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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义坐镇锦州, 徒旭在他身边当军事机要室少尉当然也留下, 邢岫烟想将女儿徒圆圆也留下,让她照顾父皇。
徒元义说:“我身边内侍、锦衣卫这么多, 哪里需要圆圆照顾了?”
徒圆圆也道:“母后, 我在新军做习惯了, 别的军里,我人也不熟。”
邢岫烟想了想说:“那盼儿留下, 你可去你爹那, 帮你爹分忧。”
萧盼儿说:“娘娘不要我了?”
邢岫烟笑道:“谁能舍得不要你?盘山之战就要打响,战事一急, 军中机要文书太乱,你爹又忙,谁能比你聪明体贴,协助他的工作,照料他的生活?”
萧盼儿这才答应,还在邢岫烟怀中撤了一会儿娇, 说打完盘山之战,她就回她身边。
邢岫烟莞尔, 再重逢也会是起码半年之后了。小丫头们是一天一个样呀,半年后大约会是个迷倒万千少年的娇媚模样了。
……
邢岫烟带着徒圆圆在警卫的护送下返回山海关,这时军政事务从行宫迁至锦州。
邢岫烟也没有在行宫安心住几天, 第一军勇毅军张虎来觐见汇报后的第三天就计划举行阅兵仪式。然后, 她也将住军营中。
邢程过来见姐姐, 还说自己要去锦州。
邢岫烟微微一笑:“原来皇上比我更亲呀!”
邢程忙摇头:“不是!可是, 就我一个人游手好闲,又要被人笑了。”
邢岫烟调侃道:“你堂堂‘东海小白龙’,翻云覆雨,谁能笑你?”
邢程睁大眼睛,说:“娘娘连这个都知道?我……也是玩玩……”
“很威风呀。”
邢程道:“姐姐,你要不同意,就派我做些大事,我这巡城官也不过太平衙门,等他们都一个个建功立业了,我又要被人笑死。”
邢岫烟想了想,招了招他到跟前来秘密嘱咐如是如是,邢程这才眼前一亮,神采飞扬。他先安心在山海关永平府城中呆着且先不提。
……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天气日暖,且川军后勤补给也通到了北边,黄衫军换上了迷彩军服,如今正热火朝天的训练。
十公理负重是每天例行基础,徒昶也已经习惯了。
“快点!跟上!”
徒昶身为排长,正在喝令自己的兵。曾经很令徒昶奔溃的是,全排除了他内功纯正之外,最能跑的是猴子。
若是负重跑,连他都跑不过猴子,在其它人也气喘吁吁时,猴子还是稳稳的。
猴子那是叫精瘦,不是瘦弱。
在营里呆久了,曾经他能高高在上看他们,现在的情分却非同一般了。
他也不嫌他们乡里巴人、谈吐粗俗、眼皮子浅了,反而有很多可爱的地方。
下午又带着真弹真炮越野跑了半天,然后带着衣服毛巾蜂拥去河里洗澡。
徒昶也脱光了上身,但是绝对做不到一些特别“开放”的士兵一样全脱光光。然后,那些人还互相看着下面,互相取笑,说荤/段子,哪有什么礼仪可言?
他堂堂嫡皇子,再怎么样也不能有这种黑历史。
二排打排长赵五儿看着徒昶那颠倒众生的容貌不禁嫉妒,说:“看看,看看,常排长真是白豆腐似的。”
众人哈哈大笑,赵五儿走过去,在徒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时,在他胸前摸了一把。
这个小排长知不知道他是在未来的宣武帝的胸上摸了一把,是连徒元义都没有这样摸过?
徒昶不禁一愣,赵五儿又在他肩背上一摸,说:“这少爷的身子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玉雕的似的……”
话音刚落,徒昶就一把将人按水里。
徒昶想起他进皇家学院住校读书前,父皇什么东西都交代完了,突然又把他叫回去秘密叮嘱一些事。
没有女人的男校也不是最安全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喜欢男人的人。父皇还给他举了例,说当年金世越就对萧凯念念不忘。
男人在防备女人欺骗勾引同时,也要防备男人欺骗非礼。
“排长!”
“常排长!你放开我们排长!”
“不要偷袭我们排长!”
忽然一排的战士和二排的战士打了起来,水花飞溅,后来连长赶来才制止了。
结果论起谁先动手的,自然是徒昶,他晚上又被叫去批评,错过了晚饭,但是周武和猴子都偷藏了馒头。
徒昶吃着猴子给他留的馒头,忽然营长紧急集结,他只能勉强咽下一大口,灌了口水出去了。
方营长站在上头,还是很有官架子的,就算他学新军作风,那也是当时黄衫军势弱,而新军的东西有点好玩,官威其实也不弱的。
方营长说:“后天,皇后娘娘要来检阅我军和勇毅军!这是我们全军上下的光荣!战争即将打响,我们要时刻做好准备。卢军长大人已经决定,皇后娘娘阅兵时,由我营演示炮兵攻克指定目标。到时勇毅军也有炮兵演示,咱们要是技不如人,咱们黄衫军上下都会跟着没脸!所以这是一项光荣的任务,也是一项严肃的任务,你们能完成吗?”
“保任完成任务!”
“明天好好训练,听到了吗?”
“听到了!”
队伍解散后,徒昶还有些心不在焉。
母后竟然从锦州回来了吗?要来阅兵,那他就能见到母后了。
……
翌日一早,邢岫烟换上新军督都的军礼服骑马由警卫军簇拥护送出城前往校场。
卢坤、张虎率师一级的将领都候在校场门口迎接,再两百警卫员前开道,由诸将众星拱月,后跟四面名警卫。前头一人手执帅旗——杏黄火凤旗,中间一个大大的“邢”字。
黄衫军和勇毅军受阅将士分列左右,个个腰杆挺得笔直。
帅旗插在了校场阅兵台上,邢岫烟率卢坤、张虎上了阅兵台。
站在台沿的旗语兵,打了个旗语,全军上下肃然敬了一个军敬。
“大督都好!”
这里虽然是北伐,他们只打四平,坚守四平,主角是皇帝,但是川军是习惯了。黄衫军原有困惑,但是第一军来,又将他们划归皇后辖制,他们就没有困惑了,照着熟悉的新军风格,这才令他们改变起来不难。
徒元义训练的京营禁军本就有很多后世近代化风格,只不过没有这么细,他到底是封建帝王。
“同志们好!”邢岫烟还是功力不错的,喊一句话,校场能人人听见。
接着黄衫军后退,第一军是新来的,是客,由他们先演练军阵的变化。
前面一小队步兵分别从两侧退出,而炮兵列队两排,交替发/射,模拟对远在五百米外的冲锋骑兵进行炮轰。
然后第二次变阵,火铳步兵再次上前,分三排密集射击,而炮后撤两边。
最后火/铳营骑兵出列追击残军,演示各种队形。这是川军典型的步、炮、骑全面火器化的军队。
而黄衫军却有更精锐骑兵,还是西域和阿拉伯品种的马,他们是没有去平南的,因为这种马在南边不适合生存。他们也全面火器化,不过身上还佩着一把横刀,便于近战自保。
不过机动骑兵在校场不易施展,只列了方阵。
徒昶是炮兵一营一连一排,他们演示时,他是排在了第一排,他更不敢丢脸,直到后退再由步兵上来。
邢岫烟看到这大半年,军事训练没有泄怠才安了心,要看炮兵打靶,实是她有点私心。
到炮兵推了独轮车炮到打靶地点,而各位将军也骑马到了。
北边和西边前方五百米外准备了十个靶,上头插着各十竿旗子,邢岫烟用望远镜能看得清清楚楚。
黄衫军炮兵打北边的靶,而勇毅军打西边的旗子
徒昶督促他管的五蹲炮排好阵,目测距离,下令调整诸元,手下将士动作熟练飞快。
再有士兵将弹备好,徒昶当即下令:“发/射!”
而同时,他听到和他同一营的军官们也下令。
砰砰砰砰砰,几乎难分前后,五十发炮/弹发出去了。
有三把旗子这一批就倒下了,没有倒下的继续打。
徒昶指挥战士再发射,几乎同时他的目标旗子发出五团烟火。
这时一炮打中那旗子近处,火浪将旗子摧倒还烧了起来。其它排也少有到第三次才打中的,都打中了目标。
邢岫烟看了看露出了笑容。
而川军是身经百战的老炮兵营的人上来演示的,第一批时就打中了七个靶,徒昶不禁有些沮丧。
张虎哈哈大笑,又奉承了邢岫烟一句,卢坤暗想:你们这么多年,消耗了多少炮/弹,怕是银子喂出来的,有什么得意的。
算了,如今正当同心协力的时候,不要争这样点长短,误了大事。
阅军之后,邢岫烟就不走了,在此设了帅帐长驻下来,一边练兵,一边等候约定的日子,还有派出去的探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