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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麓和朱友康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朱友康也算是对事情处理相当有把握的人,所以并没有追问,也没有逼迫。
朱婧庆幸,朱友康懂得分寸,没有伤害溟麓。
至于陶紫菀,她当然像是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对于心灵上有伤害的人,除了被另一半治愈,被时间治愈,劝解和开导都是没有用的。
朱婧和溟麓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没有在陶紫菀和陆闲亭的事情上多花心思。
所以,紫菀和陆闲亭算是拉开了冷战的序幕。
现在,人物采访也告一段论,两人在工作当中再也没有半分联系,她实在是找不出台阶下去。
而陆闲亭,傍晚和江斛一起去吃晚饭,江斛很会说话,所以并没有让陆闲亭心情变得更差,甚至还有好转的迹象。
他想,找一个聪明懂事的伴侣,其实也不错。未必要找陶紫菀那样拧巴的,敏感的。
江斛说:“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跟陶紫菀看画展了吗?怎么我到了却看见你一个人啊?”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陆闲亭不想提这件事,想到陶紫菀就难受,脑海里充斥着她和朱友康说说笑笑的模样,充斥着她和陈典在酒店里勾肩搭背,被他抱着进入房间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一旦给陶紫菀下了“水性杨花”的定义,他就觉得这些画面有些恶心了。
江斛只是试探试探陆闲亭的口风,见他这般抵触,顿时觉得自己还有戏,连忙笑嘻嘻的说:“虽然古人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好多大事都是饭桌上谈成的,可见这句话已经落伍啦。吃饭又不是为了堵我的嘴的,我就随便和你聊聊嘛!”她故意将“嘛”拖得又长又婉转,充满了撒娇讨好的味道。
陆闲亭总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只是笑笑,赞叹:“你机灵的不讨人厌,真不错。”
“你这是在审视我了,我不讨人厌是加了多少分?值不值得和你并肩?”江斛从来不怕脸皮厚,缓慢优雅的切着牛排。
陆闲亭说:“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扣分的。”
“陆律师开起玩笑来,也很可爱嘛,不像平时那么板板正正,给人距离感。”江斛水眸轻敛,眉目生春。
和陆闲亭吃过晚饭后,江斛刚刚回国没有开车,她吵着闹着缠着,撒娇卖萌求送:“陆律师,我一个人不安全啦!你看我长得这么美,身材有这么好,这么晚了坐计程车,容易出事!你总不希望明天在头条看见年轻女子晚上做出租,失联的消息吧?”
陆闲亭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当然不会拒绝,说:“你系好安全带,举止文明,我也很愿意做个绅士,送你回去。”他可不想江斛到时候扑过来,拿丰满的胸脯蹭他手臂。
陆闲亭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不是什么都不懂,但也不是好色之徒;虽然觉得江斛心思玲珑剔透,聪明劲儿十足,但是也不代表她事事都做得对。
这个世界上好色的男人确实不少,但不代表人人都是。
色诱这种手段,用在他身上委实不大妥当。
江斛还没见过说说的这么明显,当下脸上挂不住,气冲冲的坐到后排去:“陆律师,你也太耿直了!”
“做律师,言简意赅是必要的!”陆闲亭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坐在后面,气鼓鼓的瞪着眼,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陶紫菀的脸,想起她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像小大人一般,考虑的那般长远,想得那么多,但是在他眼里又十分幼稚似的。
那时候的紫菀,陆闲亭也觉得很可爱,让人怜惜。
等把江斛送回家之后,陆闲亭才离开。江斛进了楼道,偷偷拍了一张照,到朱婧那里去耀武扬威:“猪猪侠,谁说让我不要下功夫的?你看,陆律师这不送我回家了吗?”
“你和陆律师玩到现在才回去?”朱婧诧异。
“没错,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撬不了的南墙,只要肯下功夫,总会有回报的!你等着吧,过两天我攻克下这座高地,就让你啪啪啪打脸!”江斛意气风发的道。
朱婧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得意的神情,也知道自己的好友手段很辣,做事圆滑,是在不好对付。况且陶紫菀有时候也太露怯,幼稚了些,她也为她捏了把汗。
只能劝:“江斛,陆律师明显时喜欢紫菀的,你这样强扭的瓜不甜。”
“有瓜就好了,哪管甜不甜?你以为世界上的事情都那么美好吗?一定要甜的?!你怎么忽然变得天真了,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不是甜的。”江斛冷冷的道。
朱婧看这语调,觉得不对:“你这是在吊砖石王老五的感觉?你不喜欢陆闲亭啊?如果只是想有钱的,比陆闲亭有钱的多了去了,你又何必一定要选他?”
凭借江斛的手段,在帝都找一个房地产大亨,不在话下啊!
江斛发了一个抠鼻的表情,说:“对呀,别说找一个比他有钱的,就是找一打,我也找的到。但是,那种有钱的人,不是长得又肥又胖,就是又老又色,要么就是已经离过好几次婚的……我一朵娇艳的花,又不是没有生存的能力,我干嘛去找一个把我当花瓶的人?和那些人比起来,陆闲亭的综合实力觉得不差,长得还那么帅,为人也正派,多好!这种男人才值得托付。”
看到江斛的话,朱婧比先前还要吃惊许多倍,她瞪大眼睛,嘴长得老大,樱桃小口能塞下鹅蛋。手指飞快的打字:“你现在的意思是,你准备安定下来了?”
在江湖上漂泊多年的江斛女侠,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斛女侠,忽然准备安定下来了?
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可思议呢?
在朱婧心中,江斛的形象永远都是在空中漂泊流浪,居无定所,潇洒自持,令人羡慕又令人痛恨的。
“有一句话,真的不得不承认,必须要服老。不管我年轻的时候多么风光潇洒,年纪大了重要为自己考虑。我现在三十出头,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不能熬夜,一熬夜第二天早上就有黑眼圈,用再好的化妆品都不管用。猪猪侠,真的,我可能浪不起来了。”江斛已经到家,她站在阳台上,吹着初春微凉的风,有点冷,又有点寂寞。
趁着青春的尾巴,她还是要拼尽全力抓住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