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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觉得时间像现在这样漫长过,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世界上所有的人的动作都变慢了,车流动的速度也变慢了。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时间都不够用。
人的时间太有限,以至于两个人想要相守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太短,岁月太长。一瞬间变老,一瞬间白头。
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房间里里静悄悄的。“乔谢安,你在么?”
“在。”
声音很小,像是害怕打破这寂静,小到有些让人听不着。
我推开果子房间的门,看到满眼血红的乔谢安。“怎么了?”我问道。
“病情出现了恶化,但是查不出原因。”
我看着他脸上的担心,有些话始终问不出口。害怕自己听到答案会心痛,也怕乔谢安听到问题时会揪心。
“果子时间恐怕不多了,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看着床上的孩子,他本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但是却因为很多事情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现在,还饱受疾病的折磨。
乔谢安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完成他的梦想了。”
“什么梦想?”
“有一个妈妈,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我微笑着,但是心里却在滴血。原来这就是这个孩子留下我的原因,只因为能够自欺欺人得更久,因为能找到一个勉强自欺欺人得理由。
但是这件事情,我们谁都做不到。
“希望来生,他能生活的更好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乔谢安,眼中带着满满的柔情,像是一束光,划过银河,给太多的人实现了愿望。
“你相信流星能实现人的愿望吗?”乔谢安是一个医生,现如今,为了果子,这种童话相信。
“我信。”其实我并不相信,毕竟在当初,我许下愿望之后,一直没有实现。
“最近有流星雨,我要去为果子许一个愿,如果你去西藏,麻烦给果子求个佛。”
“好。”我答应道。
为了果子,我们宁可相信传说,在依靠科技不行的时候,我们只好依靠信仰。
临别的时候,我告诉乔谢安今天买的东西,让他去隔壁去取。他点点头,眼睛里满满的无奈和忧伤。这些东西,可能已经用不了多久了吧。
房间内果子安安静静的躺着,我看了他最后一眼,我一定要给他求一个平安符,保佑这个孩子。
这天我坐上了回程的飞机,跟以前不同,这一次我没有通知任何人。不像候鸟的迁徙,却像一只孤雁,在别人察觉不到的地方,悄然离开。
“一路顺风。”乔谢安发短信道。我回复了一个笑脸,什么文字都没有答。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作为一个医生,救不了病人。作为一个父亲,救不了孩子。
掌握着世界上顶尖医疗技术的人,竟然让自己的孩子生命命垂一线。
飞机上,我看着越来越浓的黑夜,就像是那天的多多一样,幻想着去摘一颗星。
世界上并不止这两个孩子,还有更多的孩子在经受着疾病和战争的折磨,多少的孩子无家可归,多少的孩子就连吃一顿饭都成了奢望。
我并不是多么伟大的人,但是我确实很想在这个机会,看一看那些苦难中的孩子。
飞机穿过云层,发动机轰鸣声在耳边充斥着。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想周景然了,也不会想任何人。我要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去非洲,去看看那些可怜的孩子。
我到达桂林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因为温度而变得萧条,但是我早已失去了游山玩水的兴致。
我拍了几张照片,发了一条微博。“再见了,我的祖国。”
和每一个要离开祖国的人一样,带着些离开的不舍,带着对外界生活的期待。
很快,下面就有人回复,“去哪?”
面对陌生人的提问我也毫不避讳,“去非洲,去照顾苦难中的孩子。”
接下来,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人再给我回复。因为我已经登上了飞机,开启了飞行。
就是这么的快,丝毫都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去等什么人。像个旅行者,我带着一颗心出发,不用很多的行李与物资。
从国内到非洲的距离和从国内到美国的距离差不多,只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我靠在椅背上,身上盖着一层薄毯渐渐睡着了。再醒来时,下面已经是黄沙遍地。
在尼日利亚下飞机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拍了我一下,许是看我行李不多,看起来奇怪。
“看你东西不太多,我很想问一下你来这边是做什么的?”
“看看这边的孩子,为他们做点事。”
“你是医生?”
我摇摇头。
其实我什么都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照顾自己都成了问题。
“那你还是快回去,这边最近传染病厉害。”
我坚决的摇摇头,“不,我要留下来。”
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你年纪不大,况且只能算是一个志愿者,你把自己放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你很容易没命,而且死了之后,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
他没有听我的解释,径直离开了。
在这班飞机上,大多数都是医生,只有我一个人,别无长技还逞强想要救人。
在尼日利亚的首都,到处都是传染病防治中心,走在大街上,人们都要带一个厚厚的口罩。
我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徘徊其间,看着眼前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就像是穿越了几百年,古代国内的一次饥荒。
路边乞讨的孩子很多,只是面前的碗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眼中都是对生活的渴望。
我最受不了这样的孩子,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
“姐姐,给点吃的吧。”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黑人男孩,整个人瘦的皮包骨。我递给他一块巧克力,“给你。”
“姐姐你真是好人。”
我很庆幸这是一个说英语的国家啊,所以我们的沟通障碍小了很多。
这天我在大街上又一次遇见那个男子,他扔给我一个口罩,“带着。”他冷冷的提醒道。
我很不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素未相识就开始担心我的生命安全?
“不打算结个伴么?”
他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最后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在一起比一个人的游历要热闹的多。“你叫什么名字?”
“莫小她。”我回答道。
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听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很惊讶眼前这个人的说法,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
“我也是听迟凌宇说的,不知道他说的那个莫小她和你是不是一个。”
迟凌宇?
那个福建男孩的样子忽然在脑海中出现,我们是有多久没见面了,上一次分开之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在我们队他总是第一。这次来这边,他也是第一个报名。”
“他也在?”
男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他可是我们的头,他不报名我们谁会来?”
久别重逢竟然是在远离故土的非洲,我们谁都不会想到,命运,竟然这么会开玩笑。
我们走了很远的路,见到迟凌宇的时候他正抬着担架把人往车里送。我没忍心打扰他,看着他熟练的完成一系列的动作。
在他高考之后,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今天,终于明白了。连峰竟然把迟凌宇带上了这条路,我忽然不知道心中的还觉是感谢还是恨。
这个工作的危险系数很高,连峰怎么能让这个孩子冒着这么大的险,他还有一个家庭的重担需要承担啊!
在他手中的工作渐渐停下来的时候,旁边的男子走上前去跟他说了几句话,他终于转过身,看了我一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久别重逢之后的第一句话,带着满满的责怪的语气。
“和你们一样,为世界做点贡献,我来当一个志愿者。”
“莫小她,你一定是疯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佳佳好像也这样骂过我。但是他怎么说都好,我只是很想留下来,知道他也在之后,我就更想留下来。许是因为太久身边都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为伴,这种感觉竟然让我分外想哭,就像是一个孩子,仿佛和迟凌宇互换了年纪。
“凭什么你能留下,我不可以?”
他穿着厚厚的隔离服,推着我走出了这个院子。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走。第二,明天走。”
无论怎样,他就是不肯我留下,竟然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留。
“我来这边,是我自己的意愿,就算是不碰到你,我也会留下来。”
“但是碰到我你就必须走,我有必要保护好你的生命安全。”说着,他脱下了隔离服,把我拉上了车。
“你干嘛?”
“送你回去。”
“为什么?”
“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担心。就算是违逆别人的想法,就算是让我不高兴,他都坚持着他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