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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掉泪,然而有些人没见到棺材前怕死怕得不得了,真的见了棺材,反倒淡然而冷静下来,叶小白大概就是这种类型的人吧。
没有性命之忧时,她为了保命可以隐忍,当真有了性命之忧,她倒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反正哭闹不可能改变一切,还不如替自己留点尊严。
外头打得正热闹,时不时就传来帝后咬牙切齿的声音:“不中用的东西!再去调一队侍卫,势必要尽快拿下这名反贼!”
叶小白呢,吃完桂花糕,拍了拍手,将点心盒子里剩下的糕点一字排开,随后不知打哪里寻出一副骰子来,掷了点数开始数——
一二三四五……
玉露糕咬一口。
再掷骰子,茯苓糕咬一口。
咬来咬去,盒子里那些糕点都缺了一角,她刚要拿起最后一块完整的芝麻糕,结束这场糕点盛筵,谁想斜刺里探过一只手来,先她一步将那块芝麻糕捡了去。
叶小白讶然回头,看见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七王爷夜云月立在她的身后,正势态优雅的将那块芝麻糕送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但随后就皱起眉头弃了去,道了一句:“甜!”
顿得一顿,他眉头拧得更紧:“这糕点搁了几天了?干得粘牙!”
……
叶小白也懒得在意什么规矩了,仍然坐着:“糕点都是昨日的,没王爷说得那么不堪。”
夜云月摇了摇头:“搁过一个时辰的糕点都没法吃。”
果然是金尊玉贵,万事讲究的王爷,吃东西都要最新鲜的。
叶小白没问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因为外头的打斗声都已然停歇,隔着帘子,能够隐约看见一众妃嫔和侍卫们都忽拉拉的朝一个挺拔的身影跪了下去,而帝后也恢复了她那冷然傲意的声音在娓娓说话,说的什么听不清,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理直气壮的在向猪头男陈述她的种种罪状。
想到那块玉佩,叶小白就觉得情况不见得因猪头男的出现而转好,倒有可能变得更坏,何况即便他饶过她一命,经了夜半那件事后,她也不领这个情。
她回过神来,继续做自己的事,将那些吃过的糕点全捡到盒子里,准备扔掉。
夜云月立在旁边看她,面上的神情一如既往,清郁柔和,过得片刻忽然道:“咱们下盘棋吧。”
叶小白一怔:“不会。”
“学学就会了。”夜云月往外一扬下巴:“外头还有得折腾呢,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不等叶小白拒绝,他已然从多宝槅子上寻了棋子摆到了桌上,执了黑子,起手就在天元位上落了一子。
叶小白是真不懂下棋,然而胡乱摆子这种事情,小孩子也知道,反正她无心输赢,更不起争斗之心,就捡了白子,随手跟着下了一子。
两人一先一后落子迅速。
夜云月下得快,是棋艺高明,应对自如,叶小白下得快,是压根不懂,自然计较不来得失,也无须思忖。
不到一柱香工夫,棋盘上早已落满了棋子,自然是黑多白少,一眼就可瞧出,叶小白输得极惨,一般人到了这种时候都会选择弃子认输,唯有她,还在接连不停的落子,仿佛不把整张棋盘填满就誓不罢休一样。
夜云月忽然拈子失笑:“原来你真的不会。”
叶小白奇道:“哪有人会,非要装假说不会的。”
“那可说不定。”夜云月落下一子,顺手将围死的白棋一一捡起:“有些人喜欢藏拙,有些人喜欢谦虚,尤其这宫里头,这样口是心非的人多些,说不会,十有八九是会的。”
言下之意,她这种真不会的,简直就是无所擅长的异类吧!
猪头男喜怒无常,七王爷高深莫测,跟他们较劲是同自己过不去。
叶小白一掷棋子:“不下了。”
话音方落,帘子被人掀起,夜君贤当先踱了进来,一众妃嫔们紧随其后。
他脸色本就沉郁,看见屋内两人悠闲下棋,那神情愈发难看,瞟都不瞟叶小白一眼,只冷道:“七弟真是无处不偷闲。”
夜云月立起身来,微微一笑:“本就是个闲散王爷,比不得四哥日夜操劳。”
叶小白左右看看,见帝后的目光有如针刺,不得不跟着立了起来,微微躬身,道句:“陛下,娘娘。”
夜君贤冷哼一声,仍然不看她一眼,只走到上位坐下:“梓潼不是说还有人证?那就带来问问。”
帝后伸手轻轻一推婉清,婉清很无奈的迈前两步,跪了下去:“回陛下,叶婕妤还在含章院做宫婢时,时常往冷宫去。”
夜君贤看见是她,面上倒多了玩味的神色:“你亲眼看见的?”
婉清一噎:“是婕妤娘娘亲口告诉妾的。”
夜君贤了然一笑:“她亲口告诉你,你再亲口告诉帝后?”
这种背叛昭然欲揭。
妃嫔们尽管巴不得看见叶小白被治罪,但听见婉清背地里使的这种心机手段,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今后离她远一点的心思,要不下回被出卖的人,就该轮到自个了。
婉清心里一窒,早就知道帝后不可能护着她,但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将她推出来,她眼里顿时就浮起一层水光,垂着头,轻轻道了一句:“是。”
“这可难断了。”夜君贤微微一笑,望向帝后:“她既没有亲眼看见,只知道叶婕妤去了冷宫,怎能就此断定这盗取东西密藏起来的,不会是旁人?”
这话一出,叶小白心里就是一跳,猪头男当真要护着她?
帝后憋了许久,早就一肚子火气,此刻着实按捺不住,不禁提了声道:“陛下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妾还会有意栽赃,陷害她一名小小婕妤?”
夜君贤目光转冷,淡淡道:“陷害倒不至于,但只听信一面之辞就冒然定罪,梓潼倒有失察的过错。”
帝后恼道:“还有物证!”
“物证?”夜君贤一笑,目光又转回婉清身上:“物证可不会说话,指不出事实来,没有确凿的人证,谁知道那些贼赃不是李婕妤有意放在冷宫,等着梓潼去搜的?”
这话极重,简直就是将一项诬害忠良的罪名转压在了婉清身上,婉清身子一个哆嗦,腿一软,险险要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