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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老刘指了指前面的森林,又道:“这林中的路啊,只有我们这些老资格的人才能知道,别人啊,是想进都进不了的。”
说着,他便跳下马车改为牵马而行,秦落烟原本也想跟他下马走,可是他热情的道不用,就让她坐在马车里,给人最大的尊重,总是能让人心生好感的,秦落烟对这个憨厚的老刘越发赞赏了几分。
马车虽然不大,可是好歹也是马车,也不知道老刘是怎么记住那些小路的,竟然牵着马车一路穿过了森林。
秦落烟在天机阁的时候曾经学过最近本的阵法,所以大底能猜得出,这森林里应该也是又阵法的,只是这方面她一直没有机会深入学习,所以倒并不擅长,如果换了傅子墨那种人的话,怕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马车穿过了森林便进入到了一片开阔的地界,出乎秦落烟的预料,这开阔的地界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成群的建筑,反倒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简陋的“工厂”。空地的四周被高两丈的围墙圈了起来,里面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工棚,每一个工棚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站在远处都能听见乒乒乓乓打铁的声音。
她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这里三面环山,一面是绵长的森林,倒是一处绝佳的隐蔽之地,而且从构造上来看,声音也不容易被传出去。
“秦兄弟,你别看这里看起来简单,其实啊,里面可是五脏俱全的……”老刘说话的时候冲秦落烟一阵挤眉弄眼,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笑道:“就连窑子都是有的,里面的姑娘都还不错,一个个大奶大屁股的,可销魂了。”
“呃……”老刘的手劲大,这一拍让秦落烟的小身板都颤了颤,她悻悻的笑了笑,没好意思接话。
看她这怯生生的模样,老刘笑得更放肆了,“真是看不出来啊,秦兄弟还是个害羞的。你啊,现在害羞,等过几日憋急了,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们这些匠人啊,平时都懒得能出来一趟,在这里待久了,那玩意儿都要憋坏了,这不上头才特意许人在这里开了窑子,否则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怎么能呆得住。”
这福利,秦落烟也是醉了,那上面的人想得还真是“周到”。
“老刘,你回来了啊,动作怎么这么慢腾腾的,给我带的东西呢。”一个后备佝偻的老头子看见老刘就放下铁锤跑了过来。
老刘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发现,这才将怀里的一个布包塞到了那老头的怀里,“喏,拿去,老刘我办事什么时候不牢靠过。对了,这几日我离开了,作坊里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老头儿悄悄地打开布包看了一眼,笑得眉开眼笑,显然很满意,也就笑道:“能有什么新鲜事儿?不就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么……哦,对了,昨个儿那个新来的匠人又得了李大人的赞赏,李大人还专程请他喝了酒呢。”
老刘和那老头儿又聊了几句之后带着秦落烟往里走,不过脸色却没有先前好看了,趁着周围没人,他小声的道:“武侯说,您的目标是接近李大人,得到李大人的赏识,就目前看来,那个醒来的匠人就是你最大的对手了,这才几个月的时间,那新来的就将李大人哄得团团转,秦兄弟,你的任务可不清啊。”
“那李大人……就是那个负责采买的管事吗?”秦落烟忍不住探寻的问道。
老刘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不过你别看他只是个负责采买的管事,在这武器作坊里他的地位仅次于侍郎大人,其他任何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一个采买的管事,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敬重,就越发显得那庚金的贵重了。
老刘将秦落烟带到了距离大门口不是很远的院子,院子里有十来个房间,他进去和院子的小厮交涉了一番之后,小厮就给了他一把钥匙。
“秦兄弟,你就住这间。这一次来参加考核的有十来个人,不过最后能留下的能有一两人就不错了。不过侯爷说您肯定没问题,我老刘就相信您一定可以拔得头筹的。今日你暂且休息着,晚上别乱跑,现在你们还不是武器作坊里的人,万一乱跑被巡逻的将士们发现了,当成奸细给处理了就不好了。”老刘又吩咐了一番之后才离开。
秦落烟放好自己的行礼,走出房间,就看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年轻人正在聊天,她犹豫了一下,也往几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几人显然也是来参加考核的人,看见他走来,几人也很热情,立刻分别报了自己的姓名,倒是没有竞争对手之间那种紧张的气氛。
秦落烟和他们交谈了一番,才发现大部分的人都是冲着武器作坊的高酬劳来的,也是,这种地方不给个高价谁愿意来,不过当他们说起酬劳来的时候,还是让秦落烟小小的吃了一惊,如果成了这里的匠人,每个月的例银都比得上六品的官员了。这在普通百姓之中,这样的酬劳也难怪吸引了有能力的匠人来了。
不过也由此看出,匠人这个行业对整个国家来说的重要性。
从几人的谈话之中,秦落烟也大概了解了一番,其中最有实力留下的是一个姓张的匠人,那匠人已经是银匠级别,在技术上已经得到了很多同行的认可。其他人谈话的时候,不由都对这姓张的匠人表达了赞许和佩服。
只是,秦落烟记得一句话,叫做又竞争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无法遏制的血雨腥风。财尚且有不露白的道理,这姓张的匠人也太简单了些,在还没了解周围的情况下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她不由得为这姓张的匠人升起了一股子担忧来。
而事实证明,秦落烟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的,夜里,当她睡得正沉的时候,就听见旁边房间传来一个痛苦的低呼声,声音很低,她也听得隐约,不过她在陌生的地方,向来睡眠就浅,所以还是听见了。
她的旁边住着的,不正是那姓张的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