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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控制不住的情绪
中午时分，乐都市刑侦队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引起了一阵舆论风暴，将案件人员的姓名进行了隐瞒，随后将整个案件被公布于众后，无数吃瓜群众分别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舆论的焦点围绕卓颜这种行为是否属于正当防卫。
支持卓颜的占据绝大多数，而反方认为卓颜防卫过当的多数都是以法律专家自居的自媒体，一时间那一晚的惨案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
卓颜从刑侦队后门被秘密送走，回到学院后的他立即去了公共澡堂，换了一身衣服，洗去满身凝固的血迹，身心疲惫的他此时只想倒头就睡，端着装满衣裤的盆子回到教室，刚来到门口就看见顾怜雪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盯着自己，卓颜心虚的问道：“干嘛？”
“你说呢？昨天去哪了？”
“你是我妈？我要给你汇报？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我还不想要你这样的儿子呢，你离开了整整一天一夜，助理的工作还是我做的！我怎么管不了你？再怎么说我可是你的老板，别忘了你的工资还是我给的！”
卓颜无言以对，心甘情愿成为顾怜雪的助理，不仅是被顾怜雪算计得逞，还有出于生机考虑，离开部队后得到的一些钱已经快见底了，正好有顾怜雪的“聘请”，卓颜虽然不想和顾怜雪有过多的交集，但无奈被她坑了，最终成为了她的助理，不过好在还有工资可以拿：“算我一天假呗。”
“不想被扣钱也可以，告诉我昨天你去哪了？是不是去钟瑞琦家里了？见了她父母？一夜没回来你睡在她们家了？现在你和那个老女人到底进展到什么关系了？她家具体位置在哪？”
“那你还是扣我钱吧。”卓颜抓着顾怜雪的马尾辫，将其“拎”到了一旁，随后绕过顾怜雪走进了教室，顾怜雪不依不饶的冲进了教室气鼓鼓的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大姐啊，你饶了我吧，我一夜没睡了。”
“啥？没睡觉，那你一晚上都在干嘛？难道……”
看着顾怜雪闪着光的眼眸和奸笑的嘴角，卓颜知道这丫头又在幻想一些有的没得：“我什么事都没做，就是熬了一个通宵而已，你今天不陪姐姐们录制视频？”
“大家都去村子了。”
“回去了？干嘛？”
“语汐说村里大部分外装已经完成，还有最后一点的收尾工作，让姐姐们去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更改，所以包了一辆旅游大巴去村里了。”
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卓颜疑惑的看着顾怜雪：“你怎么没去？”
顾怜雪双手抱臂嘟着嘴：“我走了担心某人回来以为我们大家抛弃了他，所以留在这里等他，没想到他还不解风情。”
“你说的那个他不会就是我吧？”
“不是你我在这里等鬼啊？”
卓颜笑了笑：“好了，我现在回来了，你去找大家吧，我想休息休息。”
顾怜雪气得直跺脚：“喂，我等了你一天，你就这态度？”
“那你想怎么样啊大姐。”卓颜艰难的支撑着眼皮，昨夜的事已经消耗了他巨大的体力，加上一夜未眠，体力强如“神龙”也需要休息了。
真龙也有睡觉的时候啊。
“这都大中午了，我肚子饿了，请我吃饭。”
“吃了午饭你就去找大家？”
“没错，我允你休息一下午的时间。”
“成！”强撑这体力透支的身体，卓颜带着顾怜雪往食堂走去，顾怜雪立即拦在了卓颜面前：“怎么？就请我吃食堂？我要去外面吃，校门口有家小店不错。”
“行行行。”卓颜转身往校门外走去，走在卓颜身边，顾怜雪一路都在叽叽咋咋的询问：“喂，卓颜，说实话，咱们也算认识很久了，勉强能算的上是朋友了吧，作为你的朋友，问你的问题，你可别敷衍。”
“你问我答。”卓颜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你对钟瑞琦到底有没有啥想法？你是不是喜欢比你大的女人？”顾怜雪快步走到了卓颜的前面，倒退着盯着卓颜问道。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卓颜欲哭无泪的说着。
“那你昨天是不是去见了她的父母，住在了她的家里？”顾怜雪没有给卓颜任何喘息的机会，在卓颜刚回答后立即追问道，唐语汐带着姐姐们去寡妇村的时候，顾怜雪就单方面承诺唐语汐，一定会替唐语汐追问出卓颜和钟瑞琦之间的关系，虽然唐语汐并没有这样的要求，但顾怜雪执意的要找出真相。
“我只是去陪伯父聊聊天，回忆彼此曾经在部队的生活，有共同话题，喝多了就在伯父家睡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钟瑞琦昨夜在刑侦队，你没看新闻昨天晚上乐都市出了大事吗？刑警队忙的不可开交，她作为队长自然更加忙碌，所以你别问我昨晚和睡的，我一个人睡的。”
“昨晚的事我今早听姐姐们说了，确实是大事，今早刑侦队还为此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呢，这么说你和钟瑞琦之间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姐，你放过我吧，咱们去吃饭，吃了你赶紧去寡妇村。”疲倦的卓颜真的有些崩溃了，昏昏欲睡还被一群苍蝇围着的感觉完全就是精神折磨。
“不对啊，你和她之前要是没发生什么，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请你去她家陪她父亲？她父亲又是怎么知道你当过兵呢？难道钟瑞琦向他家人介绍过你？还是说她……看上你了？”顾怜雪停下脚步化身侦探眉宇紧皱喃喃自语，俨然一副侦探推理的样子。
卓颜摇着头选择了沉默，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丫头都会有无数种幻想和理由。
看着卓颜从自己身边走过，顾怜雪立即追了上去：“卓颜，那老女人是不是瞧上你了？你答应她了吗？你可不能答应啊，放着现成的小姐姐不要，干嘛便宜了那老女人。”
“啥小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啊？你就不能安静一分钟？只要一分钟行吗？”
顾怜雪意识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于是立即转移话题：“我可安静不下来，我天生乐观开朗，好动外向，老人家不是常说笑一笑十年少，动一动活百年吗，我啊估计也就睡觉的时候能老实点，哦不，睡觉的时候也喜欢摆造型呢……”
卓颜强忍念经似的唠叨，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了校门口，顾怜雪一把抓住了卓颜的衣角，卓颜有气无力的转身看着顾怜雪：“又怎么了？”
“喂喂喂，我说了半天，你怎么不理我啊？让我一个人浪费了这么多口水，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没有？不能答应那老女人的要求。”顾怜雪或许是在为唐语汐争取，只是方式有些过激了，这引得卓颜有些恼火。
“顾怜雪！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说什么？老子说了无数次了，我他妈和钟瑞琦没关系，你用得着一直强调这个问题？还有，我与谁接触，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给了什么承诺，究竟管你什么事？你真把自己当我前女友了？即便是，你也只是前女友，管不着我现在的生活！”
看着突然发火的卓颜，顾怜雪吓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眼眸里的泪花在打转，脸上写满了委屈：“你冲着我吼干嘛？我又没做错什么……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卓颜的吼叫引得过路的人指指点点，加上顾怜雪一身萝莉装扮和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少路人纷纷暗暗指责卓颜欺负小女孩。
卓颜咬着牙，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在这丫头面前，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难道我接受过的那些专业训练生疏了？不对啊，面对敌人和钟瑞琦的时候我依然能控制自己，这是为什么？”
就在卓颜沉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顾怜雪用力的拉扯，回过神的卓颜看见顾怜雪奋力的推开自己，冲到了自己身后，随后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砰。”
那是卓颜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枪声。
转身看去，一辆商务车停在不远处，拉开的车门里蹲着一名蒙着面的男子，手里拿着54式手枪，而身前的顾怜雪已经趴在地上身下流出大量血迹，周围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卓颜下意识的瞬间趴在顾怜雪身上，对方的第二枪被卓颜躲过。
几名巡逻警察闻声赶到，商务车内传来一声怒吼：“妈的！快走！”车门被用力拉上，商务车调头飞速离开了现场。
卓颜呆呆的看着顾怜雪，将其翻过身后抱在了怀里，呼吸微弱的顾怜雪微微闭起的双眼看着卓颜，嘴角轻轻上扬露出微笑：“中枪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你没事的，相信我……”卓颜看着顾怜雪的腹部，中弹的位置并非要害，但流血量太大需要立即送医：“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抱起顾怜雪，几名巡逻警察立即来到卓颜面前：“上警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卓颜毫不犹豫的抱着顾怜雪钻进后排座，紧紧的抓着顾怜雪手：“别说话，别睡着，有我陪着你。”
顾怜雪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双眼从没离开过那张带着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