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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被伤到吧？”接到范钦珂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季攸川很担心地问道。
在他身边正给温室的花浇水的沈修郁侧过了头，看着他常年冷静的面容显现出来着急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和范钦珂的感情，真的，很深呢。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儿。
感觉，像是有只蚂蚁，爬过了心脏，不是很疼，却如同一根针，轻轻地扎过，只是轻轻地，却又无法忽略的存在。
沈修郁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摇了摇头，便甩开了这个思绪，继续着手中浇花的动作。
见季攸川挂了电话，沈修郁问道，“怎么了？范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估计又是顾疏北。”季攸川顺手接过沈修郁手中的壶，担心沈修郁累着了他自己。
“恩？”沈修郁去一边的自来水龙头冲干净了手，“顾疏北？他又做什么了么？”
季攸川的眼神中带了浓郁的忧伤，还有愤怒，看着沈修郁的手臂，天知道他是有多么地恨顾疏北，“他似乎想要毁了瑞溪的容。”
“啊……”沈修郁失声喊了出来。
一个女子的容貌，对她而言，就是第二生命一般的存在，如果一个女孩子的容貌被毁了，那么她该是会受到多么沉重的打击？
“那杨小姐还好么？”沈修郁问道。
“恩，她们都还好，听说是当时有个小偷正好冲过来偷她们的包，浓硫酸就全部泼到了他的脸上。”季攸川一脸的后怕。
沈修郁拍了拍胸膛，长舒了口气，“那还好，没事就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们？”
想了想，季攸川摇头，“不去了，她们说不想把事情弄大，夜歌穆正在调查究竟是谁，可是，就算查到了是顾疏北，他应该也不会把他供出来交上去的吧？”
沈修郁点了点头，“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把顾疏北交上去，那是他想要用一生去保护的人啊。”
突然地，他发现，自己想到夜歌穆和顾疏北的时候，心态，比原先，平和了太多太多，心痛的感觉，也是减轻了很多，是因为太过习惯了，还是因为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她们既然暂时没事，就不用担心太多了，不要太过担心。”没一会儿功夫，季攸川便又回到了冷静从容的季攸川，“上次不是说要带着小叶去夜游秦淮河么？”
沈修郁这才想起，说好了今晚去接夜歌颜一同游玩秦淮河。
……夜里。
秦淮十里风光，以坐着灯船夜游为最美。X城本地人，都会选择在晚上，来看沿岸的风景。
一人一碗鸭血粉丝汤，三人坐在船舱内，感受着，为数不多的三人独处的时光。
因为还没到旅游旺季，船上人不多，算是挺安静，三个喜欢安静的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突然，隔壁船舱里，似乎传来了一对男女说话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因为你爸的要求，才和我相处的？”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很抱歉。”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歉意，礼貌地回答。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爸爸，你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是么？”女人的声音有些拔高了。
-“没有，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男人的声音很性感，让人听着，就难以忘怀，季攸川陷入了思索，他似乎，听过这个声音。
“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好奇？”女人继续说道。
-“好奇什么？”
“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能入了你的眼，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见你对任何一个女人假以辞色。”
-“我也不知道，也许那个能让我疯狂的女人，还没有出现吧。”男人低低地笑了，从声音便可以听出，这个男人，应该很有气质，也很有涵养，可惜了，那个女人注定悲剧。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是喜欢男人的？”
-“怎么可能？”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输给一个男人，比输给另外的女人，会让我的心情舒服一些。”接下来，是女人离开座位的声音，“再见了，云少。”
听到这里，季攸川才想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云家少爷，云渊，坊间传闻他喜欢男人，因为他的眼中，很少有女人的存在，每天都是在工作和工作和工作中度过。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他不喜欢女人。
“我曾经也以为，他和我是一类人。”季攸川压低了声音对沈修郁说道，“可是，他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沈修郁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勾搭过他？”
季攸川哭笑不得，敲了敲沈修郁的头，“认识我以来，你见我勾搭过谁？成天忙着勾搭你都来不及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沈修郁问道。
“因为啊，他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是那个女孩子太过强势，你应该听说过，二中当年人气最盛的那个女老大。”
“就是那个，抽烟喝酒打架一个不落的那个？”沈修郁惊讶了，他见过云渊，很是书生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样一个混混头子，而且还是个女混混头子。
季攸川笑道，“别小看了云渊，他的心底，绝对住着很冲动的恶魔，不然他不会有那个胆量去喜欢。”
停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可惜了，那个女老大芳心有主了。”
“哦？”沈修郁好奇道，“是谁？我听过么？”
季攸川笑而不语，伸出食指，指了指面前的沈修郁，“喏，不就在这里？”
“啊？”沈修郁彻底地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当年，有一个书呆子，他成天只知道读书和照顾他妹妹，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当某天一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拦住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当时只回答了一句话，就摧毁了这个女生[结束了么？那我去上课了。]”
“是她？”沈修郁想起了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被告白的经历，“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