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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毅腾带着大家一边打一边往山坡上跑,脸上虽然挺镇定,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卫星电话竟然无法接通,面对如此多的丧尸,不来一个带着大炮的师部,冯想有一线生机。而且周围一眼望去,也没什么隐蔽的地方,除了被迫战斗没有别的法子,想喘口气都不得行。
等丧尸群越来越近的时候,邱毅腾终于脑子一亮,大声呼喊,让力量异能者们掰下凸出来的山石,往下面的丧尸脑袋上砸。
这办法果然可行,一石头下去,挤挤攘攘的丧尸们像被保龄球打中的瓶子,接二连三的掉了下去,生死不知。
打前锋的一批全部被石头砸了去,不过在数量的差异面前终究是螳臂挡车,丧尸与大家的距离很快又开始拉近。
所有人一边打一边退,然而再往后就是一面笔直的悬崖,已经退无可退。山坡上到处是支零破碎的丧尸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臭味,腐烂的肉和黑色的血搅和在一起,蜿蜒流下,在山坡低处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水坑。
大家已经麻木的闻不到臭味了,距离这么近,谁身上没溅到一身的黑血?甚至有些人头发上都是零星的腐肉。
人的肉体就是丧尸疯狂的原罪,就像丧尸晶核对人产生的致命诱惑,有丧尸倒下,有丧尸站起来,他们一点都不像正常的高阶丧尸那样聪明理智畏惧死亡,如同扑火飞蛾,一孱又一孱,为黑色的小水坑添砖又加瓦。
此时的邱毅腾已经完全看出人形,往日工工整整的衣服现在布满了炸药黑灰和丧尸黑血,俊秀眉眼被糊住,有一侧不知何时巴上了一大坨黄泥,头发乱成鸡窝,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满了癫狂,让他看起来就像刚在泥巴地里滚过的乞丐头子似的。
形象尽失的邱毅腾死咬着牙关再度凝结出一个大火球,他的异能是整支队伍里最强的,但是现在……即将枯竭!
枯竭的下场………
邱毅腾闭上眼睛,手中的火球准确的飞到扑过来的三阶丧尸头上。
到底该怎么办!!邱毅腾双拳紧握,看着山下不断涌上来的丧尸眉眼间全是戾气,这群半吊子队员,在生死面前爆发了强大的潜力,自觉的蹲在山石后面,有异能的丢异能,没异能的打枪滚石头扔炸弹。
场面现在还是可以控制的模样,一旦异能枯竭,子弹用完,瞬息就是发生转变,有些丧尸甚至干脆停下脚步,三五成群围在山脚下,先把game over的同类吃了再说。
机枪子弹只有一挂了,而山下的丧尸起码还有上万只,那怕机枪手节省再节省,也不可能挡的住多久,只要密集的机枪一停,丧尸与大家的距离将再一次拉近,伤亡在所难免……
不只是机枪,基地给所有人发的94只配了一闸子弹,一闸子弹能有多少?那怕经过改装后能打出50发,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罢了。有的一开始太激动直接打了连枪,现在就子弹就已经打完了,手足无措的到处寻找趁手的武器,然而光秃秃的山头除了石头就是树枝。石头砸丧尸还差不多,当攻击武器不行,太笨重,树枝?树枝连一阶丧尸的身体都刺不进。
基地早就放弃了出任务分配冷兵器的老做派,除了几个士兵手里的枪是刺刀AK,子弹打完了枪还能当砍刀使,其他人真是手无寸铁,只能紧缩眉头干着急。有虎点的,干脆破罐子破摔,撕了里面衣服包裹在手上,做成简易护手拳套,准备直接肉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邱毅腾放完能发出的最后一个火球后,“咚”的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大口喘气,完全放弃了指挥。没办法了,没必要了,丧尸实在太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也许半个钟头,不,因该坚持不了半个钟头,十五分钟吧,十分钟也有可能,所有人异能枯竭弹药耗尽,再也没有阻挡的丧尸们扑了上来,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能在它们手里走几招???
邱毅腾已经预料到了包括他在内所有人死亡的结果,脑海里走马花一样的闪过一生,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几番出生入死,才爬到今天的正式编制。结果老婆还没找到,铁饭碗都没端热,就要带着处男之身去死,低下头不由有些悲从中来,用满是硝烟血污,充满尸臭味道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留下了伤感的泪水,让黑糊糊脸上出现好几道白,很是滑稽。
吊儿郎当的半桶水们还不知道,他们的长官已经不行了,放弃了,依然再尽最大的努力阻止丧尸上山,想给自己一个微弱的存货机会,不到最后一秒钟,谁讲的清楚?
连邱毅腾都变成乞丐了,冲前面的更加,比非洲难民都不如,江鱼儿的衣服上也沾满各种丧尸肉块,不过相比大家的凝重,她要欢快的多,摸着储物袋里满满的晶核,在心里偷着乐。
邱毅腾知道找不到出路没有后援,所有人都得死,这样必死的绝望犹如一座大山压着他,让他呼吸都痛,情绪趋于崩溃边缘,所有人都在认真战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卫星电话断了,完全联系不上二队,甚至基地,这里说不定已经不是北方基地。
到底是哪儿?他也不知道!!不知道的,才是最恐怖的。
看看这无边无际的丧尸,他们撑死就八十号人,即没有机关炮也没有火箭弹,甚至炸药都只有三十枚,杯水车薪,怎么可能挡的住丧尸们进攻的脚步。
“队长!!!这玩意太多了!退又没地方退!机枪要没子弹了!你能不能联系基地让二队,或者附近的队伍前来救援一下!!”
机枪手声嘶力竭的大吼,他冲在最前面,面对连绵不绝张牙舞爪的丧尸,要不是千万不能死,想回家的信念吊着,怕马上就得腿软跪下,饶是如此,看着越来越少的机枪子弹,越来越近的丧尸,他的心像落入深井,不停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