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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宇文轩没能立刻下来。
不是周诲也觉得只挂了五天时间太短, 而是宇文轩自己作的。
他自己也觉得五天太少了x,机智的大师兄根据往日被挂的经验,猜测到他家师尊应该有什么事情要安排自己去做, 竟然拿乔了起来。
“我不下去”宇文轩用傲娇的口气说着一点都不诚恳的反省台词,“我在十月朝辛辛苦苦为全门派做了一天的饭,就晚餐后稍微玩了一下,也没怎么赌, 就被师尊挂了上来,确实需要反省”
大师兄,你要不要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再来作
莫喜心里吐槽道。
他躲在师尊的身后,并不想看树上的大肉虫子一样的宇文轩。
就连陪同被挂的几只妖怪都觉得受不了
“宇文兄, 你这是在反省吗”
“好好跟你的师尊道歉快说下次不敢了”你愿意挂着,我们再挂下去可要被风干了
也有直接跟周诲求饶的“仙尊大人, 小妖知错了下次绝不和宇文兄打麻将打牌,以及进行其他涉及赌博的行为小的发誓”
“仙尊,我冤枉啊我只是后山的一只普通老鼠精,被胁迫才来的, 并不是我真想赌”
“是啊,我们是逼的”
顿时,树上一片求饶声,就宇文轩“硬气”的抬着下巴, 只用眼角偷瞥周诲。
周诲被他气笑了。
“行吧, 你既然想要反省, 就别下来了。”
周诲如此说道, 一挥袖子。
宇文轩听见自己已经粉碎的腰骨咯吱作响, 竟然又被打了个结, 更加牢固的捆在树上了
莫喜在旁边都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周诲没这么对其他妖怪做。
除了蛇妖和龙族, 其他妖怪也受不了这种打结啊
那几只倒霉陪同被挂的妖怪不仅没被打结,还像是树上熟透的桃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落了下来,砸在地上。
不过这些妖怪皮厚肉糙,并不介意这么被砸几下。
它们却也不敢立刻就爬起来,而是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跪拜在周诲面前,老实道
“谢仙尊饶命”
周诲也没让它们免礼,只挑眉问道“说起来,你们既然总和宇文轩赌博,应该时常出入珍兽苑吧知道有哪些弟子常被叫去干活吗”
说到这件事,周诲也有点恼火。
规则上,所有弟子被分在不同地方干活是会登记的,以曲千星的细心,这部分也做得很好,所有弟子在任职调值都记录得很清楚,甚至时常调查弟子们对自己岗位的满意度。
唯有珍兽苑,这部分记录含糊不清。
主要是大家都不想去珍兽苑,所以不会主动报名,而宇文轩也不介意,反正他需要人手的时候,就跑去不言宫或者其他部门随便抓人,薪水有没有结算都不知道,那些弟子也不愿意去登记估摸着那些弟子的想法是被抓取打零工已经很倒霉了,万一登记了就算珍兽苑的了,那岂不是在那恐怖场合困一辈子了
所以要搞清楚珍兽苑的状态,还是宇文轩本人最清楚。
现在周诲问宇文轩的几个赌友,它们也懵懂的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其中一个憨憨的大个子妖怪说道,它是一头黑熊精,“我和宇文轩不算好,偶尔一起玩牌而已,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另一只相对机灵一点的瞪了黑熊精一眼,却也说道“仙尊啊,我们虽然总和宇文兄一起玩,但大体在珍馐楼,珍兽苑那种地方我们这等修为的小妖怎么敢靠近呢”
“哦”周诲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感觉到仙尊身上隐隐透出的灵威,这些妖怪中最小的那只,也就是自称老鼠精的那只叫了起来“仙尊大人小的知道”
“短尾巴你”宇文轩顿时喝道。
周诲眼睛都不看的抬起手,上面“噗”的一声,宇文轩就没声了。
倒是一层血沫落了下来,淋得妖怪们一身都是。
几只妖怪顿时连发抖都不敢了,僵住了原地。
周诲对老鼠精微笑道“继续说。”
“虽然,虽然小的们在珍馐楼打牌,但宇文大人的那几只奴仆不,弟子,是要来珍馐楼拿饲料的,所以小的们记住了他们。”老鼠精回报道。
“很好,”周诲总算满意了,“把他们叫过来。”
老鼠精的办事效率很快,只一刻钟后,就有三四来个弟子被叫到了周诲面前,据说是宇文轩比较中意的奴弟子。
周诲第二次的被气笑了。
“物以类聚”这句话真是有道理的。
学霸通常和学霸一起玩,学渣通常和学渣一起玩,而宇文轩找来珍兽苑干活的这几个,就是彻底的渣渣。
作为“老师”,这样评价自己门派的弟子不好,但客观事实如此。
这几位并不像是秦弦和余琮那样,内门考试或者门派大考没有考好,是因为有自己的选修方向导致严重偏科,也不是像关业或者周诲这样,灵根不好先天不足,他们就是很均衡的那种学渣,渣得非常全面的类型,即使周诲的试卷是根据考生的个人特长进行喂题的类型,也找不到一个擅长点的那种。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全笔试的基础上。
要知道,修仙是会对身体天赋进行补强的啊
除去修体入门的,大多数修士进入炼气期和筑基期后,为了更好的修行,最初得到补强点的都是“记忆力”和“理解力”,这也意味着修仙者们会比凡人更容易学习。
这也是很多文盲出身的修士,在入门以后,很快就能识字,并且能掐会算的原因。
这样笔试还考不好,就很让人怀疑他们脑袋里是不是有脑子。
更不用说,周诲目前还没有进行实操考试按照他的教学计划,要等明年开春再进行如果有实操,这几位的成绩会更加惨不忍睹,彻底告诉老师绝望吧这天下就是有什么都学不进去的人
宇文轩到底是怎么将这几个人挑出来的
周诲扶额道“行吧,你们带路,去珍兽苑。”
“是,仙尊。”弟子们很恭敬的问道。
好在这几个学渣态度还不错不,并不好,其实如果是单纯的混子,不愿意去学还不至于让老师那么绝望,就是态度也很好,却依然学不好,才更让人绝望。
几人就向着珍兽苑走去。
莫喜小心的跟在周诲身后。
他也很好奇。
珍兽苑位于天灵派的后山,也就是偏向天堑山的方向,虽然被称为“后山”,但不要说相对于高耸的天堑山,就是相比前方的天灵山脉的几座主峰,都只能算是平缓的小山丘,也因此,灵气被山脉所阻拦,聚集在前方的山谷中,后山灵气稀薄,倒是被天堑山所阻隔的瘴气向下沉淀,形成了一个不合适修行的灵气死角所在
修仙者习惯了灵气,再到这种灵气缺乏环境中去,会觉得自己六感被封了一块似的,非常不安,所以等闲不愿意靠近这种地方。
这儿其实也不合适饲养灵兽。
宇文轩却将这里选做了“珍兽苑”,还将自己洞府放在了这儿,这一直跟“大师兄折断了脖子挂在树上为什么不会死”“他真的是个人吗”一样,是莫喜心中不解之谜。
这个不解,其实在这段时间还
达到了高峰。
因为莫悲的“一悲茶”开始营业后,需要大量的珍兽奶,还有因为食堂伙食太差,大师兄为了堵住弟子们的嘴,给全门派了兽奶,都导致了大量需求,虽然吧,宇文轩好像用什么方式搞到了万兽堂那边的门路,但对方在门派内势力明显不太大,所以不足的部分,还是由灵兽苑的。
可灵兽苑的杂役弟子甚至连固定名额都没有,怎么的呢
莫喜好奇很久了。
不过不解归不解,莫喜没有那么强烈的作死心情,去一探究竟。
如果没有周诲的亲自带领,莫喜作为“最受宠爱的小师弟”,也不会轻易靠近宇文轩的洞府,还有他的珍兽苑的。
事实上,周诲也不会轻易去珍兽苑。
理由当然和莫喜不同。
主要是当年周诲从宇文轩那里强行拿走了他准备吃掉的那颗蛋也就是后来孵出了路书泷的那颗宇文轩哭着大闹了一场,表示师尊不尊重他的“”。
其实宇文轩就没什么,他小时候因为太皮,周诲担心他跑丢了,让他全天穿着十二时辰带定位跟踪监视功能的衣服配饰,宇文轩也没见得有什么不满,但周诲只是换掉了他吃饭的那只碗,宇文轩愣是闹了三天。
而不能吃掉龙蛋这件事,足够宇文轩闹了三个月还没停的。
周诲被他吵得头痛,遂答应再不碰他的食盆,看也不能看里面是什么,这个“尊重”保留下来,就成了现在的珍兽苑。
换句话说,那就是宇文轩的食盆。
周诲其实也是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不去看里面的。
但这次,他猜测自己想要的东西应该在宇文轩的食盆x珍兽苑能找到,所以特地过来了一趟。
当然,不管宇文轩有什么意见,周诲一定想做的时候,是做得到的。
一行人就这么走进了珍兽苑的大门实际上,也是宇文轩洞府的大门。
“什么啊,比想象中的干净普通。”
莫喜有些失望的嘀咕道。
其实说普通也不太对,这个洞府的构造明显是按照周诲洞府的构造全部复制的,甚至连一些家具的款式和摆设都差不多。
但周诲那边干干净净一无所有,除了书架上略满一点,其他地方都透着一股“没有世俗”的的感觉,而宇文轩相反。
他这边的地板上,案几上,墙壁上铺陈着各种各样的软装,诸如五颜六色的地毯啦,丝绸坐垫啦,漂亮的桌布啦,充满了对生活的的热爱x的感觉。
莫喜甚至觉得这里比他那个填充着各种昂贵华丽物品的洞府要舒服,还要熟悉的感觉。
恩,熟悉
觉得舒服就算了,为什么会熟悉他根本没有实际进来过啊
一定是因为摆设跟师尊洞府相似,才产生了这种错觉吧
话说大师兄这是什么毛病,为什么要选和师尊洞府一样的格局和家具啊从蒲团桌布这些来看,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风格吧
莫喜心中满满都是吐槽。
周诲不感兴趣的四周看了一眼,向那几个弟子问道“那些动物都养在哪里”
“这边。”
弟子们向着一边的通道走去。
莫喜的吐槽卡在了嘴边,他瞪大眼睛问道“书房”
如果完全按照周诲的洞府布置的话,那个通道后面是书房没错吧
结果看起来也确实是书房。
而且不知道这个地方因为堆满了满是卷轴和书本的书架,其他装饰对风格的改变不大的缘故,这个地方比其他地方更像是周诲的洞府。
在走过通道,看见书房,尤其是正
对着门的案几的那一刻,莫喜甚至看见“师尊”披着银发坐在案几后面,手腕上系着金色的锁链被,脸上却带着从没有过的刻薄和愤怒,瞪着他问道
“莫喜我要你找的呢”
莫喜顿时腾起了一股无法控制的杀意,想要杀了
“喜儿”
这时候,温暖的手掌从他的头顶抚过,莫喜一下子回过神来。
他用还没有收敛杀意的眼神向着旁边看去,就见真正的师尊正温和的凝视着他,嘴角那抹淡然的笑容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变化似的,让莫喜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他再看那案几,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我刚刚似乎产生了一些幻觉”莫喜有些迟疑的说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倾诉,毕竟那个场面也太诡异了,莫喜发誓自己从没有对师尊有任何不敬的想法,还是杀意
“幻觉”周诲没怀疑什么,只说道,“应该是幻香的作用吧你修为太低,确实很容易受到影响。”
“幻香”
周诲不提还好,听他那么一说,莫喜果然闻到一股浓郁得近乎发臭的味道,熏得他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大师兄这是什么品味啊”莫喜抱怨道。
“应该是为了遮掩他饲养得那些动物的味道,”周诲解释道,“以免有些凶兽闻到彼此的味道起冲突。”
“啊,那些动物在哪里呢”莫喜惊讶道“比如说我们喝得那些兽奶”
怎么看书房都不像是能养东西的地方。
“是夔牛的奶,”有弟子说道,“莫师弟,请看这边。”
那弟子领着莫喜走到了屏风前。
那是个和周诲书房类似的白屏风,但当微风吹过,就看见屏风上出现了草原上特有的波浪状的纹路,而在纹路中,影影绰绰的露出了几千只牛群的身影,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他们如同雷鸣一般的叫声。
“原来不养在这里的,”那弟子解释道,“但最近常要取奶,所以宇文师兄让我们将牛群转移到了比较方便的地方。”
他问道“莫师弟,你们要进去看看吗”
“还可以进去啊”莫喜惊讶道。
他随即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要是无法进去,怎么获得夔牛奶,总不能赶出来一只一只挤奶吧
莫喜还真想要进去看看,于是转头看向周诲,想要先得到师尊的允许。
结果他发现师尊站在屏风后面的书架便,正慢慢的展开书架上的画来看,似乎在找什么。
恩,书架上的画
莫喜看了看屏风,再看了看那些应该都是画的卷轴,突然有了可怕的猜想“难道那些都是大师兄饲养的”
“对,书架上的都是宇文师兄的养殖场。”引路的弟子敬畏的说道。
不过他们看向书架的时候,脸色有些发青,显然这些“画卷养殖场”没给这些弟子留下多么好的回忆。
莫喜对此不以为然。
倒是看着周诲翻找那堆乱七八糟的画卷的样子,莫喜顿时就放弃了看什么夔牛的想法,而是凑到了师尊身边,甜甜问道“师尊,你要找什么,我来帮你找。”
他这么说着,就捡起一张画轴,发现跟屏风一样是白色的,光用眼睛看不出什么来,又似乎不是夔牛草原那样以风作为识别条件。
莫喜没耐心辨认,就将自己的扫了神识扫了进去。
“等等”
周诲看见莫喜的动作,当即拎住了莫喜的脖子,将他的神识抓取了回来。
也亏得周诲动作够快。
因为就那么一瞬间,莫喜感受到一阵腥风,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就感觉到巨大的爪子从自己面前扫过。
而当周诲将他抓回来的时候,莫喜脸上已经出现了三道血淋淋的爪痕。
莫喜呆站着,似乎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的弟子们倒是很习惯这一幕了,立刻采取了应对措施
“药,快拿药过来”
“我记得被朱厌抓伤对了,药在这里。”
“莫师弟,抹一点吧,脸很快就好了,不会留疤的。”
周诲没有特地为莫喜疗伤的意思,只看着这些弟子习惯的动作,有了不太好的猜测“宇文轩不会连这种凶兽都让你们去喂吧”
“是的,仙尊。”弟子们低头道。
你们怎么不死的
周诲差点就那么问道了,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翻找自己的记忆,回忆了一下这群弟子关于机缘题的分数
所谓机缘题,就是题目不知所以,答案也不知所以,其实问答之间根本没有关联的题目,这种题目用思考根本无法解答,“正确答案”其实靠周诲临时丢骰子决定的。
没错,这就是纯粹考察“幸运”的题目。
为了避免弟子用“机缘”作弊,周诲对试卷上的选择题做过特殊处理,不会做的题目瞎选只会选到错误答案,唯有“机缘题”是看弟子的幸运值的。
而眼前这几个弟子,“机缘题”的得分竟然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不过想想也是,一无所长还能走上仙途,本来就是大机缘了。
“你们做得很好,我以后会让宇文轩改进喂食方式,保证你们的安全。”周诲对这些弟子勉励道。
不是,仙尊大人
那么危险的工作环境,你不救救我们吗
几个弟子哭丧着脸想道。
周诲只想利用这群欧皇“既然你们那么熟悉,帮我找找巨龟在哪里吧”
宇文轩这边的画轴根本乱塞,连个标签都没有,想要找什么简直是大海捞针。
“好的,仙尊。”弟子们哭丧脸道。
“找书架这边的,”周诲当然不会像宇文轩那么不负责,他将没有凶厉气息的画轴抽了出来,放在一个书架上面,“这些是安全的,至于不安全的我让宇文轩处理一遍再说吧”
“是仙尊。”弟子们顿时松了口气。
莫喜在旁边看着,却又忍不住伸出了小爪子摸到了一个画轴,将神识投了进去
师尊说这边是安全的,所以我看看应该不要紧哇
莫喜瞪大了猫眼,他看见蔚蓝色的海洋,还有漂浮在海上的孤岛不,那些不是岛屿,而是一只只的大乌龟
“师尊我好像找到巨龟了”
莫喜顿时收回了神识,惊喜的对周诲说道。
周诲却正震惊的盯着一个画轴“他怎么弄到这个的”
“什么”莫喜踮起脚,凑过去看。
光看画卷的话,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画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动物,只能看见一整面的纹理,看起来像是羽毛,又有点像是鱼鳞。
不过莫喜不久前才吃了个大亏,自然不敢随意将自己的神识放进去了。
“这是什么啊,师尊”莫喜好奇道。
“好东西”周诲看着这幅抽象的画轴,难得语气有些激动,“我原本只想要用巨龟,但如果是这个的话,将五境六渊所有生物集中起来开个酒会都不是问题”
“话说,宇文轩怎么弄到这个的”
周诲又有点疑惑。
桃树上,扭曲的人形正高高挂着。
他看起来不仅扭曲,而且还有血流顺着脸颊流下,双眼也紧紧闭
着,呼吸微弱,眼见似乎快没气了的样子如果他没有突然打了个喷嚏的话
“啊啾”
“起风了”
伴随着这个喷嚏,宇文轩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附近晃动的树枝,又打了个呵欠,闭上眼似乎准备继续睡下去,只是这时候他在风中闻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味道。
宇文轩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像是鲤鱼一样在树上抖了抖,身体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扭断的身体竟然有点被拉直的感觉。
可惜这次周诲扎成的蝴蝶结的太紧实了,宇文轩一时间并无法解开这些结,从树上跳下来。
宇文轩只能拼命的转过头,对着门派内大叫道
“师尊我错了别动我的储备粮啊”
“那是我能吃下半辈子的储备粮”
风越来越大,将他那悲伤的声音送出去老远老远。
“起风了。”
张鸿景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喃喃自语。
此刻他们的云车差不多到了天灵山脉区域的外围,但茫茫白雾拦住了视线,即使有风灵根的修士做法,也无法将雾气吹开,直到刚刚,才有一阵风吹过来,依稀是天灵山的方向,却依然没有将雾气散开。
不会是仙尊生气了吧
尽管张鸿景不觉得不倦仙尊会那么小气,但他有点心虚是事实。
他在受到袭击的当晚就如同莫喜所说,得到了天灵派的回应,允许他第二天到访,所以为了表示礼貌,他们这行人在中午就该到达天灵派的。
没想到的是,团队的商人们沉迷秘境,不,也不只是商人,应该说大多数“说服团成员”都一个晚上没睡,在秘境里待了通宵旅客身份是不限定时间的还有办了长期会员卡,试图以普通修士的身份进行秘境试炼,搞得张鸿景把这些人全部聚集起来,又花了不少时间。
就这样,大家还依依不舍,恨不得在秘境住个十天半个月,进行长期考察的样子。
不过如此多的人心态发生了变化,其他人也不全是傻的。
张鸿景到底是以“说服不倦仙尊”为借口把这些人召集来的,结果搞得好像招商会似的,自然有人怀疑起张鸿景的动机来。
比如眼前这位血魔殿的大弟子。
“别转移话题,张帮主”他高声质问道“你不会是为了跟天灵派结盟,才以说明为名义拉我们来得吧”
“怎么会呢白道友,”张鸿景虽然确实是那么想的,但却不能直接那么说,否则万合帮自己就能先内乱了。
为了稳定住“内贼”,张鸿景还要装出中立且被迫的样子。
他委屈道“我的立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跟天灵派结盟呢”
“哦我可听说你一直迟迟不愿意跟天灵派断交呢”那个白道友说道,他不等张鸿景解释,就冷哼道,“无所谓,等下到了天灵派,让我们血魔殿先跟天灵派谈。”
“这可”
“你不愿意”“白道友”高声道。
张鸿景当然不愿意,毕竟血魔殿的立场基本是站逍遥宫的。
这倒不是说血魔殿是逍遥宫的走狗如果是的话,张鸿景也不会特地叫他们来了而是这个门派名字虽然听起来吓人,但实际上是以体修为主的正统门派,但体修为了淬炼身体,要消耗大量资源,就和万兽堂的动物们一样x,因此对逍遥宫的物质比较依赖,加上门派位于离天灵派最远的中境西南角,还很偏僻,所以对于得罪不倦仙尊这件事没有太大的顾虑,只希望尽快恢复商路,补充物质,并且在拍卖会上将自己积累了一年的“特产”顺利销售出去,获取明年购买物质的灵石。
不过反
过来说,只要能补充物质销售商品,血魔殿其实不在意对象是谁。
张鸿景才决定带上他们。
眼下对于他们的逼问,张鸿景也不急,他微笑道“当然愿意,只是”
他的“只是”没有说完,就听见云车外传来了惊呼
“那,那是什么”
伴随着这样的叫喊,云车突然颠簸了起来,似乎猛然转弯,避开了什么。
云车里顿时混乱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我们招到了攻击”
“不会是仙尊不允许我们靠近天灵山吧”
有人是真的混乱,有人是故意制造混乱,在这种混乱中,陶竹突然大喝了一声
“你们乱叫什么,不过是一只鲲鹏鲲鹏”
陶竹这么说着,自己先推开了云车的门,向着外面张望。
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大家看见一大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自己车队的上方飞了过去,它是那么的巨大,甚至能将整个车队包起来,遮蔽了整个天空。
但这个巨物又是如此的轻盈,只轻轻一阵风,就将它向着更高空卷去。
而等到这个巨物飞到足够高的位置,人们才看清楚,那竟然只是一片羽毛
“果然是鲲鹏之羽”陶竹道,“只是鲲鹏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么说着,向着鲲鹏的羽毛飞过来的方向,也是天灵山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时候,伴随着吹拂着鲲鹏之羽的大风,雾气终于散开了,可整个车队的人们再次产生了自己在哪里的感觉
他们看见高高的天空上是大地,厚厚的云层下也是大地,金乌竟然如鸡子一般夹在两块大地之间,只有远处地平线上那永远不会改变的天堑山勉强昭示着上下哪一块大地是真实的,但天堑山后的景象却更不真实。
那是一只大鱼,正摇动着尾巴,向着天堑山下方的虚空沉去,它是那么的巨大,竟然向下沉了许久,还看见大半个身体露在天空中,眼见得也许今天也不可能完全落到最下面。
坐在云车里看着那只大鱼,就如同水蚤大小的小人坐在鱼缸里看着鱼缸外的猫咪一样。
庞大,且不可理喻。
“这就是天灵派”
“这就是不倦仙尊的力量”
有人喃喃的问道。
即使修仙界奇景颇多,但以一己之力将门派改造到这个地步是难以置信的,更别说,天灵派竟然还有一只鲲鹏
大家突然知道了天灵派说要举办中境拍卖会的底气何来。
有这只鲲鹏,一天之内将东境的逍遥宫搬来也不是问题啊
“对了,白道友,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你要亲自和仙尊谈”
张鸿景转头问道,却发现血魔殿的白道友早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不仅仅是他,还有一路上质问张鸿景的其他人。
大家都似乎突然想起了礼仪和修养是什么,老实坐在自己位置上。
乖巧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