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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举行的十分顺利,秦苗苗顶着一头的金银饰品,穿梭在各个宫殿庙堂之间,时过正午,封后大典方才礼成。
苏木携着秦苗苗的手,站在长青殿外的高阶之上。
面前是顶礼跪拜的群臣,望着眼前的情景,秦苗苗突然感觉到了一览众山小的气概。
或许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给人带来的精神上的冲击!
她现在虽然登顶高处,但却没有孤单寂寞,因为自己的身侧站着一个人。
相牵的的手让秦苗苗感觉到温暖与安心,她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无论之后自己与苏木将要面对怎样的未来?他都会永远伴随在苏木身旁。’
而此时一旁的苏木也在心中立下了同样的誓言,今后,他们二人的手将永远向牵,心将永远相伴。
大典结束以后,柳凡便匆匆告别了他们夫妇二人。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而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担心离开许久还未回来的安羡离。
秦苗苗在得知柳凡与安羡离的事情以后便不再强留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安羡离才是那个要陪柳凡度过一生的人,而苏目与安羡离之间又有着血海深仇,与其让柳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如放手让他离开。
然而就在柳凡要出发离开的前一天,离开数月的安羡离竟然带着他的妹妹安子衿,突然回到了都城长安。
虽然这让秦苗苗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她也由衷替柳凡高兴,毕竟他这些日子的担忧焦虑她都看在眼里。
而让她更意外的是,安羡离与安子衿竟然主动要求进宫拜会苏木与自己。
如果说他们兄妹进攻刺杀自己与苏木秦苗苗倒觉得十分正常,但这进宫拜会探望,让秦苗苗升起了防备之心。
杀父灭门之仇,任谁也不会轻易放下,即便与仇人实力悬殊,无法报仇雪恨,但是正常一点的人也不会刻意讨好仇人。
这兄妹二人的举动太过反常。
将心中的忧虑说给苏木,他也赞同秦苗苗的想法,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说他们兄弟二人会借着拜访的理由来刺杀你吗?”秦苗苗虽然如此说,但她觉着可能性不大。
苏木放下手中的奏折,摇摇头否认了秦苗苗的猜测:“不会,他们不仅仅是想要我死,他更想替老师完成夙愿,所以在之前相处的那些日子里,羡离本来有机会对我动手,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动,他的心中有更大图谋。”
“你是说他不仅要杀你,还要夺走大夏的江山。”虽然秦苗苗觉得苏木的猜想是最贴近安羡离心中真实所想的,但是站在安羡离现在的处境来讲,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一个落魄的公子,还背着叛乱罪臣的名字,无权也无势,他要如何来夺大夏的江山?
即便他有顾重楼那个表哥在,此刻恐怕也是帮不上他什么,大梁内乱纷争,顾重楼自己都背着弑君杀父之名。恐怕此时的他已是自顾不暇,对着大夏摇尾乞怜还差不多,让他帮着安羡离来攻打大夏,就现今这个形式来讲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们兄妹失踪数月突然现身,必然是得了什么方法,或做了是完全的准备,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多加小心”既然猜不出他们兄妹此行的目的,那苏木与秦苗苗也只有随机应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虽然有了防备,但其苗的心中还是生出强烈的不安,柳凡该怎么办?
他那么单纯直率,看重的不过那二三人……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无可避免,无法逃脱。
秦苗苗与苏木相挟坐在御花园亭中,因为安羡离与安子衿的身份,他们进宫的消息苏木并未向大臣们提起。
如果提起,恐怕他们早逼着苏木把他们兄妹押进死牢,估计择日就会将其斩首。
看着两道人影相继走来,待二人靠近,秦苗苗得以看清来人容貌。
而一旁的苏木则拿出平时上朝时那副威严的样子。
有些人,命中已经注定是你死我活的仇人,单方面的悔过与逃避是不行的,现在的苏木与安羡离兄妹就是如此,即便苏木想恕罪悔过,但是也知道他们是不会接受的。
他又不能将自己的命交出去,所以能做的就是平静处之。
看着二人慢慢走近,秦苗苗脑海中闪过初见他们时的样子。
一个妖冶风流,一个高贵绝美,几年匆匆而过,虽然容貌未曾改变,但是这两个人的气场已经判若两人。
本以为他们二人见了如今的自己与苏木不会按照礼制行礼问安,但是接下来有些出乎意料。
安羡离与安子衿并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四平八稳的行了跪拜问安的大礼。苏木与秦苗苗二人对视一眼,声音冷冷的透着威严:“兄妹二人远道跋涉,疲累辛苦,无需多礼,请起吧。”
“谢皇上与皇后恩典!”二人依命起身,面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不见愤恨恼怒,也不见不甘怨怼,仿佛他们就是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
与苏木之间即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也没有杀父灭门的血海深仇,只有恰到好处的疏离与臣子对君主该有的尊重。
四人之间,秦苗苗和她们兄妹二人的关系并不算亲厚,特别是与安子衿之间,所以一时间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最先开口的还是安子衿,看了苏木与秦苗苗二人眼中带着些羞愧:“数月之前在齐国之时承蒙皇上与皇后娘娘照扶,子衿感激不尽。”
苏木将淡淡的目光落在了安子衿身上,目光中带着些探究:“子衿你太过客气了,只是为何你突然失踪了?我在齐国找了你多日。”
苏木在说话时,秦苗苗一直将目光落在了安子衿身上,她明显的看到安子衿神色一僵,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秦苗苗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看来她突然失踪必定是有蹊跷,苏木也在等着安子衿回话。
可能是二人的目光太过犀利,安子衿抬头看了一眼二人,脸色慢慢变得苍白,樱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似乎十分难以启齿。
一旁的安羡离见到妹妹如此,于心不忍,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开口将话头接过来:“回皇上的话,子衿在齐国身陷险境,是我去了几经波折才将她赎身救出。”
赎身?苏木与秦苗苗一瞬间知道了安羡离话中的意思。
难道安子衿那日突然失踪是被掳去了青楼?
难怪的她的脸色会如此难看。
虽然这样说十分合情理,但是秦苗苗还是觉得可以,她喜欢了苏木十几年,即便现在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但是她那般高傲的人,绝对不会允许她在苏木心中的形象被如此毁灭玷污。
能让她今日如此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要掩盖一个比她名誉更重要的事。
如今这番田地,比她名誉更重要的怕是只有替父报仇这一件事了。
秦苗苗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面上带着些同情与怜悯:“是我们照顾不周,让安小姐遭此劫难。”
安子衿低头不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她现在恨不得就要将秦苗苗碎尸万段,她虽然恨苏木,但是她却更恨秦苗苗,她怎么能用这种怜悯的眼神来看自己!
她眼中的同情与悲悯犹如利刃,将安子衿的高傲自尊刮得体无完肤,片甲不留。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疼痛唤回她那已经濒临崩溃的理智。
虽然脸色苍白无措,但是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美人强颜欢笑比伤心落泪更加让人心疼:“皇后娘娘不必自责,一切都过去了。”
一番寒暄试探过后,秦苗苗始终没有摸透他们兄妹二人都路子,想不到他们是要以什么手段报复。
她也觉得可能时自己太过心急,也许他们打算放长线,没打算进入动手。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先聊了一阵,二人便离宫了。
看着离去的二人,秦苗苗若有所思,有些话她觉得自己不说苏木或许也已经想到了。
“苗苗,你今日以后万事都要多加小心,安家兄妹此次回到大夏定是别有所图,我怕会对你有所不利。”如果他们兄妹是冲着自己来,苏木到是并不担心,但是一旦事关秦苗苗就不免让他乱了阵脚。
“我会多加防范,只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让他们兄妹今早离开长安……”其实一劳永逸的办法是将他们兄妹杀掉,但是这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点,因为有柳凡在,也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所以这条路是苏木是万万不会选的。
那就只有退而求其次,将他们远远的调离长安,虽然养虎为患,但这是为今最好的办法。
“这也是我心中所想,我会尽快找个借口,然让他们兄妹早些离开,虽然不是完全之策,但也是现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虽然苏木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但是安家兄妹的确是让他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