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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一直没怎么说话。
我叫了几声,沈莫寒,那头才支支吾吾说了几声。
沈莫寒说:“我感冒了,最近身体不好。你回来吧。”
看来最近沈莫寒的安危没什么大问题,但他为什么又说自己感冒了?是不是对我在暗示着什么。
我说:“我是不会回来的,你自己做的是自己清楚,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骗我。你和如梦这对狗男女,做了苟且的事,这么快就想要我原谅?”
沈莫寒笑了,语气轻松了不少,说:“你要照顾好我儿子。”
“我儿子”三个字,沈莫寒咬的很重,我知道他是在暗指沈一凡。沈一凡是沈莫寒的命.根子,一直以来,他都极其挂念。
我在电话里,告诉沈莫寒:“沈莫寒,你给我听着。孩子在我手里,该照顾的,我会照顾,但别给我耍什么花招。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儿子了!”
沈莫寒应该听懂了我的话,“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儿子了!”这句话就是暗示他孩子已经送走了。
沈莫寒笑了,发自肺腑的那种,说:“那就好,孩子在你手里,我放心。既然这样我也告诉你,如梦我给了杜明做老婆,你误会了!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回来吧!”
最后这两句话很值得玩味,如梦给了杜明做老婆,这件事是实情,我也是知道的。至于沈莫寒说,没事你就回来吧。这句话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只是碍于人在苏家,不方便暴露联通的那个号码,所以在这么给我递话。
沈莫寒最后又说:“叶莺,你别傻了,总有小脾气,别以为我说什么都是骗你的。这次是真的,听话,回来昂!”
沈莫寒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沈莫寒最后那两句话,话里有话,应该是真的。
而且这边,我短期内几乎不可能找到孩子了,本来早就应该回去了,万不得已才耽误了几天。
打定主意,我和大狮作别。临走的时候,大狮再三叮嘱:“我和沈先生是朋友,和你也是朋友。我的电话号码你知道,对我不要见外,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对大狮再三道谢,挥手作别。大狮安慰我说,叶老七的样子他记得,让我不要太担心,他在深圳,人面很广,平时都会安排人留意的。如果打听到了叶老七的行踪,第一时间告诉我。
大狮对我照顾到这份儿上,我不感动是假的,差点哭出来。
离开大狮,去了车站。
为了更加隐蔽一些,我先从深圳做高铁到佛山,再到东莞,然后从东莞坐飞机到帝都,再从帝都坐飞机回到我们所在的城市。我之所以这么辗转反侧,就是怕从深圳直接坐飞机过去,要是在机场碰见苏家的人,暴露了行踪,坏了大事。
飞机刚刚落地,大狮打电话给我,说唐尧和孩子到了香港,然后通过他安排的人,在码头躲避了几天。今天,已经顺利从码头到了湾仔区,孩子和唐尧都很好,要我放心。
本来唐尧走了好几天,一直没消息,我还有些担心,这下心里的石头才落地了。我以为上了岸,就行动自由了,没想到偷渡过去,上岸以后,还要在码头躲几天。大狮这帮人,做这个还真专业!
从机场出来,上了机场巴士,翻开唐尧临走之前录制的视频,两个孩子都在熟睡中。尤其苏念之,非常可爱。熟睡中嘴唇还不停地蠕动,就像一个没断奶的孩子。
到了市区,我打了好几辆车,奇怪的是,出租车听说我要去赌场那片地方,说什么都不走。
那里属于郊区,平时去的车子本来就比较少,起初我以为是正常情况,出租车司机害怕返程的时候空车回来不划算。可连着打了七八辆车,哪怕是我出双倍的价钱,都没有人去。
这下搞的我心里七上八下,拦着一辆出租车司机,我先上车,关了车门。司机踩了一脚油门,问我:“去哪儿?”
我试探着说;“南郊!”
没想到出租车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住了,在后视镜里对我说:“真对不起,那个地方我去不了。”
我觉得邪门儿了,这都拦了快十辆车了,怎么一个都不去?要不是那里是郊区,地铁都不通,我才不要打车呢。
“我掏双倍的车费,师傅,你别担心,不会让你返程是空趟,拉不到客人赔钱的。”我装作不在意地说,但心里很嘀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南郊是一个正在规划中的新区,周围一些民用的楼盘价格比较低,卖出去一些,都是投资用的,晚上基本就是鬼城。商住房子,基本闲置。当时沈莫寒选了那里,一是人烟稀少,管制比较松。除了苏家和蒋三爷在闹市区占尽了地盘,没他的份儿之外,还有就是看中了那里房子的租金便宜。
新区嘛,总有一天人气会起来的。
可平时即便出租车师傅要价高一点,还是有人去的。今天真是邪门儿了。
出租车司机打开车门锁,意思是要赶我下去。
我心里不由地来气了,问:“你凭什么拒载我?小心我投诉你!”
司机楞了一下,说:“不是拒载啊,我车子没油了,那里太远,去不了。”
这明显是借口,我看了看仪表盘,司机知道自己撒谎骗不了我,竟然翻脸了,说:“你这人傻啊?非要去南郊做什么?今天你就是投诉我,我也不去!”
这家伙恼羞成怒,竟然下车,打开车门,生拉硬扯地把我拽了出来。
当然没心情投诉他了,但我心里发毛。总觉得没人去南郊,似乎和我们赌场有关。
又拦了一辆车,这次我学聪明了,上车之后我不说南郊。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南关。
南关算是市中心的边缘地带,离南郊不远,但是还有些距离。
这次司机犹豫了一下,再没说什么,拉着我就往南关走。
到了南关,我要求司机再往郊区方向开一点,最好带我到南郊。可司机说什么都不走,僵持了半天,见我一直坚持,司机没办法了。索性熄火说:“我不要你钱了,白拉你一趟,但是南郊不去。”
我问原因,他死活也不说。
我是真没办法了,从南关到南郊,少说有五六站地,我要是走过去,得一两个小时。但即便走,也要走过去。
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边走,一边给云姐打电话,无法接通。
再打,不在服务区。
给小童打、给东子打、甚至给如梦打。所有人的电话要么不在服务区,就是无法接通。我临走的时候,赌场是交给蒋三爷照料的,蒋三爷应该也在赌场里,但是打他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我又打了赌场前台的座机,还是这样,没有人接听。
这次我真的慌了,越走越快,脚底下都打起了血泡。赌场莫非出了什么事儿?或者赌场的那些人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个人都联系不到。
还有啊,我在深圳的时候,云姐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可是我当时再汇过去的时候,就没有人接听了。只是当时我觉得很正常,可能信号不好,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现在看来,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终于快走到赌场了。我又想起了一个人,真武。
我拨了真武的电话,这次终于拨通了。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可算是能联系到一个人了。
接通了电话,我焦急地问:“真武,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电话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