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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葬事毕,已至春末,莺飞草长时节。
御花园内群芳缤纷,争相竞艳,正如这帝宫里住的无数芳华少女,青春红颜,可惜两者都需要有人欣赏呵护才能娇贵,要不最终只能落至花落人亡两不知的境地。
即便如此,仍然还有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女,想往这寂寂深宫里的冰冷繁华,想往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世荣耀,以及年少英俊帝王的情有独衷。
就如同唱一出戏,生旦净末丑,谁都觉得自己有唱主角的天分,却在千帆过尽后发现自己竟连龙套都没跑上。
才歇停了没两日,就有朝臣上折,说到了每隔两年选秀的日子,请夜君贤下旨选秀。
夜君贤借着帝后方薨逝不久,无心美色的幌子驳回,说迟两年再选,然而宫里的后位才刚空闲出来,那些朝臣家里适龄的未嫁闺女都在虎视眈眈,错过这次选秀就要再等两年,其间就有半数少女要因超龄而被刷下,就此错过了入宫的机会。
人人都在等着一女得选,门户生辉的机会,岂能说不选就不选?
于是奏折如雪片一般压满了龙案,连刚死了女儿的方将军也不例外,说白了都在挖空心思的想送女儿入宫,甚至太后都动了点心思,劝夜君贤选妃,这样兴许能另出个宠妃,分一分叶小白目前占的独宠。
夜君贤烦不胜烦,最终被迫得松了口,同意选妃,然而不能像往年那样广征天下秀女,他只扔出十个名额,让内府去草拟了名单,再送来由他阅览。
下了这道旨意,他终究不太放心,怕少歇就有被夸扬的流言传到叶小白耳里,因此立刻就赶往无澜殿。
入殿,一室静寂,他心里就是一跳,忙问青杏。
青杏却笑道:“娘娘近来操劳过度,身体疲累,正在房里歇午。”
他这才放心,轻轻的蹑入房内,见叶小白穿着春衫,正枕着香纱枕,倦倦的躺在床上合眼安眠。
此时正是阳光满满的午后,纱窗半启着,被日头晒得暖暖的花香一阵阵的从窗外腾进来,满室熏人的馨香,再兼着佳人慵睡的模样极惹人心驰神荡,他就悄悄走了过去,伸手拔去叶小白发间束的玉簪,将她松挽的发散了下来。
叶小白迷糊间感觉有人接触,睁眼瞧见是他,就不起身,只是懒懒一笑,嗔道:“别闹,倦得很。”
夜君贤伸手拉她起来:“才用过膳没多久,你这会睡了,小心积了食。”
“可是我困啊……”叶小白拍开他的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拉起,紧接着有什么微凉的东西系了上去。
她懒懒的不想动弹,等夜君贤松了手才睁眼瞧了,结果发现系在她手腕上的是一把金钥匙,粗粗看去,同他手上那把一模一样,当然,若仔细分辨自然另有不同,只是系挂的丝绳与他的一般,也是那种不知名的材料,极坚极韧。
叶小白睡意顿消,立刻坐了起来,笑道:“已经打好了?”
夜君贤笑着看她:“喜欢?”
“自然喜欢。”她答了之后,望了窗外一眼,将手压到了被子下面,这才笑问他道:“这会你不是要批奏折,怎么倒过来搅我睡觉了?”
夜君贤尴尬的咳了一声:“有件事告诉你,你可别生气。”
叶小白瞧了瞧他,笑道:“你说。”
他就有些歉然道:“你知道,前些日子百官都在上折说选秀的事情,我……”
叶小白立刻恍然,止住他道:“你答应了?”
“嗯。”夜君贤忙道:“只是选秀而已,我……”
叶小白轻叹一声,伸手掩住了他的口道:“不用解释啦!你既然告诉我就自然摆明了没有其他的心事,仅是选秀而已。”
夜君贤这才松了口气,揽过她道:“就知道你不会怪我。”
“只是可惜了那些秀女。”叶小白笑看他道:“你真不动心?”
夜君贤憋着笑:“我要动心如何?”
叶小白微咬着唇,斜睨着他道:“由你!”
她这微嗔带喜的模样瞧得夜君贤心里一动,他就叹道:“那还是罢了!至于那些秀女,我只限了十个名额,你瞧着吧,这些日子内府必定被送礼攀交情的人挤破!他们自个要争着抢着,花钱将闺女送到宫里来搏那渺茫的恩宠,这事可怨得我?”
果然怨不着他,只怪那些人太想不开!她要早知道帝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当初早就躲开了,哪里肯答应被送进来?如今后悔,却已然迟了。
两人腻着说了会话,赏了会窗外的春光,夜君贤心系朝政之事,又赶着离去了,叶小白低头看看腕上系的金钥匙,心情一时间起伏不定。
她不确定消息有没有走漏出去,然而这些天来一直没有收到那幕后之人的留条,想必他还在静待“佳音”,那么就估且当他不知道吧!
然而还有烦难处,夜君贤手上的金钥匙还挂着,而她一无行动,即便说自己已将那钥匙偷换下来,只怕那人也不相信,想到这里,她就唤了青杏。
“娘娘何事?”
她吩咐道:“去将御膳房的喜多多唤来。”
青杏依令使人去后,叶小白就闭了门窗,寻出早就预备下的软泥,将夜君贤送她的那把金钥匙在上头印出痕迹来,随后等着喜多多到来。
喜多多已有数月没有见着她,还当她已忘了自个,如今被唤心里有些欣喜,却也有些忐忑,入了无澜殿后竟再不敢抬头直视她,只是垂着眼下拜:“贵妃娘娘金安。”
“不用多礼。”叶小白禀退身边的宫婢,笑道:“我有件事烦你出宫跑一趟。”
喜多多诚惶诚恐:“娘娘只管吩咐。”
叶小白就将那印好的钥匙模子交给了他:“出去找个能工巧匠,替我打把钥匙来,要用金子打就,要小心些,别让人查出来。”
喜多多一怔,然而想不到这小钥匙有什么大妨碍,忙接过模子道:“小的知道了,娘娘放心,小的一定尽力办好差事。”
叶小白不好再多说,又知道喜多多这人爱钱,赏他别的也是让他偷出去卖了,就不同他玩什么虚样,只拿了金子给他,明言办好了差事,还有重赏,这才见他松了拘谨,连连夸口作保,欢欢喜喜的去了。
见他背影消失,叶小白暗叹一口气,她其实不想将喜多多拖到这趟混水里来,可是往日结交的太监真的不多,而且不知何人真正可信,即便是喜多多,她也不是完全放心,只是想着到底是旧识,总比其他人可靠三分,无奈之下,才让他去办此事。
当然,打把金钥匙只是做戏给暗中窥探她的幕后之人瞧戏,遇不上什么危险,她就怕有什么想不到的意外之事牵扯进来,回头要连累到他,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
好在叶小白也是决断之人,既然已经决定如此做了,很快也就抛开了一切烦忧杂虑,认真的谋划起下一步来。
她不认为自己最终能将那幕后之人如何处置,可是被耍得团团转了这么许久,总要将那人身份揭出来才够甘心吧,成功或失败,就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