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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观战的慕凉月也走上前,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点头道:“是孤虚阵。”
苏昌离皱了皱眉:“你也是秘术高手,他们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孤虚阵,你也完全没有察觉吗?”
慕凉月摇头:“这不是秘术,这是玄门道法。”
“秘术与道法,同样是孤虚阵,差别会很大吗?”苏昌离问道。
“孤虚之阵本就源自道法,道法承的是天道,然而修天道,需要天运,常人没有天运,练一辈子也是徒劳。而秘术则是诡道,是窃天运之事。”慕凉月解释道。
苏昌离拄剑沉思,没有再说话,身上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几乎提不起剑来。
另一边雷无桀和司空千落却一眼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占尽上风的苏昌离等人突然收手了。萧瑟却抬头看着天上的那个月亮,若有所思地念道:“孤虚?”
“孤虚?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又作法了?”雷无桀问道。
李凡松却笑道:“成了!成了!”
苏昌离忽然暴喝一声,提起巨剑,一跃而起,用力地将剑砸入了地中。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整座山似乎都在那一刻晃了一下。
“破阵!”苏昌离喝道。
慕凉月一跃而起,白衣飘摇,口中喃喃自语,无数的彩蝶从她袖中飞出。
“走了!”雷无桀忽然觉得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他猛地一惊,匆忙回头,却发现被人一把拉了出去。
那一瞬间,突然从一个剑气纵横的空间到了一个无比幽静的山谷,雷无桀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那个将自己拉出来的人又一个转身不见了。
今天真是见鬼了。雷无桀挠了挠头,正不明所以的时候,萧瑟忽然不知从哪里也被推了出来。
“怎么回事?”雷无桀急忙问道。
“是青城山的那个小道士。”萧瑟答道。
孤虚阵中,李凡松赞道:“小飞轩,你还挺有两把刷子。不枉费我帮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要你废话。”飞轩瞪了他一眼,手一挥,又将身边的司空千落推了出去。
苏昌离拔起了地上的剑,笑道:“青城山少年出英雄,这样一个道童就能祭起这么大的孤虚之阵吗?”
飞轩低声道:“小师叔快走,这个人不简单。我的孤虚阵困不住他太久。”
“走?”苏昌离猛地提起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把命留下吧。”
“止!”飞轩忽然伸出手。
苏昌离身形一滞,愣了一下后恍然道:“这就是刚才一直压制我们的力量?这是什么武功?”
“道法·大龙象力。”他身后的慕凉月微微皱眉。
“很厉害?”苏昌离眉毛一挑。
“青城山镇山绝学。”慕凉月点头,“只有位列天师,才有资格修习。”
“好,这一趟没有白来。”苏昌离提着剑往前慢慢行进着,步伐先是缓慢,随即越来越快,简直就像是狂奔而来。
这还是人吗。飞轩心里惊呼一声,额头上的汗珠滑落了下来,已经用尽了全身真气,可那苏昌离却硬顶着大龙象力狂奔而来,他左手一把抓过李凡松,将他推了出去,随即立刻咬破手指,临空画下一个符箓,只听符箓画成之时,有狮吼传来。
苏昌离却已提剑杀到了飞轩面前。
狮子幻影正起,苏昌离将它一剑劈碎。飞轩乘势往后一仰,从阵中逃了出去。
阵外众人见飞轩也逃了出来,才长呼了一口气。可李凡松上前扶住飞轩,才发现他的手臂上鲜血淋漓。
“你受伤了!”李凡松急道。
“快跑!”飞轩伸出右手,在伤口处轻轻抹过,伤口立刻便止住了血,“我的大龙象力支撑不了太久了,他们很快就会破阵!跑!”
萧瑟此时打了个口哨,那刚刚跑到一边的两匹夜北马立刻跟了回来,他立刻翻身上马,对司空千落伸出右手。
司空千落愣了一下。
“快上来!”萧瑟说道。
司空千落微微有些脸红,将手伸出,被萧瑟一把拉了上去。
另一边雷无桀也跨上了马,李凡松也背着飞轩跃了上去。一行五人冲着山下狂奔而去。
“回青城山避一避吗?”李凡松问。
萧瑟摇头:“回青城山也只能避一时,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原因,但是已经对我们有了必杀的决心。暗河从来都是不死不休。避无可避,我们还是直接去雷家堡,你道家仙门不妄动杀念,到了雷家堡可就不一样了。”
“好。”李凡松点头。
此时飞轩忽然额头红光一闪,低声说了一句:“阵破了。”随即便晕了过去。
“怎么了?”雷无桀转头问道。
“飞轩还是年纪太小,修为不够。刚刚的孤虚之阵耗费了他的太多心神,我现在必须要去找师父了。”李凡松答道。
雷无桀点点头:“此番也多亏李兄相助了,你们先回青城山吧。以后的路,我们自己能闯!”
李凡松抱起飞轩,一个纵身从马上跃了出去:“路上小心,可别死了,以后有机会还要……”
“醉酒歌楼,少年英雄!”雷无桀朗声道。
“醉歌!”李凡松轻喝一声,只见那桃木剑从鞘中飞了出来,他一脚踏上桃木剑,冲着青城山飞去。
山上,孤虚阵已破。
苏昌离站在山头,望着山下那两匹奔走着的快马,微微有些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若他功力最盛之时,以他的霸剑之势,几乎能从山上一跃而下,一剑斩断他们面前的山路。但是刚才的孤虚阵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他有些疲累,甚至打了个哈欠。
一身白衣的慕凉月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不追吗?就这样放他们走?”
苏昌离摇了摇头:“不追了。就让他们走吧,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后悔的。”
“后悔?”
苏昌离点点头:“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死在我的手中,一剑断头,本该是多么痛快的死法啊。他们不知道,从我手上逃脱后,在前面等待着他们的人,是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