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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敌军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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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工弩设计精巧,无需大变,只作稍许改良即可。”华映宏道。

    “我亦研究改良之法。若以精钢制作机簧、弩身和箭体,可射一百五十步,穿透力也增强,但仍不够远,且重量大增,普通士兵携带已很难行军。至于射,仍无法可想。”鲁神工不无遗憾。

    “在下的想法,却是将神工弩分为两种。”华映宏对于古代弓弩曾作研究,特别对诸葛连弩的构造感兴趣,若能借鲁神工之手将此利器造出,今后征战天下也就更有本钱,遂侃侃而谈道:“一种便在目前的神工弩基础,通过改良增加射,以利近战;一种却是依鲁相所言由精钢制作,不过索性加大型号,弩箭也以精钢制作,专用于袭远和穿透重甲。至于机动性方面,一则可单作守城利器,不必移动;一则可在大军中单设神机营,以车马运输,临敌时再部署用于野战。”

    当下,华映宏连说带划,将记忆中的诸葛连弩构造原理细细解说。听着听着,鲁神工脸现惊奇之色,连吕经纬和柳雨菲也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华映宏根本就是在说一件已经造出的东西,而非仅为一个单纯的构想而已。

    华映宏比划完,心下也没有底,不知以现世的技术水平能否造出。却听鲁神工道:“好高明的设计!华兄弟真乃天纵奇才。此弩对机括要求精细,对钢材质料要求高,且易损坏,不过以现今的条件,应可制作出来。若是批量生产,装备军队,战争的方式只怕也要改写。可惜!可叹!”

    “鲁相为何叹惜?”华映宏不解地问。

    柳雨菲道:“若华大哥早生十五年,或许大唐帝国当不像现在这模样。鲁相可是为此叹惜?”

    “公主英明!所谓神工宝库,不过是大唐珍宝财富和当时工部最新研究的先进战争器械而已。”

    鲁神工又道:“有华兄弟如此奇才,神工宝库之器械已无大用,倒是其中珍宝财富甚巨,可作复国之资。但目前若取出,先不论宝库所在本是危险之地,单各国朝野、黑白两道、各大门派众多势力便非我方实力可应付,恐怕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故老臣不敢说出藏宝之处,公主请明鉴。”

    柳雨菲道:“无妨,鲁相考虑周到,行事小心本是应当”

    华映宏道:“眼下有一物可能急用,不知能否劳驾鲁相率人制作若干。”

    鲁神工于新奇之物最是感兴趣,道:“华兄弟不妨说来。”

    当下,华映宏便把现代特种部队攀爬的钩绳式样仔细说出,还画了一副草图,将性能要求解说仔细,并道:“有劳鲁相费心。”

    鲁神工道:“华兄弟不必客气。制此物倒是不难,只需数十人手,精铁若干,明日午后可成。只是此地工具简陋,略为粗糙而已。”

    华映宏见天已至二更,便道:“不必精细,耐用便好。鲁相好生休息,此物明日下午前做好即可。在下改日再讨教。”

    鲁神工本想再与华映宏交流杂学,见华映宏似另有要事,便道:“华兄弟太客气了,改天咱们好好研究一番。”

    西港,城守府会客厅。

    秋雷听完安如山的介绍,缓缓道:“哗变奴隶营加光复会众、释奴者不足两千人,未经训练,军械不全,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正面作战,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不过据安兄所言,对方藏有智计非常之人物,也不可掉以轻心。今夜如行动,极易中其埋伏。奴隶营距此不过三十余里,大军两个时辰可达,明日凌晨以第二大队三千人出击,一举夺回奴隶营!”

    安如山恨不得马进攻,不过对昨夜之战记忆犹新,明明实力处于极端劣势的光复会和释奴者,几处设伏,倒把密谍高手和奴隶营看守杀得几乎全军覆没。对明日出击的计划倒不反驳。只是问道:“光复会高手不少,可否增加一千人马,以策万全。”

    秋雷道:“本将第三联队麾下不过一万将士,驻港两个大队六千人,直属大队一千人;第三大队驻六十里外聚宝镇附近三千人。虽西港另有水师中队一千人,却不属本将统率。近日千页岛海盗频频袭击西港附近村落,若是再分兵,海盗来袭,释奴者借机捣乱,西港四周还有数万奴隶分布在矿山、庄园、工场,只怕西港会有闪失,你我都无法担待。安兄莫非怀疑我麾下将士战力?”

    这时第二大队队长谢战——一名满脸彪悍之色的大汉闻言有些不满地道:“一群乌合之众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么?莫非以安大人的身手昨夜会被那些奴隶吓破了胆?末将请令,只需一千人,便将他们通通斩了”

    谢战一身武功全是在与海盗和“释奴者”拼杀中练成“血战刀法”杀气奇强,曾经血战百招后力劈千页岛海盗一名已晋六品级数的副头领,浑号“血战狂人”其人全无家世背景,积军功升至大队长,如今听到有仗可打,生怕被人抢了功劳。

    安如山顿时被谢战的话噎住,脸色铁青,却不好说什么。

    倒是秋雷解围道:“一千人太少。明日第二大队全体出动,我再派秋长征率三十名亲卫队员协助。”

    秋长征是秋雷直属亲卫大队长,秋氏旁族子弟中佼佼者“秋风诀”已习至第六层,秋风落叶刀也有小成,武功不输谢战。其所率亲卫大队多为入品精兵,编制与普通大队相同,但人数仅三分之一,其中高手如云,三名中队长便有六品级数,中队副和小队长亦有五品级数,小队副和哨长、哨副都有四品级数,其余三品以下不在少数,实则战力堪比一个半普通大队还强。

    安如山估算一下,以两倍于光复会的入品高手,加三千训练有素的精兵,确无理由再败。心中虽隐觉仍有不妥,却又说不来。

    华映宏离开鲁神工住处,便对柳雨菲道:“菲儿,我去取回关前辈所留的龙呤刀等物,你自昨夜便未休息好,先去歇息。”

    柳雨菲道:“我和大哥同去。”她初尝恋情,食髓知味,虽有些倦意,竟是半刻也不愿和华映宏分开。

    华映宏也不勉强,瞩柳兰柳菊先休息,与柳雨菲携手纵身而起,过城墙时见秦仲正带人值守,招手示意,便往西港方向而去。

    傍晚时华映宏已看过何宗石留下的地图,对自己藏龙呤刀那处“槟榔山”的方位已记清,不过十几里路。路遇到几处派出的光复会高手暗探均现身施礼,华映宏与柳雨菲便道声“辛苦了!小心。”令其甚是高兴

    初时柳雨菲和华映宏尚并驾齐驱,一个起落间便是四五丈远,十数里后,柳雨菲便有此真气不济,喘息起来,华映宏却仍旧气定神闲。

    华映宏有些惊讶,道“菲儿,你可是累着了?”

    柳雨菲道:“哥,可能是昨夜菲儿真气耗损过剧,又一直未得空调息之故。”她本是强打精神与华映宏出来,现时确已有些不支。

    华映宏恍然:柳雨菲虽是已晋七品级数的高手,却无自己随时随地都在练功补充之法,真气耗损却是需要及时调息回复。想她昨夜以来未有片刻休息,心中着实爱怜,道:“菲儿,可试过在这般飞跃运动中练功么?”

    柳雨菲娇脸作不可思议状,惊道:“哥,难道你此时也在练功?候师当日教我练功,要静心,无干扰,否则动辄有走火入魔之危。”

    “菲儿,动为永恒,静为相对;天地诀之精要,在于随心所欲,道法自然。是以无论动静,皆可修练不停。你的惊风泣雨诀一脉相承,应也可以,不妨先慢慢试试。”

    柳雨菲对华映宏早已完全信任,在他的指点下,试着放慢飞纵的度,提气轻身之际,分出一丝意念引导真气按功诀路线运转,初时修练得来的那部分真气尚入不敷出,接着真气运转越来越顺,越来越快,竟是自动流转起来,逐渐出入平衡,再后来入大于出,不自觉间柳雨菲的身法越来越快,最后——

    “轰!”柳雨菲体内真气越积越多,惊风泣雨诀一举突破第七层,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大量的天地元气自头顶和脚下不绝涌入,在全身经脉中狂烈地冲击着,扩充着

    这是前七层惊风泣雨诀没有的现象,柳雨菲大惊,以为已走火入魔,忽听耳边传来华映宏的低喝声:“道法自然!天地诀第八诀。”

    柳雨菲心神一定,任那体内真气和天地元气水乳交融,在全身经脉中自由流转,意念以天地诀第八诀似引非引,最后纳入气海丹田,再不停地流出,顺着新的功诀路线流转着

    天地元气渐渐变得细微,真气的运转回复正常,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念牵引着自动流转,不停地修练着新的功诀,神识和六感变得更加清晰,八丈方圆的一切虫蚁的须角都似乎厉厉在目,一点点昆虫的叹息都仿佛在掌握之中——那是一种无比动人的新感觉。

    先前疲倦的感觉一扫而空,柳雨菲知道自己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而且领悟了随时随地练功的方法。而这一切,都是正在身边含笑凝视自己的人带来的。

    “哥——”柳雨菲顾不得娇羞,轻轻地靠入华映宏的怀中,丹唇轻启,送一个香吻。

    华映宏搂住柳雨菲动人的娇躯,吸住她迷人的樱唇,口舌交缠,温存一阵后,两人继续往槟榔山飞掠而去。

    华映宏找到暗记,将龙呤刀和那把水果小刀、三个石杯取出,与柳雨菲携手回到奴隶营,也不到三更。两人的身法奇快,但却未躲过吕经纬布置的明哨暗桩,那些人认出华、柳二人,略施一礼便隐入暗中,这让华映宏十分放心。

    又是一阵缠绵之后,华映宏送柳雨菲回房,自己回到房中,将珍宝岛地图拿出仔细再研究,理清头绪,一个新的计划逐渐在脑中形成——

    玉龙珍宝师团第三联队第二大队。

    三千人的军队四人一排,在西港通往奴隶营的运矿路行军。前面是两小队六百名持盾刀手在前,两小队六百枪兵紧随,接着是一小队三百弓箭手,三百剑手为中军,再后是两小队六百持神工弩的弩手,再各有一小队枪手和盾牌刀手压后。安如山与谢战、秋长征和十名密谍高手、三十名亲卫高手走在队伍中军剑手中央。

    天已大亮。

    依安如山之意,应派一个中队绕道先封住奴隶营后方内谷城墙,再从正面两个中队迫近,以围住奴隶营,一举全歼,不教其有逃离之机。

    但谢战却不以为然地否定了安如山的计划,理由很简单:绕道往内谷只有两条路,尽是羊肠小道。且不说在山间小道穿行会不会受到诡计多端的敌人袭击,仅凭多出的三十多里路程,以安如山等密谍高手逃出来时倒容易,大军通行却是困难,只怕到奴隶营时天已黑了,到时怕是不好进攻。

    以第二大队的实力,堂堂正正地进攻,也能击溃这群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然后再衔尾追杀,这就是谢战的策略,也得到了秋雷的肯。

    安如山以密谍统带之位,可以要求军队紧急情况下协助行事,却无权指挥军队作战,这是玉龙王室司马氏的严令。玉龙密谍权倾朝野,若是再能动军队,只怕王室的地位也不稳了,

    当下安如山无奈地随着军队,以常行军每个时辰十五里的度行进——

    只要没有意外,三十里路,不过两个时辰便会到达。

    天朦朦亮的时候,奴隶营已像往常一样,响起了“咣铛”的锣响,不过这次不是催促工,却是自由军成立以来的第一次集合。

    柳雨菲、华映宏、吕经纬、海天青、林志等人站在平日看守兵丁集合操场的高台,看着自由军战士在操场中奔来跑去,半天站不成队列,心中只有苦笑。这哪是一支军队,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华映宏却相信,只要给他时间训练,这将是一支令天下震惊的军队。

    “自由军的兄弟们!”华映宏贯注混元真气的声音响彻操场和整个奴隶营山谷,连两端守城墙的人也能听到:“我命令——”

    “全体都有,停止跑动,面向高台!”那声音似乎含着一种令人折服,不敢违逆的王者之气,所有战士都原地停下来面向高台站立。

    “每位兄弟站到自己的班长身边”班长都是自由军战士从身边熟悉的兄弟中选出,同住一室,也一起到操场。第二道命令很快便不折不扣地得到执行,很快一千多人站成了一百多个以班为单位的小团体。

    “班长带人到站到排长身边,排长报番号、招呼班长。”这次命令执行时间稍长,但也极快地将一百多个班合成了五十多个排。

    “哨长出列,报番号”

    “小队长出列、报番号”

    “第一中队,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跑”

    一道道命令被执行,一千多人从混乱无序的状态,逐渐像滚雪球一样由小变大,分成自高台右方至左方的三大块:第一中队、第二中队,特战队。其中又被分成许多个中块、小块、更小块。

    华映宏看着这一张张曾饱经苦难的脸,昨天难得一天未干活,昨晚大家难得地用谷中井水痛快地洗澡,有大部分穿着看守营兵丁的服装,有的还仍旧穿着奴隶服,却一个个容光焕,似得新生。

    “兄弟们,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奴隶,我们是自由军战士!”华映宏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穿透力。

    “战士的天职是什么?是服从命令!是遵守纪律!纪律是战士的生命。纪律要在每一次服从命令中体现,包括站队列!跑队形!找位置!

    “战场违背命令的代价是你和战的性命!该前进的时候后退,你会死在战的刀枪之下;该后退的时候前进,你会在敌人的刀林箭雨中倒下,你手中的刀枪会夺去战兄弟的性命

    对这些从未训练过的自由军战士,华映宏用命令加恐吓的方式,再用混元真气特有的王霸之气,狠狠地洗了一下脑,给每个战士脑中留下了“不守纪律就会害死自己害死别人”的强烈印象。

    接下来由海天青和林志进行的操练便显得容易了很多,尽管一些战士反应不够灵敏,动作不够规范,服从命令的认真劲只怕比从军多年的老兵还强!

    吕经纬、海天青和林志等人不由叹为观止!

    柳雨菲和柳兰柳菊则是被华映宏英武的形象和王霸之气迷得满眼含春,笑意盈盈地站在身后不远处,风情万种,令人痴迷。

    半个时辰后,一名光复会高手匆匆飞掠而来,在华映宏耳边说了几句,华映宏点点头,对那名高手说了几句话,那人飞快掠走。

    华映宏示意海天青等人停止训练。

    “战士们!我宣布三件大事。第一件,将俘虏带来!”华映宏道示意,霸天带着特战队的战士将一百六十余名被俘虏的看守兵丁带来,押高台。

    “今天,自由军战士们,你们将翻身成为掌握别人生死的主人!兄弟们,有冤伸冤,有仇报仇。这些兵丁哪些平时作恶多端,罪当致死的,你们指出来,一刀杀了!哪些平时作威作福,虐待兄弟们,但罪不致死的,也指出来,重打十鞭!哪些有善无恶的,无罪释放。”

    一个个俘虏被推到高台示众,自由军战士平时里对这些人极为熟悉,一片“杀了!鞭打!放了!”的震天叫喊中,华映宏示意特战队员们按绝大多数人的意见办,不过半个时辰,有三十来人被斩,五十来人被鞭打,倒有八十来人被解开镣铐,告知稍后将被释放。

    “第二件!”华映宏道:“自由军战士们,作为真正获得自由的一个象征,从今天起,你们将可以自由地习练以前只有高门贵族才能练的武功!海中队长!”

    “有!”海天青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一脚将高台准备好的三百斤练功石踢两丈余高,飞身跃起,长刀狂劈,真气暴射,练功石被瞬眼间砍了几十刀,最后“轰”地炸飞开来,碎如拳头。

    “好!”一千多自由军战士都高声赞道,兴奋不己。

    “吕军师!”

    “有!”吕经纬飞起两脚将两块同样大小的练功石踢近三丈,不见如何作势,也不飞起,双手红光暴闪,两道真气烈火般挟着炙热各自击在一块练功石。

    没有响声,两块练功石在空中便碎成粉末状,被风吹散,一些靠得近的战士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安静了半晌“好!”一千多战士才惊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欢声雷动。

    “兄弟们!你们每人都能得到一份功诀。只要勤修练,你们也会很快像海中队长和吕军师一样成为高手!担任小队长的,立有大功的,修练到三品以的兄弟,还会得到更高的功诀!”华映宏为了鼓舞士气,故意把练功说得容易些。

    他对自己的武功没有底,不知能表演成什么样,索性不再表演,搞得更神秘些。

    “好!——”战士们的喊叫声果然更响更兴奋了。

    “第三件!刚才得到情报,西港的三千驻军已经向这里开来,有没有信心战胜他们!”华映宏宣布了敌军来袭的消息。

    “有!杀光他们!自由军必胜!”自由军战士被刺激得士气高涨,血性大,只怕神品高手来了也敢砍几刀。

    从简单的操练到主宰别人的生死,再到绝顶武功的演示和诱惑,自由军战士们早已忘记了一天前还是任人宰割、逆来顺受的奴隶,完成了至关重要的蜕变。

    否则,若是见到玉龙军队便心生惧意甚至四散逃跑,华映宏纵是有天大的本事和天衣无缝的计谋,也白白增添别人的功劳而已。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华映宏继续煽情。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

    华映宏看看时机火候已到“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