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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雷对着三人恭身示意,紧接着便感觉到三股剑气齐齐袭来,皇甫雷几乎是下意识的挽起天残剑,以旋转之势横扫如暴风,将三股剑气卷入其中,若非是三位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恐怕剑早已脱手,皇甫雷身手灵活令人赞叹不绝,仅仅如此,就已经抵住飞盾、胡遗和贺逐飞三人的攻势,但皇甫雷也庆幸他们使用的不是重剑,否则以自己
现在的力量,恐难得手。
一剑华山走势如龙,剑扫狂风荡惊鸿,这乃是华山派独有的华山剑法,凌厉霸气且绝不拖泥带水。
一剑武当光若星河,剑气流舞震山河,这便是武当派独有的武当剑法,剑式刚柔并济攻守自如。
一剑散式影落繁夭,剑隐缥缈乱九霄,此乃飞盾二爷独创的剑法,名为幻影重霄,似真似幻朦胧若影可谓是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三人以各自绝技剑法几乎同时攻破了皇甫雷的防守,这些剑法对他人来说乃无比瞻仰,但对秦络绎来说,已然不够新鲜和惊叹,倒是皇甫雷,他的剑式方才还平平无奇现
在却开始有些古怪起来,愈发的熟悉,却又没有任何套路能够破解,数招下来也看不出是何剑法,更不是那一世葬中的禁忌剑法《轩辕斩》。
正在琢磨皇甫雷剑式的秦络绎,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将思绪拉回到了对决的输赢之上。就在皇甫雷被三人困住且即将无还手之力时,便见皇甫雷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抵住了贺逐飞攻来的剑刃,顿时摩擦刺耳火光四溅,而胡遗的剑也在同一时间刺向其左肩
,秦络绎看得出,这一击胡遗是有意刺偏,否则皇甫雷必死无疑,但是可想而知,不过是切磋武艺点到为止,胡遗也并不想以多胜少,故而手下留了情。因为飞盾的交衡比普通的剑略短,所以皇甫雷才得以扭转身体,抵住贺逐飞,躲过飞盾,只遭受胡遗的攻击,他也趁此机会,用内力汇聚于手中天残,直接震开胡遗的剑,不管伤口剧痛,直奔胡遗,同时飞身而起,以脚尖踏剑,暂时让贺逐飞和飞盾都来不及攻击,与此同时,他已将天残绕至胡遗眼前,这剑锋走势令胡遗躲之不及,即便
他已经迅速侧身,以剑相抵,还是被震得飞出几丈之远。紧接着,皇甫雷手中的剑又以龙腾云雾之势向下袭来,飞盾顿时感到一阵压迫之势,正迅速将交衡用力一拉,却在交衡没有化为长枪之前,脱离了他的手中,坠落一旁,在胡遗和飞盾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又是剑若残影扫星河,只在贺无暇的惊呼声中,贺逐飞以剑对剑,刀光剑影却是手心一热,瞬间剑身化为无数碎片扫向贺逐飞,胡
遗和飞盾也已经同时赶来,纷纷举剑替贺逐飞击飞剑身碎片。
“这是什么剑法?好像有些熟悉!”胡遗放下剑,对于自己的落败感到不可思议。
难怪有些人要尖叫,这几乎无法破解的阵仗就这样被皇甫雷化解了,的确令人捏了把汗。
“得罪了,二叔父,胡掌门!”皇甫雷恭身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得罪了!”
贺逐飞摆了摆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为自己的剑被击碎而感到丢失脸面,只应着胡遗的话:“我也觉得这剑法似曾相识,却又找不到能破解的破绽!”皇甫风的眼睛是他受伤以来最为光亮的一次:“三弟方才使用的剑法,可是将华山剑法、武当剑法和飞盾叔父的幻影重霄在当下合三为一融会贯通成了一套新的剑法,二叔父的剑法飞快无形,刚好敌对武当剑法的轻柔飘逸,而武当剑法柔中带刚,华山剑法剑气如虹,却给了三弟以柔克刚的好时机,而这雷厉风行干净利落毫无虚式的华山剑法便刚好敌对二叔父虚实相照的剑法,虽然三套剑法各有所长,且并非相生相克,却乃强者自强,各有利弊,三弟也是利用这点,将三套剑法的精绝一招融合自身逐一击
破,此乃聪明之举。”
皇甫云笑的颇为自豪得意:“不愧是我皇甫云的弟弟,用他们的剑法打败他们,这比赢了他们还荣光!”
“看起来没有什么胜算,却早已立于不败之地!”皇甫风叹道。虽然碎剑如同暗器击向贺逐飞时,以他的身手定能毫发无损,但是对于皇甫雷的并未留情,皇甫云还是感到有些感叹:“若是从前的三弟,即便早已超越三位前辈,却也是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顾一切的去赢!”
因为,从前的皇甫雷太过善良,宁愿自己受伤,也绝对不会伤害这些对自己毫无敌意的前辈长者,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岳父。
但好在皇甫雷他有分寸,所以刚才那一幕贺无暇尖叫出声,皇甫云却没有太过惊慌,只是感叹,感叹过去的皇甫雷,再也不会回来了。
胡遗三人当局者迷,还没察觉,倒是几大掌门都看出了门道,颇为赞赏拍手叫好。皇甫雷一开始就早已做好打算,绝对不能使用《轩辕斩》的剑式,因为能不能赢,他心中自是没底,但是谁都不会了解,他有多想赢,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想要脱离从
前的自己,连母亲都保护不了的自己。行走江湖之人,谁又不想成为真正的强者。
但是过招的人可是武当贺逐飞和华山胡遗,这剑式他以后只想用来对付敌人,所以才没有使用《轩辕斩》。而飞盾是自己的老师,他的武功招式和独门剑法皇甫雷再熟悉不过了,同样飞盾也熟悉皇甫雷所有的剑式,所以在皇甫雷落于下风时,便心生将他们三人的剑法结合、逐
一击破的想法,所以飞盾也无从破招。
虽然比武点到为止,一时之间胜负难分,三人被击退,皇甫雷受了伤,但是皇甫雷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心中诩他前途无量。秦络绎一直没有把皇甫雷当成挑战的对手,是因为除了《轩辕斩》,皇甫雷的剑法并没有闻名江湖,甚至可以说他并不算是一个很厉害的剑客,但是现在看来,他能够在
比试的过程中杂糅三套剑法的精髓,想必将来抛去禁功《轩辕斩》,他也一样能创造出比《九杀剑法》更厉害的剑法。
正想着,却听得一句:“秦大哥,我要挑战你!”
秦络绎一愣,难道自己突然心生想要挑战皇甫雷剑法的想法,就出现了幻听?
贺逐飞、胡遗和飞盾三人下了场,皇甫雷却迟迟没有下去,而是看向秦络绎:“秦大哥,我要挑战你!”
见他没有反应,便又再说了一遍。
秦络绎这才确信这的确出自皇甫雷之口,便说道:“你现在受了伤,我不想趁人之危。”“一点小伤,毫无大碍!秦大哥的剑法众人皆知,方才我只是急中生智,创造了一套不算剑法的剑法,现在若是让我再用,怕是也还原不了那些招式了,所以我只想知道,
我与剑下醉的剑法相比,究竟还差多少,就当是帮我了!”皇甫雷恳求道,“秦大哥,我想知道我练成《轩辕斩》还需要付出多少努力。”秦络绎这才答应,他鲜少与人对决,作为一个以剑为生的独行剑客,他向来都是提前下好战书,约好时间地点,每次挑战剑客都是带着使命感和仪式感的,不过这一次皇
甫雷受了伤,还心有所求,他便暂时放下剑客心中的那股“傲气”,与他单纯的切磋剑术。
皇甫青天在飞盾耳边说了几句,他才恍然大悟,难怪皇甫雷对付自己的那套剑法如此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同样,胡遗也是在昆仑子虚真人的告知下,得知皇甫雷此举,着实惊讶了一番。
而贺逐飞也是通过女儿贺无暇才知道,他感叹皇甫雷这小子果然是个可造之材,难怪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前辈高手。双剑乱舞,银光交错,皇甫雷果然如他所说,还原不了方才结合的剑式了,只用了平时练得那些或简单或复杂的剑式,单纯的比试剑术,而非剑法,因为他知道,对于挑
战过无数剑客的秦络绎来说,任何一套剑法他都见识过,且能毫不费力的破解。几式下来,皇甫雷只觉得伤口牵扯着手臂愈发钻心,开始力不从心,好几式击剑都是“点到为止”毫不凌厉,几番横扫前刺,也看得出他心急焦躁,秦络绎优雅破招,面色未改,文珠儿了解秦络绎的剑法,他出剑的速度是她见过的人中最快的,想必,整个江湖的剑客,秦络绎也是数一数二的,但现在他也没有使出全力,可能不过是三分内
力五分剑守,只留着给皇甫雷来攻,也是为了让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但看得出皇甫雷的疲倦和他愈发不自信的焦躁,很快,皇甫雷击了个空,前力尽失,来不及扭转,还未挽剑做最后抵抗,就已败下阵来,只感觉到后脖颈被一点冰凉触碰
。看得出皇甫雷有些郁闷,秦络绎将指向皇甫雷后脖颈的剑缓缓放下,说道:“单纯的比剑过招比拼的就是与剑的融合,我看得出来,你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方才我也没
使用任何能看出套路的剑法,所以你看不出门道。以你的聪明,想必我使用任何一套叫得出名字的剑法,只要过过招你定能破解见招拆招。”
听他这么说,皇甫雷的心情也豁然开朗,和秦络绎下去后,林厌真却突然站起身来。
“我想挑战华山掌门胡遗,不知胡掌门,肯赏脸切磋一二吗?”
“厌真!”慧觉师太有些惊讶林厌真的不自量力,“即便是胡掌门刚刚比试过元气还未恢复,但仍比你不知高出多少,你岂不是自讨没趣?”
胡遗摆了摆手:“无碍,不过是切磋而已!师太不必动怒,我会点到为止,林姑娘,出招吧!”
看到林厌真挑战胡遗,文珠儿也小声对段如霜说道:“难得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用剑高手,我手中的剑都痒痒了!”
“你还是忍着吧!你看在盟主堂挑战的人哪个没有目的?岂是你说挑战就肯奉陪的!”
“可我毕竟也算半个除魔同盟的人吧?除非他们小瞧我!”
“你是洛阳县县令的千金,谁敢跟你比试!”
“那我挑战龙泉总行了吧,她无帮无派,只算半个江湖人,她肯定不会拒绝!”文珠儿看了一圈,最后定睛在手拿双剑的龙泉身上。段如霜无奈的笑道:“若想挑战龙泉,私下切磋切磋就好!你是衙门的人,龙泉是江家堡的人,她跟你过招,必然是有所顾虑的,若是她让你几分,这恐怕也不是你想要的
吧!”
文珠儿也觉得段如霜说得有理,这才作罢:“这些我倒是没想过,既然如此复杂,那我还是日后去桃庄找她切磋一二吧!”林厌真剑花婉转,一套峨眉剑法剑走如蛇,灵巧唯美却又带着毒辣慈悲,毒辣于摧残尘世之罪恶,慈悲于拯救迷途之善者,但没几招下来,却又夹杂了些许华山剑法的凌
厉,众人也十分关心,龙蛇纠缠,看似一强一弱,是呼风唤雨卷过尘嚣,还是狂沙走石划破云霄,很快,也就得出分晓。
林厌真虽然也想学习皇甫雷,将现在精通的峨眉剑法与从前修炼过的华山剑法融会贯通,想要击败胡遗,但终究还是实力悬殊,强弱难逆。
“我输了!”林厌真的语气看似有些失落,但她的眼中反而升起了更加浓烈的焰火。
胡遗知道林厌真挑战自己的目的,她不在乎输赢,只是想知道她与自己相差的距离,她曾说过要追赶自己的脚步。
林厌真也的确如此想法,将来有一日定要与胡遗并肩,也许那时,他便再也不能忽略她了。
或许是感觉到林厌真和胡遗之间的微妙氛围,导致峨眉和华山之间都变得微妙和尴尬起来了。这便也激起了一直在看热闹的云殊心中的一股火气,他不顾身旁云不知的阻拦,直言要挑战徐少南,徐少南也自是没把云殊放在眼里,对于他哥云途和自己师兄凌无眉之
间的恩怨,又跟云神教和天音教两大教有何关系?他想迁怒自己,迁怒整个天音教,那便不如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于是应战起身。
因为云途和凌无眉,导致云神教和天音教水火不容,现在两个现任教主比武,顿时场面安静下来,谁都不想错过,也无法打破这暗藏汹涌的切磋。
令人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的是,二人一开招并非只是试探,而是直接各自用了绝学,云神掌对生死决。
巨大的力量自云殊宽厚的双掌间如同排山倒海般袭出,无形却好似染满焰火,以星火燎原之势飞速击向正将白玉笛放置唇间,以优雅的姿势吹奏出优雅曲调的徐少南。
众人都为徐少南捏了把汗,面对云神掌,徐少南却只是不缓不慢的吹奏那支白玉笛,若是捱了这掌,怕是她五脏六腑不保,而那珍贵的白玉笛也会碎成粉末。可是下一瞬便让众人惊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