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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捂着肩膀上的伤,疼的脸都变形了,他活了快一辈子的人,说话办事向来是得体的,没想到临了了,还吃了颗枪子儿。
“少校饶命,饶命啊。”
刘管事喘着粗气,脸色发白,几乎毫不怀疑的沈晏均对着他的那黑漆漆的枪口,下一秒就能对准他的脑袋来这么一下。
潘玉良看着从刘管事捂着肩膀的手缝中不断涌出的血,只能不停地拍着车窗,手都拍红了。
“晏均哥哥,你把车门打开,我有话要说,晏均哥哥。”
可是沈晏均看都没看到,眼睛如鹰般,带着杀意的勾子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刘管事。
潘玉良见拍的没用,从发头上取下那支金簪,立在车门前不知如何是好的红衣尖叫一声。
沈晏均这才回过头去看车里。
车里的潘玉良趁着他转身的功夫,手搭在车门上一拉,然后几乎用尽全力地一撞将车门撞开。
“良儿!你做什么?”
潘玉良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去夺沈晏均手中的枪。
在她的手碰到沈晏均手中的枪那一刻,沈晏均方才还恨不得要了谁的命的满身戾气尽褪,立即反应将枪高高举起,瞬间卸了里面的子弹,然后才将枪收起。
潘玉良这才松了口气。
她对着赵副官道,“先把人带下去吧。”
然后才拉着沈晏均,“晏均哥哥,我不想在这呆着了,我们先回去吧。”
沈晏均抿起唇,不悦地皱着眉,但最后什么也不说,由她拉着,两人一起上了车。
车子在街上还没停到半刻钟,便又转回了司令府。
直到坐进车里,潘玉良才真正的把心落回去。
她从最初的惊吓中清醒过来之后,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沈晏均不怕当街杀人,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代表的是整个司令府,是整个司令部。
她知道,刘管事那一跪,就是要陷她于不义,陷沈晏均于不义。
可能不用等到明天,晋城里就将会传遍,沈少校如何仗势欺人,她又如何忘恩负义,弃自己的生身父母于不顾的流言。
刘管事一个管事的总不会自做主张来找她说这番话,而且……
沈晏均身上要人命的冷冽在坐进车里的那一刻便收了起来,他如往常一样,声音动作都十分温柔。
“吓着没有?”
潘玉良稳了稳心神,“没有,我现在可厉害了,不是什么事能随随便便吓到的。”
沈晏均笑了笑,“倒是没看出来。”
潘玉良故意用着轻松的语气道,“这叫隐藏实力,哪里能都让给你给瞧出来。”她放在风衣里的手不自觉地在身上搓了搓,她的手心全是汗。
沈晏均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嗯,看来我还得好好瞧一瞧才行,瞧瞧你到底还有哪里实力是我没看出来的。”
等回了府,沈晏均将潘玉良送到院子门口,自己并没有进去。
只是对着红衣道,“好生侍候着少夫人。”
潘玉良侧过身子看着他,“晏均哥哥,你去哪?你不陪我进去看看未未?”
沈晏均道,“我还有点别的事做,你先回去,同未未一起等我,我办公事就回来陪你们。”
“你……”
她话还未说完,沈晏均便已经转了身。
红衣上前扶起潘玉良的胳膊,“少夫人,您别担心,大少爷是最有分寸的,我们先回去吧。”
赵副官跟阿板的车就在沈晏均他们的车后面,沈晏均刚走到花门那边,赵副官便拉着刘管事进了府。
沈晏均对阿板道,“你回去院子里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阿板应是声是便退下了。
赵副官将刘管事带到一处偏院,子弹还在他的肩膀里呆着,刘管事一副随时要疼晕厥过去的样子。
赵副官将他扔进屋子里,这处院子本就是司令府立规矩用的,到处阴森破败,入鼻的全是霉味跟不知是什么的尸臭味。
潘家也是大户,刘管事心里有数得很。
可他既已上了潘老爷的船,便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沈晏均站在赵副官的身上,阴鸷地看着刘管事。
“你是如何得知今日我们会上街?”
他要带良儿上街这事也是早上才临时决定的,知道的也就那么些人,刘管事发时间把握的那么好?看来这司令府还有那包藏祸心的。
刘管事忍着巨痛道,“没有人,是我自己一早就等在司令府门口,瞧着开到门口的车子,猜着三小姐跟姑爷可能会去街上,所以才提前在那里等着。”
刘管事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他脸上一副快要死的样子给他的话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可沈晏均压根不信,他冷笑一声,对着赵副官道。
“那就先从我们自己府里开始收拾吧,把今天所以知道我们要去街上的下人全给我带过来!”
赵副官立即去办,不一会管家就带着十几个下人跟丫鬟入了院子。
管家道,“大少爷,这里有车库的司机、在前厅侍候的下人跟丫鬟,还有门房那边的人,知道大少爷跟少夫人会上街的就只有这些人,剩下的就只夫人跟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没有过来了。”
沈晏均一伸手,赵副官立即默契地递上一条马鞭。
沈晏均道,“是吗?那你呢,赵管家?”
“我……”赵管家一愣,吐了个我字,随后咽回后面的话,低着头走到那群人中间。
沈晏均把鞭子拿在手里拍了拍,赵副官上前,对着他们道,“都给想清楚了,想仔细了,今天大少爷跟少夫人要出府的事你们都告诉了谁?咱司令府有司令府的规矩,不养那吃里扒外的东西。”
众人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沈晏均这时候道,“都没说过是吧?”
他一说话,大家的脑袋就垂的更低了。
赵副官又接着道,“不管是府里的还是府外的,只要你们说了,就都给我交代清楚了,要不然今天就好好立立规矩,站在院子里的,一个也别想跑。”
众人还是不吭声,赵副官看了沈晏均一眼,沈晏均把鞭子冲他伸了伸。
赵副官立即接过。
沈晏均道,“这里年轻最大,在我司令府做的最久的是赵管家,今日就给赵管家一个面子,从最小的开始吧,每个人十鞭,一个一个的来,直到你们说为止,赵副官亲自动手。”
没一会院子里就响起惨叫跟求饶声,在屋子里的刘管事听得心惊肉跳的。
赵副官打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沈晏均嫌吵,“还没有人说是吧,还没有人说就把嘴都给我堵上,先打,打完再问。”
人群中一片寂静,沈晏均看着赵管家道,“赵管家,反正你是最后的,你去找点东西来把他们的嘴堵上。”
赵管家抽着气,好似方才的那些鞭子是打在他的身上般。
他咬着牙转过头挪了两步,刚想说点什么,人群中一个丫鬟突然抬起头,“大少爷,奴婢今个早上看见门房的小叶好像在门口跟谁说了什么。”
她的话音一落,人群中立即有一个长的瘦瘦弱弱的下人瘫倒在地。
沈晏均朝赵副官示意了一下,赵副官立即心领神会的将那人提了出来扔到了前面。
沈晏均漫不经心地环视了众人一眼,也不说话。
赵副官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扬起鞭子抽了下去,一连几鞭子,那人一边嚎叫一边在地上打着滚。
那鞭子是上好的牛皮做的,足有一斤之重,便是抽上一鞭子,个月把下来都能让人记住那火辣辣的疼。
赵副官一鞭又一鞭地抽着,任凭那人求饶也好,嘴里念叨着他说也好,赵副官都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直到在地上打着滚的人再也滚不动,再嚎叫不出来,赵副官仍然抽着,直到上的人彻底断了气。
几个胆小的丫鬟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又使命捂着嘴压制着不敢哭出声来。
等赵副官停下鞭子,沈晏均才道。
“机会已经给过了,既然不想说,那就永远都别说了。”
说着他又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视线落在方才说话的那个丫鬟身上。
沈晏均道,“赵管家,那丫鬟就交给你了,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让她认清楚,这司令府谁才是主子。”说着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道,“至于这个,拉下去喂狗吧。”
他们在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在潘玉良院子里一直照顾着未未的沈夫人还以为怎么了,她还准备出去看看,可阿板却将她一把拦下。
“大少爷说了,少夫人的院子任何人不得进出。”
沈夫人不可思异地看着阿板,“你……我……”
她怕那丫鬟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阿板拦着的手依然没有放,垂着眼道,“大少爷说的是任何人。”
沈夫人指了指她,“你你你,我不跟你计较。”
潘玉良立即上前去扶着沈夫人坐下,“娘,您别生气,等晏均哥哥回来问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沈晏均处理完司令府的人之后,才又带着赵副官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刘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赵副官走回院子里,在院子里那口井里打了桶水上来,提进屋子直接往刘管事脸上一泼。
那井里的水从来没有用过,里面又是死蛇又是死老鼠,还有些别的什么,又臭又脏。
刘管事被泼醒,差点发恶心的吐出来。
不过相比那点恶心起来,他身上的枪伤才是最要他命的。
沈晏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知道我对潘家人有多容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