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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有异常情况之后,齐昭就过来找唐柚和陆旬了。
他已经向上头申请好了,可以直接去薛家进行问询。
坐在齐昭的车里,唐柚还忍不住感慨着,“到底是官方机构的身份好用,都能直接到人家家里去问。哪像我们,想知道什么还得拐弯抹角的去查。”
齐昭忍不住笑骂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这活儿不是你们俩给招来的我这个特事局局长给你们俩顾问开车,我还有意见呢”
“诶陆道长怎么不说话,是想到什么了吗”齐昭发现了陆旬的沉默。
陆旬听到声音回过神,“哦,我就是觉得,最近普通人身边出现有玄学影响的事情似乎多了起来。”
就比如说汤家,一半像他们家发布的这类任务,基本都是自己想多了。
可这回一查,就发现汤家怀疑的薛家似乎还真有玄学手段,并且还牵连了不少人。
说起这个,齐昭也是直叹气,“我也发现了,近几年咱们国家玄学相关案件比往年增加了百分之二十,这明显不正常”
但是特事局也派人调查过,暂时没有发现这些异常事件后面有什么联系。
说话间,很快他们就到了薛家老宅。
那是一栋看起来就有些年代的花园别墅。
佣人通报之后,开了大门让齐昭把车开了进去。
接着,就把唐柚他们引进了客厅。
客厅里,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面容严肃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长得和唐柚之前资料里查过的薛从凯有七分像,基本上就是中老年版的薛从凯的模样。
想来,这就是薛从凯的父亲,薛崇薛董事长了。
这位董事长如今已经把手中的大半权利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属于半退休状态,但即便如此,这会儿在沙发上坐着的样子依旧是气势惊人。
“你们来了”
他抬了抬眼皮,看了唐柚他们一眼,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
或者说,是早有预料。
“薛先生,今天我是代表特事局,想向您询问有关于您的儿子薛从凯身上的问题。”
齐昭首先礼貌的开始询问。
薛崇没有立刻回答。
他和齐昭对视,两人似乎在较劲一般,沉默了许久。
最后薛崇还是先开了口,“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找上门来的。”
“从凯身上的事情,是我和他的母亲一起做的,和他本人没关系。你们想要抓,就抓我们吧”
“只不过,我妻子这些年来身体不好,只能卧病在床,希望你们先不要打搅她。”
说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本挺直的背脊似乎微微有些弯了。
这话听的人直迷糊。
“为什么要这么做”唐柚忍不住开口问道。
薛崇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了指一早就摆在
茶几上的一叠文件,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些资料。”
皱着眉头,齐昭把茶几上的资料拿起来,和陆旬还有唐柚分了分。
是有关于薛从凯从小到大的资料。
很聪明,很优秀,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其中有一份测试问卷,是有感于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
“这、这是”齐昭猛地抬起头。
薛崇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儿子薛从凯,他有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薛崇从薛从凯的出生开始讲起。
据他说,薛从凯从出生开始,就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
他不像其他孩子一样爱哭或者爱笑,婴幼儿时期的薛从凯做的最多的,就是面无表情的发呆。
等长出了牙齿,手上有了力气,他就开始展现出了攻击性。
每次喝奶,他都会死死的把奶嘴咬住,直到把奶嘴咬破了都不肯松口。
放在他摇篮里的小玩具,喜欢的他会放在嘴里咬,不喜欢的会狠狠地往外扔。
被人抱着的时候不如意了,就喜欢往人脸上抓挠,听到人喊疼还会笑出声。
薛崇当时就对这个儿子不是特别喜欢。
但他妻子不一样,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不管薛从凯怎么样,他妻子都是爱这个孩子的。
她对薛从凯的每件事亲力亲为,她耐心的教育薛从凯。
等到薛从凯再长大一点了,似乎被妻子教育的很成功,他成了一个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小孩。
薛崇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对薛从凯稍微多了点父爱的。
但很快,这个印象就被打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崇的眼里甚至多了一丝惊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天,薛崇公司的某个会议临时取消了,让他得以提早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妻子和儿子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妻子因为劳累,在阳光下渐渐地在躺椅上睡着了。
但薛从凯没有睡着。
在发现母亲睡着之后,他偷偷跑到了花园的角落里。
那里,有几只流浪猫在吃东西因为偶尔有流浪猫过来,妻子干脆就在花园角落里放了个饭盆,每天在里面放点猫粮供流浪猫过来食用。
薛崇亲眼看见,薛从凯抓住一只小猫的尾巴,把它狠狠地往地上摔
并且听到小猫吃痛而虚弱的叫声后,脸上居然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在这一瞬间薛崇就意识到了,薛从凯他有问题。
当即,薛崇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夫妻俩把儿子送去了医院。
当时的薛从凯还年幼,并不十分会掩饰。
没多久,医生就得出了结论薛从凯无法从正常的人类活动中感知到需要的情绪,反而对血腥暴力有所触动。
简而言之,这是个高功
能反社会。
夫妻俩当时差点崩溃了。
他们就这一个孩子,现在告诉他们,这个儿子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任谁都会崩溃的。
而且就这种天生的人格上的问题,医学上似乎并没有好的能够治疗的方案。
薛崇也不是没想过再生一个孩子。
但这些年来,妻子没有再怀孕,他去外面找过女人,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妻子倒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从一开始的求医问药,到后来的求神拜佛,她唯一求的,就是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正常人。
终于,在联系了不少玄学界人士,花费了不少钱财之后。
有一个道长,告诉了他们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那就是借感。
薛从凯的问题,是他感知不到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
那么,他们可以想办法,通过借用他人的情绪,让薛从凯能够重新感知到情绪。
当然,这个“借感”之法,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用的。
需要和薛从凯本人有联系,比如说亲人、爱人。
当时的薛从凯只有十岁左右,当然只能选亲人了。
薛崇的妻子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薛崇则是在犹豫了一段时间后,还是选择了同意。
夫妻俩就这么轮流的,给薛从凯情绪。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确实是有效的,薛从凯渐渐地变得活泼、开朗,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慢慢的长大了。
但随着薛从凯的长大,需要的情绪也逐渐多了起来,薛崇夫妻俩逐渐的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薛从凯的“借感”,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的吸收夫妻俩的正面情绪。
有了正常的情绪,薛从凯当然也会和夫妻俩聊天,表达自己对父母的爱,或者送个礼物什么的。
薛崇他们一开始还会感觉到欣慰,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是“借感”导致的,某天只要不再“借感”,他对父母的感情会一瞬间全都消失。
也许是被吸收了太多正面情绪,夫妻俩对儿子的爱也逐渐的消耗。
他们开始害怕这个儿子,甚至妻子也因为不堪重负换上了抑郁症。
是的,薛崇的妻子和汤雯雯是同样的状况。
所以在薛从凯成年之后,薛崇重新买了栋别墅,让他搬了出去。
并且找到当年的道长,把亲人之间的“借感”断掉。
但又怕薛从凯没了感情出问题,又请道长将“借感”的对象由亲情改为爱情。
当时薛崇想的是。
只要薛从凯多谈几次恋爱,将吸取情绪的对象分散到多个人身上,想来就不会出现太严重的后果。
顶多,也就是薛从凯被人认为是个花花公子。
总比薛家出了个犯罪分子强吧
刚开始,也确实如薛崇预料的那样,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直到薛从凯和汤雯雯结婚。
不知道是不是缔结婚姻关系增强了“借感”的作用,薛从凯大量的吸收着汤雯雯的正面情绪,并且很快就控制不住了。
因为薛从凯夫妻和薛崇并不住在一起,等薛崇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汤雯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虽然他当即勒令薛从凯和汤雯雯离婚,并且给了汤家很多补偿,但显然对于汤雯雯受到的伤害,并没有什么帮助。
“自从汤雯雯出了事,我就知道,你们早晚都会找上来的。”薛崇道,“现在把事情都说出来了,我也算是松了口气。”
“借感这件事,薛从凯他自己知道吗”齐昭的手在腿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这我们没有明确告诉他,但他很聪明,应该察觉出来不少。”薛崇说道。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
声音优雅,如同醇厚的红酒一般,光听就让人有一种迷醉感。
唐柚他们抬头,就看见薛从凯施施然的站在门口。
他的后面站着宋书晚。
显然,他们夫妻俩已经在门口听了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