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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这才想起来,他身上穿有刀枪不入的衣服。
她的脸色缓过来,但依旧不放心,扭头吩咐学生们道:“去将护心丸找来,先给契苾将军用一丸,准备热水和手术用的器具,你们先清理一下,将他的伤口清理出来,我一会儿就过来。”
学生们也担忧的看了一眼白善,低声应是。
满宝就扶着白善去了隔壁的医帐,不让其他人入内,她和大吉一起将他的衣服脱了,背后一直插着的两支断箭也给带了下来。
满宝和大吉这才看见他背后贴身的衣服一点痕迹也不留,自然也没有破。
满宝看了一眼箭头,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她花费了好多积分买的衣服。
让他脱掉衣服,满宝看了一眼他的背后,上面有两个青黑的印子,看着就是被箭射中后受力所致。
满宝伸手按了按,他“嘶”的一声,缩了缩脊背。
“疼呀?”
白善点头。
满宝就道:“我回头给你做个药膏,再吃点儿活血化瘀的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白善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此事不好外传,所以我必须得受伤。”
一旦外传,皇帝问起这样的衣服哪儿来的,还有没有,他们怎么说?
总不能和皇帝说,这是他小岳父从阴间给他买来的吧?
满宝想了想后道:“你别担心,先在这儿趴着,我一会儿让你过去再过去。”
这一点儿在她这里并不难。
满宝转身去了隔壁,契苾何力将军已经趴着叫人剥干净了,正有学生在处理他的伤口。
满宝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伸手摸了摸他的脉象后对学生道:“外面过来的伤兵很多,你出去与他们一起处理了,其余医帐还在搭建,隔壁你们拿去用,将白大人挪过来,他们俩人都受伤不轻,我来拔箭。”
“是。”学生应声而去。
士兵们很快就将白善抬了过来,用木板,然后将人放在契苾何力边上的木床上。
没人能看出他没受伤,他将衣服穿了回去,那两支断箭依旧插在衣服上,看着就跟插在他身上一样。
而他本来就加入混战,他杀的人的血,契苾何力杀的人迸射出来的血,有不少溅在他身上,尤其是他当时还不穿盔甲。
素淡的衣服上全是血,一片一片的,不仔细看,根本没人能分出这是别人的血。
也就大吉,因为忧心一直盯着他的后背看,这才能发现他中箭的地方血迹似乎在慢慢干枯,颜色在慢慢变深,似乎没有新血出来。
满宝让白善在一旁趴着,然后专心给契苾何力治疗,大吉给她打下手。
白二郎一脸苍白的跑进来,一叠声的问道:“白善受伤了?”
他正在前面分流伤兵呢,结果就听太医署的一个学生说白善身中两箭,人要不行了。
白善本来正趴着,被他突然冲进来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道:“喊什么,我还没死呢。”
白二郎立即跑上前去看他,见他背后插着两支箭,浑身都是血,不由焦急,“怎么中箭了?不会,不会有事吧?”
白善含糊的道:“不会有事的,满宝说箭伤的不深。”
白二郎连忙去看满宝,见契苾何力将军身上流的血更多,而且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不由焦心,“契苾将军怎么也伤得这么重?你抽不开手来,要不要把其他人叫进来帮忙?难道一直留在白善在这儿,万一血流光了怎么办?”
满宝正在专心的分开契苾何力的肉,想要将箭头挖出来,闻言没好气的道:“闭嘴吧你,他的箭不深,没有伤到骨头和大的经络,只要不拔就不会大出血,你出去安排伤兵,没事儿不要进来打搅我。”
又道:“此一战我们受损不轻,虽说拿下了对方两千人,但这一次的确是失策,小心陛下问罪,还不快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亡羊补牢?”
白二郎就迷迷糊糊的出去,出了医帐好一段儿才想起来,“不对啊,我们是医帐,前头打仗的事儿关我们什么事儿?这不是契苾将军的锅吗?”
头上和背上都背着锅的契苾何力此时正面如金纸的趴在床上,满宝挖到一半感觉到不好,一摸他的脉搏,立即用针护住他的心脉,咬咬牙,干脆不再止痛,只扎了两针止血针,然后继续挖箭头。
契苾何力或许是感受到了疼痛,挣扎着想要醒来,但一直未能清醒。
满宝一边挖一边和大吉道:“拿纸笔来记药方,立即拿出去让人熬药,再打两盆热水来。”
林清婉虽然不让其他人进医帐,但外面还是有听吩咐的人,而且契苾何力的亲兵也在外面,因此大吉只将药方记下,把命令传递出去就行。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送出去。
满宝终于将箭头挖了出来,契苾何力将军一疼,终于醒了过来。
满宝一看立即道:“契苾将军,您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再睡着了。”
契苾何力迷糊的应了一声,昏昏沉沉间又想睡过去。
满宝将伤口清理干净,这才开始止血缝合,见他眼皮耷拉,她便不时的和他说话,间或扎一下他,让他疼醒。
契苾何力:……
药送了上来,她在大吉的帮助下让他侧过身来,然后将药喂给他喝。
她这才不再拦着让他睡。
契苾何力眼皮发沉,一闭眼就又睡着了。
满宝给他扎针行药,让药效起效得更快一些。
白善低声问道:“怎么样?”
满宝蹙眉道:“他身上的伤太多了,之前还有旧伤,这一次便是能活下来,对身体损耗也严重。”
而且这样频繁的受重伤,身体自愈能力会大打折扣,她也不知道他这一次能不能醒过来。
满宝等了好一会儿才将他身上的针取了,想了想,又拿出一根针轻轻的扎了一下安眠穴,让契苾何力睡得更沉了。
满宝这才去处理白善。
倒也简单,将衣服都剪了,按照正常的处理不周将箭头从衣服上拔出来,然后和契苾何力的那支箭头放在一起,互相沾了沾血,这就看不太出来了。
然后就是包扎。
满宝给他擦了药膏,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后便道:“行了,就这样吧。”
她还给他身上的纱布沾了一点儿血。
她仔细的看了看后摇头,“就是脸色还太好了,所以你最近就留在医帐里,要是有人来看你,我就给你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