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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悉的地方就多啦,到哪儿去搜查呀?”
“咳,他大部分时间在沧阳活动,他又是长期操社会,肯定懂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既然你们对全城进行了拉网式的搜捕,都没发现他的踪影,说不定他就藏在附近,那沧阳周边地区以及他的老家就是重点搜查的地方啊。”
雷大棒虽然没当几天警察,但他肯用脑子思考问题。所以他的建议很合庞雪的胃口,每次和他交流都有一定的收获。
“我向你保证,这次董春宝是插翅难逃。如果还让他跑了,我一定向组织递交辞呈,脱下这身警服去做生意去。现在我只是作为朋友告诉你一声,这已经违反了纪律了,但我想这起案子你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所以就不惜违反纪律和你就一下,你一定要保密才行。”
“嗬嗬,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泄漏半点的。你也辛苦了,还得注意安全,预祝你们旗开得胜,早点找到他。”
雷大棒对沧阳公安的认识又更加深刻了,他只对苗承天和庞雪极少数的公安干警表示认可,不然他才懒得废话呢。
现在邓建设的落网,让安岳的政治格局又会发生新的变化。沧阳县政坛由于楚庆生的黯然离局重新洗牌形成了董周对峙的局面,由于许强威和邓建设均是由董万城一手提拔的。
想来董万城在这次安岳镇党委书记一职上说不上话了,毕竟许强威是因为你的用人不察,让其畏罪自杀。现在邓建设又是你提拔上来的,其在党委书记任上,不但在发展安岳经济上未建寸功,反而变本加厉的为其儿子在安岳开煤矿充当保护伞,放纵其杀人伤人。
就因为这一点,你董万城屁股下的宝座也岌岌可危,哪还有闲心管其他的事啊。就算他上面有晋南市常务副市长白天牧为其罩着,也很难让其涉险过关啊。
而新晋沧阳代理县长周和全虽说是从副书记任上改任的,但毕竟县政府这边他也只能算个新人。所以说在接下来的较量中不知谁能拔得头筹,雷大棒对即将来接任邓建设一职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雷大棒被这一通电话打下来,那激情澎湃的**也如同洪水过后进入消退期。他正想重新投入到和祁花花的男欢女爱中,突然间室外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哭声。
听那声音还不止一人在哭,好像是十多人在哭。这哭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传得很远,还很瘆人。
莫非是哪家老人去世了,他的后人在哀惋其的离世。雷大棒再也没兴致和祁花花厮混了,赶紧下床出门看个究竟,这时祁天民也来到他身边,往外张望。
“祁书记,这是你们村子里有人去世了吗?这半夜三更的哭什么哭啊。”
“不会吧。要说岁数大的,没有谁比我大呀。这是谁家呢?”祁天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有人找上门来了,把祁天民的大门擂得咚咚直响。祁花花刚好从雷大棒住的屋里出来,闻声小跑着上前把门打开。
门刚打开一半,一个人就急匆匆的往里挤,根本没去管主人同不同意,把祁花花挤到一边。往祁天民面前冲去:“我找祁叔,祁叔在不?”
“二狗子,你这是咋啦?你家出什么事儿了呀?”
那半大小子往前一大步跪在祁天民面前,
声音哽咽道:“祁叔,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爸他……他被砸死了呀。他死了,就这样死了。”
祁天民知道这孩子的爹平时壮得像条牛,咋就死了呀?他疑惑的问那孩子:“二狗子,你说你爹死了,得啥急病?好久死的?没听说他得什么病啊。你站起来说。”祁天民有点不耐烦了,对那孩子吼道。
那叫二狗子的孩子边哭边抹泪边呜咽着说:“不是得病死的,是被砸死的。才被送回来的,我小叔的头也被砸伤了,连耳朵都被砸掉半边。都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也让他把我爹送回来了。呜……呜……”
祁天民被这孩子的话绕糊涂了,什么死呀伤的。他赶紧问那小孩:“你先不要哭,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出啥事了?”
祁天民作为柏水湾村的支书和村长,如果有村民出了意外,他有义务为村民讨个公道。现在首先要把情况弄清楚,不然,怎样去讨公道啊,找谁讨公道啊。
这时,祁家又涌进了一群人,其中一个满脑袋被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眼睛鼻子的中年男人挤上前来,对祁天民说道:“祁书记,这事只能你给我们做主了。他们简直连畜牲都不如,死一个赔十万了事,受伤的人胡乱包扎一下就打发走人。这事不能算完,你不出面我们就到县里、省里找人申冤。”
雷大棒对这群村民不认识,也不了解情况,所以他先前一直没说话。
祁天民见雷大棒没说话的意思,他也就继续问那群涌到他家院子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死伤多少人。直到说死了九人,伤了二十多个人时,雷大棒再也忍不住了,他插话道:“你们说什么,哪里死了那么多人?”
那受伤的村民看了看这小年轻,本不想回答他,但出于礼貌还是说了死伤人数:“当场就死了九个,伤了二十多个。”
祁天民见雷大棒终于说话了,他知道这烫手的山芋有人接手了。不然,这要让他作主表态的事还真的难以下决定,这下好了。
他轻轻地吁了口气,对那男子说道:“哦,强子,这是我们镇的雷镇长,他是到我们村来检查工作的。正好他在这儿,这事啊就让他来做决定吧,你们可都要听他的啊。”
这个老东西,根本不和雷大棒通气,就把雷大棒架在火上烤。可现在不是和他置气的时候,先把眼前这事了解清楚再说。
那受伤的男子听说有当官的在场,那已经淡下去的心思也活泛起来,赶紧上前想向雷大棒下跪:“雷镇长,现在好了,终于有人为我们做主了。”
他的话语中根本不说请求雷大棒为他们做主,而是说雷大棒一定能给他们做主。这一字之差真的把雷大棒逼到了死角。
雷大棒从那受伤男子的哭述中大致得知了一号公路桥梁坍塌事故的始末。
“你说那老虎崖在建的桥梁真的坍塌了?”
“是的,那响声可像打雷似的。当时我正在桥墩旁边打石头,我哥就在桥墩下边和水泥。谁知道那开起重机的小伙子晚上根本看不见桥墩下面的情况,就把起重机开到河里去了,把桥墩撞倒在一边去了,桥墩上面的桥面也一下子掉了下来。”
“当场就砸死了九个在河道里干活的人,其他的没在河道上干活的人大多受了伤。”
“招募你们干活的公司是哪家公司?是不是万里建筑公司?”因为雷大棒知道中标修建老虎崖的公司是万里建筑公司,所以他才这样问。
“我听说也是什么万里不万里的公司,现在出事了,那公司的副总杨什么的带着操社会的来处理这坍塌事故。他们给死者的赔付是十万块钱,至于受伤的就胡乱包扎就想把大家打发走了事。”
“他还威胁大家说,他的关系硬得很,要么就乖乖的按他所说的办,要么一分钱也得不到,把你的手脚打断,看你找谁能把他怎么样。我看情形不对,赶紧回家算了。我还要回家为我哥料理后事呀。”
“哪所有人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