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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天垂眸,鬓角上明显有凸起,捧着玉罐子的手暗自用力,指甲由粉转白,勾起嘴角一笑,“熹王妃真会开玩笑。”
莫璃笑的天真,芙蓉妆点别有一番美丽,“少君大人可能还不了解本王妃,本王妃从来都不开玩笑,令妹刚才的行为令本王妃更气了,看来这几巴掌也难消本王妃的心头之气!若是在少君柔美的身段上补上几脚的话……”
叶倾天脸色由白转青,削长指甲嵌进掌心的皮肉,紧握玉瓦罐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脸上却仍是挂着微微笑意。
一代少君被一个女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讽刺挖苦,却偏偏无从反击,这实在令人窝火,叶倾天往后靠了靠软轿的靠背,话锋一转,凌厉迫人,“熹王妃可知本君的规则?”
“软的不成来硬的,对不对?”莫璃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眸光流转间落在了叶倾天手中捧着的玉瓦罐上,笑的阴阳怪气,“少君觉得本王妃连毒巨蟒都不怕,会不会怕你罐子里豢养的小小毒物?”
她一眼就发现了那豢养毒物的玉瓦罐,在阴寒至冷的环境中,毒物才会处在休眠的状态,一旦被主人放出,那便是疯狂的虐杀。
一个女人为何会有阴测测的感觉,就是那玉瓦罐的原因!
叶倾天眼眸一沉,心下一凛,倚靠着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审视中带着浓烈杀意的眼神扫过莫璃,这女人,怕是自己小瞧了,敢来魍魉山这样的地方定是个极难对付的。
龙临潇从一开始,注意力就一直盯在叶倾天的身上,却不想忽视了她身上最有力的的武器。
那抹带着强烈杀意的眼神并没有瞒过他,脚步向前轻移,将莫璃完全护在身后,目光炯灼,“少君真要打算来抢的,就凭那么一个破罐子?”
叶倾天脸色发白,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那森森冷意,她在思忖,或许今天真的不是动手的时机,来日方长,这个女人肯定不能每时每刻都在龙临潇的监护之下,等到她脱了单,那时候机会就来了……
“大姐,你千万不要放过那个贱人,她不过是仗着有熹王殿下在,故意那么说的!”叶倾城哪里想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便是把有的没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大姐,你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坏,她竟然朝我下毒,要不是二姐在,倾城怕是再也见不到大姐,见不到父皇母后了……”
叶倾城是天玑国最小的公主,也是被宠坏了的公主,每次任性的时候哭上一哭,上到天玑皇帝,下到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不按照她的旨意办事的。
叶倾天美目烦气地皱起,她是骄傲的天玑少君,从来不吃这套,看见她不成器的样子就嫌弃,当即拉下脸来,“你最好滚到一边,否则以后再也别想走出皇宫的大门!”
叶倾城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眸瞪大眼圈望着软轿上的蛇蝎美人,若不是她从不离身的玉瓦罐,她真的怀疑这还是自己的大姐吗?
叶倾国在一旁,看出了点门道,有龙临潇在,叶倾天一开始就没打算动手,此番目的只是想确认那两件东西在哪。
叶倾国轻咳几下,垂眸思考片刻,道,“大姐,虽然这两样东西难得,但并不见得这世上只有一份,我们天玑国那么多的精兵良将,相信还可以找到的!至于口出狂言的熹王妃,山不转水转,日后总会有再碰上的时候。”
台阶摆上了,红毯也摆上了,就等着叶倾天顺着台阶仪态万千的往下走,她拢了拢手中的玉瓦罐,里面豢养的毒物还没有成熟,此刻并不是用武力解决的最佳时机,“嗯,二妹说的有道理,所以这交易……还是先缓缓吧。”
莫璃憋得有些难受,差点笑出声,不是所有的顺坡下驴都能悄无声息,“若是少君找不着还来讨要的话,那可就不是抽几巴掌踹几脚的问题了!”
叶倾天懊恼了半天,差一点就要把持不住决一死战,今天受的屈辱,比她这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不过她城府深沉,不像倾国倾城那样沉不住气,呼吸由浅变深,胸中郁结渐渐消散,“走!”
四名玲珑碧玉的姑娘得到命令,放下束起的纱帘,动作一致地脚尖点地,驾驭轻功,飞了出去。
叶倾国啐了莫璃一眼,没在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紧随其后。
叶倾城受伤有些严重,这次出师不利,不仅没教训到莫璃,反倒自己还挨了大姐好几顿骂。
深深瞪了莫璃一眼,又爱慕情深地凝望了龙临潇一眼,见对方完全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委屈地一跺脚,“二姐,你等等我!”
解决了一大麻烦,龙临潇反倒不着急回去了,轻松自在地坐在马车里喝茶看书,翻书的间隙还时不时抬眸盯着莫璃看上两眼。
莫璃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刻不是应该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吗?
不仅如此,每次还没走上一个时辰便下来休息,慵懒惬意地欣赏马车外的风景。
“龙临潇,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想把这沧海明珠据为己有?”这样的表现下,难怪莫璃会有这样的想法。
龙临潇勾唇一笑,笑容懒懒的,跟他此时的状态一模一样,“一颗小小的沧海明珠还不足以让本王不打算回去!”
“那你走走停停的耽搁时间,就不怕太子在你游山玩水之间嗝屁了?”莫璃更疑惑。
龙临潇笑而不语,转向专注驾车的云烈,“木青,本王让你办的事办妥了?”
“妥了,王爷!方圆五十里的钉子都已经拔干净了,王爷可以清净半天了!”木青回应的神采飞扬,好像办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什……什么意思?”
一共三个人,另外两人心知肚明,只有她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龙临潇宠溺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趁机顺下来摸了摸未施粉黛的小脸蛋,“傻丫头,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你以为这一路上,想抢东西的,只有天玑少君吗?”
莫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去的路上会有打劫的?”
这些人真是可恶,坐等着收渔翁之利呢!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莫璃宁愿将嫁衣毁的七零八落,玉石俱焚,大家都跟着玩完,谁也别想得到!
“怕是从我们出发那日开始就已经埋伏好了,就等着我们送货上门,然后来个人货俱抢!”龙临潇说得轻飘飘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也难怪,出发前他就已经预见到了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凶险万分。
这一次她更明白了,怪不得每次停下来休整的时候,木青总会一个人出去,半个时辰后在一个人回来,原来是去杀劫匪了。
不过这木青也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波波的劫匪,他一个人竟然应对地这么轻松自如,连点小伤都没有。
若是木青听见这话,怕是要羞愧的钻进泥巴里不出来了,这哪里是他武艺高强,是刚到魍魉山的时候,王爷吩咐他召集王府所有卫队,沿路设伏,等王爷顺利寻到沧海明珠返回的途中,将那些个狼子野心的劫匪一网打尽。
不是自己厉害,完全是王爷神机妙算啊!
莫璃赞同地点点头,打心眼里佩服,食指勾了勾下巴,沉思,“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呢?”
“不管是谁,敢伤你一根头发,本王都会折磨的他寝食难安。”
明明是一句充满嗜血杀意的话,可从龙临潇的嘴里淡淡地说出来,莫璃觉得心头一暖。
先是救了太子妃,现在又要救下太子,不知不觉间这一连串的行为早就破坏了某些人的利益,打破皇室表面上的安宁。
各路势力蠢蠢欲动,想要她命的人,比比皆是。
她惹下这么大的祸,也就只有他无怨无悔地收拾烂摊子,替她斩尽前方所有的荆棘丛林。
魍魉山这样危机四伏的行程,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冒险……
长臂将她揽在怀里,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顶,闻着鼻息间的丝丝发香。
过了二十多年风风雨雨心惊肉跳的日子,从未像现在这样安静恬淡过。
如果时光能静止,该多好……
熹王妃带着沧海明珠从魍魉山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止是朝野,就连民间也跟着轰动一时。
传闻熹王殿下舍不得新婚妻子一人独自冒险,甘愿舍命相陪,原本就体弱多病,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日薄西山,随时都会故去。
也有人说太子殿下油尽灯枯,即使有了沧海明珠,人也已经救不回来了。
也有传闻说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名神医,在熹王妃去魍魉山的这段时间已经把太子的病治好了!
各方势力派出去的人马石沉大海,具体细节无人知晓。
东宫。
内室的床榻的帘帐内,太子有气无力的躺着,并没有想象中虚弱的气若游丝,反倒是精气十足,人也畅快不少。
床榻边的矮凳上,公孙影月正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着。
天生狐狸一般魅惑男人的本领,美目流光,曲折婉转,没有妓院妓女那样的风流风尘,也没有小家碧玉那样的扭捏拘泥。
每一道目光,每一寸行为,都恰到好处。
坐在一旁正椅的皇后,悠闲的品着茶,太子的状况越来越好转,假以时日,还会是那个丰姿出众的太子!
没想到庆国公府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把一个如此娇俏可人的公孙小姐雪藏这么久。
越看越觉得顺眼,微微翘起的嘴角掩起心中的某个想法。
太子疾病缠身这么久,等病治好了,也该娶几房侧妃开枝散叶了。
“皇后娘娘,太子今天的药已经服下了。”公孙影月一袭飘袂白衣,跪在地上行礼,脸蛋因为近日的疲劳略微苍白,看起来更加娇美可人。
皇后赶紧伸手虚扶着起身,笑容明媚,“这几日多亏公孙小姐仁心仁术,太子殿下才会好的这么快,以后就不要跟本宫这么客气。”
“是太子殿下有神明保佑,洪福齐天,臣女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公孙影月谈吐不凡,当下皇后更是打心眼里喜欢。
虚扶着的手实打实地搀扶在她胳膊上,笑容加深,频频点头,“公孙小姐果然好教养。”
此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趴在皇后耳边,轻声道,“皇后娘娘,熹王妃从魍魉山回来了!”
皇后的脸色立马由晴转阴,阴沉的仿若天上乌压压的黑云,能拧出水来,“竟还能活着回来,还真是命大!”
她本以为这些时日没有音讯,早就死在外面了,没想到还真被她寻到好东西回来了。
现在有了公孙影月,太子病情得到控制,那个莫璃也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往后靠了靠椅背,模样十分的慵懒,涂满脂粉面无表情的脸,嘴角一勾皱在一起,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回来也好。”
公孙影月不用猜也知道那女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所以……熹王殿下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那他有没有受伤?
心里一急,面色也跟着担忧起来,“皇后娘娘,若没什么其他事情,臣女就先告退了,明日再来给太子殿下煎药。”
皇后客客气气地笑着回答,“本宫看见你就觉得亲切,不能把你留在宫中陪伴本宫,还真是一大憾事。也罢,左右明日又能见到了。”
公孙影月朝着皇后太子跪拜之后,急匆匆往熹王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