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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道“格格如此说老奴,却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为王爷、王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都是理所应当的,还怎敢要什么养老金?只是格格须得明白一点,就是——施姑娘可是王爷新纳的侍妾,此时正得王爷的欢心,格格如此逆风而行,只怕到时候王爷翻脸是小,王爷若是跟格格怪罪,只怕格格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殊菀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张管家,半响都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许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走开了。
张管家见殊菀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其实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他深谙殊菀格格的秉性,只怕稍稍迟了些许的时间,施小锦就会性命不保。
“师父,怎么办?”小全子跟在张管家身后,看着张管家眉头紧锁,他也是心里不安。
“现在王爷在陪着皇上狩猎,只怕是今晚都回不来了。”
“要是有人不去狩猎就好了。”
“对!”张管家突然被小全子的一句话给点醒了,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那眼睛上本来蒙着昏蒙蒙的一层失落,瞬间就亮开了。张管家跟小全子耳语了一会儿,小全子便喜着跑开了。
不多时,只见,嘉荣贝勒带着一副西洋眼镜,身后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王府。
嘉荣一挥手,那身后的几个壮汉便直接闯进了殊菀格格的门,登时便把那几个门口的丫鬟吓得叫出了声来!
“作死么你们?大白天的吵吵闹闹。”殊菀格格叫嚷着出来看时,也是被自己房门口的这一阵势给吓着了,她一看,那后面站着一个不高的男子,虽然带着副眼镜,遮着半张脸,但是殊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殊菀笑道“嘉荣?嘉荣!你还敢来呀?”
嘉荣抱着胳膊,从那些壮汉当中走出来,跟殊菀笑道“上次的事情就算了,反正那个襄儿也死了,你和弘昼的恶作剧我也都看出来了,不就是在用面粉做了一根手指头么?以为谁看不出来?”
“今天我哥不在家,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你先回去吧,等我哥回来了我就跟他说你来过。”殊菀说话时候连看都不看嘉荣一眼,不是看天就是看地,宁可看着下人,也不要看他。
“那可不行,我是来要人的,施小锦对吧?我今天来就是要把她带走,不然我不是白来了,我好歹……”嘉荣准备了一肚子的义正言辞,不料没等他说完,殊菀就给打断了,他以为殊菀是要跟他‘不行’!他没想到的是,殊菀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他。
“那我现在就可以把她带走了么?”嘉荣乐得把眼睛摘了下来,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当然,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跟我哥说!”
“记住了!不管是王爷府里的下人,还是本贝勒的下人,统统记住了,施小锦是自己逃出去的,大伙都没看见!”嘉荣言罢,殊菀便从自己的屋子里带出了下半身浑身是血的,而且已经被打的昏迷了的施小锦,一路拖拖拽拽,像尸体一样把施小锦带到了嘉荣跟前。
嘉荣惊道“你给我个尸体干什么?”
“少胡说!这可是大活人!
嘉荣用手指在施小锦的鼻下探了探施小锦的鼻息,一看还有气,便喜着将施小锦带走了。
殊菀站在王府门口,直到看着嘉荣的轿子行至拐弯处消失不见,这才安心的回了院子里,王府里的奴才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是在殊菀的眼里,这才是真正的安分了,除去了施小锦这个眼中的钢钉、肉中的毒刺,殊菀的心才得以放松,只是殊菀不解“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护着她?哥哥曾被她骗婚,但是还要跟她结婚;嘉荣虽然是见一个女人爱一个女人,但是他明知道施小锦是哥哥的女人,他怎么还敢明目张胆的来要施小锦?就连张管家这个老奴才都护着她!平日里看见我都不说话,今天却为了她,对我连番放狠话,我看他们都是中了施小锦那个贱女人下的蛊了!”
张管家和小全子亦是久久看着嘉荣将施小锦带离了王府,虽然张管家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将施小锦从一个火坑里推进了另一个火坑,但是嘉荣这个火坑至少不会让施小锦也生命危险,恐怕现在施小锦呆在哪里都会比呆在殊菀格格跟前安全。
张管家避开了所有的人,他双掌合十,默默在心中念道“期待奇迹会发生这她的身上。”
嘉荣来时便是坐着一个宽大的轿子里头,他准备好了一切跟施小锦在一起的工具,轿子、教父、家中的一切物什……等等。
嘉荣是个名副其实的花心货,他喜欢的女人类型简直就是每一天都在变,不管她是好看的、特别的、有性格的,有才气的……只要不是有背景的,他都敢弄到手玩,特别是像施小锦这种,很也性格,又是抢手货,弘昼越是护着她,嘉荣就越是好奇,终究,被他搞到了手里。
弘昼的王府在城南,而嘉荣的府邸在城北,两者相距甚远,而且中间还要路过多个菜市口、多个大官的府邸门前,多个王孙贝子门前,嘉荣更是百般的小心了。
“嘉荣贝勒有礼!小人庞衔喜,今日遇见贝勒爷实属万分荣幸,不知贝勒爷可否赏脸,能够到小人舍下小饮一杯?”
嘉荣忽然听见轿外有人说话,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是他。”
嘉荣知道,庞衔喜是老四弘历的心腹,而且在京城里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请他喝酒,那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但是嘉荣好奇的是,这庞衔喜平日跟本和他半点交集都没有,今日怎么就忽然想起要跟他喝酒了呢?
嘉荣心里多少有点怀疑,但是碍于弘历的面子,也不好拒绝了庞衔喜,便只好下轿,跟庞衔喜寒暄了起来。
“哎呦!是庞先生,有幸有幸!”
“贝勒爷光临寒舍门前,怎么能够不进去?莫不是嫌弃寒舍简陋吧?”
“哪里哪里?怎么可能?”
“那便请吧!”
嘉荣学着文人那一套,本打算和庞衔喜周旋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不料却没有庞衔喜痛快,三句话不到头,两句话就已经把嘉荣逼上了‘绝路’了,嘉荣不进去就太不给面子了,嘉荣回头看了看轿子,便也只好佯装得满脸笑意,跟庞衔喜进了庞府。
嘉荣贝勒能喝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庞衔喜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把柄’?抓住嘉荣的手,一个劲儿的给他倒酒,任是嘉荣连连摆手,庞衔喜都不肯放过他,一不留神,两个人便喝到第二天早晨。
清早,嘉荣趁着庞衔喜还没有睡醒,便匆匆从府里逃了出来,他一出来,看见轿夫都已经睡得和死猪似的,嘉荣大为恼火,但是也不敢十分恼怒,只怕惊动了府里面还在昏睡的庞衔喜,万一惊醒了,只怕又会出来找他喝酒。
嘉荣将轿夫一个个都踢醒了,挨个打了两圈,便上了轿子,准备打道回府,谁料!嘉荣一上轿子,登时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