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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晓楼在学堂里教着书,潘玉良还以为他那性子撑不了多久,原想着是不是得让沈晏均想办法给他重新安排个工作。或者去裴家的银行也成,换个不怎么需要跟别人打交道的工作。
不过孙艳菲却道,“也还行,现在尊师重道,重晓楼在学堂得了他在这世间从没有过的尊重,他心里是喜欢的,让他做着吧。”
不过给孙艳菲找人的事,潘玉良倒是记在心里。
孙艳菲总是推拖,但她这肚子越来越大,没准哪天就得用到了。
“你总是这般,我一来你就惦记着我这不好那不行的,依我看哪,你这小小年纪就这么爱操心,等到老了肯定是个爱啰嗦的婆婆,到时候未未肯定烦你。”
潘玉良的脸裂了裂,看了眼怀中抱着的未未。
婆婆?
这么可怕的吗?
不过孙艳菲说的倒是没错,遇到身边人的事,潘玉良总是免不了担心这担心那的,怕潘如意被裴夫人欺负了,又怕孙艳菲跟重晓楼过得不好。
好在现在红衣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倒是不用担心。
她这心境沈晏均倒是明白,留在她身边的人不多,她不过希望大家都好一点。
潘玉良哼了声,“等你把孩子一生,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
她这话别说孙艳菲,连红衣都不信。
潘玉良上午才跟孙艳菲说着李佳月呢,赵红梅下午便领着那李佳月进了府。
因为沈晏回现在基本都在司令府住着,赵红梅也几乎是日日都要来司令府转一转的。
只是以往来得要晚一些,总是在沈晏回他们快从营里回来的时候才会过来。
偶尔还会拉着沈秋仁一块过来,倒是没见过她带着李佳月来。
赵红梅领着李佳月转进了潘玉良的院子,笑着上前,“良儿,就知道你这里热闹,二婶也过来凑凑热闹。”
潘玉良笑笑,转头吩咐春兰,“给二婶和李小姐倒茶。”
然后才对着赵红梅道,“二婶今日来的可早,怎么还把李小姐带过来了?”
赵红梅摇着帕子道,“这孩子跟我投缘,我让她到我府里陪我说说话,这不是晏回快从营里回来,我便带她一块过来坐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佳月上前跟潘玉良打过了招呼,便走到孙艳菲面前同她说话去了。
潘玉良怀里抱着未未,谁来她倒也都不尴尬。
只是往日孙艳菲跟这李佳月关系最是要好,今日不知怎的,两人见了面,这李佳月脸上看不出什么,孙艳菲却也不是很热络的样子。
潘玉良太了解孙艳菲了,她脸上那笑有几分真情又有几分假意,她一眼便瞧得出来。
她跟红衣对视了一眼,这两人莫不是吵架了?
红衣不如潘玉良会掩饰,眼神在孙艳菲跟李佳月脸上来回瞧着。
潘玉良咳了一声,“李小姐,你别管艳菲了,过来陪二婶坐着。”
李佳月这才放开孙艳菲的手,笑了笑,走到赵红梅身边坐下。
那李佳月也确如赵红梅所说的,也就是闲着过来坐坐,与她们随意地搭着话,没什么事的样子。
潘玉良身为主人,总是要寒暄几句,她看着李佳月问。
“听说前些日子你父亲还病了一场,现在可好了?”
李佳月道,“父亲无事,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小病小灾。”
潘玉良点点头,李佳月的父亲年纪的确是不小了,当初营里大动的时候,之所以没动到李佳月的父亲头上。
一来是因为她父亲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这二来,沈晏均那会也的确是需要一些站在他这边的。
李佳月状似无意地说,“家里本来劝着父亲退下来,但父亲跟着司令戎马一生,情感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家里人照顾着他的情绪,也不好再提。”
潘玉良笑笑,不知这话该如何接,也不知她突然说这话是何意。
这人与人相处,说什么话,办什么事,总是带着自己的一定的目的性的。
潘玉良跟这李小姐又不是什么朋友,李佳月说什么话,她难免都会多想。再加上孙艳菲今日这反应,潘玉良心中的疑惑不禁更加的大了。
她还记得当初李佳月跟孙艳菲投缘,是因为这李佳月的性子跟孙艳菲有些像。
可如今看来,又不大像。
几人在潘玉良的院子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沈晏庭跟沈晏回便吵吵嚷嚷地回了府。
两人以往都是直接回沈晏庭的院子,要么就去沈夫人的院子。
今日倒是撞上了,竟跟沈晏均一块来了潘玉良的院子。
这还没见着人呢,沈晏回便嚷嚷上了。
“嫂嫂,快,可有茶喝?”
潘玉良赶紧让春兰倒茶,赵红梅连忙道,“拿我这杯拿我这杯,我这杯不烫,刚好。”
沈晏回一阵风似的卷进了屋子,捧着赵红梅的杯子将茶一滴不落地灌进肚子里。
沈晏庭紧跟着沈晏回进来,春兰连忙将茶给他递过去,他倒不是似沈晏回那么急切。
接着是沈晏均带着赵副官跟王进一齐进了院子,院子里瞬间挤满了人。
潘玉良抱着未未起身,“今个儿是什么日子?这般热闹。”
沈晏均同赵红梅打了声招呼,也没管其他人,伸手交未未从潘玉良身上接过来,见未未有些不情愿,哼了声。
“又赖着你娘抱了一天是不是?”
未未不情愿的撅着屁股趴在他身上,转头去看喝了一大杯茶,又在那里往嘴里塞点心的沈晏回。
赵红梅拿着帕子擦着他脑门上的汗,“你瞧你,未未都看着你呢。”
沈晏回根本没嘴来回赵红梅的话。
王进同大家打过招呼后就往潘玉良身后一站。
赵副官离得最远没有走近,李佳月似乎同他说了句什么,不过屋子里人多,潘玉良也没听清。
潘玉良问沈晏均,“你们今日怎么这般的齐?”
沈晏均学没说什么,沈晏庭便接着话道,“晏回今日打赌输了,说好今日他要多练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会我们就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沈晏庭说完,沈晏回趴在桌上的脑袋抬了抬,哀怨地看了潘玉良一眼,想让她这个嫂嫂做做主。
潘玉良轻笑,“既是打赌输了,那就得愿赌服输了。”
沈晏庭点点头,“正好今日赵副官得空,沈元可以歇一晚上了。”
说着他便催促着沈晏回赶紧,好回去练功夫。
潘玉良忍着笑,难怪沈晏回要这般哀怨了,赵副官在这,有他苦头吃了。
赵红梅现在显然是心境不一样了,也未见她眼露心疼,反倒是问,“你们这是打什么赌打输了?”
沈晏回咽着口里的东西回道,“大堂哥跟赵副官打枪,我跟晏庭哥哥打赌谁能赢,我赌的赵副官,结果他输了。”
说完他又哀怨地看了赵副官一眼,“赵副官,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赵红梅拍了他一巴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晏均哥哥可是最厉害的,他什么事输过别人。”
沈晏回反驳不得,哼了一声,又灌了两口茶,“走了走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沈晏庭跟沈晏回离开,潘玉良吩咐春兰,“你让厨房备些吃的,两位少爷练完功夫该饿了。”
春兰伏了伏身子去了厨房,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红衣带着,潘玉良用着春兰倒也没有觉得有不顺手的地方。
赵副官跟在沈晏庭他们身后离开,临走前朝潘玉良身后看了眼,又似乎是无意之举,因为他转身前还冲李佳月点了点头。
潘玉良有些纳闷,一回头,就看到红衣跟王进二人猫在众人身后。
两人也不作声,低着头,挤在一块,你捅我一下,我捏你一把,玩的不亦乐呼,还以为旁的人没注意。
潘玉良这一回头,大家纷纷朝他们看过去。
红衣跟王进玩了会,一抬头才发现大家都看着他们,不禁脸一红,迅速把被王进捏在他掌中的手抽了出来,把脑袋埋得更低。
孙艳菲啧啧两声,“这大庭广众的,我这眼睛看的真是疼。”
众人皆笑,连沈晏均都弯了弯唇。
李佳月道,“他们二人才新婚,甜蜜也是应当。”
别的人没作声,赵红梅附和了句,“可不是吗。”
孙艳菲看了她一眼,脸上笑意淡了些。
红衣被大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咬咬唇,“大少爷,少夫人,奴婢跟王进就先下去了。”
红衣没有卖身契,她一成婚,自然就不是丫鬟了,现在她在潘玉良身边,也就陪她说说话,帮忙带带春兰,旁的事潘玉良也不怎么要她做。
潘玉良点点头,“去吧,晚上不用过来了,有阿板跟春兰在。”
王进抬头冲沈晏均跟潘玉良傻乐了一下,两人牵着手离开。
潘玉良现在觉得,幸好红衣跟赵副官的事没成。
赵副官哪里是能跟红衣做得这些小动作,还手牵着手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