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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建南明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却还要这样拖她下水。他的新娘子孟花君一定恨死她了吧,还有整个司徒家,或者,还有宫卓云彦。
呵,自己还真是个祸水。叶文竹甚至有些无奈地想,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不爱司徒建南,而司徒建南却因为她叶文竹把自己的婚礼搅了。宫卓集团会因此影响声誉吗?如果第二天报纸头条来个《司徒家族公子婚礼被搅,小三是宫卓集团员工》,这两家都会脸上无光。可叶文竹只是觉得委屈,如果她真的是从中作梗的第三者也就罢了,可是这一切明明是司徒建南的一厢情愿!
倒霉。叶文竹小声嘀咕,怏怏得打不起精神来。“你啊,”白莲用手指捏了块小点心,塞到叶文竹的嘴巴里,看对方下意识地咀嚼。
“不要太低估司徒家族的实力,司徒建南的父兄都是黑道出身,现在做的生意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如果有哪家报纸敢登这样的消息,除非是不想活了。”白莲是个聪明女人,马上看出了叶文竹的心思。她安慰她说,“再说了,全国多数的报纸不还是来自宫卓集团和我们兴之传媒?”
想想也是,叶文竹听白莲解释,心情稍微得平复了一点儿。
宴会结束后,换了一袭白色短连衣裙的孟花君敬完酒回来,又热情地邀请大家去看她带来的嫁妆。好像起初的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众人都知道孟花君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很好奇这个珠宝商的女儿会带什么珍贵的难得一件的宝贝,便欣然同意了。
叶文竹想再遇到司徒建南自己只会觉得尴尬和害怕,便动了逃跑的心思。没想到她正抓了包要走,孟花君却笑得落落大方。“叶小姐如果不急着回去,还望赏光,你是个婚礼上的伴娘,突然就消失了还是不合适的。”
叶文竹点点头,只好跟孟花君等人到她的陈列室去。
有钱人到底是有钱人。
这是叶文竹的第一个念头。孟花君的嫁妆在陈列室摆的满满一屋子。有挂满一面墙的名人书法和字画,价值不菲的根雕艺术,一整套的红木家具。不过,最醒目的还是摆在面前的一排玉器。
“这个玉饕餮是宋朝的东西,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清代的圆明园里。再后来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把圆明园付之一炬,值钱的物件都洗劫一空。”孟花君指着摆在红木桌正中央的一尊像羊又像老虎的东西说。
叶文竹看过去,这尊玉器有两尺多高,三尺多长,通体闪着莹亮的光泽。饕餮,她是听说过的。说是龙王的第五个儿子,羊头,虎齿,人爪。这样的兽物有头无身,相传贪得无厌,能够气吞江海。都是些生意人的讲究,要么请尊佛,要么买只饕餮或者貔貅放到店里坐镇。
“真是好玉啊!”
“水头,折光度都是上乘。”
“实属难得一见。”
人们议论纷纷,说出来的尽是赞美之词。
孟花君微微一笑,又道:“老外不识中国的好东西,这尊玉饕餮放在国外也是糟蹋了。家父特地花三百多万在一个英国朋友手里讨的,也算是把国内的好东西拯救回来了。”
众人点头。
“难得孟先生有这份心思啊。”
拍马屁者比比皆是。叶文竹腹诽,有这份心思你捐给国家好不好?这起码是件文物。要不是孟家是豪门,没有人举报,倒卖文物都够判个几年的了。
“叶小姐,你看这尊玉饕餮如何啊?”
孟花君见叶文竹若有所思,便特地点名问道。
叶文竹这几年表面功夫也学了些,点点头说:“孟家财力非凡,所购之物自是上乘。”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客气到无懈可击。不知什么时候,司徒建南也来到了陈列室里,他刻意回避着叶文竹的眼睛,但是看向众人的眼神很宁静,没有了刚才的燥郁。
“多谢叶小姐赞美。”孟花君也不疼不痒地回道,“不知令尊是做什么生意的?”
“家父早亡,家母是读书人,一直从事本市的慈善事业,无心从商。”叶文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是孤儿,这样只会平白无故地让人看不起,对她,对宫卓集团都没有好处。反正她早就认了陈妈妈做干妈,这样说也没有差错。
“哦?”孟花君来了兴趣,“本市的慈善事业?”
“是,微尘孤儿院就是家母陈兰的事业,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尚的人。”在陈妈妈的事情上,叶文竹永远不卑不亢。
“哦,是陈兰院长的千金啊,值得敬佩。”有阿谀奉承者早就看出了叶文竹跟宫卓云彦几个公子哥儿的关系匪浅,连忙吹捧。
可这个人甚至都不知道陈妈妈去世了。叶文竹讽刺地想,再不多话。
忽然,后面一股巨大的力量对着叶文竹袭来。正对着玉器展台的她一步留神堪堪地扑倒在了上面,大大的玉饕餮滚落在地,一边的牙齿被摔碎了。
“是谁推的?”倒是一直站在叶文竹身边的白莲第一个警觉,她伸手扶起叶文竹,沉着脸问这一推是谁干的。
没有人承认。所有的宾客都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等待叶文竹和孟花君的反应。叶文竹惊魂未定,向孟花君望去。后者的眼睛里都是算计的光芒,面上却不动声色。
叶文竹顷刻间就明白了孟花君的险恶用意,她把他们请来欣赏自己的嫁妆,无非就是安排了这一出来让她难堪!
“叶小姐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样全世界仅此一件的东西,你都不看在眼里,还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孟花君的神色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落井下石,很是刻薄。
叶文竹一时间想不出对策,脸都白了。
“对不起。”她舔舔干涩的嘴唇说,“我会赔你。”
“赔?只此一件,请问叶小姐要拿什么来赔?”孟花君冷笑,两手抱在胸前。“总是喜欢对不是自己的东西下手,叶小姐还真是好癖好!”
句句戳人心窝,叶文竹皱了皱眉头,想为自己和司徒建南的关系解释。看到此情此景,又觉得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一时间无助极了。她看向宫卓云彦,后者正冷着脸站在一旁,准备看她的笑话。他生气了,他要看她怎么收场。
叶文竹只觉得寒心,自己还一直在为宫卓集团的声誉担忧,而这个人,却是这样的促狭。
司徒建南巴不能为难叶文竹一回,自然更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而薛哲远永远是个置身事外的老好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