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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就是……他拉我, 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的手疼……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
荷兰尔有些语无伦次, 抽泣着终于把心中满满的委屈全部宣泄出去了。
说完这些话,他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许多,冷静下来了。
然后就再也不管杜安在那头的“喂喂喂”了,用袖子擦擦眼泪就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再次突然被挂电话的杜安一脸懵逼。
搞什么鬼啊?咳咳什么咳咳?还真是被人欺负了?
他马上又给杨林打了电话。
杨林正在打游戏,看到杜安的电话尽管万分不情愿,但因为怂,还是笑眯眯地接了:“喂,杜大少爷, 晚上好啊!”
“顾景夜呢?”
“我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杜安才不信呢, 杨林一直就是顾景夜的狗腿子小弟,每天乐颠颠地跟在后面转悠。
“我真不知道,我最近都没怎么跟老大在一起, 我现在跟朋友一起打游戏呢。”杨林说着还在啪啪啪按键盘。
自从认识了游戏高玩柳青田, 杨林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仿佛回到了初中逃学通宵打游戏的热血(中二)时代。
前不久杨林跟柳青田一起吃鸡的时候一不小心上镜了某直播平台,配合默契的骚操作还被做成了教科书级的动图,小火了一把。
于是他们体会到了被叫大佬的快感,然后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们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能称霸全球电竞圈的错觉。
所以现在杨林汉不撩了, 吧不泡了, 迪不蹦了, 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沉迷游戏,还跟柳青田开了一个直播间。
这说出来,杜安都不信。
杨林没办法,只好把耳机线拔了,然后手机往音箱上凑了凑,被杜安又是一阵臭骂。
杨林委屈:“真的,我都快有一周没见着老大了。”
“那我问你,柯科是谁?”
“嗨呀,我哪知道啊……”杨林习惯性想帮自家老大打掩护,结果转念一想,他可是站在绵羊学弟这边的。
像绵羊学弟那样单纯脆弱的小可爱,恐怕不是那个一听就是心机男柯科的对手。
但是杜安就不一样了啊!
等杜安解决完柯科,事情又回到原点,顾景夜横在中间,杜安还是拿荷兰尔没办法。
想到这里,杨林立刻改口了,清清嗓子:“那个柯科啊,是老大的初恋,十来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据说老大当初可喜欢他了,对他超级好,正所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天造地设,情投意合,感情深得很呢,所以过了这么久都还念念不忘。”他也不管真假了,直接一阵胡吹,还补充道:“据说他这次回国,就是打定了我老大的主意,使尽手段想跟他在一起!”
“那个王八蛋。”杜安听到这里明白了。
“对,没错,就是个王八蛋!”杨林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我是说顾景夜。”
“……”
杜安在那半个多月的心理治疗里,通过医生的疏导,逐渐把之前扭曲的感情给扳了回来,想通了一半,他开始意识到,这一切其实都是顾景夜的错,是他狠心抛弃了自己,他之前会这么痛苦都是顾景夜的背叛所致!
——俗称因爱生恨。
当然医生的本意其实是想让他完全想开,学会舍去和放下。
杜安挂了电话,找人查了一下,立刻就去了医院。
而医院里,荷兰尔放下电话,抬眸看到了顾景夜正好进来。
他在门口顿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荷兰尔刚才的话,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原本是想立刻追问,结果一对上那张无辜的小脸,表情马上又柔和下来。
他蹲在地上把奶茶和游戏机递给他,又帮他揉了揉手腕,才问道:“荷兰尔,你刚说得是真的吗?”
荷兰尔刚才哭得太厉害,不断的抽泣,导致肚子里都进了气,喝口奶茶还嗝儿了几声,揉揉肚子才舒服一些了,只是这一按摩,打嗝儿又打得有些停不下来了,点着头回答:“嗯,啊嗝儿~是嗝儿~嗝儿~”
作为一只平时根本不需要吸气呼吸的吸血鬼,他很少有这种经历,而现在一开口就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立刻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鼓着腮帮子想把那股气压下去。
那瞪圆眼一脸严肃的模样,活像一条小金鱼。
顾景夜都到喉咙口的话了,愣是被这模样萌得吞了下去,他捂着脸失笑:“你怎么这么可爱的?”
荷兰尔还在跟肚子里的那股气斗争,没空理会他,一副屏息的模样,过了好半天,顾景夜都担心他憋出毛病来,伸手去捏他的鼻尖,这才破了功。
“多喝点水就好了啊,小傻瓜。”顾景夜哭笑不得,又把奶茶塞进他的手里。
荷兰尔一连喝了几口才感觉舒服多了,至少打嗝儿的频率不是那么高了。
顾景夜揉着他的手腕,见他还撇着嘴一脸委屈状,另一只手揉揉小卷毛安慰道:“乖,还疼吗?”
荷兰尔咬着吸管乖巧的点头,脸上还有泪痕,奶声奶气地说:“不疼了。”
“那就好,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一开始顾景夜以为只是地板太滑,荷兰尔不小心滑倒连带着压到了柯科。
但荷兰尔刚才这么一说,他就回忆起细节来,本来他是走在荷兰尔前面半步的,下楼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亲眼看到,是柯科主动走到荷兰尔前面,挤到他们中间来的。
“下楼梯的时候,他突然拉了我一把,把我的手腕弄疼了,就没有站稳。”荷兰尔扯着绷带上那几个可爱的小蝴蝶结,一脸委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他是真的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要伤害他,他明明没有做错事情啊。
顾景夜想了想,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荷兰尔却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疑惑道:“难道说是因为我吃了他的灌汤包?”
那小蒸笼里一共就五个灌汤包,还都被他给喝空了。
“噗。”这一刻,顾景夜彻底把什么白月光、柯科都抛到了脑后,眼里只剩下了他,不愿打破这可爱的思想,笑道:“没错!”
“那他也不能这样啊,这样是违法的。”荷兰尔喝着奶茶,腿晃啊晃,一本正经道:“故意伤害罪。”
“对,没错,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顾景夜拉着他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眼睛微微眯了眯,郑重地说道:“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刚才荷兰尔哭得一塌糊涂,心都要给他疼裂开了。
如果说之前还在犹豫,还想着不吃白不吃,那么现在,他只想要荷兰尔。
惹哭他的小绵羊,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这样,顾景夜帮他揉着手,陪他玩了会儿游戏机,荷兰尔才重新开心起来。
而楼上的柯科就不那么开心了。
他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被护士扶着,一脸虚弱,身体像是一片薄纸,风一吹就会倒下。
他还不知道自己可能会破相的事情,酝酿好了感情,准备大哭一场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明亮的走廊上只有肖君城一人。
脸立刻沉了下来。
而且肖君城看他没事也有人照顾,就去跟医生讨论后续手术的问题了。
被护士扶着在病房坐下休息,他的嘴唇刚缝了针,麻醉没过,虽然不疼,但是还包着纱布,说话很不方便。
护士前脚刚出去,他也立刻站了起来。
他自然是不甘心!都做到了这一步,如果还得不到顾景夜这一切就都白费了!
现在重伤的可是他,他才是弱势的一方,只要去装装可怜,顾景夜肯定又会和以前一样哄着他,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到顾景夜,抓紧时间要给他展示自己的脆弱的一面。
然而他还没出门,突然一脸撞到了什么人,然后就被两只手一左一右给抓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强行按坐在了椅子上。
这两个人对他可不温柔,屁股撞在椅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能从纱布下发出呜呜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两个长得就很凶狠的大汉将他按在椅子上。
这些人想干嘛?!
柯科还没想明白,另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少年抱着胳膊慢慢走进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大汉,啪一声关了门。
杜安看到柯科的时候微微一愣,似乎有些错愕:“你就长这个样子啊?”
说完讥讽的笑了笑,走到椅子的面前,看着被按得一动不动,吓得直哆嗦的柯科,脚抬起来,直接踩在他的腿上,凑近了又看了看:“顾景夜是不是瞎了,就你这样,他还喜欢?”
不说别的,就颜值跟荷兰尔比也差得太远了吧?
此时的柯科刚被手术折磨完,眼睛发红,头发凌乱,小脸也苍白,嘴上包着纱布,脸都被绷绷变形了。
“我是想来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结果就这样?你除了哭还会什么?”杜安勾着嘴唇冷笑:“本来我是想给你来个毁容……”
说到这个词语,他猛然顿了一下。
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在梦里那个绑架自己人的声音,又清楚的回忆起玻璃杯口从嘴唇蹭过去的感觉。
妈的,见鬼了,怎么还记得?
现在只要他想干坏事,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来!
杜安撇撇嘴,看到柯科被吓得泪眼朦胧浑身发抖的样子,更不爽了,不让他毁容也没事啊,他还可以干点其他的。
于是话锋一转:“别他妈给我装可怜了,老子不吃这套。”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柯科更害怕了,挣扎着张开嘴从绷带下求救,抬头对外面喊了一声:“景夜哥!景夜哥!救……呜!”
“啪!”
杜安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教训道:“你就会装可怜和叫男人吗?”
这个耳光打得很重,还拉扯到了嘴唇上的伤口,柯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疼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半天才发出呜呜的声音。
杜安顺手又是一巴掌,顺带冷笑着问他他:“你哭一次,我打一次,你除了哭还会什么?抢男人?我最看不管你这种小贱.人了,只会装可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全天下就你最清纯了?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男人都会疼你?把人拉下楼梯的时候你哭了吗?嗯?”
“不……我没有……我只是……”
“啪!”
“呜呜……你……”
“啪!”
“景夜哥,救……”
“啪!”
杜安是什么人?以前对付顾景夜的小情人们就从不手软,威胁都是轻的了,虽然后来在荷兰尔的恐吓下算是再也不敢害人了,但是抽起人来还是一点都不手软。
柯科哪里见过杜安这种“恶霸”,几个耳光下去,连挣扎都不敢,就被杜安收拾得服服帖帖了,一脸恐惧地看着他,愣是不敢哭了,连嘴唇上的血都只能敢往回咽。
“还哭吗?”
柯科赶紧摇头。
“说,你是不是只会装纯的小贱.人?”
柯科点头。
“我叫你说!”
柯科吐着血,小声说了一遍:“我是只会装纯的小贱.人。”
杜安满意地点头,也抽累了,摸了摸手腕,决定再吓唬一下他,叫后面的小弟:“你来,温柔点,别打死了。”
这话吓得柯科拼命挣扎起来,本来他嘴唇的伤口在左边,杜安抽的是右边,还没有波及到伤口,结果自己这一动就扯破了嘴唇上的缝合口,疼得大叫起来。
肖君城才从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出来,发现五六个大汉把病房门给堵了,还听到里面有呼救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呢?”
“不干嘛,老板想跟他聊聊。”大汉们还颇有礼貌。
肖君城本来想冲上去,但考虑到实力悬殊,立刻回头去找救兵同时打电话报了警。
他从楼梯冲到一楼的病房,激动道:“小科的病房被人给围住了!”
“什么?”
“有几个人把小柯的病房给堵住了!”
顾景夜微微一愣,突然想到:“难道是杜安?他回来了?”
“杜安是谁?”
“我去看看。”顾景夜让门外的老刘进来照顾荷兰尔,哄了两句,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往外走。
两人走到病房前,和肖君城说得不太一样。
已经一个人都没了,只有护士和保安还傻在原地。
“人呢?”
“走了。”保安回答。
顾景夜和肖君城进入病房,柯科趴在地上,低声抽泣着,又气又委屈,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
肖君城和顾景夜都被吓了一跳,柯科嘴唇上的绷带被撕开了,嘴唇上一片血肉模糊,脸蛋红彤彤的高高肿起,看到两人,立刻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
顾景夜往后退了一下,还是肖君城扶住了他,赶紧往外叫护士。
柯科却看都不看他一眼,顶着张肿成了猪头状的脸,委屈的看着顾景夜,忙着告状:“景夜哥……有人欺负我,是荷兰尔,是荷兰尔叫的人!”
本来顾景夜还有点心疼他,结果一听到这话,他最后的同情也没了,少见地冷笑了一声:“柯科,是不是你拉荷兰尔摔下去的?”
柯科立刻摆出百分之百无辜的眼神,拼命摇头:“不是我,是他,是他想推我!”
肖君城本来想帮他说话,结果听到柯科这么说,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荷兰尔不是那样的人!”
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给另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尽心尽力的翻译,而且不要任何报酬,荷兰尔太善良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肖君城自然是不信。
“君城哥,你也不信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荷兰尔不会这么做。”
“柯科,我刚才派人去看过监控了。”顾景夜冷漠地打断他。
此话一出,柯科小脸立刻变得苍白,歇斯底里地叫道:“不,不是的!”见顾景夜完全丝毫不为所动,立马又变了表情,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无助的说道:“景夜哥,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啊……我没办法接受失去你……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顾景夜微微叹息,似乎是失去了耐心,语气冷了下来:”柯科,我以前的确喜欢过你,但现在的你……我只觉得厌恶。”
厌恶?
如遭雷劈,柯科呆住了。
“就算是现在,你居然还想污蔑他。”顾景夜的语气听起来很失望:“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丑恶了?”
“不!”柯科强忍着巨疼,几乎控制不住脸部神经的抽搐,仍然激动地叫道:“不是,真的是他叫人来打我的!不信你叫他来跟我对峙!”
这是柯科唯一的一句真话,然而谎话说多了,谁还信呢?
顾景夜冷冷地看着他,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回去了,他本来就是来找柯科算账的,只是看他这么惨,也不好再做什么了。
但这几句狠话,无异于补刀。
身后是柯科撕心裂肺的哭喊。
……
此时一楼的病房里,荷兰尔原本打算去楼上看看,还没出门就被杜安给拦下来了。
“怎么了?”荷兰尔还抱着奶茶,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语气里已经听不出刚才的哭声了,杜安认真地打量了一遍,从上到下。
荷兰尔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掉了,只是浅金色的小卷毛有点乱,衣服也是,右手腕上包裹着绷带,上面还有三个小蝴蝶结,口袋里放着个游戏机,另一只手拿着奶茶。
见杜安不说话,荷兰尔就准备走了。
结果杜安再次叫住他:“荷兰尔,站住!我是来帮你报仇的。”
荷兰尔听到这话,眨眨眼睛,刚要道谢,杜安就把他的话给堵住了:“所以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救过我?”
荷兰尔微微一愣,想了想,虽然实际上是他把杜安给绑了,进行恐吓,然后再丢进游泳池里的,但是杜安不会游泳,他去把他捞上来的,勉强也算是救了他吧?
于是点头了。
杜安立刻瞪大了眼睛:“我就知道那不是梦!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天会……”
“嘘。”荷兰尔伸出一根手指最嘴唇前晃了晃,慢悠悠地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你!”杜安气急败坏,伸手想去拉他,结果荷兰尔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杜安,你干嘛!”顾景夜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挡在了荷兰尔的前面。
杜安一看到顾景夜就浑身不自在,心情复杂,又气又恨,最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顾景夜赶紧问荷兰尔:“荷兰尔,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在吗?”
“没有。”荷兰尔乖乖的摇头。
“对不起,荷兰尔,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我之前听说他不在s市了。”顾景夜解释道:“我跟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荷兰尔慢慢放下奶茶,舔舔舌头:“我知道。”
“你相信我……”就好。
“他说他是来帮我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