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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师兄,我们会幸福乐一辈子
李景对苏锦云当然没好脸色,苏锦云是安阳侯家长女,祖母是太后亲妹妹,算是表亲。这姑娘向来得理不饶人,对好欺负不手软,对不好欺负也从不避让,书院里很是鸡飞狗跳一位主儿。
苏锦云倒是盼着自家这位表哥哥能多瞧她一眼,李景样貌出身,这世间真再难找出第四位来了。另两位都有主了,苏锦云自然只好对这第三位抛去媚眼,可以媚眼全作给了瞎子看。
“光曜,苏姑娘画得一手好画,你瞧这副春雨海棠画得多好,必是个心灵手巧好姑娘。”皇后也是看太后还份上,否则哪里会夸一个压根不可能中选姑娘。
“回母后,儿子于画之一道并不精通,且也没有涉猎过,满京城人都知道儿子喜好围棋。”李景轻哼一声,撇开脸去,却不意看到了程帛尧那张兴致高涨脸,顿时他就想挠墙了。
皇后点点头,挥手让苏锦云下去,至于苏锦云如何泪眼汪汪——完全没看见。
接下来几个都被李景以各种理由给否定了,然后陈家姑娘就出来了,几位陈姑娘是排着前后进来,第三个是御医家陈姑娘,第七个才到陈思盈。皇后问了陈思盈很多问题,也关心了一下陈思盈家中父母兄弟,然后才看向李景,李景就这么看向他娘,似乎有一种不屈服态度。
但是对视良久后,李景还是低下了他不屈脑袋:“极好,留。”
陈家姑娘都选完后,接着十几人李景留了两个,应该就是两位庶妃了。后才轮到李景自己做主四个妾侍,这下皇后倒不多说话了,随便李景自己安排,毕竟如果连个妾都不让他自己拿主意,皇后觉得自己这小儿子肯定要玩离家出走。
等到杨玉绫进来,李景眼中玩味地一笑,看了程帛尧一眼后又看向杨玉绫。过得片刻后,李景才满目含笑地说了一个字:“留。”
皇后表示无所谓,就是个幼子妾而已,哪家都不重要,虽然是拿着尚书家牌子来,但不是正儿八经沈家姑娘,否则哪里会安排到后。杨玉绫身份皇后都没多过问,因为这些多半都是庶出或庶房嫡出,本来就是只能做妾。
皇后也不是先知,要是知道小儿子以后要当皇帝,就是通房都得选正经清白人家嫡女。
一场选妃,皇后心满意足,李景面带笑意,程帛尧欢脱无比!
“尧尧,你就不想说点什么。”送程帛尧回去路上,李景如是问道。
他这一句问话让程帛尧莫明其妙,我要说什么,我真没什么想说。迟疑片刻,她才反问一句:“说什么?”
李景闻言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尧尧,为什么要去云涯道院。”
原来是问这个,程帛尧水太懂李景意思,早前就说了对小程七段有意思人,要不明着说“我要追求你”都会被无视掉:“因为想去啊,云涯道院比宜山书院好玩多了好不好,那里围棋高手论堆好不好。能杀得崇安师兄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就十几个,能把我收拾掉就多了,这样好地方,你觉得我见着了可能不去吗?”
一想,也是,李景又是一声轻哼,还是似笑非笑,弄得程帛尧都发神经了。
“尧尧,些长大吧。”李景心里又加了一句“我等你”正妃位子,不管谁占着,都是为你占着。至于到时候怎么让人挪,李景冷笑一声,这种事还用多想主意!
“我才不要些长大,时光如能永远停留现,我愿付出一切代价不变成老婆婆。”程帛尧心里吐槽,我一岁都不想再长了,外表细嫩,内心沧桑穿越女好忧伤啊。每大一岁,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而是觉得自己又老了。
这下李景是真笑了,不再是那阴阳怪气脸,而是一如往常爽朗阳光:“怎么可能不长大呢,尧尧啊,我们终究都要长大,时光难再少年时,很多事都不会如愿停留你喜欢那一刻。”
神马东西?怎么听着有点深意呢,程帛尧觉得自己离开才半个月,活像离开了半年似,李景遇着什么了,居然用苍凉语调说了这么句话。想了想,程帛尧认为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为好,说不定就是自己不能问事呢:“师兄,相信自己,如果你有一颗永远十八岁心,那你活到八十也是十八。”
说完,利落地怕下马车,她才不要跟李景讨论什么宫廷波澜呢,不是没兴趣,是怕死。
这件事程帛尧怕死没问,但李崇安却是不问都要听,虽然他是嫡次子,但是该他知道事,他一件也不能少听。因为,他到底出身秦王府,如今不是王不掌兵朝代,秦王擅战,秦王世子用兵一道上也见解高深,所以秦王府跳不出朝堂洪流。
“你去云涯道院也好,静山,做你想做吧,家里事你就不要再多过问了。如今朝堂风云诡异,便是我也看不准,你能远离也是好事。”秦王想是,十一殿下跟自家小儿子过往太密,如果不远离这场风波,只怕连带着自家都要被逼站队。但是小儿子离得远远,秦王府就可以保持中立,本来这样风波里,掌兵人唯一能做就是站当今天子这一边,而不是支持任何一位皇子。
“听说弟弟是和程国公府千金一道去,父王,我倒觉得,静山这回是开窍了。”秦王世子李崇业见话题越来越深沉,赶紧挑了个喜庆话题来说。
一说这个,秦王也乐呵呵地看着小儿子:“那丫头才十岁出头吧,模样都没长开,你倒真敢押宝。”
李崇安其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这样心思,他认为自己是想常常和程帛尧下棋,去了以后才知道云涯书院这么多围棋大能,这才下定决心去:“父王,王兄,我们都还小,不要胡说了。至于光曜那里,我还是会照常来往,但请父兄放心,我懂得怎么衡量这个度。父王,我与光曜从小就亲近,如今不亲近了反而不对,不必担心我,我会有分寸。”
秦王摆摆手:“你才能京里待几天,该怎么处怎么处吧,不要想太多了。你自己说,你还小,不管什么事,现都还不需要你来替我和你兄长操心。静山,既然你选择了现路,就好好走下去,父王不盼着你如何顶天立地名垂青史,但求你一世安平和乐。”
“是,父王,儿子明白。”李崇安现虽然还是经常能想起自己风雨夜离家情形,但到底已经坦然了,父兄真心关顾,他又怎么会不懂得好。有一件事,李崇安却不知道该不该跟父兄说,跟张世永说他要学卦后,张世永就透露了一点给他,鉴于张世永卦从来没出过错,李崇安选择了相信他。至于张世永说是实是虚,李崇安也有了计较,只是到底还是不好说出口。
想来想去,只要自己和李景保持和从前一样交情,秦王府安宁便能得到保障,他也不必太过担心家中事。
说起来,这件事上,李崇安还不如程帛尧淡定呢。程帛尧知道可是真真切切事实真相,她沉住气暗爽,竟是从没想过要告诉老程或着自家长兄。有些事,知道得太早了,是祸害,还不如不知道呢。
直到李崇安来揭开谜底,程帛尧才知道李景这半个月遭受了什么:“太子殿下怀疑他?怀疑他做什么,他平时那不着调样,我觉得怀疑谁都不用怀疑他。李景师兄一直是那种随便打发他点什么,就乐呵一整天人好不好,太子殿下是被人给挑拨了吧,连我都看出来了,太子殿下能看不出来。”
“太子殿下肯定知道,这番发作,太子殿下带着试探。这种事,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子殿下安安稳稳做了二十九年太子,必定还想安安稳稳到后。所以太子殿下容不得丝毫疑虑,虽然这次光曜很不,但太子殿下至少能睡安稳觉。”虽然这样做很不明智,但对太子来说很必要,但李崇安还是心里腹诽,太子这件事做得太愚蠢了,这是生生把一直拥戴他亲弟弟推到了另一面。
李景有能力,李崇安跟他从小就有交情,这一点只怕要比今上和皇后还清楚,只是李景从前太混了,所以他能耐真没几个人看眼里过。
“诶,都是些破事儿。”程帛尧反正已经把程松溪和李景凑成了一对儿好兄弟,她就不会再去多担心。程松溪这样心明眼亮有担当,以后肯定自有前程,她也不会因为知道结果就去干涉。因为,只有经历过起伏波澜可以独挡一面人,终才会成为不被抛弃棋子。
“嗯,我们不说了,明天启程,我们以后少回来就是了,想念家人也可以接到云涯道院去,那里修修身养养性,比京城这水深火热地方烤着强多了。”
“是。”
许久后,程帛尧把棋子一收,说了一句让李崇安永记于心话——“师兄,我们会幸福乐一辈子”
程帛尧摊手,明明他还少听了一个字,她原话是——我们都会幸福乐一辈子,多个都字明明不同好不好,多个都字就把秦王府和程国公家所有人都包括进来了。
这混蛋居然把这当成她懵懂无知时期诚挚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