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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项斯微气愤极了。在她眼里,叶文竹俨然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八点档女主角——可她明明不爱这个男主角,甚至是对他有敌意的。
叶文竹当然不会把自己签了卖身契约的事情告诉她,她硬撑着跟她谈判到了最后,没有妥协。
后来项斯微倒是没有一气之下把她杀人灭口然后弃尸荒野,而是派人原样把她送回了大学校园,当然,一样用黑布蒙着眼睛。
看来,项斯微一定是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这个居所,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个秘密。
叶文竹想,回到宿舍洗漱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宿舍的床上扔着一部崭新的手机,叶文竹拿起来查看,只存了一个手机号。肯定是宫卓云彦找不到他生气了。
“给我打电话”手机下面的一张纸上写着。是宫卓云彦霸气十足的行书,没有署名。
叶文竹无奈,却还是跑到宿舍走廊上给他拨了过去。
只一声,那边便接着,紧接着是宫卓大少爷的咆哮声:“叶文竹,你死到哪里去了?!”
叶文竹将手机离开自己的耳侧,待到那边没了声音才说:“你女朋友派人过来把我接走了。”
她把项斯微让她出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等待那边的反应。谁知,宫卓云彦沉默了好长时间。
“喂?”叶文竹以为断线了,开口道。“喂?”
“我在。”宫卓云彦缓慢开口。“叶文竹,你不要理她。”
他只说,没有表态,更没有准备如叶文竹所愿远离她。说出那句“那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他跟项斯微,到底有没有爱情呢?
叶文竹有些好奇,却因为性格所致,并没有开口提问。
“叶文竹,你知道我早晚要娶她的。”
宫卓云彦突然说,那语气好像是……愧疚?
叶文竹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在了当场。“当然,你们不是订的娃娃亲嘛。”她说。
那边又是沉默。
叶文竹等啊等,都忍不住要挂断电话了。宫卓大少爷是没有话要说了吗?
“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她有些讷讷地说。
“嗯。”
那边居然也是一个单音,没有了下文。宫卓云彦的冷淡和怪异让她有些不适应,只好讪讪地回学校睡觉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后来有整整一周的时间,宫卓云彦都没有再来烦叶文竹,他甚至没有在叶文竹面前出现过。叶文竹心知是项斯微的到来起了作用,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些高兴,却也有些失落。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长硬了翅膀,终于飞上了天去。他再也不回头审视自己,跟自己毫无瓜葛。
只是当惯了小跟班,一时之间不适应,叶文竹安慰自己说。她自嘲这是中国人的奴性心理,没有人压迫反而不知道如何翻身做主人了。可现在才是她生活的常态不是吗?做一个随自己主控的人,而不是宫卓大少爷的附属品。
一周下来,周围的人也察觉出了宫卓云彦对叶文竹的冷淡。那些迫于宫卓云彦的权势而放弃的追求者们又蜂拥而上,欺压者同理。
“叶文竹,云彦终于厌倦你了。”司徒建南总是会出言讥讽,“美人还三日厌呢,更何况你这个又穷又丑的丫头。”
可叶文竹懒得理他,跟宫卓云彦和他们几个相处的一年里,她已经学会了怎么应对挑衅。
“哗啦”
司徒建南见叶文竹根本不理她,一气之下把她课桌上的文具扫落在地。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得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叶文竹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走出了教室。
“你站住!”
司徒建南自讨没趣,一个箭步跟上去,冲到了教室门口。他比宫卓云彦稍矮一些,一米八五左右,在叶文竹面前依然是个小巨人的样子。叶文竹伸手推他,却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她栽进了司徒建南的怀抱里,正要离开,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囚禁住。
“云彦刚不要你了,就着急投怀送抱,不合适吧?”
恶魔的嘴脸放大在面前,笑得狰狞残酷,满是讥讽。
“放开我,”叶文竹冷冷地说道,“是你害我……”
“我要是不放呢?”
司徒建南低着头跟怀里小小的人儿拌嘴,眼里满是恶趣味。
“无耻。”
叶文竹小声嘀咕了一句,狠命地挣扎起来。
“你说什么?”司徒建南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叶文竹。叶文竹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应声。
“唔……”微启的丹唇被人堵住,有柔软冰冷的舌尖从牙关挤进来。他在吻她!得到这个认知的叶文竹吓坏了,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
司徒建南原本是惩罚性的一吻,却在尝到小人儿甜蜜的柔软的唇瓣之后忍不住逐渐加深,长驱直入。他伸出双手按住了叶文竹挣扎不已的手臂,用眼神威吓她。小小的人儿很甜,有着不可思议的柔软。
叶文竹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可这是在几十人的教室里啊。她反抗无效地情况下只好伸出牙齿咬了司徒建南的舌,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那人才肯放开她来。“妈的!”司徒建南捂住自己的嘴巴嘟哝,顺手给了叶文竹一个耳光。小小的脸上有明显的五道指痕,在场的人不由地抽了口凉气。
“很好,叶文竹,别告诉我你在为云彦守节。”司徒建南说,眼神里的神色复杂极了。有仇视,憎恶,醋意,甚至有……受伤的委屈。
叶文竹沉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把散落在地的文具和书本一一捡起,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司徒建南因此缺了两天的课。
班上的女生原本都不再讨厌叶文竹了,又开始为她伤害了她们王子的心而同仇敌忾起来。在那些人眼里,她叶文竹就是一个单身公害。她嘴上说着,面上装着不喜欢任何一个,却让宫卓云彦和司徒建南两个王子围着她团团转。她们断定这两人是喜欢叶文竹的,好象没有叶文竹,这两人就是她们的一样。
好在叶文竹早已经不是那个刚从微尘孤儿院出来时的叶文竹了,她不在乎别人是否喜欢她。最起码,她可以接受别人不喜欢她,也坚定地认为自己没必要改变自我去迎合什么。不知道那些人站在她的角度会怎么想,反正她知道,有些人宁愿成为她,好像做宫卓大少爷的跟班是多么荣耀美丽的事情。
自己现在的恢复自由,在她们眼里叫“失宠”,是值得讽刺的。可叶文竹觉得庆幸,她喜欢这个时候的自己,虽然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可人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