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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虚而入……
秦有渝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曾经唐至对她说过的,“他是在趁火打劫。”
当时她怎么说的,她说,“你趁火打劫,我当帮凶。”
几乎同样的场景,只不过眼前的人,不再是唐至。
就像是今天她再一次被围攻,为她解围,保护她的人,也不再是唐十五。
她和唐至分手快一年了,她却是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秦有渝久久不语,眼神呆滞,凌越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并未催促她回答,只默默地拿起药水和棉签,为她处理伤口。
尽管凌越的动作放得极轻,药水沾到伤口,还是泛起了刺痛感,拉回了秦有渝的意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
凌越正垂着眸,细心地为她上药,怕她疼,一边涂药水,还一边轻轻吹气。
哦,又多了一样。
是不是以后,唐至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会一点点地被替代,那么,唐至这个男人,也会随之……一点点地退出她的人生,彻底成为过客吧?
会这样的吧?
她不知道,最起码,现在还不知道。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多了,钟馨儿忽然间死亡,她被怀疑是杀人凶手,阿简离开她,她被所有人唾骂,被疯狂粉丝围堵,一件接着一件,让她根本都没有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到这一刻,她都还是难以置信,回不过神来。
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她眼睛睁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很累,她已经十几天没能好好睡一觉了,她现在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睡觉,能够睡一觉就好。
“凌越。”
秦有渝启唇,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压抑和疲惫,“我想睡觉,你先回去吧,你这些天陪着我,也很累了,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觉。”
顿了下,她的视线又瞟向他的脖颈处,“你的伤口,记得上药。”
“你一个人可以吗?”凌越不放心地蹙眉,“我不累,我还和之前那样,就让我待在这里,我不出声,也不会打扰你。”
秦有渝摇头,坚决地道:“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睡一觉,好么?”
凌越眉心蹙得更紧。
尽管他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但他也能明白,这段时间她确实是经历了太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已经疲惫不堪。
这种时候,她想要一个人待着,静静待着,好好舔舐自己的伤口,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这种空间,是每个人都会需要的。
无论是选择离开的阿简,还是秦有渝。
“好。”凌越应声,“我给你上完药,我就走。”
秦有渝没再拒绝。
…
之后几天,秦有渝一直在努力地睡觉,只不过,她总是睡一会儿,就被噩梦惊醒,惊醒了,就得花很长时间缓和,才能继续睡,然而又是反复地被惊醒。
始终没能睡一个好觉。
秦有渝没有再试图去找陈简,既然他答应了他,会好好的,他对她说过的话,就会遵守的。
等着阿简恢复好了,他会再回到她的身边的。
秦有渝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她去了陈简的公寓,慢悠悠地开始打扫,清洁,收拾。
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她把整个公寓全部收拾好了,然后,全部盖上了白布,关上窗户,断了电,再之后,出来,锁上了门。
她等着阿简回来的时候,再打开这扇门。
做完这件事,多少让秦有渝压抑的心情轻快了一些,她出了一身薄汗,便去浴室放了热水,泡了个澡。
出来后,她坐在床上,为自己擦药。
那天,凌越为她挡去了滚烫的水,她身上其余的伤,基本上都是皮外伤,这么几天,很多已经结茧了。
看着那些伤口,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凌越为她上药时的画面,眼睫毛微微轻颤了下。
她擦完药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子。
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个十分漂亮的手链。
这是凌越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在满天烟花下,送给她的礼物,还说,希望有一天,她能够戴上这个手链走向他。
秦有渝的指尖轻轻地触到了手链,黑眸浮上一丝迷茫。
她是不是……该看看眼前人了……
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情,她原本也是打算出国的,发生了这些事情,才拖延至今。
现在,是时候该继续往前走了吧。
秦有渝定定地凝视着那手链,看了好一会儿,才盖上盒子,并未放回抽屉里,而是放到了床头柜上。
吹干头发,秦有渝走出卧室,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
她实在难以入眠,所以每晚睡觉前,都会喝一杯温牛奶助眠,尽管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
秦有渝慢慢地喝完牛奶,放下空杯子,走回房间,躺到了床上。
原本以为,她会一如往常般,得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才能勉强入睡,然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很快就有了困意。
而且,手脚也有一种沉重感,沉甸甸的,就像是运动过度了,只能瘫着,一动不动。
她这是失眠过久了,睡意汹涌导致的么?
迷迷糊糊地想着,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一点点地往下落,最终,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秦有渝的意识逐渐恢复。
她能感觉到夜晚的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吹得窗帘翻飞,也吹得她的身体发冷。
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身体,想要拉过被子盖严实些,可她的身体没办法动,手脚也没有办法动,像是被压制得死死的。
她是梦魇了么?
梦魇的话,越是挣扎,越是用力,反而越是醒不过来。
秦有渝只能努力地放松身体,试图让自己再睡过去,之后再正常醒过来就好了。
只不过……她没能继续睡过去,因为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脚步声。
从远到近,一步一步地走入房间,走至床边,而后站定在床边,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是谁?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