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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旅程中的最后一站,知道吕浩妮喜欢古朴清幽的环境,还有纯洁如雪的桐花,柏呈凯特地订了一间被满满桐花环绕的山上民宿。
吃过民宿提供的客家特色餐点后,他们在庭院里散步,民宿占地宽广,几乎是与整座山当邻居,入夜后的桐花在造景街灯的光晕下,别有一种朦胧之美。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一手捏着纤白的花梗,垂头望一眼两人十指交扣的手心,呐呐地问。
“嗯。”他点头,眼神满是温柔的宠溺。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她一直很好奇。
“那年我父母出车祸,第一时间通知我的人不是家族里的亲戚,而是吕伯父,也是他到机场接我,陪着我到殡仪馆处理父母的后事”
听他谈起父母骤逝的伤痛,她心脏像被人紧掐般,差点就不能呼吸,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
像是从她柔软的手心汲取了力量,他深深呼吸一口,又继续说:“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很糟糕,忙着处理葬礼,还要稳定公司的营运,后来吕伯父看我总是忙得连吃饭都忘了,就规定我每天晚餐一定要到你们家报到。”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那时候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晚餐时间一到,你就会准时出现在我家。”还真感谢老爸的用心,不然他孤孤单单的,光想到就让人心酸。
“虽然我爸妈和你爸妈认识很多年了,但我们却不认识彼此,直到那阵子吕伯父把我拉入你们的家庭活动,我才知道吕伯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可爱?”她噘嘴抗议。“怎么不是漂亮?”
“那时你才即将十九岁,梳着马尾,在我眼中就是可爱啊。”他被她的表情惹笑。
“那现在呢?”她不依啦,可爱是用来形容妹妹那一类的,可不是女朋友。
“嗯,好吧,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他半开玩笑的说。
“厚,你糗我!”她握起粉拳,轻轻敲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笑了笑,浑厚的笑嗓在胸臆间震动,伸手包覆住她的粉拳,忍不住低头吻她噘高的樱唇。
夜晚的山区微凉,他的唇像火焰一样滚烫,把她身上的寒意都驱走了。
“你的笑声好开朗,笑容好纯真,每次只要跟你聊天,我就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所以我越来越喜欢看见你,每天都期待着晚餐时间快点来,我才能光明正大去见你,才能在饭桌上跟你聊天,看你对我微笑。”
“天哪,我居然都不知道。”她对自已的迟钝,还有后知后觉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我隐藏得很好,我想就连吕伯父和吕伯母都没发现。”拉下她捂住红通通双颊的小手,他顺手从一旁摘了几朵沾上露珠的桐花,放进她的手心。
这个举动好暧昧,她立刻联想到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画面,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
他的眼神充满了浓郁的深情,她深陷其中,无法移开双眸,就这样与他对望。
慢慢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柔软的唇被他覆吮,两人的气息相缠,心跳与呼吸逐渐凌乱。
和前几次的吻不同,他变得更热情、更主动,也许与她迎合的态度有关。
刚才热情的民宿老板在饭后请他们喝了几杯私藏的红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体内发酵的关系,她变大胆了,双手环上他的后颈,手指更情不自禁的穿梭在他发丝之间。
她的脸红了,心跳也乱了,感觉他坚硬的身躯紧贴着她,纯男性的气息包围了她,她全身的毛孔被刺激得舒张,心中也升起古怪的骚动。
听见后方传来其他住客的嬉闹声,她心一慌,才想退开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拉着她转入住宿房间的院落。
这个庭院很静,因为其他房间都已经客满,老板才特地腾出这个刚扩建完成的崭新院子给他们。
她喘着气,被他压抵在门上,光源被他高大的身躯阻断,抬眼,她只看得见他黝黑不见底的眸心,并在他眸内撞见汹涌的欲望。
瞬间,她身体涌现一股燥热,才想张嘴说点什么,就被他的唇覆住,呼吸随即被他卷走,心跳也狂乱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的意识被剥夺了,目光迷蒙似水波,双手被他箝压在身体两侧,高大身躯紧密贴靠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腿间的坚硬。
他的吻热情得可以把她烧毁,她脸颊火辣辣的发烫,红酒的后劲在此刻发作,意识有点不清晰,只感觉到身体疾速虚软。
“呈呈凯”趁着换气的空档,她大口喘气的喊他。
“我爱你。”不待她将话说完,他扣起她的下巴,再次低头吻住了她。
她知道他不是一时起了色心,或是在欲望的奴役下才说爱她,他是真的爱她,他的用情之深,完全无庸置疑。
当她盲目的把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时,他仍全心全意的爱着她,在一旁默默的守护她,更在她一厢情愿的恋爱美梦破碎之际,撇下工作,陪她旅行走出情伤阴霾。
如果做到这种程度,还怀疑他是否是真心,那她就真的是盲了心眼。
从小在父母的教育下,她的观念比较保守,也很洁身自爱,如果不是非常确定对方是真心爱她,她不会轻易交出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余贤南想要再进一步,而她却一直不肯的原因。
也许她的潜意识深处早就已经察觉,余贤南并不是真心爱她,只是她还笨笨的不断催眠自己,努力维持两人相爱的假象。
现在想想,她真的好笨也好傻,同时更庆幸自己有把持住底线,没轻易将自己托付给了余贤南那个混蛋。
此刻面前的男人,才是真心爱她、真正值得她爱的命中归宿。
当她拉回意识的时候,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进了房间,电灯没开,他的双眸在黑暗中发亮,清晰闪动的欲火让她身子发软,膝盖也在发抖。
“浩妮,我爱你。”
她躺在干净的床铺上,娇躯紧张得颤抖,他俯在她耳边低语,不停地向她倾诉他的爱意。
“我我也是。”她怯怯的说,却不知这样的反应,对男人有着莫大的影响力。
高大健壮的身躯覆上她,厚实的重量压得她发喘,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在胸前徘徊,当他含住一朵嫣红时,她羞得咬唇忍住呻吟。
随着滚沸的体温升高,阻碍彼此结合的多余衣物也一件件褪去,他们之间毫无隔阂的贴合在一起。
“呈凯我我好怕。”她娇怯的低喃,眼眶泛泪。
这样做是对的吗?她真的可以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他吗?这些问题突然涌现脑海,让她慌了心神。
柏呈凯捧起她的脸,啄吻她每一处细致肌肤。“浩妮,我不会伤害你,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像现在这样爱着你。”
这不是诱哄安抚之词,而是他许下的誓言。
早在之前,他就曾在心底暗自发誓,他不会再眼睁睁看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她是属于他的,这一生只能是他的。
一声闷呼,她被他占领了,以最亲密的方式宣告他的所有权。
她的纯洁给了他,身子烙印下他的痕迹,她感觉自己被他全心全意的爱着,最初的疼痛也很快就过去,只留下纯粹的喜悦。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盛开的桐花,而他是一阵狂野的风,将她吹落满地,然后又将她温柔地聚拢
他们在满山桐花的见证下,给了彼此最真的一颗心。
“叩叩叩、叩叩”
“吵死了。”吕浩妮卷起被子,把脸埋进身侧温暖的胸膛里,因为扰人的敲门声而紧蹙眉心梦呓着。
一双强壮的臂膀将她抱紧,还很体贴的帮她盖好被子,毕竟山上的清晨气温较低,很容易不小心就感冒。
呼,终于安静了。吕浩妮蹭了蹭脸颊旁的健硕胸膛,调整好舒服的睡姿,半掀的眼皮又沉沉阖上,闻着他让人安心的纯男性气息,意识一下子就模糊了,继续刚才未作完的美梦。
“妮妮,呈凯!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快点开门!”敲门声是停了,但随后又响起熟悉的叫唤声。
嗯好像是妈的声音?
不可能,一定是听错了,要不然就是隔壁房的人,爸妈在台北,怎么可能出现在三义,更不可能知道他们在哪间民宿,除非是跟踪
“妮妮,呈凯,快点开门让我们进去!”
“浩妮阿姨,呈凯叔叔,已经天亮了,不要再赖床了,快点起来!”门外又多了一道熟悉的男童声音。
这下吕浩妮可以确定自己没听错,她爸妈还有柏奕凡这个鬼灵精,此时就站在门外!
眼睛倏地睁开,她惊吓的跳起来,一不小心还撞上床头柜,痛得眼角溢出泪水,一只大手随即帮她揉着头顶的肿包。
“还好吗?”柏呈凯好笑的垂眼望她。
“我、我们昨晚”她紧张得不慎咬到舌头,一抬眸对上他带笑的黑瞳,脑中即刻回忆起昨夜热情的缠绵,整张娇颜都羞红了。
“别急,先把衣服穿上。”柏呈凯把被单留给她,luo着身躯下床,阔肩窄臀的完美比例,让吕浩妮看得全身燥热,目瞪口呆。
不对啊啊啊!眼前都什么情形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欣赏他的猛男身材,她真是没救了!吕浩妮在心中痛骂自己是大色女,赶紧非礼勿视的低头掩面。
她脸红心跳,目光始终压得低低的,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柏呈凯已经打开房门,让门外等得不耐烦的吕父吕母和一名小表进来。
门一开,吕家两老立刻气势惊人的杀进来。
“爸、妈你们怎么会”吕浩妮头晕目眩的撑起身子,眼角余光一闪,还看见人小表大的柏奕凡在偷笑。
实情就是,柏奕凡怂恿吕家两老,昨天一早就南下赶到垦丁,像狗仔记者一样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两人的恋情发展。
然后又一路跟到三义,看他们在山中古道上甜甜蜜蜜,再到昨晚咳咳,儿童不宜的热吻,最后见两人同进一间房再到现在当场抓包,绝对没人敢相信,全部的点子都是出自柏奕凡这个小表头之口。
“吕伯父,吕伯母,我可以解释这一切,请你们不要责怪浩妮。”担心吕浩妮遭受指责,柏呈凯立刻挺身站出,护在她身前。
殊不知,吕家两老看到他这种保护姿态,马上忍不住颇感欣慰的相视而笑。
吕浩妮见状,头皮一麻,下意识伸手握住柏呈凯的大手。为什么她有种自己即将被老爸老妈联手卖掉的错觉?
荒谬的念头才刚闪过,果然就看见吕父皱起眉头,表情生气,状似口气严厉的训斥“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天啊!呈凯、妮妮”吕母也装出惊讶不已的神情,一旁的柏奕凡则大眼眨呀眨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吕浩妮结结巴巴的想解释“爸妈,你们先听我解释”
正当她整个人陷入彷徨无措的漩涡之中,柏呈凯却突然当着众人的面,握紧吕浩妮的双手直视着她,炽热的眼神仿佛要贯穿她的灵魂,将她完全钉住。
“浩妮,我对这段关系是认真的,我不是抱持着游戏的心态,我爱你,让我负起这个责任,给你一辈子的依靠。”
“呈凯哥”吕浩妮眼睛泛起薄雾,内心充满感动。
“没错没错,你们就结婚吧!”吕氏夫妇命令道。
嗄?结——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