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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吧,弱者不配活下去。哪怕你其实品学兼优,对人随和;哪怕你真的心地善良,从不做坏事。只要你是脆弱的,只要你有哪一方面不如别人,就会被人歧视被人欺负,被人踩着尸体往上爬。
叶文竹比别人更深刻地懂得这一点,只是在还没有被危及到生命时,她选择了尽可能地不去想罢了。从小到大,她比同龄人多受了更多的委屈,一切只是因为她是个没有父母亲疼爱眷顾的孩子,又生得弱小,不会保护自己。
这下,她是真的要努力强大起来了。
待到两具尸体已经被强大的工用电流烤到焦黑,散发着恶臭时,叶文竹停了下来。她找到自己被扔在角落的白裙子罩上,又拿起瘦高个儿的枪来。那里面有五颗子弹,或许某天她能够用上。
叶文竹把自己的衣服穿戴停当,一瘸一拐地从修理库走了出去。
……
当夜,叶文竹没有去别处,而是找了个经过车辆不多的路边坐到了天亮。那天夜里她想了很多,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呵,自己能够全凭自己的力量活下来,也算是劫后余生,实属幸运了。
以后的她,再也不会软弱了。再也不会委委屈屈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任人欺负了。她本该像所有幸福的人一样恣意地活着,她本就不该任人摆布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天一早,叶文竹先去药店买了一颗紧急避孕药吃下。她记得上生理卫生课时导师提起过,这种药物可以在性事后的四十八小时内吃,同样有避孕的效果。既然自己已经被强暴了,就该认命,处理好以后的事情。若是不管不顾,再生个坏人的小崽子出来,自己是不是还要养着?叶文竹苦笑地想。
紧接着,她又去商场买了条新裙子——这次不再是白色了,而是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上面的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蝴蝶形锁骨,下面的裙摆盖住半个膝盖,露出细弱雪白的小腿。她看着自己身上被那人撕扯的有些残破的裙子,只觉得心里全是屈辱和厌恶,只想着赶快换下来,过上自己的新生活。
叶文竹的肤色是接近透明的白,穿上粉红色的裙子越发显得肤白胜雪,人比花娇。以至于早上到班上上课时,所有的男生都别不开眼睛。连教西方经济学的男老师都推推眼镜说:“请那位粉红裙子的漂亮女生回答一下问题。”而他以前一直是叫学号的,从来不关注谁是谁。
对叶文竹撒谎的女生用一副见鬼似的表情看着她,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没死?”叶文竹一改往日从不跟人计较的形象,睁大眼睛瞪着她,语气愤怒,“我跟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我要是死了,你也是共犯。就算没有警察找你,你也会遭报应的。”
那女孩看着一改往日温顺形象的叶文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便口不择言道:“你不就是个孤儿吗?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叶文竹冷笑,一抬手就是一个大大的耳光。
这个耳光用了很大的力气,那女孩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在嗡嗡直响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哪里是平时那个叶文竹呢?她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昨天有人找她给了五千块让她骗她。她居然说死呀活的,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吗?
“你的命是命,孤儿的命就不是命吗?张倩,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大不敬的话!”她说,眼睛里的凶光把面前的女孩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再敢拿人命开玩笑,特别是再对我开这样的玩笑,别怪我打你!”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很有些杀鸡儆猴的意思。班上的人包括司徒建南在内都看着呢,灰姑娘不知怎么地变成了骄傲的豌豆公主,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了。她刚刚经历了什么?连息事宁人的乖巧性格都变了?
当天晚上,一行人在夜店喝酒跳舞,宫卓云彦照旧拉着叶文竹作陪。
宫卓云彦见到一身粉红连衣裙的叶文竹时,也像是其他人一样愣在了当场,他的眼睛里满是惊艳的光芒,根本不肯把注意力转到别出去。
“仙朵瑞拉变成了snowwhite(白雪公主)!”薛哲远开玩笑道,艳羡的表情一闪而过。灰姑娘之所以叫灰姑娘,而不是成为平凡女孩,而是因为有了仙女送的彩衣、玻璃鞋和南瓜马车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公主。她有漂亮的面孔和独特的气质,这是其他普通女孩子不具备的。
倒是司徒建南沉默下来,没有再刻意地冷嘲热讽,也没有找她麻烦,只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事实证明,叶文竹在班上发火还是很重要的,最起码现在没有人觉得她是好欺负的了。她打那个女孩儿,那女孩儿也未必真的敢打回来的,毕竟有了宫卓云彦大少爷给她撑腰,即使被人鄙夷,也好歹会敬畏三分。
“叶文竹,你真漂亮。”其他人在跳舞,只有叶文竹靠在吧台上喝着冰水。宫卓云彦凑过来,俯在叶文竹的耳边说。叶文竹只是浅浅地微笑,并不作回应。若是世界不逼她,她宁愿做那个白裙子,简单寒素的女孩。
谁知,宫卓云彦越凑越近,甚至把舌尖都伸进她的耳廓中,微微地吹着气。叶文竹不堪其扰,只好向旁边靠了一下,继续低头喝水。
她不是爱说话的人,跟宫卓云彦更是没有事情可聊。
谁知,宫卓云彦再次凑了上来。看叶文竹刻意躲避的样子,他干脆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别闹。”叶文竹说,一把推开了宫卓云彦。这一下是真正的推,手上的力道很大。
宫卓云彦被一下推得有些发懵,一年来叶文竹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真的有些不一样了。“疯了你?”宫卓云彦嘟哝,可是看到叶文竹脸上带着淡淡忧伤和诡异的神情,却还是没有再进一步行动。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变了?为什么眉宇间有了不一样的东西,隐隐地带着忧伤呢?
“宫卓云彦,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叶文竹看宫卓云彦疑惑的神色,直视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道。
“嗯?”宫卓云彦有些错愕,“什么事情?”
他突然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对他有所要求,心里有些诧异。
“如果你一定要我留在你身边,就替我看好项斯微,不要让她再来找我麻烦。”她不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却一定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任。
很认真慎重的表情,不像是随便说说。宫卓云彦都被这情绪感染了。他认真地点点头,握住叶文竹的手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