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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穿好衣服迈出房门的时候,晚霞已经铺满了天空,白锦不可置信的看着天边的绚烂的晚霞——他们俩竟然不吃不喝的在房中……了一天一夜!
登时,白锦就觉得自己的腿更加的软。但是她再一看扶着自己的腰笑的快没了眼睛的周越,便是一阵奇怪。为什么这人不吃不喝也能有这样好的精神。
等到木丹竹叶将晚膳端上来时,白锦便有点不敢看她们。
怎么说呢,白锦觉得:木丹竹叶还是那个木丹和竹叶,但是自己好像已经和以前的白锦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突然而来的变化让白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
反倒是木丹和竹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定如初。甚至在两人不经意间撇到白锦脖颈出的爱痕时,也只是默默的在她的梳妆台上放了一瓶冰凝膏。更不要说,在整理床铺是见到那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时仍旧满色如常。
周越看着白锦窘迫的样子,也知道自己不能玩的太过。心里想着坐过去好帮她遮一点,也不知他揽着白锦的样子更加令人想入非非。
以至于白锦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这场晚膳成功的成为白锦人生中最为难忘,最羞于回忆的一次用膳经历。
夜色凉如水,已经是十一月的江州也不再温暖。白锦赤着脚丫,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朱钗玉翠,心里却是在想一会到底要怎么和周越说。
半晌过后,她猛地发觉身后一暖。原来,她是被人抱在了怀里。
“在想什么?”
白锦后靠,倚在他怀里,心中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习惯他的怀抱了。只是当她抬眸看向铜镜的时候,脸上便赫然一红。
……这人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周越刚刚才沐浴完,墨发尚未擦干,正湿漉漉的贴在头上。他弯着腰,搂着白锦的腰。也因此胸前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性感的不成样子。
“穿好衣服你。”白锦掰开他搂着自己的手,娇嗔道。
谁知周越并不听话,反其道而行之的抖了抖肩膀让本来就遮不住多少春色的衣袍滑落更多。
白锦转身,正要训他,却突然咬住了下唇。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
周越哈哈一笑,一把将白锦抱起,道:“你仔细看好了,除了那些之前的剑伤,剩下的可都是你留下的。”
白锦微凉的指尖拂过周越背后的那一道道抓痕,不可思议的念叨道:我真的这么凶残?
周越将她放到床上,瞧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的欢喜便像是普照大地的阳光,遍地生花。
“阿越,其实……”
白锦跪坐在床上,眼眸下垂,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楚可怜。
“嗯?”周越一边把玩她的秀发,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闷哼。
“我背后好像也有很多。”
白锦鼓足勇气,这才将话说了出来。
周越一愣,不等白锦反应便直接褪下她的睡袍。当他的目光落在白锦淤青遍布的背上时,他本来还晴空万里的脸,登时变得阴云密布。
该死!
他在心底狠狠的咒骂了自己一声……他怎么忘了白锦的肌肤比一般人更娇嫩了呢!
等他越看越往下,心里的震惊便越来越深,随着而来的是更深的自责和心疼。
“衣服脱下来。”周越第一次用这样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白锦一呆,本来有些娇羞的面庞在他这样严肃的脸色下,也变得有些煞白。——他,是在嫌弃她吗?
想到这里,白锦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从前的自信好像随着自己心一样沉沦了。以前她哪里会在乎旁人对自己容貌的看法,可是现在周越的脸色稍微有点异常,她就忍不住开始乱想。
白锦的呆愣没有逃过周越的眼睛。
怎么能逃得过呢,若是你心中住着一个人,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微不可见的皱眉在你的眼中也像是火山迸发一般清楚而浓烈。
“暖儿,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昨晚,疼吗?”
白锦仰着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身上的众多淤青就是看着严重,但实际上却没有多疼。尤其是,周越在进入她的时候也是极近温柔,但凡她皱个眉都会停下了让她适应。那一点疼痛在溢满心房的愉悦中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眼中已然是有了点点的泪花,泫然欲泣却又生生忍住的样子就像是夏日荷叶上的露珠一样,清凉了周越的心,也浇灭了他身上翻腾的欲火。
周越转身,拿来梳妆台上的冰凝膏,放在鼻尖下面闻了闻,便用指尖轻轻的涂到白锦的背上。
“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一面涂着药膏,周越也不忘安慰着白锦。心里也是暗暗发誓,以后定然要小心再小心,不然白锦玉瓷一般的娇嫩肌肤就真的要被自己糟蹋了。
睡袍敞开,白锦有些不自然便下意识的想要贴在周越身前以作遮挡,双手也顺势勾住了他弯着的脖颈。
“阿越,我有没有说过?”
周越手上的动作未停,仍旧不急不缓的涂抹着冰凝膏。顺嘴回到:“说过什么?”
“我……山有木兮,木有枝。”
周越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默默的在嘴中将这句诗补充完整——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的暖儿在向他表白心迹呢!
事实上,从白锦费劲心思为他举办生辰宴会,为他跳了那一支倾城之舞,和他共赴极欢他便已经知晓了她对于自己的心思。
——她接受了他的心意,也愿意和他执守一生。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她说又是另一回事。
试问,有谁不为心上人道出对自己的情意而欣喜呢?哪怕只是隐晦的这样一句情诗。
周越觉得自己那一颗滚烫的心仿佛被白锦这样简单地一个字便泡在了蜜糖罐中,甜蜜而浓烈。
他抬头,轻轻在白锦的额前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入夜,烛火已灭,只剩窗外洒进来的斑点星光,周越将白锦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心安无比的睡去。喜欢一个人,会因为她而产生欲望;可爱一个人却是愿意为了她而压下自己的欲望。
他大概,是真的爱上她了。
十一月底,京都传来消息,贵为后宫之首的贵妃娘娘身子有恙,似乎是油尽灯枯之态。太子也因此被皇帝从东宫放了出来,住进了承宁宫以便时时在承宁宫侍疾尽孝。
彼时,周越正拥着白锦躲在屋子里连烤着火盆。
听了竹叶的回禀,白锦放下了手里的冬橘,若有所思起来。
“你说怀贵妃病重?太子哥哥住进了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