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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可爱的作者一记飞旋踢接完美前滚翻提醒大噶这里是防盗章 连带着在课上被人一脚踹了桌子, 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这节商周文化的老章不太爱点名,成天笑眯眯的,好说话给分又松,一学期交两篇论文,写得差不多都能过……出勤率可想而知。
实际上陆暄懿气势汹汹地一进教室,一大半的人都醒了。
陆暄懿一抬脚, 剩下一小半也醒了。
“你把手机拿来!”
红唇雪肤的美人冷着脸, 看着前女友一副云淡风轻懒得抬眼的样子怒火更盛。
李遥月坐着没动。
“分手是你同意的吧?为什么他手机里还留着那么多你照片和聊天记录?!嗬,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装坚强不屈可怜巴巴,你穷你有理咯!婊什么白莲花不要来我面前好吗?你也不看看你有那个资格吗?”
林锡面露难色的神态在她脑海里翻滚。
陆暄懿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上前一把就要揪起她,想把人拽出去掰扯。
谁成想手刚伸出去,还没挨到边儿,她眼前的世界突然一个翻天覆地的逆转。
李遥月借势扣过她小臂,微一弯腰,让人倒挂在了肩上, 轻松地像扛米袋一样。
临走前还朝目瞪口呆的教授颔首,声音清朗淡然:“抱歉,我下课再跟您道歉。”
李遥月对女生的尖叫置若罔闻,一路回头率百分百。
陆暄懿的车是辆敞篷凯迪拉克,所以李遥月把人往驾驶座上一搁, 双手搭在车门边上, 把人出来的方向堵死:“陆同学, 我非常、非常真诚地祝你和你男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真,心,的。”
当天晚上格致论坛热烈地讨论起来李遥月扛人的手法,这尼玛无比娴熟一气呵成,究竟是扛煤气罐练出来的,还是一次五袋米练出来的?有西南地区的大神分析,难道计算机系的这位家里是祖传棒棒?
但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虽然不了解具体,但前女友看着真的很心酸啊,LX家里条件很好的吧,肯定还是想争取一下,结果被现女友抓包了。]
[不能理解把未来绑在一段感情上的,可能我没体会过穷到尊严都不要的感觉……未来可以自己奋斗啊。]
[lyy还是在和尚系啊,以后出来起薪最高的,家里估计也是靠她一个了,再有个弟弟什么的,你知道= =]
[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是以后要接手的兄弟小心一点吧,你是跟她一整个家庭谈恋爱啊,小心被栓死。]
不明所以的李遥月一回宿舍,就被老大拽到蚊帐里,四个人看了一晚上《咒怨》。
* * *
徐知舟连续一周晚上做梦,每天起来眼下都隐隐发青。
他皮肤白,多一点印记都显得尤为突出。
明明梦里是别人在干活,为什么累得是他?
徐知舟不是很服气,另一方面也确实心累。他不知道怎么把收了的钱转回去。
这辈子他第一次被人拉黑删除。换句话说,糖葫芦已经得到他的一个第一次了,难道他还要主动去加回来,再创造另一个第一吗?
不可能。
骄傲凌厉的男人绝不轻易向世界低头。
绝、不!
直到他偶然发现,糖葫芦的眼圈也是黑的。
也是黑的。
……也是黑的!
徐知舟中午在食堂轻飘飘跟她打了个擦身而过的照面,跟身旁人有说有笑,目不斜视。吃完饭盘子一推,双手闲闲往兜里一插,瞩目悠然地提前晃走了,身段背影修长又意气风发,连脖颈的弧度都不自知的勾人。
“舟舟!”
原先在师附里同个竞赛队的龙三源眼睛一亮,高声叫着徐知舟。
他刚跟导师从外地调研回来,本来以为第二天去化院才能找到人抱大腿,没想到今天就在十一食堂碰见了!
但是徐知舟没听见。且一出食堂,转弯的瞬间便开始拔腿狂奔,一溜烟就没影了。
……大神看见他为什么要逃?
龙三源愣在原地,眼圈有点红了,他虽然年纪小,但打小悟性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大概就是,转身即天涯,每一段路结束……就是结束!故人踏上陌路,连一个回首都不会再有!
徐知舟哪里知道纯情处男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他躲到没人的地方,第一时间发送了好友请求,把人加回来了。
看看,什么是一个有胸怀的成熟男人。
教学楼背面,徐知舟微躬着背靠在墙上,嘴角弯起很轻的弧度,但很快那丝弧度就平了。
想起薛达的话,他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出九月的烈日下,一辆摇摇晃晃、几欲散架的三轮板车,上面插着一块板子,歪歪扭扭又一笔一划的字体写着,补鞋修锁专.业.办.证,配锁贴膜高价回收。
自己毕竟只是梦里看到她半夜翻墙辛苦地通下水道,但她可能是真的要为了学费和生活费翻墙通下水道。
徐家老父亲叱咤商场,但曾是高校教授出身,从小教育徐知舟穷人的君子骨是不可小觑的,稀少如金子。
家教使然,徐知舟想起自己干的缺德事,有点虚。
连带着还钱的时候多还了一百五。
他是这样想的。
当初借了四十八,人家多还了百分之百。还一样的百分比好像太亦步亦趋了,干脆追百分之五十。
李遥月傍晚坐在地铁上才有空打开微信看了眼。
有转账消息,来自一个小时前通过请求的内蒙古土特产代购。
转账金额250。
……
地铁恰在此时开出了隧道,飞驶上了轻轨,驶入昼将尽散之时的夜色。
李遥月从摇摇晃晃的连接处往车厢尽头走去,在某个门前停下,抬眼往窗外翻涌的云层与夕阳里望了一眼。
又重新转过身,靠在门上,准备把那个二百五直接删了。
无意抬了抬眼,手却顿在了一半。
对面站了个男生,戴着一副头戴式的Focal Utopia耳机,头顶压了个黑色帽子,仰着头靠在对面门上,身姿颀长,气场相当生人勿近,带着极强的侵略意味,但那面孔慑人的精致漂亮,瞳孔漆黑,几乎要掐住人的呼吸。
李遥月:“噢,好。”
她打开扫一扫,拨了徐知舟一把:“让下,你挡着了。”
少年清凌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态。
“你要干嘛?”徐知舟挑眉:“付款?”
李遥月用眼神反问他:???不然呢?
“你当我是死的吗?”徐知舟脸沉下来,平素盛着笑意的眸眯成狭长状,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从幼儿园开始就习惯请客买单了,属于败家分子预备大军。
后来长大了圈子里的人也没几个在乎,这次你付下次我付,反正也没几个差钱的。即使如此,徐小少爷的买单请客次数依然是拔尖的名列前茅。
李遥月实在不明白他肚子里那些弯弯绕,只是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位同学自尊心真的很脆弱,于是感叹地收回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行,你来吧。”
加起来五十块都不到,抢这个干嘛。
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买完坐回座位又不喝,李遥月抱着杯子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抬头才发现徐知舟就那样靠着椅子静静坐在那里,就那样看着她,不发一言。
“怎么了?”
李遥月晃荡着腿,脚尖踩着桌沿,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徐知舟垂眸,不咸不淡道:“没有。我在想事情。”
李遥月:“……噢。”她继续吸溜:“那你为什么不喝?不渴啊?”
徐知舟刷地拿过杯子,咬着吸管胡乱吸了两口,猛然起身回头走了,背影都透着烦躁,好像多跟她待一秒都是酷刑。
李遥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刚刚还‘看不惯你受委屈’,现在搞得好像她像瘟疫一样,什么鬼哦——
少男的心还真是海底针。
还不是钢做的,是塑料做的,又细又脆,一折就断。
而且这里的暖气有那么热吗?
李遥月掏出手机,对着黑漆漆的屏幕看了眼:看看她这种经常锻炼的就是不一样,剧烈运动后的潮|红早都消失了,小脸贼紧绷。
左手撑着腮帮子,她往窗外望去,不小心落进一双深邃的眸。
徐知舟也没躲,就那么与她对视了几秒,唇角几不可察地上翘了一瞬,说不清什么意味。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知舟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他在数,数她的脸上有几颗小雀斑,很淡,近看才能看到。女生低头认真咬着百香果籽,挺拔秀气的鼻尖微微皱了皱,因为咬不到其中几颗而有点懊恼。
扎着头发的皮筋被取下,她一头如瀑的黑发散下来,和白皙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唇形不薄,像上翘的花瓣,灵动又水嫩,就像……春天。
春夏之交的日子,树叶上的水珠,天空边际飘的云朵。
在俯身之前,徐知舟落荒而逃。
把那杯破美式就那么撂下了——
太他妈难喝了!谁说的喝咖啡显稳重,去他妈的稳重吧,他下次就点奶茶!
因为这个偶然腾起的念头,徐知舟回家窝了三天。
他把自己关在了改装过的储藏间里,抱着吉他窝在墙角,所有的世界缩小窄到只剩下断续的音符,他熟悉又陌生的曲调,隐约破土的词与调。
晚上月升中空,从玻璃窗望出去,皎洁莹白的月色也照亮了他房间的一角。
徐知舟想了很多,脑子变成了跑马场,许多念头被放进来,狂奔转过一圈后又溜了出去。最后似乎哪个也没抓住,唯一抓住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