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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保民死亡不到三小时的时间内,警方便根据谢春羽提供的地址赶到了现场,找到了古保民残缺不全的尸体,经过现场勘验以后,将人收殓,交由法医带离。
与此同时,被送到监狱外就医的古长澜经过一夜抢救,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
就在F顺警方围绕谢春羽枪杀古保民一案展开调查的时候,雷钢也带着两车人和一台空载的商务车,在J西N昌下了高速。
雷钢的奥迪Q7车内。
“则昊,你确定荀向金就在这座城市里,对吧?”副驾驶的雷钢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向后座的一个青年问了一句。
“放心吧钢哥,消息绝对靠谱。”叫做则昊的青年听见雷钢问话,向前探身应了一句:“自从你让我开始调查荀向金之后,我没在大L下手,而是去了山D威H,荀向金之前是渝溢集团在那边的负责人,我过去之后,找到了那个分公司的财务,你知道的,财务跟公司一把手之间,难免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呵呵。”
“别扯犊子,说正事。”雷钢此刻心中急躁,明显对则昊邀功的一番言辞没啥兴趣,直言问道。
“我找到那个财务之后,跟他聊了聊,他对我说,荀向金有个私人账户,这个账户的所有人是荀向金妻子陈佳泽的一个远房表妹,以前荀向金负责威H分公司的时候,很多见不得光的资金,走的都是这个账户,然后我又顺着这个账户往下查了查,发现这个账户的断层很严重,自从荀向金调离威H分公司之后,就停止了资金往来,而最近一次的资金流动,正是在三合公司出事的那天下午,当时这个账户给一个叫做唐雪雯的私人户头转了一笔二十万的资金。”
“这个唐雪雯是什么人?”
“是陈佳泽的大学同学,得到消息之后,我继续查了一下唐雪雯最近的活动轨迹,发现她又用自己远亲的名义租了一套房子,而他这个远亲的工作地点在Y潭市,早在两年前就举家搬迁过去了。”
“嗯,有点意思了。”雷钢听完则昊的回应,微微点头:“地址在哪?”
“Q山湖区高新大道,湖景别苑小区。”
“加速,抓紧过去。”雷钢闻言,转头向司机吩咐了一句。
“嗡嗡!”
负责开车的司机闻言,深踩了一脚油门,加快了行车速度。
……
半小时后。
“吱嘎!”
奥迪Q7驶进湖景别苑之后,一脚刹车将Q7停在了一户居民楼的楼下,雷钢顺着车窗向外看了一眼:“是这吗?”
“没错!”则昊看了一眼楼道的单元牌,点了点头:“人住在十一楼,1101。”
“见到人之后,直接薅走。”雷钢听见则昊的回应,推门走到了车下:“走安全通道上楼。”
“呼啦啦!”
雷钢话音落,两台车上的八名青年集体下车,排队跟着雷钢走进了楼道里。
五分钟后,一行九人站在了十一楼的安全通道楼门前,一个青年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工具包,弯腰在门锁上捅咕了起来。
“咔嚓!”
两分钟后,门锁内泛起了一阵细微的响声,青年轻轻拽了一下把手,房门敞开了一条缝隙。
“踏踏!”
雷钢迈步走进电梯间的空隙之后,看了一眼1101的门牌,轻轻按下了门铃。
“谁啊?”门铃响过后,一个女声在门内询问了一句。
“开下门呗,物业检修排水。”雷钢站在猫眼前段,压低嗓音回应了一句。
“咣当!”
雷钢话音落,房门应声被人推开,房间内的一个少妇隔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发现在猫眼的视线盲区之外,还站着十来个大小伙子,当即一愣,随后就要拽进房门。
“啪嗒!”
与此同时,雷钢直接把手搭在了门边上,奋力向外一拽,屋里的少妇顿时被带了一个趔趄,同时转身向房间内吼道:“老公……”
“啪!”
少妇话未出口,直接被门口的则昊一嘴巴子抽在脸上,随即嘴角带血的躺在了地上。
“哗啦!”
则昊一巴掌打倒少妇以后,在口袋里拽出了一张打印在A4纸上的照片,对雷钢点头:“陈佳泽!”
“人带到屋里,别在外面吵。”雷钢话音落,带着一众人等走进了房间内,电梯间瞬间恢复了安静。
“咣当!”
与此同时,卫生间的房门被人推开,随后荀向金腰上围着一条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门外:“佳泽,你刚才喊什么呢,怎么……”
荀向金把话说到一半,刹那间收住了接下来的话,看着自家客厅内的十来个壮汉,脸色蜡黄。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跟我们的思维确实不一样,我还以为你跑路之后,就算不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最起码也得找个穷乡僻壤吧,而你倒好,还跑到省会城市来逍遥了。”雷钢打量了一眼房间内的环境,微微一笑:“你确实会享受。”
“扑通!”
荀向金听见雷钢提起跑路二字,当即对这伙人的身份有了个大致的了解,随即双腿一弯,当场跪在了众人面前:“大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了,别杀我,行吗!”
“来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有魄力的主,这样的话,也不枉我调查了两天,又开车一天一夜,赶了两千多公里的路过来找你。”雷钢看着跪在地上的荀向金,掏出腰间的手枪往桌上一摔,神色间满带着不屑:“三合公司被栽赃走私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大哥,这件事,我也是被逼的。”荀向金看见桌上那把瓦蓝锃亮的***,吓的腿肚子有些转筋,眼圈泛红的解释了一句:“古保民!都是古保民逼我做的!我们俩是远亲,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让我帮忙安顿他的父母,但是我真没想到,这个畜生一步一步的把我也给设计了进来,大哥,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十几年,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事业才刚刚开始腾飞,如果不是古保民坑我,我是绝对不会自毁前程的!”
“我对你跟古保民之间的事情,一点兴趣没有,但这件事你做了,就是做了,不管什么借口都没用,对吧。”雷钢听见荀向金变调的嗓音,自顾点燃了一支烟。
“咚咚咚!”
荀向金听见这话,当即开始磕头如捣蒜的向雷钢求饶,几个响头砸下去,脑门已经通红一片:“大哥,我头上还有父母双亲,家中还有妻儿老小,给我个机会吧,我把所有财产全都给你们,求你们了!行吗!”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雷钢发现荀向金是个彻头彻尾的软蛋之后,对这个人一点兴趣没有:“但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大哥,你说!”已经吓破胆的荀向金,忙不迭的点头应和。
“三合公司走私的事情,你得回去自首,我不管你怎么跟警方解释,但是你这次安排蓝鸥号参与走私,与三合公司的人一点关系没有,是你私下里跟船长尤出海联系的,能做到吗?”
“能!能能能!”荀向金只是短暂犹豫了瞬间,随后就把事应了下来,跟眼前那把枪比起来,他似乎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父母和孩子呢?”
“都在我一个姑奶奶家里,他们没跟我们夫妻出省。”
“行啊,那你们两口子就跟我走吧,回到大L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跟尤出海见一面,到时候你们自己聊。”雷钢听见这话,收起枪之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呼啦!”
房间内的其余人见雷钢动身,连浴袍都没让荀向金换,直接带着他们夫妻二人下楼,让他们坐在了那台空载的商务车里。
“嗡嗡!”
三台车启动后,开始原路返回。
……
当天晚上七点多钟,杨东和罗汉、张傲、刘悦一行人返回了大L,直奔市局而去。
等杨东他们开车赶到市局门口的时候,林天驰已经站在街边等待多时,看见奥德赛驶来,拽开车门坐进了车内,直接向杨东问道:“东子,怎么样了?”
“挺好。”杨东微微点头,没有过多解释:“你这边呢?”
“咱们给渝溢集团的赔偿,已经到位了,四百万资金已经打进了渝溢集团的账户,接下来就是等老尤的案子审判,咱们帮忙掏罚金了。”
“好。”杨东再次点了点头,看着车内的一众人等:“这几天,大家都累了够呛,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跟勋哥聊聊豆豆那件案子的事。”
“东子,我们还是在门口等你吧。”罗汉插了一句。
“没必要了,现在的大L,已经没有想要我命的人。”杨东摆手回绝了罗汉:“之前柴哥给我打电话,说雷钢把荀向金扣住了,这次三合公司出事,柴哥没少给咱们帮忙,我得过去道个谢。”
“除了道谢,是不是还得谈收编的事啊?”罗汉继续问了一句。
“都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可能就没有这么悠闲了。”杨东答非所问的说完一句话,推开车门向市局办公楼走去。
……
市局,孙建勋办公室内。
“来,喝茶。”孙建勋伸手将泡着茶叶的一次性纸杯递给了杨东。
“谢谢。”杨东起身接过茶杯,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勋哥,豆豆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人抓住了,带头的叫丁拓。”孙建勋舔了下嘴唇:“五哥主谋被当场抓住了四个,剩下一个重伤的,也被我们在一家私人医院找到了。”
“会是什么结果?”
“群体性斗殴伤害致人死亡,不会被判死刑。”
“嗯。”杨东轻轻应了一声。
“东子,今天早上,古保民死了,我们接到了F顺警方的协查通告,他们让我们帮忙调查一下古保民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最近跟古保民结怨的人。”孙建勋直言回应。
“古保民作恶多端,这么多年以来,仇家更是恒河沙数,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你可能不太好查。”杨东闻言,笑着回应了一句。
“东子,有些路走偏了,就没法回头了。”孙建勋看见杨东脸上无所谓的笑容,认真回应道。
“勋哥,怒如果有我违法犯罪的证据,现在就可以抓我,没必要绕这种弯子跟我说话。”杨东同样认真的回应道。
孙建勋听完杨东的回应,眉心一紧:“小东,我只是想要你一句实话,古保民的死,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勋哥,我很想让古保民死,而且他死了,我比谁都痛快,但是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杨东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我也希望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孙建勋的眼神同样毫无破绽的回应道。
“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因为杀害豆豆的凶手落网,而跟你道个谢,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杨东扶着座椅扶手起身:“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好啊。”孙建勋点头应了一声,等杨东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建勋叹了口气:“小东。”
“哎。”杨东转身。
“杀害古保民的犯罪嫌疑人谢春羽,死了。”孙建勋声音不大的开口。
杨东没有作声。
“这个人是急性白血病晚期,不符合看守所的收押条件,所以被转到了公安医院,但是他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导致了病情恶化,在路上就开始吐血,等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孙建勋话音落,舔了一下嘴唇:“F顺警方经过弹道检验,确认了谢春羽自首时带的那把枪就是枪杀古保民的凶器,而且枪身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同时谢春羽的衣服上也检测出了开枪过后留下的硝烟反应,这些证据足以证实谢春羽就是杀掉古保民的人,不过他现在死了,这件案子就算结案了,已经没有了继续查下去的线索,不管是作为一名警察,还是你的一位哥哥,我都劝你你好自为之。”
“勋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谢谢你的忠告。”杨东莞尔一笑,迈步离开了孙建勋的病房,心中并没有因为得知谢春羽的死而感到轻松,而是有些莫名的压抑。
杨东走出市局后,想起前一晚还跟自己一起泡澡的邋遢中年,点燃三支烟摆在了十字街头,随后拦下一台路过的出租车,向柴华南的公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