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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第428章 跟看魔鬼似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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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风棠道:“我来削。”

    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接过红薯。

    在黑暗中凭借手感,把红薯皮削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递到杨若晴的手里。

    “将就着吃点,等天亮,我就去街上买包子!”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

    接过红薯,一拳头砸下去,砸成两半。

    另一半递给他:“你也吃点!”

    “我不爱吃这个,你吃!”

    他把剩下的另一半推了回来。

    她态度很是坚决:“不爱吃也得吃,肚子里好歹有点货!”

    他拗不过,只得接过来吃了。

    生冷的红薯,一口咬下去,发出嘎嘣一声脆响。

    吃在嘴里,淡淡的甜味儿。

    对于又饿又渴的他们来说,这个时候的半只红薯,是生津止渴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冬夜。

    这玩意吃到肚子里,全身更冷了。

    两个人接着蹲守。

    她的肚子,隐隐发痛。

    就像有车轱辘,远远的从边边角角碾压过去似的。

    痛,却又捕捉不到具体的方位。

    许是消化不良闹肚子吧?

    她没当回事。

    一夜,就在这样的蹲守中缓缓过去。

    当东方露出淡淡的鱼肚白时。

    趴在一捆柴禾上的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

    边上,骆风棠站起身:“晴儿,我去街上买些吃的回来。”

    “也好。”她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院门处传来钥匙插进锁眼的声响。

    两人眉心一紧,视线锁定窗口外的小院子里。

    只见一个瘦高个的年轻男子,正打着呵欠进了院子。

    他脸色蜡黄,脚步虚浮。

    一手拎着一捆油纸包,里面鼓鼓囊囊像是包子满头。

    另一手拎着一坛子酒,正朝正屋门口过去。

    就在陈三刚把堂屋们推开的当口。

    身后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趔趄了一步一头栽进了屋子里。

    油纸包掉在地上,酒坛子则直接摔碎了。

    身后紧接着有人跟了进来,屋门随即被关上。

    陈三惊恐的转过身来,发现屋里多了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结实,一身的冷硬。

    女的是个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

    有点丰满,背着光看不太清楚她的五官长相。

    但她那双异样明亮的眼睛,还有那一身的寒气,让他本能的有些畏惧。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啥闯进我家?”

    陈三颤声问,有些愤怒。

    “我、我外面欠的债这两日都还清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杨若晴和骆风棠对视了一眼。

    这个陈三,把他们当做讨债的了?

    咱俩这一身的浩然正气。

    他眼瞎呀!

    杨若晴上前一步,问陈三:“你叫陈三是吧?”

    陈三点头。

    “你在聚味轩做跑堂?”她又问。

    陈三再次点头。

    “前夜聚味轩酒宴发生的事,你晓得吧?”她再问。

    眼睛牢牢锁定陈三的脸。

    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在她问出这句话后,陈三的眼神,明显瑟缩了下。

    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紧接着,陈三抬起右手食指,往鼻子底下揉了一下。

    这个动作,在犯罪心理学里面。

    通常是用来掩饰因为心虚,而滋生出的慌乱。

    好为下一步的谎言,打个草稿。

    果真,陈三接下来赶紧摇头。

    “前夜我天还黑就走了,不晓得夜里酒宴的事儿……”

    “啪!”

    一巴掌拍在陈三的脸上。

    陈三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

    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的手劲儿这般大!

    比东家小姐的巴掌痛多了!

    在陈三懵逼的当口,杨若晴朝骆风棠打了个响指。

    骆风棠会意,拔出方才削红皮的那把匕首,递给杨若晴。

    匕首在她的手指间,旋出一个漂亮的刀花。

    看得陈三目瞪口呆。

    直到咽喉下传来刺骨的寒意。

    他才发现匕首已经抵上了他的脖颈。

    “我是你们酒楼豆腐供货商家的人,现在我爹被诬陷下了大牢。”

    杨若晴眯起眼。

    “说,前晚酒宴,到底什么情况!”她喝问陈三。

    “是不是你在菜里动了手脚?”

    陈三吓得脸都白了,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冷汗。

    他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眼珠儿骨碌碌转动着:“我就是一个跑堂的,前晚真不在呀,”

    “就算我在,那样的贵人酒席,我是没有资格端菜过去的……”陈三赔着小心解释着。

    杨若晴嗤了一声:“那你说,你这两日的钱,怎么来的?”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往豆腐里下药?”她问。

    陈三神色一紧,脑门上的冷汗更凶猛了。

    “那钱,我、我赌博赢来的……”

    “没人指使我,你们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啊啊……”

    骆风棠在一边露出不耐烦。

    “跟他磨叽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种人不吃点苦头不晓得痛!”他道。

    杨若晴笑了:“一刀宰了太便宜他了!”

    话音落,她抓起陈三的一条手臂。

    一拉一拽再反手一拧。

    “嘎嘣!”

    一条膀子脱了臼,软哒哒垂在陈三身侧。

    匕首舞了个刀花,匕首柄扎进脱臼的皮肤软组织中间的凹陷中……

    “嗷……”

    陈三身体猛地一僵。

    周身的血液全往眼珠子里灌。

    张大嘴,声音还没喊出喉咙,一只臭鞋子便塞进了他嘴里。

    “嘴硬是吧?让你啃鞋子。”

    杨若晴把匕首柄往骨头脱臼的凹陷处用力扎进去。

    这个部位,比刮骨还要痛。

    从外表,却又看不出伤痕。

    是从前她在组织里学到的一种惩罚手段。

    看着手底下提不起反抗力气,痛得浑身抽搐的陈三。

    杨若晴沉声道,“说不说?”

    陈三吓得浑身发抖。

    看向杨若晴的眼神,就跟看魔鬼似的。

    他拼命点头。

    ……

    阴暗的屋子里,陈三拖着软哒哒的手臂,跪在杨若晴面前交代着前夜的事情。

    “前夜,县太爷在聚味轩设宴,款待京城来的贵人。”

    “周大厨掌勺,靳东家亲自端菜上桌,我们这些跑堂的,是没有资格进里面的雅间。”

    “菜上得临近尾声的时候,靳小姐找到我。”

    “她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办件事。”陈三道。

    杨若晴眉心一动。

    靳凤?

    她看了骆风棠一眼。

    发现他也是满脸惊愕。

    “她让你办什么事?你如实说来,敢扯谎,有你苦头吃!”

    杨若晴收回视线,一脸凶狠的对陈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