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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放陪周叶彤翘了半天课,也算是给忙碌多日的自己放半天假。
骑着马在草地上慢跑,呼吸新鲜的空气,再有一个美少女在身侧叽叽喳喳。不论是精神上的疲劳和身体上的疲劳,都一扫而尽。
不过王放也没有太过放纵自己,等到了中午,他就向周叶彤告别离开了墨羽画院。
当王放从墨羽画院的正门走出来后,玄蝎立即迎了上去,她用身体挡住王放,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再低声对王放说道:“主人,这里危险。有妖怪盯上了我们!”
听到周围有妖怪后,王放也向四周看了看。
这里靠近画院,道路两侧的店铺大多是售卖绘画用的笔墨纸砚,也有字画店和书店。往来的人也不是市井之徒,大多是衣着光鲜富贵人家。
妖怪与人族样貌有很大差别,除非向玄蝎这样接近人的样貌,否则很容易把他们分辨出来。
不过王放并没有发现玄蝎说的妖怪在什么地方。
但既然玄蝎发现了什么,王放也没有在这里久留,带着玄蝎就去了北殿卫。
此时淳于瑾并不在殿卫衙门里,亲兵说她陪朝廷派出的调查官员们去了妖族祭坛,查祭坛的功用。
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王放的住所还保留着,他先派人去水云别院通知悟空回来,然后带着玄蝎进房间,把门一关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玄蝎拿出那张字条,回答道:“我在墨羽画院外等主人您的时候,这张字条就飘到我面前。他们要见我……”
王放知道玄蝎口中的他们是谁,他接过字条看到了上面的留言。
“晚上子时,在岭平巷见——脂通”
“脂通是谁?”
玄蝎回答道:“脂通是喊山大王下属妖侯,是蜥蜴成妖。她来泽郡,必然是为了调查祭坛被毁的事情。
主人协助北殿卫和东殿卫消灭泽郡潜伏妖怪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脂通此次前来,肯定会对主人不利。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妖族玄蝎,脂通要见我,肯定是想让我做内应对付主人。”
王放又看了一遍字条上的字,心中想着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妖族会找自己的麻烦,王放也是早有预料。毕竟妖族祭坛可是事关妖族的命运,被毁了不可能不查。只是王放没想到妖怪们竟然来的这么快,看来大王子这几天也没有闲着。
脂通邀玄蝎见面,去还是不去?
去的话……玄蝎终究已经不是妖族,在14阶妖侯面前很容易露出马脚,那么玄蝎就危险了。
如果不去,就只能做好千日防贼的准备,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放弃。
“去,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王放竟然提出和自己一起去见脂通,玄蝎吃惊的说道:“不不不,主人不能涉险。我去见脂通,然后让大圣暗中跟随。
只要脂通露面,我和大圣联手把他杀了。”
王放摇摇头说道:“通过这字条看,脂通肯定不完全信你。而且在墨羽画院你的表现就是偏袒我,并告知我近处有危险。
今晚子时在岭平巷或许就变成一场针对你的埋伏,若悟空和你一起去……说不定他们就直接来找我了。
反正脂通见你的目的最终还是为了我,不如我主动去见他。
一次解决,省的被这些妖怪一直惦记着。”
见到王放如此说,玄蝎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且如果自己和悟空都离开,王放也的确更加危险。
过了一会儿悟空赶到北殿卫,听到又有妖怪可以打后,不担心反而更加高兴,乐呵呵的等着晚上到来。王放没有再出去乱跑,而是安心作画并在心中计划晚上应该如何应对脂通。
到了晚上,淳于瑾依然没有回来,王放提前来到岭平巷。
岭平巷位于槐兰坊。
槐兰坊破败,被乞丐和破落户占据着。整个坊间都是年久失修的房子,有些地方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那些躺着不动的人可能已经死了。这里是光鲜泽郡的阴暗面,充斥着各种罪恶,也被外界遗忘。
就连江王的寿辰庆典,都没有在这里布置花灯和戏台。
岭平巷在槐兰坊的深处。到了晚上,这里没有任何灯火,只有天上的月亮提供微弱的光亮。
王放在岭平巷的中间支起一张画桌,画桌两侧立在两个烛台。烛光摇曳,照出四周的残墙断壁,各种影子晃动让这里更显的阴森恐怖。
王放在桌子上铺上一张纸,执笔作画。玄蝎安静的站在一侧慢慢研着砚台里面的墨,悟空扛着金箍棒站在王放的身侧。
除了玄蝎和悟空,还有四位穿金甲的天兵持枪拱卫。
在来槐兰坊前,王放先回了三闻医馆告知姜小芝自己晚上有事,顺便把桂树招来的灵体转变成神族。
再收获三位天神众,分别是两个天兵和一个小仙。
总共四个天兵都被王放拉来为自己助声势。至于效果……原本在岭平巷里的人,全部被吓的屁滚尿流的跑了,就知道这些天兵的卖相是怎样的威武。
无人打搅,王放却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妖怪的监视中,甚至机灵的悟空已经发现藏在暗处的妖怪。
王放没有惊动妖怪们,他静心作画,手中拿的是神族的神笔。
天上皓月当空,月亮正在从月亏向月盈转变,天照星将半边月亮染红,变红的月光把近处的云霞也都映成了绯红。
虫低声的鸣叫,这是巷子里唯一的声音。
烛光下的王放心无旁骛的作画,他画的是一张下棋图。
画中一人正坐在一张棋桌的后面面对一副象棋残局,背景是断墙危房与岭平巷对应。棋局内,红方有四兵、一车、一士、一帅。
而黑方还没有画上棋子,就连与画中人对弈的棋手也没有。
王放似乎没有感觉画中有不妥的地方,黑方的棋子和棋手就这么空着,仿佛在等该来的人来。
夜更加的深了,王放的画也更加的饱满。
他在画上加几笔残风,风就在巷子里刮起来。他在画中的断墙上画上一株盛开的鲜花,近处的一处断墙上真的有鲜花开放。
不知是因为风起他才画的风,有花他才画的花。还是这风和画,因画而出。
子时已到,王放收笔随手就将画中遮挡月亮的云扫去,让月光照在画中的棋盘上。同时他的画也被凝聚的月光照亮。
“子时已到,客人也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