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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起来很严厉，技术含量超高，但她也不失温情，不会不耐烦，不会急躁。
从老师这个角度看，她无疑是非常完美的，肚子里的货也足够，令人无比的佩服，甚至折服。
有那么一些时刻，陈冬杨望着她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的在说，他内心会产生一种自己要是欺师灭祖，简直不可饶恕的感觉来。
之前她说过，她会用技术改变他，让他彻底的心甘情愿的放弃背叛，听话，尊敬，尊重。
他听了当时嗤之以鼻，但真正接触下来，却发现，那是可能的。
他也曾经觉得，洗脑这种事特别扯淡，其实并不扯淡。洗脑不扯淡，只有技术的高低，而尚楠绝对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不是整体去洗，更不会先破坏了你的思想，推倒后再重建，她是给你增加，丰满你的认识，让你深入骨髓的对她产生崇拜，从而达到她想要的后果。
这太令人恐怖了。
他在想，以前尚楠会不会也是教他这样去教朱曼俪？可能都一样吧，区别是她教朱曼俪是比较纯的，没有想着去利用。但偏偏她认为最不该背叛的却背叛了，她要搞万豪，不惜代价，其实在她的内心，这大概只是为了一口气，而不是为了钱，为了证明，她已经不需要证明。
并且，她也不是缺钱的人，在去坐牢前，她已经利用她聪明的脑袋，给自己留下了不菲的财产。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感觉到了，梅茜的钱一大半都是她的钱。
梅茜多有钱？她给过尚楠一份债款收益单，五年两个亿，这是收益，不是本金。
她坐牢十多年，单就算这个收益，算三次都六个亿了，本金呢？
总之陈冬杨越发的觉得，自己跟她们玩不来，无论怎么学，这个理论的经验和经过实践的经验都是不对等的，金钱和能利用调动的资源更是不对等的，他唯一的优势在于，他在他们中间，如果能聪明点，能两边吃，笨一点，直接被夹死。
经过十多天休养，玲儿能出去活动了，陈冬杨拉着她，走到下面的小花园。
大清晨的，阳光还没出来，空气清新，她心情很好，这儿闻闻，哪儿嗅嗅，还摘了一朵小草花，帽子都跑掉了，小光头露了出来。
陈冬杨咔咔拍了几张照，她发现了跑回来嘟着嘴说道：“爸爸，不许拍我丑丑的模样。”
陈冬杨说道：“哪儿丑，我的小公主不知道多漂亮。”
“你给我看看。”
“看。”
“呜呜呜，不要，好丑，删了，等我头发长回来再拍。”
陈冬杨删了一张，玲儿把小花给了他，人又跑了开去。脚还是一瘸一瘸的，但不会走起来很痛苦，再治疗一下，她就能彻底告别任何辅助了。
“妈妈，妈妈。”
陈冬杨这边正看得入神，玲儿对着小花园外面喊着飞奔出去。
柳烟离来了，因为激动，她走得很快，然后甚至和玲儿一样跑了起来。她身穿草绿色的长裙，裙子被风吹动，整个人很清新飘逸，仙子般吸人眼球。
曾经以为，分手后彼此都会生不如死，但实际结果却并非如此。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们不够相爱，而是因为他们还有玲儿，他们之间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
或许也和分手的方式有关，在彼此心里，尤其是在陈冬杨心里，一切都没有宣告结束，反而是另一种的开始。
陈冬杨远远看着她们，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相互倾述着对对方的思念，不自觉就感动了。
她们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互述完相思之苦，玲儿才拉着柳烟离回到陈冬杨身边，陈冬杨问柳烟离，刚到么？她只是轻轻点头，没言语。
玲儿虽然多数时间很机警，但也有一些事情她是没看出来的，比如陈冬杨和柳烟离的变了质的关系。在她内心，一切依然和过去一样，她左手牵陈冬杨，右手牵柳烟离，活蹦活跳的，像一只在快乐歌唱的小鸟。
陈冬杨和柳烟离没什么话，不是陈冬杨不和她说，是她不给回应，偶尔眼神接触在一起，她都飞快躲开。
玲儿在，他又不好太直接，只能沉默着，直到特护跑来，要带玲儿去做检查，她想跟去，他拉了她一下。
“干嘛？”柳烟离把手抽走。
“等下就出来，很快的，我们在这儿等，顺便聊聊。”陈冬杨说道。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柳烟离竟然如此的决绝。
“你和你妈你妹的关系怎么样，她们好么？在这边还习惯吧？”陈冬杨心里疼了一下，却还是找话题和她聊。
“很好，不习惯也要习惯。”她也不知道说的真话假话，眼神闪烁的。
“你自己呢？”陈冬杨又问。
“一样。不聊这些，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带走玲儿？”
“术后一个月，不过她的脚还是要做理疗……”
柳烟离打断他说道：“做理疗的医院我已经找好，咨询好。我这几天搬家，搬到医院对面的小区，我会每天带她去做治疗，你就不需要关心了。另外说一下钱的问题，我现在需要钱，公司我不理了，你给我两千万就算卖给你了。”
她不缺钱，朱曼俪已经给她两千万，她怎可能缺钱。
她是故意的，她想完全撇清关系。
陈冬杨蛮难受的，除了玲儿之外，公司就是剩下的比较密切的关联了，他不希望算彻底。
她逼迫着：“是不是不乐意给我钱？我只是要两千万而已。”
“不是。”陈冬杨无奈的说道，“以后给你吧！”
“不行，就这两天给。”
“好吧，我想想办吧。”
“没什么想说的了，我回去收拾点东西，你告诉玲儿一声，我等下再过来。”没等陈冬杨答应她就走了，孤单的往大门方向而去。
陈冬杨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她消失以后，他还看了那个方向好长时间，直至身后响起吴倩妮的声音。吴倩妮说：看着过去过去是很难受的，过去过不去更难受。别让自己过不去，也别让她过不去，这是对过去最好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