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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当要陪着皇帝,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皇帝废力的点点头,嘴巴张着,晶莹剔透泛着光的口水就这么顺着皇帝的嘴角流了出来,虞嬉掏出手帕给皇帝擦去,眼眸含笑,让皇帝看的又是一阵激动。
“皇上若是有什么想法,只要看着臣妾,臣妾自会懂得。”虞嬉收好手帕扔到一旁,又换了一块新手帕给皇帝擦因为激动又流出来的口水。
不多一会儿,秦海派人来把屏风挡在两人的面前,虞嬉隔着屏风看向秦海的方向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秦海应声退下。
秦海出去后没多久,丞相以及朝中看起来较为中立的大臣进来了,却只看见一道屏风,还有一黄一蓝的两道身影。
“臣等见过皇上,骊妃娘娘。”听说最近都是骊妃在照顾皇帝,那么此刻在皇帝身边也就骊妃一个人了。
“起来吧。”清冷的女声在屏风后面响起,让几个大臣甚是不满,都说后宫不得干政,虽然皇帝这样了,可也不至于让一个女人来传话,这不是还有秦海吗?
“啊……唔……”皇帝一看眼前大臣们的影子就呜呜的叫着,虞嬉连忙安抚皇帝的胸口,手上的帕子还擦着皇帝嘴角不停流出来的口水:“皇上……”
“……敢问骊妃娘娘,皇上是什么意思?”见皇帝咿咿呀呀的叫着,为首的丞相魏庄上前问道。
骊妃不回答,外面的大臣只能依稀看见虞嬉的头伏在皇帝的耳边,而皇帝依旧是咿咿呀呀的。
半晌,虞嬉抬起头,对外面的人说道:“皇上说,这几日他不能上朝理政,朝政上的事情就交给丞相和皇十子处理,皇上,是这样吗?”
虞嬉说完,低头看向皇帝,见皇帝点点头,屏风外的朝臣一看皇上没有出声音便信了,只是心下不由奇怪了,皇十子季承桓还未及弱冠,真的能管理好朝政吗?
“皇上,这皇十子年幼,朝政方面怕是不太熟悉。”督察院史踌躇半天终是出来说话。
丞相闻言,转头看向了他一眼,低头便没有说话。
虞嬉冷笑一声,道:“皇上这般吩咐自然有皇上自己的意思,难不成大人自认自己的决定比皇上的还要英明。”
督察院史刚想说话,便见屏风后面的皇帝咿咿呀呀的激动起来,便不再说话。
“你们无事便退下吧,皇上有些累了。”虞嬉冷冷的开口说道。
接着转向皇帝,给他擦着口水。
几人见状,只得退下。
三四月的天气最是适宜的,只是入了夜便会变得寒凉,此时已近傍晚,运粮的车队刚刚到掖县的驿站。
“哟,官爷,这后面一长的车队都是什么?”驿站一黑头黑脸的小二哥跨几步迎上运粮车队的队头,一脸姹笑的问道。
那一身银盔红鬃缕毛的队头一见不过是一个小二,眸中不满,脸上不由也是一阵不耐烦:“去去去,哪儿来的黄毛小子,叫你们驿长出来迎接。”
闻言,黑头黑脸的小子忙讨好的笑两下:“官爷息怒,小的这就去叫驿长来。”
转头的瞬间,黑脸小子无声的冷笑了一下,眉眼朝后面微扬,哼,等会儿有你们受的。
不多一会儿,一个面容白净,眉眼温和的人出来,远远的便笑着迎上来:“属下迎接来迟,望大人恕罪。”
红毛队头见状,脸上得意起来,他们是底层的官兵,只能押运货物粮食什么的,可这驿站的人官职品级比他们还低,所以每到一处,他都要拿自己的身份来显摆一番,好满足他的虚荣心。
“原来的赵驿长呢?怎么换了个如此白净的小白脸儿啊。”红毛队头瞧着面前白净如同书生一样的人不怀好意的笑着,这兵当的久了,总是有一些特殊的爱好的。
白面如书生的人正是梁季韫,只见他也不恼,含笑行礼:“回大人,赵驿长干的好,被调到了邺城,属下是来顶赵驿长的职位的。”
闻言,红毛队头心头有些不舒服,平时看着那赵驿长畏畏缩缩的样子竟是升官了,这回官位可是比他大了,以后见到他可不得耀武扬威的。
“大人这是运送粮食吧,来,来,你们,帮大人们把这些东西运到驿站后院。”梁季韫脸上恭敬的笑着,瞧见这样才让红毛队头心头舒服了些,总归他还是压这些人一头的。
“行了,你们都休息吧,让他们搬。”他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了,早就累的不行,这下个个面露苦相,如同饿狼扑食一般进了驿站。
瞧着他们的背影,梁季韫脸上的恭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冷漠。
夜晚,天气变的更凉了,梁季韫特地让人搬出许多好酒招待众人。
“不行,不能喝酒,明日还要赶早运粮呢。”闻着酒香,红毛队头险些把持不住,可想想差事,还是算了,毕竟他爬到这个位置也挺不容易的。
闻言,黑脸小子,也就是邢祁,呵呵的笑着:“官爷放心,明早啊,小的们叫你还不行吗?”
说完,不顾红毛队头的阻拦,直接倒了一大碗酒水放在红毛队头的面前。
红毛队头端着酒碗为难不已,一抬头见其他人都喝了,鼻间充斥着幽幽的酒香,便再也把持不住,一仰头,一碗酒就没有了。
真是好酒,够劲儿!
红毛队头如是想着,邢祁笑呵呵的又倒满了,这酒可是听夫人的指点去凉州城最好的酒馆买的女儿红,当时买的时候没把他和兄弟们馋死。
深夜,一群官兵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中央,原本弓腰诧媚的邢祁起身,狠狠地踢了眼前人一脚,啐了一口:“奶奶的,要不是看在粮食的份上,老子早就削你了!”
梁季韫看了他一眼,道:“行了,趁天亮之前赶快把粮食换下。”
邢祁点头,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兄弟们将一车一车的粮食换成了糟糠皮混沙,上面则是铺了一层真正的大米。
翌日,天微微亮,红毛队头就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猛的睁眼,发现是昨天的那个黑脸小子。
“官爷,天亮了,可以出发了。”
闻言,红毛队头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摇摇有些晕疼的脑袋,别说,昨晚的酒后劲儿还真是够大的。
“哎呀,我咋感觉这米比昨天重了不少?”一推车的官兵满头冒汗的说道。
红毛队头上去就是一巴掌,呸了一口:“你小子昨儿怕是酒还没醒呢?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