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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我从正在装修的房子那儿忙完回来后,草草地弄了晚餐,随便填饱肚子就拉倒。想到还有聚会的相册没有做好,心中一阵焦虑,于是赶紧打电话邀请筹委会的同学明天上午九点一起去“浪漫爱情婚纱摄影店”挑选相片。魏道恒因为工作上有要事不能去,其余同学都答应了。
春天已经来临,城区街道旁的花圃里盛开着茶花、海棠、风信子,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来,像两条彩带装点着市容,也装饰着大家的视野;淡淡的香气一阵阵沁入肺腑,让人心旷神怡。瞬间感觉世界是多么美好,以往的那些烦心事也一扫而光了。
九点钟,大家陆续赶到了“浪漫爱情婚纱摄影店”,见了面又少不了开几句玩笑,气氛很是快乐而轻松。
人都到齐了,我让店员把照片给我们看。她立刻从电脑里搜出了上次摄影师拍摄的照片文件夹,熟练地点击几下就找到了,点开,然后对我们说:“你们这些好同学在这慢慢挑吧,挑好了一张就复制出来放在桌面上,等弄完了我来集中处理。好么?”
我们齐声说“好”。店员微笑着离开了。大家围在电脑前,一张一张地比较,从集体照到个人签名照,从几个同学的合影照到众人的活动场景照,每个人都会不时地说出自己的观感。看到表情怪异的自然会好一阵爆笑,看到别扭的捂嘴浅笑,看到对比反差强烈的止不住哈哈大笑。选择的过程既纠结,也快乐。
选了一波之后,我们招呼那位美女过来看一下行不行。店员说数量多了,还要继续挑拣。于是,大家又一起慎之又慎地优中选优,尽量找出每一个人最出彩的表情姿态。经过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精心挑选,限定量的照片终于选完了。
我们再次招呼美女过来验收、存储照片。她看了一下电脑,说:“行了,没事,放在那吧。你们辛苦了。”
我说了句:“谢谢美女!我们走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
那人礼貌地说:“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行,有事我找你。”
出门时,已近中午。我们商量了一下去哪家饭店,最后一致决定去“河溪鱼馆”,品尝野生鱼的鲜美滋味。
坐车的坐车,骑车的骑车,我们一行到了“河溪鱼馆”,首先点了这店最有名的招牌菜“酸菜黑鱼”,再请几个同学点了几道不同口味的菜之后就进包间聊天,畅谈古今,互开玩笑,等候酒菜上桌。
人际上没有忌恨与算计,没有污蔑与侮辱,没有刁难与暗害,大家彼此和睦相处,谈笑风生,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如今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奢侈。只有不在学校,才会有这种场面出现。真是可悲可叹!
我在学校已经无感。现在似乎已经不限于学校了,我发现在装修过程中和人初次打交道时,都非常友好,可是见第二次或第三次面之后,那人看我的眼神就会很惊异,惊异之后就会莫名其妙地笑。我满腹狐疑,就会问他们:“难道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他们都会摇头,说:“你人很好,没有什么问题,谈吐文明,买卖公平,提出的要求正当合理,不像有的业主、买家觉得花了钱就比别人高一等,鸡蛋里面挑骨头,很伤脑筋。”
“那你笑什么呢?”我疑惑地追问他们。
“这不好说。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当中有人这样问。
“没有啊。我只是一个普通老师,平时除了上课改作业,不会与谁闹矛盾啊。和家长们的关系也很好,没有与谁吵过嘴。”我坦率回答。
问到这步,再往下问这个人到底是谁时,好多人都不会往下说。只有一次,遇到一个性格正直爽快的师傅,憨厚壮实的他脱口就说:“你那个校长死不要脸。你装修房子,不关他的任何事情,他却给我打电话叫我不要做得那么好,要多消耗你的材料。我一个做手艺的凭技术凭良心挣钱养家,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他还说了你好多人品上的坏事。从我和你的接触来看,你这人说话做事从来不搞假的。那个校长说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纯属造谣放屁。你以后要多提防他一点。”
“哦,真谢谢你如实相告。我会小心防范他的。问一下,他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的?”我要彻底了解事情的原委。
“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问到别人的吧。”憨厚诚实的师傅一脸迷惑。
之后,我再去问那些师傅和卖家:“是不是我的校长给你们打过电话,向你们造谣毁谤我的?”所有的人都笑而不语。这么多电话,吴金忠癞皮狗是怎么知道的呢?他逐一打听是不可能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在手机上安装窃听软件,输入我的电话号码监控我的一切往来通讯。他这样做到底能获得什么?卑鄙到这种天地,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我一直很郁闷,这种背后拆烂乌真是防不胜防啊!今天和老同学们一起纵情谈笑,是多么奢侈的时刻。酒菜上桌后,我们像以往一样开怀畅饮,女同学也很兴奋,喝了饮料喝啤酒,气氛欢快活跃,直到尽兴而归。
到家了,我有些醉意,情绪比平时有些亢奋,于是拿起电话和小乔通话。
小乔说她这几天之内就准备动身前往杭州了。我问她是坐动车还是坐飞机去。
她说:“坐动车没有坐飞机快,但是价钱却还比飞机贵,你说坐什么好?”
“那当然是飞机啰。你能不能先坐飞机到南昌,再来我这儿玩几天,然后坐动车去杭州,可以么?”我热切地说。
“不好。我现在最迫切的想法是去找工作,有工作才会感觉过得充实,有价值。”小乔的语气很果决。
“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你就不能告慰一下我如火的思念吗?”我一副渴求的口气。
“切,你就会挑好听的说。你若真想我,以后有空可以到杭州来找我呀。”小乔笑着说。
“嗯,我会的,一定会去找你的。到时候可别赶我走哈!”我有点嬉皮笑脸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