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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一阵急促敲门声,林玄惊醒,听到动静想着应该是吴善清回来了,慌忙披了件衣服出去,到门前停下问道:“何人?!”
“是我!”
听到确实是吴善清回来,林玄赶紧上前打开门。
“啊!这是怎么了?”林玄大惊道,只见吴善清身上背着一人,浑身是血。
“说来话长,先进去再说,门锁上。”
林玄侧了身,吴善清进去后,对外环视一圈确认没什么可疑,关紧大门。
到屋内,吴善清已把人放在西厢床上,林玄上前,待看清受伤人的脸后,才知此人是赵焕然。
“林玄,你帮我找些治疗外伤的药。”吴善清从隔壁房间端来火盆对床前林玄道。
“好的,我这就去拿!”林玄忙撤身出去,平时为了学习认药家里储备了些药材。准备好药,而后想想又到厨房烧锅开水。
打了一盆热水,林玄端到房间,火盆烧的很旺,吴善清已把屋内各处关闭,屋内温度明显高了很多。
“善清,你帮他把身上血衣换下,用热水擦拭伤口旁的污秽,我来配药。”
二人动静惊醒了吴善荀,小孩迷糊的爬下床要往西屋去,被林玄劝住,带到床上又哄睡了去。
二人分工,等给赵焕然上了药,换了干净衣服后已经凌晨四更天。
林玄又去烧了一锅热水,吴善清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看就知未休息好,让去洗漱、休息他来看着赵焕然,吴善清也没推辞,洗漱完躺在吴善荀旁就睡。
林玄到房内,吴善清被子都未来的及盖上就睡了过去,刚换上的衣服上又有几处印出血印,林玄上前查看,胸前腰侧有几处不大伤口,林玄把给赵焕然未用完的伤药拿来,给他敷上。
中途吴善清睁眼看了林玄又闭眼睡去,望着他下巴冒出的青色,林玄知道定是疲惫到了极致。
待全身检查一番后又给几处伤口上药后,帮盖上被子熄了灯,到西房看着赵焕然去了。
赵焕然与吴善清身上都是刀伤,尤其是赵焕然,全身大小伤口十几处,可见伤的不轻。
是谁伤了赵焕然?林玄想着,吴善清又如何把赵焕然带回?之前在赵家急匆匆赶回又有什么隐情?一切都有所察觉,但又不知前因后果,林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看似平浪静的生活下,其实暗中波涛汹涌。
中途赵焕然起了烧,面色潮红,嘴唇脱皮,睡得甚不安稳。想是伤口发炎引起所致,林玄点起炉火熬药,到房间看看吴善清情况,未出现起烧的症状,便放心下。
待药熬好放温后,喂药时难倒了林玄,赵焕然昏睡过去,药倒进嘴里根本就不下去,全都流了出来。
林玄急的直骂,电视都是他妈骗人的,一点常识都不对,要不他也不会蠢的什么措施也没有,直接一勺药往嘴里倒,现在好了,药浪费了不说,被子还给弄湿了。
等到所有得药都喂进去后林玄已是满身大汗。
天已经蒙蒙亮,林玄也不指望睡觉,就想着早饭熬点粥。淘了米,找些家里存的红枣、党参放进去,小火慢慢煨,熬到入口可吞的程度。
吴善荀醒来,发现旁边睡的人是自己每天念叨哥哥,高兴的直接钻进吴善清怀里,圆圆也不要了。
林玄过来就看到吴善荀趴在吴善清身上,忙让他下来,吴善清身上伤口并不少。捞起卷缩在被窝里的呼呼大睡的圆圆放进它自己的窝内。
给吴善荀穿戴整齐后,二人出来了屋,林玄说道:“哥哥太累了我们不打扰他。”吴善荀懂事的点头应是。
直到近中午,两人才相继醒来,林玄把熬了好久的粥盛出,给二人垫垫肚子。
吴善荀趴在床前,看吴善清给赵焕然喂饭,“呈哥,你什么时候能起来陪我玩。”
赵焕然有些虚弱笑笑,“过两天就好,善荀有没有想我?”
吴善荀是好话不要钱的主,嘴甜的喊,“想!”而后又加了句,“非常想,都想的都吃不下饭。”
赵焕然听后很想哈哈大笑,只因伤口疼,不能太大幅度,只得忍着。一旁喂饭的吴善清听后眼睛抽了抽想,好像没教过他这些吧。
这话还是从林玄那学来的,在吴善清出去一直未回,林玄很是担心,吃饭都没胃口,吴善荀就问林玄怎么不吃饭,他打趣说,我想你哥哥想的都吃不下饭!由此可见,大人对小孩的影响,完全是复制粘贴有没有……
对于赵焕然的情况林玄曾问吴善清是何原因,吴善荀也不全然了解。当初吴善清到镇上遇到赵家的人,说赵焕然遇到了麻烦,为了不让赵父赵母二人担心特来让吴善清帮忙,待吴善清找到赵焕然已被追杀了几波,吴善清怕吓到林玄,也未多说,只说是与人结下梁子打了起来。
好在赵焕然烧退了也未出现其他症状,卧躺了大半个月,身体已能下床活动,只做不得大幅度动作。
林玄之前因吴善清不在,没去刘大夫那里,现吴善清回来,这段时间也就都按时到刘大夫去报道,很晚才会回来。
今个林玄早早回来,刚想进屋就听到赵焕然与吴善清的争执声。
“你阻止不了我!”赵焕然坚定道。
“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吴善清生气出来,看到林玄也未说话,吴善清很少生气,可见这次与赵焕然的分歧很大。
此后吴善清同赵焕然出现冷战,连小萝卜头吴善荀都察觉家里的气氛很不一样。
晚饭间,林玄同吴善清说,明日要和刘大夫到府城一趟,吴善清点头,问了原由,交代在外注意安全也就未说其他。
最近,吴善清同赵焕然的关系跌到冰点,心事重重,同林玄的交流也变得很少。
晚饭后,林玄收拾明日带的东西,见吴善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未说出口。第二天一早林玄提着行李,到刘大夫家汇合。
此番去府城的路上,景色同年前那趟很不同,此时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许多小草都冒出了头,路上没了那么颠簸,刘大夫制作了两个香囊,挂在车内,对晕车很有效果,如果单论出来游玩话,景色很是不错。
晃悠一天,在当天晚上到了府城,二人找了家客栈入住。
刘大夫同林玄此番过来是为了拿样东西,刘大夫同林玄相处已久,也是师徒,就把自已过往说予他听。
刘大夫全名刘向仁,此名乃是刘父所取,也表达对他以后行医的期望。刘家以前在府城有一家不小的药房,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吃喝不愁。
父母身体健朗,妻子温柔贤淑,那时生活在现在看来真的是最幸福的时光。
美好的事与物总是很短暂,生活,总会在你不经意间打的你措手不及。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刘大夫二十四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件事,当时即将临盆的妻子回家一趟,再回来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大喊大叫,摔砸东西,家人只当她是临盆当即引起心情不适。
在一次刘大夫出去行医之后,再回来家里已是熊熊大火,父母妻儿都葬身火海,官府判定是人为纵火,根据火种起源,火头乃是在刘大夫夫妇二人房间,也就意味着是自己妻子放火所致。
刘大夫接受不了一个打击,神情恍惚,每天疯疯癫癫四处走游走。一次因中暑加饥饿昏倒在王家宅附近,被一位老妇人所救。
此妇人也是个苦命之人,丈夫、儿子相继生病过世只留下她一人。
妇人也不嫌弃他,总是把他照料的很好,渐渐的刘大夫神智恢复,感恩老妇人的救命之恩,给老妇人养老送终,随后也就留在了王家宅,
关于当年大火,刘大夫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觉得和岳家脱不了干系,苦于没有证据。
在王家宅恢复神智后,他曾到府城找岳家一探究竟,发现在火灾发生不久后岳父家人都离开了府城,刘大夫也未寻到下落,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此后刘大夫也就认命留在王家宅,打算在此了却余生。
故事讲完,刘大夫已是泪流满面,林玄惋惜不已。
人的一生何其长,长到以前生活仿佛是前世所经。而人的一生又何其短暂,短暂到一转眼已快是知天命的年纪。
当往事再提,犹如昨日在现。
这次刘大夫来到府城,一是到了父母妻儿祭日,二是为了一本书,一本乃刘父编纂的医术。
当时刘大夫心灰意冷下,把父母妻子安葬后就独身离去,什么也未拿,离开府城后,刘大夫十几都未曾回来老宅,怕触景伤情。
第二日一早,刘大夫买了一坛好酒,又买了些贡品、纸钱,带着林玄来到墓碑前。
周围都长满一人高枯草,每年刘大夫都会过来清理一次,这次有林玄帮忙很快清理干净,待祭拜完后刘大夫同林玄起身到老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