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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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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过了十分钟,那辆豪车缓缓地开了过来,陆云在里面招招手。

    晓茹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陆云抽着烟,轻轻的问。

    晓茹伸手将陆云嘴边的烟抽走,扔到了车窗外面。

    陆云一愣,看着晓茹,没说话,手握着方向盘,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

    “陆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晓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大,她没办法控制了,她必须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哥和你说了?”陆云问的风轻云淡,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一样。

    “对,你哥哥和我说了,你都不知道,你哥哥为了你的事情伤心到什么地步。”

    陆云没说话。

    “陆云,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哥哥对你不好吗?他对你很好啊。你在法国念书念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加入了黑社会?你能给我个理由吗?”晓茹感觉自己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车子里很冷。

    陆云扫了眼晓茹,将车子的暖风打开,开口说道,“我没有说我哥对我不好,这和我哥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的想法,没有谁左右的我,晓茹你回去吧,我明天还有事儿。”

    “你骗人,我不走,除非你今天和我说清楚,否则你别想支走我!”晓茹忽然撒起泼来,还用力的坐了坐,示意她真的不打算走。

    “你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其实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初恋吧?只不过是单恋,不过我还是很怀念那段对你迷恋的时候,启蒙了我。”陆云叹了口气,看着晓茹的脸,仿佛印上了另一个女孩儿的脸。

    “陆云,我不想听你说以前的事儿,我想听你说现在的事儿,我们都很关心你,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加入黑社会?”晓茹心里也有些触动,那个时候,她算是水深火热中吧,陆云明朗的笑声和灿烂的笑脸曾经一度温暖了她。

    “其实当时你走了,我很伤心,但是我也觉得我很蠢,因为我是单恋,你根本就是把我当做小弟弟看待,我当时伤心了一阵儿,就有一个女孩儿走进了我的世界,说实话,她和你长的很像。起码笑起来的时候很像。”

    晓茹心想,难道是青青?不过她摇了摇头,青青那种货色,陆云是不会看上的,陆云能看的上的女孩儿,大抵也像陆云一样,单纯善良吧。

    “她让我感觉,这个世界又亮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你和我哥在一起时候的感觉,或者是和炎翼在一起的感觉,反正那就是恋爱的感觉吧,我觉得庆幸的是,她也喜欢我,在你身上的挫败感,在她身上一点儿都没有,我们那个时候很快乐,我几乎都把你忘了。”陆云笑着说。

    晓茹能够想象得到,一个少年,在失去了一段单纯的单恋之后,遇到了和自己琴瑟和鸣的恋人,那种心情,应该很快乐,很幸福。

    “只是好景不长,我们在一起一年多,她就死了。”

    “死了?为什么?”晓茹其实是想问,怎么死的,有觉得这四个字有些冰冷,太没有感情了。

    她看见陆云的眼角有些晶莹,接着听到他说,“惹上了黑社会,被那个老大给糟蹋了,自杀了。”

    晓茹捂着胸口,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她虽然也在夜总会上过班,见过黑暗的东西,不过这种太过触碰底线的东西,她还是没接触过,她不能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她怎么惹到的?”

    “她长得漂亮,我说了,她长的很像你,不知道为什么,便让人盯上了,我那天有事儿,没有去接她下课,她还在上大学呢,只可惜我那个时候忙着出国的事儿,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

    “我让她自己回家,小心点,注意安全,她还说我罗嗦,接着,我就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直到第二天,警察找到我,说在一处厂房中,找到了她,她是割腕的,血流了一地。”

    晓茹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将车窗打开,冰冷的空气吹了进来,她才觉得好受了些,这个世界有的时候总是那么残忍,看不得一些美好的事儿。

    “这就是你加入黑帮的原因?你应该痛恨黑帮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加入黑帮?”晓茹不明就里。

    “是,那个时候,我痛恨黑帮,更加痛恨那个人,警察局的人根本就不敢动他你知道吗?我就那样看着他逍遥法外,呵,说起来他还是个洗白的人,在外面有一间公司,正儿八经的洗钱,多新鲜,那个时候我痛苦极了,一个星期都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就是她的样子。”

    陆云说起这段话的时候,面部有些略略的抽筋,她想,这样一个男孩子,就硬生生的给逼成这个样子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差的不办事儿呢,因为她这辈子面临过的唯一一次困难,不就是让警察给摆了一道儿吗?

    “我痛苦,我想报仇,晓茹你知道吗,我想报仇,那个时候,家里已经给我办理好了去法国的所有手续,就等着我去报到,我拿了行李,一个人走了,只是没去法国,而是加入了本地的黑帮,和他敌对的一个帮派,我刚去的时候,心里也很紧张害怕,第一次看见死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慢慢的,我得到了重用,因为我知道,我必须要强,我强了,我才能报仇!所以我规规矩矩的完成了老大交给我的所有的任务,渐渐的我能独当一面,手底下也有了自己的小弟,分帮立派,现在我是这个城市里人手最大的黑帮,我帮黑公司洗钱抽提成,我帮人杀人拿佣金,我什么都做过,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机会报仇,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我想,时候也差不多了。”

    晓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听错了吗,陆云说,他杀过人,杀过人。

    陆云看了眼晓茹,拉着晓茹的手,满眼都是笑,只是这种笑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痛苦。

    “陆俊,你……”晓茹感觉他的手冰凉,她向来以为,只有陆俊的身体是凉的,没想到,陆云的手臂陆俊的手还没有温度,眼前的这只手,是不是就是拿着刀子杀人的手?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开始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恍惚,我有时候还觉得你还在炎翼身边,其实我找过你,以我的能力,找你不算是难事儿,甚至我下午发的话,晚上就有人回报已经找到了你,我偷偷去看过你,你在悦来,穿着工作服,寒风冷气的在地摊儿上吃面,吃的稀里哗啦的,我在车里跟着笑,我才发现,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笑了。”

    “还有那次,有两个双刀党的人欺负你,后来一次甚至你差点儿受伤,我都知道,这两个人你后来没再看见过了吧?”

    “你……你杀了他们?‘晓茹捂住了嘴巴,眼睛里尽是惊恐。

    “傻丫头,他们还不至于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也不是恶魔,见一个杀一个。”陆云笑了,“只是警告了一下,他们就吓的屁滚尿流了。”

    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喷了口眼接着说道,“其实双刀党,就是石磊的党羽,可见,他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有素质。”

    “石磊??”晓茹惊呼,他说的是石磊吗?

    陆云点点头,看着晓茹,问,“你认识?”

    他的神色有些紧张,拉着晓茹的手问,“他欺负过你?”

    晓茹有些消化不过来,信息量太大了,石磊?石磊?原来石磊就是杀死陆云心爱姑娘的人,那张肥头大耳的面孔,他怎么会忘!

    “他,他曾经想要和炎翼交换玩伴,炎翼没有答应,而且,这次我和陆俊去泰国也遇见了他,他也色迷迷的过来和我打招呼,不过陆俊没有理他。”晓茹脑子混乱,整理了一下头绪说道。

    陆云则是久久的看着晓茹,手上的烟灰结了一大段,他忽然问,“上次和炎翼见到石磊,是什么时候?”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拍了拍脑门说“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走是吧?就是说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认识菲菲,就是说石磊是是因为菲菲长的像你,才起的邪念?”

    晓茹浑身发冷,她关上了窗户,可怜的窗户就这样让晓茹反反复复的关关开开。

    陆云的意思是,石磊其实想要糟蹋的人,是我,而菲菲,那个可怜的姑娘,以为长得像我,所以走啊了样?

    陆云忽然笑了,笑的那样癫狂,眼泪都笑了出来,晓茹也好不到哪里去,车子里暖气开的很足,只是她怎么都感受不到暖意,那样一个年轻美好的姑娘,就这样以为自己死了,该死的不是石磊,是她自己!

    “陆云,我对不起你……”除了说这句话,晓茹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关你什么事儿,别瞎往自己身上按罪名了,不管是因为什么,罪魁祸首都是石磊,我都没想到,里面还有这层原因,石磊的胃口可真是大,看来,他命不久矣,我要是不将他正法,他还得惦记着你,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你自己在悦来的时候,没人保护你,那个时候他要是找到你,你肯定就跑不掉了,幸好你没事儿。”

    “陆云,你不要冲动,难道你还想杀人吗?‘晓茹听出来陆云的话,他想杀石磊,这是他一直的诉求,也是加入黑帮的原因。

    “当然,而且我还要让他死无葬尸之地。”陆云缓缓地说,但是每个字都像咬着牙说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