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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离开之后,秦落烟在窗台边上坐了下来,她拿起纸笔又开始细心地在纸上画着,但凡有一个现代的人看见那图纸上的东西,都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画的枪!
不过和现代的枪不同,她画的是类似于十八世纪那种最早的枪支,因为毕竟是黑火药,和现代的火药还是有区别的,在威力等很多方面都很难把控。
在心底,她有些隐隐的兴奋,火药的发明,本身对人类进步就是一个很大的推动,是冷兵器时期快要结束的标志,在这个冷兵器的时空,一旦火药的诞生,不用想也知道会对这里的势力造成怎样的冲击。
第二天晚上,盯着两个黑眼圈的小龙赶在天黑的尽头将秦落烟要的东西给送来了,不过在数量上却远远达不到秦落烟的要求。
“你说要三套,可是铁匠们实在是赶不出来了,所以就做成了一套,你要得急,我便先给你送来了。”小龙道。
秦落烟点点头,“一套就一套吧,关键时期,有总比没有强。辛苦你了。”
“有您一句辛苦,我便觉得值了。”小龙乐呵呵的笑道。
看着小龙憨厚的笑容,秦落烟也忍不住扯出了一抹笑,“真不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能培养出你这么伶俐的人,从你做事的效率来看,可不像普通的斥候。”
“伺候?”
小龙眨了眨眼,“伺候哪里比得上我?我可是暗卫中最厉害的。”
“暗卫?”秦落烟眼前一亮,一双眸子灼灼有光,通常能养得起暗卫的,都和皇家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小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被套了话了,赶紧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主子在一起的女人,也是个狡猾又精明的。
秦落烟的房间里,灯笼亮了一整夜,直到天亮的时候,蜡烛燃尽,灯笼才自然熄灭。
只是,在灯笼熄灭后不久,院子前就传来了喧闹的人声,不一会儿许厚和翼生也就表情凝重的急匆匆跑进了院子来。
“姐姐!姐姐!”翼生边跑边吼,看见秦落烟脸色苍白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赶紧道:“佐铖动手了!”
“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快。”秦落烟眉头紧锁,又问:“他怎么做的?”
“刚才师傅已经看见大街上已经禁严了,据说都城周围已经聚集了五万军队,现在军队正在攻城,城中的御林军都调到各个城门防守去了,现在城内人心惶惶,更有鸡鸣狗盗之辈趁火打劫,闹得普通百姓家不得安宁,偏偏官府的人现在又顾不上百姓,所以现在到处都是一片混乱。”翼生简单的说了一些情况。
许厚又补充道:“不止如此,我们这个院子的周围兵力也到了前所未有的少,看来都是被调去城门的方向了,有这些人的里应外合,我估计城门很快就要失手。不过,既然佐铖打的是翼生的旗号,那我想,如果如今蛮国皇帝若是聪明的话,一定会加紧寻找翼生的存在,所以我们……也很危险。唯一只得庆幸的是这里是城内,那皇帝未必想得到我们在他的眼皮子低下。”
两人一番分析之后,秦落烟也算是了解了目前的处境,不过她依旧不敢掉以轻性,赶紧将自己这几日做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将那可以弹出利刃的护手给了许厚,又把那软剑给了翼生,自己则留了那暗藏弓弩的手镯和那把刚刚做好的,目前为止,这个时空唯一的一把火器。
三人又收拾了一些细软以防不时之需,刚准备好一切,就听城门的方向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这里距离南门很近,所以那声响应该就是从南门的方向传来的。
“这么快城门就破了,佐铖不愧是蛮国的名将!”许厚忍不住道了一句。
蛮国都城内,硝烟四起,而远在雪山之中的容家,此刻也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依旧是容家最偏僻的一个厢房内,霓婉站在傅子墨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只是她脸上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动容,那种夹杂着无奈和绝望的表情,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疼痛。
门口已经有好几名引路的丫鬟在等着了,当两人走出去的时候,那几名丫鬟福了福身子,用眼神偷偷瞟了瞟傅子墨之后,又羞涩的继续往前引路。
从这个偏僻的房间到寒冰池,必须要穿过十几个峭壁上的长廊,长廊的两旁都是容家弟子的居住地,许是都听说今日寒冰池的开启是为了一个容家的弃子,所以长廊两旁的窗户上,不时有探出头来偷看傅子墨一行人的。
“那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弃子?果然生了一副妖媚的模样,和他那个背叛容家的娘亲一样!”
“可不是,老天爷也是不公平,就这样的人竟然能缔造出一个险些可以和容家抗衡的实力,不过幸好,他落得如此境地,否则我等容家的娇子又算什么?”
“他混的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到头来要求本家?不过家主也真是的,寒冰池何其珍贵,一年也只能开一天,而且进去洗髓的也只有一人,为什么今年要便宜了这个弃子,而且啊,他从小就离开了容家,容家的内功心法他肯定不会,那他进寒冰池不是找死吗?”
“谁知道呢,要入寒冰池必须要容家内功心法修炼十年以上,如果没有修行容家的内功心法进去的话,很容易经脉逆流爆体而亡,难不成他还想用他那已经瘫痪了的身体来硬抗?”
“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嘛,连这个道理不懂,也是个十足的笨蛋啊。”
长廊上方的厢房里,传来了几个人清晰的谈话声,那几人都站在窗边,丝毫没有避讳傅子墨的意思,似乎故意说出这些话,趁机羞辱傅子墨而已。
傅子墨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人丝毫没有退缩,依旧明目张胆的站在窗口,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还对傅子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挑衅动作。
傅子墨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朗声道:“看来容家当今的少主,也不过如此。”
一个将心思写在脸上的狂妄之人,对傅子墨这种老狐狸来说,要坑死他,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