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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问吗？她不能，她只能选在做或者不做，不做的话，就是死，她相信，康平之下得去这个手，因为他对自己，没有感情。
也许小时候的那段朦朦胧胧的感情，只是康平之一贯的作风，对于每一个手下，他都是这样，而自己误会了。
是她的错，不是吗？
青青在炎翼身边的日子，几乎是夜夜买醉，炎翼有时候也看不过去，以前林晓茹，几乎不太喝酒，怎么这个女孩儿总是买醉？不过他没有问，青青本来就是自己慰藉晓茹的替身而已，她有哪些痛苦的身世难忘的曾经，和自己都没有关系。
所以直到林若雪和他去西藏，炎翼也没有过问过青青的伤心事，当然，他那个时候也没有怀疑过青青。
青青的思绪飘了回来，她冷笑着看着康平之，这个狠心的男人，曾经置她于不顾的男人，现在把自己从酒吧拽出来有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要我去了？可惜炎翼已经识破了你的诡计，林晓茹也回到了他的身边，我恐怕没什么用处了。”
她嘲弄的语气让康平之有些不适应，他皱着眉头看着青青，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呢？”
青青收起了笑容，慢慢说，“是我说的话刺痛了你？还是觉得我和林晓茹真的不是一种人？我没有她的天真，我有的只是你叫出来的善变？”
“平之，其实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当初，孙颖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你对我一下子就冷淡了，呵呵，你别说是因为那个什么季末，因为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他对我表白我也莫名其妙，根本就没有接受。”
她回头看着康平之，像是接受了一切的孤独女孩儿一样。
康平之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青青一眼。
青青一直等着康平之说话，这个问题，她想知道很久了，一直都没有问，事到如今了，问问又如何，她心里有数，多半是孙颖挑拨的罢了，呵呵。
“其实，孙颖，并没有对我说过你什么坏话。”
半天康平之才说这句话，青青不信，康平之这是太爱孙颖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维护孙颖的自尊，就算她死了，青青懂。
因为，孙颖死的时候，她曾看见过康平之的样子，那样的颓废，那样的无助和痛苦，她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
青青觉得自己真是可悲，也许一开始康平之对自己的感情就不是男女之情，自己是不是当初就已经误会了？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一厢情愿吗？
“平之，我想问你，你当时捡我回去的时候，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是看我可怜？”青青忽然扭过头很认真的看着康平之问。
康平之抽着烟，眯着眼半天没说话，思绪回到了当时，那个时候青青可真小，他一只手似乎就能提起来，浑身肉呼呼的，摸起来真是软和，是啊，当初他为什么要领养青青呢。
“你问这些有用吗？”他喷了一个眼圈儿。
“当然有用，我想知道，我这么些年的感情，是不是都错付了。”青青胃里面的酒精开始起效，有点想要干呕的感觉。
康平之皱着眉头看着青青，“青青，你问这些没有用，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知道吗？你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儿，我也不在美国的唐人街了，你我都不一样了。”
青青忽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眼泪几乎都笑出来了，她指着康平之，半天才能说出话，“康平之，你已经变了，你早就变了，你早就不是原来的康平之，而我还是原来的我，呵呵。”
干涩的泪水终于掉落，青青抹了把眼泪，打开了车门。
“你去哪？给我回来，还没疯够？”康平之拽过青青的手，一把拉上了车门厉声吼道。
“我跟你说，我欠你的，我都还了。从此以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以找别人去做你的任务，我和你没关系了，再也没关系了。”青青看着眼前的康平之，他也许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她小时候的时候就被这张脸蒙蔽了，现在，她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了。
“青青，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也知道你伤心什么，可是我们都不回不去了不是吗？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我和你之间的矛盾，早就种下了，如果我早知道那是一场误会，也许我会选择你，不会选择孙颖，只是缘分不是看谁先来后到不是吗？我承认，我对你冷淡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小子对你的表白，孙颖当时也对我说了一些你和他的事儿，所以我当时对你很失望，只是这些和我对孙颖产生感情没有直接的关系。”
康平之皱着眉头，这些话他本来不想说，青青心里的别扭他知道，只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件事儿要如何说起，从何说起。
他吸了口烟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对你产生隔阂之后，孙颖经常来看我，经常说一些好玩儿的事儿逗我笑，逗我开心，她和你的岁数差不多，可是比你要成熟要许多，你那个时候，简直像一个小宝宝一样，每件事儿都要让我操心，我承认当时对你很着迷，很想天天抱着你，可是我不确定那是什么感情，也许就是把你当成了一个小宝宝一样，而孙颖和你不一样，她比你成熟，比你懂事儿，她懂得在我烦心的时候给我安慰，那是你没给过我的，所以我对她的感情和你的不一样，只是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还在纠结着这件事儿。”
青青听着康平之的话，心里更加的压抑，她慢慢的将手从康平之的手里抽回，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的意思是，她一开始就误会了她对他的感情了是吗？是这样吗？
“你说你从一开始，对我就不是男女之情是吗？你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吗？就算孙颖没出现的时候，就算孙颖出现又死掉之后，你都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是吗？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都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太傻了？”
康平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实在是头疼，他不知道，青青也有这般小女人纠缠的时候。
“我原本以为你长大了，原来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呵。”青青听见这句话，忽然大笑了两声，慢慢的将脸放到康平之的眼前，问，“你是说，我不应该纠缠这件事儿是吗？其实我也觉得我不应该纠缠这件事儿，我也觉得我太傻了，你说我还像小孩子？这句话你言重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起码从现在开始不会了，不会是小孩子了，我只是觉得遗憾，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喜欢的男人，就算你曾经把我推向了另外一个男人，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从来都不认识的一个男人，就算你当初用那样的手段，把我迷晕了送给他，就算我曾经在他的身下无数次的辗转承欢，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不知道黄泉下的孙颖如果能活到现在的话，对你的感情是否也像我一样那么深那么沉那么专一，我只是觉得遗憾，为你遗憾。”
满眼的血丝，她已经几天都没有睡了，吃不下，也睡不着，自从炎翼和林晓茹在一起了之后，她知道，自己这颗棋子的作用也到头了，她没有去找康平之，康平之也迟迟没有找她，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知道她这些年的生存有什么意义，她这条命，早就该结束了，孙颖死的冤枉，因为她死了，还有一个那么痴情的男人，想她一样那么痴情，会思念她，而自己呢，活着也不会有人关怀，死了更不会有人想念，如此，当初死掉的人应该是自己，不应该是孙颖。呵呵，不应该是孙颖。
她慢慢的将头转了过去，眼睛干了，哭不出来了，眼泪仿佛已经干了，她的心里也空空的，最后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她知道，问出了最后那个问题，迎接自己的，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康平之也对自己隐忍着感情，起码他说他曾经也爱过自己也好，她也不会这么的难受，一条路就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从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其实孙颖是我害死的，你不知道吧？”她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声音像是三月绵绵细雨一样飘出。
“其实她得了那个病，是我经常在她的食物里面下毒造成了，这种毒，每次我只下一丁点儿，没过多久，就会引起恶性肿瘤，然后撒手人寰，你不知道吧？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那么厉害，那么细心，那么爱孙颖，你怎么会查不出来呢？我这些年一直在等着你查出来呢，是不是你已经知道是我做的，因为对我有一丝的感情，你才放任我的存在？”
“你说的都是真的？”
青青回头看着康平之，她笑了，他生气了，他愤怒了，他现在是不是想把自己杀了给孙颖报仇？
“对，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儿不都是你教我的吗，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你就让我去杀人，给了我好多的毒药，我就是用你给我的毒药把孙颖毒死的，你后悔吗？后悔你当初将我捡了回来，还是后悔给了我毒药，让我有机可乘？”她很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已经感受不到心脏跳动，她看着康平之的表情，看着他额头的青筋，看着他的暴怒的神情，猩红的双眸，她伸手摸了摸康平之的下巴，有了些胡茬，扎手。
“青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你嫉妒？”康平之将青青的手打掉，低吼出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孙颖是枉死的，竟然是青青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