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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遇季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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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花落舞醒来的时候,用手摸了摸身侧,已经凉了,云子轩早就起来了,花落舞弯腰坐起来,觉得腰很酸,撇了撇嘴,找出一套男式的衣服穿上,用水壶里的水漱了口,走出帐篷,一些士兵正忙着收帐篷,远处的云子轩发现花落舞已经起床了,便招呼士兵拆卸帐篷,很快,大军就上路了。

    花落舞坐在马车内,早上起床还没有吃东西,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景王爷笑着递过一块干粮,说道,“等路过小镇的时候,买一些糕点备着,现在先吃点这干粮吧。”

    花落舞伸手接过,将干粮掰开,自己吃了一小块,喝了点水,这段路不太平整,马车颠簸的厉害,花落舞觉得腰很酸,便用手去揉,景王爷的帐篷和将军的帐篷靠着,昨晚的声音他自然听到了,见花落舞揉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景王爷觉得很不自在,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天天坐马车都有点腻了,出去骑会儿马。”

    说着便站起来,掀开马车的帘子弯腰出去了,随行在马车一侧的侍卫将王爷的马牵来,景王爷上了马追上行在前面的楚凌天,两人时不时地说笑,向前走了一段时间,身后响起急速的马蹄声,景王爷、楚凌天不由地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穿火红色束腰装,长相冷艳的女子策马疾驰,冷艳女子向他们投来一眼,便目视前方疾驰而去,留给二人一个苗条的身影,很快,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点逐渐消逝在前方。

    马车内,云子轩坐到花落舞的身边,搂过她,有力的大手在花落舞的腰上轻轻地揉弄,依靠在云子轩的怀里,花落舞舒服地闭上眼睛,身子随着马车一摇一晃,很快,就睡着了,云子轩嘴角弯了弯,在花落舞的小嘴上轻轻啄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本,身子倚在马车壁上,又将花落舞向怀里搂了搂,便闭上眼睛小憩。

    大军走了有半个月,天气一直很好,这天,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下来,不多时,狂风暴雨就来了,还伴随着滚滚雷鸣,云子轩下令急行军,很快,大军就在一座破庙前停下,一些士兵开始忙着在破庙前面扎营,马车直接到了破庙门口才停下,花落舞和景王爷从马车内出来,刚进入破庙,就看见一个身穿火红衣服的女子坐在一簇篝火旁,那女子依着根柱子低着头,花落舞看不清她的长相,听见响动,那女子抬头望了他们一眼,眉头皱了皱眉,花落舞这回看清了那女子的模样,长得很是冷艳,极漂亮。虽然穿了一身火红的衣服,却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让人不敢随意亵渎,花落舞冲着那女子笑了笑,那女子没有理会花落舞,低头继续拨弄手中的篝火,景王爷却觉得这个女子好似在哪里见过,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骑马的时候,这个女子曾策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当时也是穿一件火红的衣服,不过样式与此时身上穿的这件有些不同,花落舞和景王爷在庙内的另一根大柱旁坐下,随行的侍卫在破旧的神桌下面找出一些干柴,放在花落舞和景王爷身边,点燃火折子升起篝火,花落舞抬头四处打量破庙,觉得这间破庙莫名的熟悉,忽然想起自己随大军远赴边城的时候,曾经在这间破庙内停留,相比于当时,现在的这座破庙更加破旧了,但是庙内的格局却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当时外面也是下着大雨,自己也因为淋了雨而生病发烧,多亏了二蛋、张行检他们,花落舞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二蛋、张行检他们联系了,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们还是和西夏打仗的时候,当时张行检受伤很重,自己因为云子轩中毒耽误了很长了时间,不知道张行检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有没有好,正想着,察觉到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花落舞侧头去看,正是忙活完归来的大将军云子轩,云子轩搂过花落舞,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花落舞笑着道,“想到第一次来这座破庙的时候,呃……,当时你就倚在那边那根柱子上。”

    花落舞边说边手指着红衣女子身旁的柱子,云子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那个红衣女子蹙眉看着这边,眼里带了厌恶和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了,云子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头看了看怀中一身男装的花落舞,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那边的红衣女子似乎将他们二人看成了断袖,云子轩不再理会红衣女子,专心地抱着花落舞给她取暖。

    红衣女子名叫季香香,是药谷谷主李沐风和毒教教主季如花的女儿,至于为什么不跟爹的姓,这就要问李沐风和季如花了,李沐风年轻时有次外出,结果被仇人暗害,身受重伤,被路过的季如花救起,结果二人日久生情,季如花还有了身孕,可是当时李沐风年轻气盛,自诩名门正派,认为毒教是邪派,要求当时还不是毒教教主的季如花嫁给他后要脱离毒教,季如花不肯,李沐风便说道不脱离毒教就不会娶她,季如花心灰意冷,从此对世间的男人绝望,本想将腹中胎儿用药打掉,可是又舍不得,最后生下了季香香,自此潜心研究毒药,上一任教主归西后,便由她担任教主,李沐风后来后悔了,曾回毒教找过季如花,可惜季如花闭门不见,后来李沐风再去的时候,毒教的教众开始用毒对付他,季如花头戴纱帽坐在远处旁观,李沐风看不清她的容貌,远远地问道,“如花,我们的孩子在哪儿。”

    季如花只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没了。”

    这也是自李沐风再次和季如花见面后,季如花唯一说的两个字,李沐风心中钝痛,隔着面纱,看不清季如花此时的表情,李沐风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儿,当着众多教徒的面亲自下跪请求季如花原谅他,季如花冷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去,留下众教徒开始对付李沐风,当时李沐风神情恍惚,不小心中了毒,狼狈地回到药谷,过了好多天才将体内的毒素排干净,身体好了的时候,又立刻去毒教,可惜未见到季如花的身影,后来几次去的时候,依旧看不到季如花的身影,渐渐地连教徒也看不到了,李沐风自此死心,后来也没有再娶。

    季香香由娘亲季如花扶养长大,但她看到季如花的次数并不多,小时候见到季如花的时候,季香香还曾经问起过自己的爹爹,但是每次问的时候,娘亲的脸上立刻冰冷一片,而且拂袖就走,香香也问过教里的人,但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香香渐渐地懂事了,知道问起爹爹会惹得娘亲不高兴,自此香香再也不问关于爹的任何事情,季香香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熟悉各种毒,十岁的时候,季如花将她放在一个盛满毒蛇、毒蝎等各种毒物的小屋内整整一天一夜,开始的时候季香香使劲地呼喊“娘亲,救我,娘亲,救我。”

    可是没有人应她,季如花早就率领教众走远了,季香香渐渐地安静下来,看着毒蛇在她面前吐着长长的蛇芯子,季香香吓得浑身发抖,掏出随身携带的毒药向着这些毒物撒去,这些毒物立刻退后,不再上前,不过,很快,这些毒物又开始攻上来,季香香再撒,渐渐地,身上带的毒药用光了,毒物攻上来,季香香灵巧地避过毒蛇这些庞然大物的攻击,用手用脚弄死地上、身上爬的毒蝎子这些东西,身上时不时地被毒蝎子咬一口,季香香渐渐感觉晕眩,体力开始不支,最终力竭倒下,眼睛闭上前闪过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绝望,第二天天亮,季如花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季香香小小的身体躺倒在地上,身边盘踞着三条大蛇,地上满是死了的蝎子,身边的教徒想上前抱起季香香,被季如花拦住,季如花亲自走到季香香身旁,抱起她小小的身体,看着香香脸上已经干涸了的泪痕,季如花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将季香香抱回屋内,放入准备好的药桶内,季香香在里面整整泡了三天,醒来后的季香香从此变得百毒不侵,可是她的脸上再没有了童真的笑容,脸上冰冷一片,和她娘亲一样,见到季如花,只是冷冷地称呼一声教主,季如花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却依旧心痛难忍,脸上却依旧冰冷,听到教主二字,也只是微微地点头。季香香的成长过程中,季如花最常对她说的话就是,“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定西,他们的话绝对不可信。”

    次数多了,这些话就深深地烙在了季香香的心上,而且教中清一色的全是女人,直到季香香满十五岁,开始外出执行任务,才接触到所谓的男人,自是对男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再加上有些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看,心中对男人的厌恶更甚。几天前,季香香又被派出执行任务,路上碰到暴雨,才躲入破庙中避雨,没想到前一段时间碰到的军队也在破庙避雨,而且看那边那两个卿卿我我的男子竟是断袖,本就对男人的厌恶更深一层,季香香再怎么不懂情爱,也知道世间男女的爱情才是正常的,两个男子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花落舞觉得冷,又向云子轩的怀里靠了靠,云子轩见状,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花落舞的身上,“阿嚏。”

    楚凌天、百里川他们从破庙外进来,带进一股风,那声阿嚏是由那个红衣女子季香香发出的,楚凌天他们不由地向声源处看去,就见那个红衣女子的衣服依旧有一些未被篝火烤干,湿乎乎地紧贴在身上,阿嚏声后,那个女子抱紧了双臂,又向火堆旁靠了靠,楚凌天的眉头皱了皱,这个女子好生熟悉,楚凌天自是记起了那日这名女子身着一身红衣从身旁策马而过,当时就觉得有些熟悉,现在终于记起为何熟悉了,这个女子长得好像师父房中挂着的那幅图像中的女子,眉目很像,神情不像,画中的女子笑的很温柔,眼前的女子脸上一片冰冷,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季香香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抬头冷冷地瞪视回去,楚凌天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冲着那女子歉意地一笑,那红衣女子却厌恶地移开了眼,弄得楚凌天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