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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一个胜在出拳勇猛有力,一个胜在身手灵活,招数奇巧。原本,两人既属同一赌场的,完全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后来却因黑豹的一句话而发生了改变。
“打,给我分出一个胜负来,谁赢了我再给谁两百万。”
这句话就像一剂兴奋剂,让雄霸那双鹰眼瞬间光芒迸发。他之前为着五十万就可以打伤了五个人,来赚取奖金。现在加重了赌注,他更是势在必得。谁都知道打地下拳的,没有哪个能够打一辈子,每一个人都拼了命地在三十岁以前拿到足够多的钱,才好安度余生。为了这两百万,他要拼命。
雄霸一开始还算规矩,能够按照套路出招,但是越打到后面,越是频频出狠招、阴招,欲把以墨砸成肉泥而后快。
以墨尽量避其锋芒,以退为守。他本想着能够相安无事,把他这一生中最后一次打拳的生涯画上圆满的句号。无奈对手步步紧逼,招招致命,他也只好小心应付,使出全力。
雄霸在圈子里是很有名气的,他一出道就跟着豹哥,立下战功无数,横扫东南亚的地下拳手,甚至很多欧洲和非洲的名拳手都败在了他的拳下,为黑豹赚了不少的钱,黑豹也很赏识他。这次之所有下狠手对付自己赌场内部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受了黑豹的命。
在这种刀尖上讨生活的人都信奉一句话:“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黑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想方设法淘汰一些能力不是特别强的人,来提高赌场的收益。
雄霸的拳风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凌厉,招数狠绝,几几每招都想致人于死地。直到这时以墨和江哥才知道,他一开始的规矩都是为了试探以墨的能力的。这个狠绝如狼的人不可能对别人手下留情,在他的眼里金钱才是最有重要的。
认清到了这一点,以墨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出手也更快了。
只见雄霸的拳头呼呼生风地往以墨身上招呼,以墨避其锋芒,闪跃躲避,偶尔出一两拳,沾到他的衣角便走。雄霸回身,左手出拳,右手紧跟其后直扑以墨面门,力度大的惊人。如果被他这重愈千斤的拳头砸中,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相信也能够把它撂倒。以墨格开第一拳,头一偏,第二拳在他脸颊边险险擦过。
看台上的江哥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心里大骂雄霸的祖宗十八代。如果这一拳真的打中了以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算是彻底毁了。雄霸的这种打法,完全是要把人逼上绝路。
“以墨,出全力,他是想让你死!”他大吼一声,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不用江哥提醒,以墨也已经感受到了雄霸的杀气。从他刚才直扑他面门的那一拳来看,雄霸是不会放过他了。他冷哼一声,加快了出拳的速度与力度。他安以墨并不是一个怕事之人,更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只有你强,别人才会惧你的道理。
“扑”一拳打中雄霸的鼻子,鲜血的血液流了出来。雄霸气恼,侧手袭击他的左腰,刚擦到衣角,他便灵巧地闪开。
“怦”一记右勾拳正中雄霸胸口,雄霸发出一声闷哼,下蹲扎出中国工夫里的一个马步,稳住了身形,并很快出拳扫向以墨的小腹,同时矮身出左脚踢向以墨的下身。
以墨彻底被激怒,这种打法基本是不能用凶狠来形容,简直是凶残。他闪出后退,但还是慢了一点,被雄霸那几乎倾尽全力的一脚踢中大腿,瞬间就能够感受到火辣辣地痛。
他站住深吸一口气,调匀自己的呼吸。然后扑向雄霸一阵快打。如雨点般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雄霸的各个部位。
“轰”一声巨响,雄霸庞大的身躯终于倒在了木质擂台上。
全场掌声雷动,江哥高兴地跳了起来。只有黑豹一张脸阴郁的可怕。一个没有加入他青龙堂的地下拳手,却把他青龙堂的第一拳手给打倒,这让他以后在这个圈子怎么混。他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躺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的雄霸,那里装满了阴毒。
地上的雄霸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从地上跃起,鼻子里还流着鲜红的血,就这样向毫无防备的,正在向观众挥手示意的以墨扑去。
以墨当时正在向观众挥手,裁判也已吹哨,示意比赛结束。完全没有料到雄霸会突然出拳,来不及闪躲,那一拳击中他的胸口,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瞬间惨白。
他双目圆睁,紧盯着雄霸,淡蓝色的眸子像是浸染过千年寒冰似的发出让人凉到骨髓的冷光。
只一眼,就让雄霸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退后一步。后来又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太丢脸,几乎是向所有的宣告,他害怕眼前的这个对手。于是,他又挺胸向前迈了一步。
“你很好!”以墨冷冷地开口说道。每一个字都是一把锋利的冰刀,割得人肌肤生疼。
连续出拳,跳脚横扫。
这些动作,以墨只花了十秒不到的时间,全场的人却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回味过来。
“啊……”躺在地上的雄霸发出一声惨嚎,疼得直在地上打滚。
江哥反应过来,冲下看台跳到擂台上。
“以墨,你不会有事的。”他一把抱住还直挺挺站着的以墨。雄霸是生是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以墨千万不能出事。
以墨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胸口的痛感似乎已经麻木。
“他想要我的命,我断他一条腿,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再上台害人。江哥,我觉得我还不够狠。”
他居然还能够笑,虽然极淡,但是江哥看出来了,那确实是一个笑。
“别说话,我们马上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途上以墨一直很清醒,他甚至还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晚上七点,那个经常在这个时间点响起的电话,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上一次响,好像还是他被墨森折断了两根肋骨,手术刚做完的第二天。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的肋骨又断了几根,明天手术过后那个电话还会响起吗?如果响起,这一次,自己会不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