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中文网 www.19zw.com,最快更新爱恋成灾 !
听见两人的对话,顾厚谦唇边泛起会心微笑,大概明了为何好友会说倪语霏是他的克星了。
她澄澈的眼里有着毫不做作的关心,更有着教人倍感舒服的清新气质,面对如此纯粹的一个人,即使炜烈有脾气想发,恐怕也会在无形间被她柔柔的挡回来,只剩没辙吧。
炜烈其实人不错,只是似乎有着不愿示人的过往,表情也冷峻了点,想当初他和弟弟第一次见到他,可是被他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吓了好大一跳,压根不敢和他聊生意以外的话题,后来是有一次三人在街上合力追赶一名抢匪,才结为好友。
倪语霏和他初识时没被他吓退,还敢和发脾气的他对峙,有胆识。
“知道人家倪小姐是百忙之中抽空关心你,你该说的是谢谢。”他笑着暗示好友嘴巴甜一点,毕竟这可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在他暴走时还靠近他,更重要的是,炜烈若真无法容忍倪语霏,哪可能让她在他身边打转,更由着她管。
“呋,再给我一杯咖啡。”他酷酷的将杯子挪向前。
他的原则已经被这女人节节逼退;厚谦居然还要他向她道谢?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大叔没骗我,真的是喝咖啡耶!”不介意他没向她道谢,倪语霏在顾厚谦斟倒热饮的动作中闻到浓浓的咖啡香,顿时想到这个问题。
“女人,我是很常骗你是吗?”靳炜烈闻言忍不住挑眉睇她,她可以再惊讶一点没关系。
“嗄?没有啊,可是一般人不会在pub喝咖啡吧。”
“炜烈例外,他平常不喝酒的,抱歉,你来这么久一直忘了问你想喝什么调酒?”
“哪里,其实我啊,那个瓶子好漂亮!”原本要说她其实也不喝酒,视线不经意瞟见顾厚谦身后酒柜中有只相当吸引的小巧酒瓶,她惊呼的比向它。
“这瓶吗?”随着她纤长的手指望去,顾厚谦取下酒柜中的酒。
靳炜烈吞了则有些意外,在这么多款酒中,她竟会注意到这瓶。
倪语霏小心接过它,那是只由上而下微微扩展弧度,呈现柔和的水滴状锥形,质地相当细致的玻璃小酒瓶,瓶内的酒透着红艳的玫瑰色泽,煞是迷人,瓶身则别致的绘了朵粉紫玫瑰,底下还嵌印几个字
“倾心玫瑰。”低声念着瓶上的艺术字体,她问:“请问这是?”
“这是用闲云洒庄特有的新鲜食用玫瑰花办萃取酿造的玫瑰花酒。”回答的是靳炜烈。
“大叔怎么知道?”
“因为这款酒刚好是炜烈酿的,酒瓶也是由他设计的。”顾厚谦含笑为她释疑。这两人挺有缘分的,倪小姐一眼就挑中炜烈酿的酒。
倪语霏讶异的瞅望身旁男人“我是记得大叔出车祸那晚,和老爹讲电话时,好像有提到什么酿酒功力,没想到大叔是酿酒师父!”
大叔不爱谈自己的私事,因此这些日子她没再过问他家人在哪里,也没问他从事什么工作,很意外他会酿酒。
“这没什么好讶异,老爹肯教我酿酒,我也有兴趣,就跟他学了。”当年幸好遇到老爹,否则他也许会像无根的浮萍,四处飘荡
“炜烈是个酿酒达人,他酿的玫瑰酒不但是全台唯一的玫瑰花酒,就连葡萄酒的等级也比台湾其他酒庄高,这款倾心玫瑰酒很受欢迎,你尝尝看。”
看着倒入高脚杯中透着诱人色泽的玫瑰酒,倪语霏早忘记自己酒量极差,一心只想品尝靳炜烈酿的酒是何种滋味。
她端起酒杯,立刻闻到散溢的玫瑰花香,轻啜口酒,入口香醇柔顺,轻易的驯服她的味蕾,舌尖同时尝到淡淡的水果香甜味。
“大叔有加水果吗?这酒里有水果的甜味啊。”她好奇的问。
“没有,这就是倾心玫瑰酒特别的地方。”
“大叔好厉害,这酒好好喝!”一喝就对这有着玫瑰花香与水果甜味的酒爱不释手,她笑着追酒“顾先生,我还要再一杯。”
靳炜烈没阻上她追酒,倾心玫瑰的酒精浓度不高,不容易醉人。
只是,以往听到那些对他酿酒技术的赞美,自己并无特别感受,为何她简简单单一句夸奖,竟令他感到骄傲与满足?与她在一起时,他心中老是无法解释的奇异感觉与反应,登时再添一项。
望着她扬笑开心品尝美酒的样子,柔美中带着天真,十分迷人,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是种享受
“大叔。”
“嗯?”教她的轻唤拉回恍惚的神思,靳炜烈暗恼,他是怎么回事?竟然看她看到失神。
“这酒真的很好喝,可是头会晕。”
“头晕?”他立刻将视线调向好友“你有加其他的酒吗?”刚才他的眼里只有她,没注意到厚谦有无为她添加其他酒类。
“哪有,我就只倒了这瓶倾心玫瑰而已。”顾厚谦听了很狐疑,他为倪语霏倒酒时炜烈不是有看到,怎会问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人不舒服?”靳炜烈转而轻摸她的额头,但并未摸到异常温度。
她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蒙“没有不舒服,是只要喝酒,头就会、会晕。”
“你该不会喝醉了吧?”
“不会吧?我还没见过有人喝你酿的玫瑰酒会醉的,何况她只喝一杯半。”
“嗯,我没醉,还可以喝一打。”
一打?靳炜烈眉头微蹙的看着她娇俏的笑容里,晕染看醉意的娇憨,他拿过她的酒杯,喝口玫瑰酒“酒的味道没变,所以问题是出在她身上,她应该是属于不能喝,一喝酒就会醉的那种人。”
“厚!大叔你干么抢我的酒,这酒是我的耶!”她娇嚷着抢回酒,像怕再被抢走似的,一口喝光杯里残存的玫瑰酒。“哇,好喝,我还要。”
“不行!”抽走她的杯子,靳炜烈示意好友将玫瑰酒收走。“你已经喝醉了,不准你再喝。”
“谁说我喝醉了?我还可以喝好几打!”
顾厚谦哑然失笑,刚才是一打,现在是好几打,看来她是真的醉了。
“你想得美,半口你也别想再喝。”靳炜烈没得商量的打消她的馋念,要是晓得她碰不得酒,他一滴也不让她喝。
“大叔有够小气,自己会酿酒,你家的酒一定跟你的胡子一样多,分人家一打又不会怎样。”偏着头,倪语霏用朦胧的大眼瞅瞪着他抗议。
被说小气,他该板脸生气的,可现在他只想笑。“就只有你会把酒和我的胡子比喻在一起。”
本来要回嘴她的比喻很棒,可倪语霏有些晕眩的小脑袋此时已把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胡子上。“奇怪,大叔为什么不刮胡子?”
“为什么要刮?”这醉酒的女人又把话题扯到哪里去了。
“刮掉比较舒服,吃东西也比较方便不是吗嗝!”说着说着,她打了记酒一喝。
“没差。”无所谓的淡然回答,他正要说他送她回去,她猛然进出一句——
“那接吻怎么办?”
“嗯,好问题。”始终静看两人互动的顾厚谦含笑附和。
靳炜烈没跟他客气的横他一眼。倪语霏醉了胡言乱语,厚谦也跟着疯?
“胡子太多太长,吻起来会怪怪的吧?”醺醉的女人兀自认真发问。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你喝醉了,我送喂,你做什——”靳炜烈的话戛然而止,只因前半刻还问着傻问题的女人冷不防攀住他的颈子,在他话还未问完之际,霍地用她柔嫩的唇办吻住他的。
他怔住,一时间所有知觉全在她香唇的柔软温凉上,忽略自己心中那根情弦正颤然牵悸着。
顾厚谦也看傻了眼,没料到倪语霏会突然吻住靳炜烈,但是这两人唇碰唇的画面,老实说,乱好看一把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发觉自己竟生起想吮吻她柔馥红唇的渴望与冲动,斯炜烈猛然回神,轻轻扳开她。
她醉眼迷蒙的望着他,双手仍攀在他肩上“大叔的嘴唇软软的,可是——”她咯咯轻笑“大叔的胡子会扎人,刺刺、痒痒的。”
“我懂了,她在做实验,看你吻起来会不会怪怪的。”顾厚谦恍然大悟。
他的说话声引起倪语霏的注意“咦,你没有胡子耶,吻起来应该不会刺刺的,不过我只想吻我的靳大叔。”
“啊,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一喝醉就乱吻人,还说他是“她的”靳大叔,再不带她离开,等会儿她不知会做出什么失控举动。
“我没醉,还要喝、喝倾心玫瑰。”
见她不合作的吵着要喝酒,心生一计的靳炜烈双手轻捧她小脸,让她看着他“听好喽,我出车祸受的伤还没好,你要是不乖乖跟我回去,让我的伤不小心受到二度伤害,会很严重。”
她极关心又很担心他的伤势,在这时候也许可以利用这点使她安静下来——如果,醉了的她还记得他的伤的话。
“对喔,大叔的伤还没好,要小心,我不喝酒了,我们回去。”
顾厚谦十足意外,原以为倪语霏再醉闹下去,好友搞不好会恼怒的敲昏她,未料他会拿自己的伤对她轻声细语作要胁,而倪语霏更温驯的听他的话。运算是两人之间独特的默契吗?
“你的脚受伤,我送你们回去吧。”见好友拿着拐杖下高脚椅,再用另一只手扶着倪语霏下来,顾厚谦连忙由吧台出来。
谁知原本安静的人儿突然紧拉靳炜烈的衣服,大声道:“不要!我要——靳大叔送。”
“好好,我送你,安静别吵。”低声安抚着,靳炜烈牵起她的手,转向好友道;“为了避免她又吵闹,我送她回去就好,我会小心开车,你不用担心。”
瞥了眼安静挨在好友身边的倪语霏,顾厚谦只能点头同意,免得这个连喝玫瑰酒都会醉的美人,等会儿生气的大闹他的店。
“我们要离开了,你跟着我走好,可别睡着了。”轻握一下掌心里的小手,靳炜烈轻声提醒醉眼惺忪的她。他的脚受伤无法抱她,现在可不是她醉睡的时候。
然后,他拄着拐杖,牵她走出pub
靳炜烈载倪语霏回到他的住处,虽然他可以从上车没多久就睡着的她身上找出她的身份证件,看她住哪儿送她回家,但他实在不想接受她家人势必会有的怀疑盘问,遂想还是等她酒醒再说。
“走好,你会跌倒。”好不容易扶着被他叫醒的睡美人进入屋里,她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连忙揽住她的腰。
“人家要睡觉,大叔做什么一直、一直叫人家走好,是跟我有仇喔?”眼睛几乎全闭上的人儿不高兴的嘟喽。
靳炜烈好气也好笑,现在到底是谁跟谁有仇?明明不能碰酒却喝醉,给他找麻烦的是她好吗?“别嘀咕,再走几步就可以好好睡了。”本来想扶她进客房,可依她此时站都站不稳的情形,只好先扶她到沙发睡。
终于扶她坐上沙发,他没站稳的跟着跌坐椅中,拐杖掉落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讨厌,好吵。”倪语霏眼睛未张的低哝着,下意识翻过身去睡,刚好抱住靳炜烈的腰,娇柔小脸就戮靠在他的胸膛上。
靳炜烈想拉开她,扶她躺到沙发,让她睡得舒服点,她却受干扰似的皱眉,小脸更往他怀里钻,寻求更舒适的枕靠位置。
瞧她宛如孩子的娇憨举动,靳炜烈的眸光瞬间变得温柔,唇角浅浅上扬。敢情她把他当抱枕了,算了,就等她睡沉一点,再让她躺到沙发上。
“嗯大叔”睡梦中的她忽然低呓出声,以为她要醒来,可靳炜烈却见那有着密长羽睫的双眼犹仍紧闭着,只有红唇轻掀,他听到她轻吐的低细呓语“我喜欢大叔,好喜欢”
靳炜烈胸中一震,心湖激荡出阵阵涟漪,直拨动他的心弦。
她喜欢他?而他似乎
他恍如停格般凝视着怀里的她,时间,仿佛在顷刻间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