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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彻曾经光明正大的“调戏”过宋煜好几次,所以在宋煜看来, 元彻定然早已通晓男女.情.事, 害羞与脸红这些现象与元彻应该毫无关系。
可偏偏此刻的元彻,就连耳根都在发红, 那双平日里满是锐气的墨蓝色眸子, 此刻躲躲闪闪, 活像个羞答答的小姑娘。
若是其他男人, 宋煜大抵恨不得自己眼瞎,可偏偏元彻生的太好,就算是这副模样, 还是好看的紧。
甚至可怜巴巴的让人心生怜悯。
宋煜回过头, 身后跟随而来的婢女们各个脸颊飞红, 各个恨不得冲上来照顾元彻的模样。
湖心亭上比宋煜想的还要冷一些,夜风吹过,宋煜不怎么明显的打了个寒颤,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再看看元彻身上单薄的春衫。
宋煜想不通元彻为什么会在这里,也觉得由她照看元彻实在有些奇怪, 可不明不白的就发展成了这样。
担心元彻被夜风吹的着凉, 宋煜看着时不时瞥她一眼的元彻,无奈开口,“不早了, 我让凤樵送你会元府, 好不好?”
话说出口, 宋煜才发觉,自己此刻的语气,与平时哄宋澈的时候一般无二。
宋煜没喝酒,可这会儿却觉得,自己大概也有些发昏。
宋煜的语气奇怪,元彻却半点不觉得哪里不对,十分满意宋煜的体贴,可不太满意宋煜这句话的内容。所以元彻选择忽略宋煜这句话,许是站的累了坐在了身后的美人靠上,待做好了还对着宋煜眨眨眼睛,欢喜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意思让宋煜也坐过来。
宋煜:“......”
凤樵说元彻今天在金谷园饮了酒,却没说元彻醉成了这个样子。
宋煜见过很多人醉酒的样子,汝南王醉酒后总是大喊大骂,谢弈醉酒后会变得格外沉默,太子哥哥喝醉后倒是会变得很爱说话。可从未有人像元彻这样,醉了酒后和三岁小孩子一般,脸皮薄容易害羞,还格外的幼稚,居然拉着她排排坐。
面对着这样的元彻,大抵没人能有半点脾气。
元彻不愿意回去,还要继续在这儿吹风,宋煜无=回头与婢女吩咐拿一件披风过来,然后让人去催催醒酒汤。
刚刚嘱咐完,就被等的不耐烦的元彻一把拽了过去,坐在了元彻旁边的位置上。
宋煜脚下一个趔趄,情急之下抓在了元彻的胳膊上,着实无语的抬起头准备让元彻安分点,结果刚刚对上元彻的眼睛,元彻又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老天啊,宋煜忍无可忍的在内心咆哮了两声。
让她瞎了吧!
等明天元彻醒了酒,她一定要疯狂的笑话他。
宋煜不敢再看元彻了,怕他又害羞,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正巧婢女急急忙忙送了大氅过来,宋煜接过大氅递给他,“晚上天凉,你又吃了酒,穿上这个。”
元彻接过了大氅,站起来将大氅抖开,然后转过身来,十分顺手的将大氅披在了宋煜的肩上。
不远处的婢女们:“!!!”
宋煜:“......”
元彻站在她面前,将宋煜堵的严严实实,高大的身影罩下来,宋煜陡然生出了一众奇怪的感觉,有些尴尬的推开元彻的手,“这是给你的。”
“我不冷”,元彻大抵知道自己一看宋煜的眼睛就会害羞,所以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双手,手速极快的将大氅系好,“你冷,你穿,刚刚看到你冷的打颤。”
宋煜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喝醉了的元彻,居然注意到了。
大氅裹在身上,挡住了夜风,身子一瞬间暖了过来,宋煜看着眼前俊美如斯的青年,心头也像是暖了起来。
宋煜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今天可是去赴太原王的酒宴?”
元彻想起凤樵的话,宋煜分明命凤樵照看他,可此刻居然这么问他,元彻下意识想故意问宋煜你怎么知道,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十分矜持的点了点头,
“嗯。”
宋煜:“......那太原王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元彻心头甜滋滋的,“他有意招揽我,当然不会与我为难。”
宋煜点点头,“那就好”,说罢又想起了元彻与任坤之间的恩怨道,“那日听说你杀了任坤吓了我一大跳,他到底是太原王的亲信,你此行也着实太大胆了些。”
虽然任坤调戏元彻,实在超出了元彻的忍受范围。
却不想话音刚落,元彻俊美一扬,一时间脸上的幼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满是戾气与张扬。
“他敢背地里辱你,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宋煜一愣,蓦的抬起头。
元彻杀任坤...难道不是因为任坤对元彻起了色心吗?
宋煜觉察出了不对,婢女送了醒酒汤过来,宋煜挥挥手示意先端下去。
有些事情,元彻清醒时必然不会告诉她,宋煜放柔了声音,“我与任坤素不相识,他又怎会背地里辱没我,定是你听错了。”
“我亲耳所听又怎会错”,元彻转过头来瞧着宋煜,“那厮居然说...”
说到这儿,元彻蓦的打住。
就算元彻喝醉了,可下意识却还是不愿意将任坤那些话告诉宋煜,他怕脏了宋煜的耳朵,想了想只是含含糊糊道,“他说你那亲妹妹与你长得有几分像。”
宋煜的亲妹妹,宋妍,确实与她有三分像,如今送进了左将军府做了小妾。
元彻说出含糊,宋煜却是一瞬间猜出任坤说了什么。
心跳突然有些快,宋煜只觉得喉咙微微发哑,她张了张口,顿了半晌才继续道,“那任坤可曾欺负你?”
“凭他那点功夫”,元彻轻蔑一笑,“怎可欺我?”
元彻面上尽是狂妄,可宋煜脸上却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元彻杀死任坤,并非是人人所传的那样,而是因为任坤说了辱没她的话。
元彻是为了她,才杀了任坤,不但如此,他还隐瞒了这个事实,将所有的原因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
为什么呢...
宋煜的心,乱了几分,她抬起头直直注视着元彻的眼睛,元彻被她瞧的又软了下去,适才的戾气消失不见,看宋煜表情沉重忙道,“太原王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视任坤,那种人死就死了”,然后小心的与她对视着,小声的开口,“你不要害怕。”
元彻已经将所有的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与她没有丝毫威胁,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可元彻却与她说,你不要怕。
从没有人与她说过这样的话。
所有人都尊她敬她,或是怕她,那么多人以她为依靠,可谁能想到,这样的长公主,骨子里有多么渴望可以依靠一个人。
曾经她可以依靠太子哥哥,可太子哥哥死了,她依靠的只有自己。
没有人知道,宋煜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异样感觉,让她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元彻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突然双手握住了宋煜的肩膀,猝不及防间,携着酒香的吻落在了宋煜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般,迅速的不像话。
若非不远处的婢女倒吸了一口凉气,宋煜甚至觉得一切像是假的。
元彻鼓足了勇气干了一件大事,此刻已经达到了害羞的临界点,分明是他占了宋煜的便宜,但却像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似的,腾得站了起来,“我去休息了!”
宋煜:“......去吧。”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何况宋煜着实有些尴尬,此刻十分庆幸元彻是喝醉的,听元彻要去休息,忙让人带他去了客房。
元彻这个样子,想来是没法回元府,就让他在公主府歇一晚算了。
元彻跟着婢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徒留下宋煜,坐在美人靠上,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星。
一直到深夜。
公主府的下人们嘴严,凤樵带元彻回来也避着人,理应没人会知道元彻留宿在了公主府。
可谢弈还是知道了。
谢弈留了眼线隐在公主府附近,眼线亲眼看着元彻进了公主府,整整一晚,也没有出来。
这个消息定会让谢弈动怒,可还是得照实说。
一直盯梢到第二天天亮,元彻依旧没有出来,线人实在不敢再耽搁,硬着头皮给谢弈报了信。
而第二天的公主府,元彻一觉到天亮,一晚上睡得极是舒服,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像是被鬼压床似的,胸口闷得不像话。
元彻不耐烦的推了推,可轻松了没片刻,又恢复如初。
半晌后,脸上也热热的痒痒的,元彻烦躁的皱了皱眉,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
一大早醒来听说元彻在府上,宋澈脸都没洗,撒欢的跑来与元彻闹,被元彻一把拎下去后,又锲而不舍的爬上了元彻的胸口,小脑袋好奇的凑近元彻的脸一个劲儿的瞧。
元彻一醒来,就对上宋澈漆黑如墨的大眼睛。
元彻还以为在元府,就如往日一样就着躺下的姿势将宋澈举了起来,瞧见宋澈一如既往的高兴拍手,笑着正要说什么,突然觉察出了不对劲儿。
宋澈自上次他离开洛阳后,一直养在公主府,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元彻腾得从床上翻了起来,正巧门被推开,羞答答的婢女走了进来,一瞧见他不知想起什么,捂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