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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芸十八岁时,向一个大她三届的学长告白。
学长在短暂的惊诧后,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能被小芸钟爱,是我的福气。”
热恋的时光甜蜜而美好,长相俊美的学长待司徒芸的温柔深情,让无数同学向往而渴望,在众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司徒芸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这是与来自家庭带给她的荣耀感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成就感。
或许,人太过幸福,连上天也会嫉妒;也或许,是太过顺利的一切让司徒芸志得意满,完全丧失了警惕性,终于,在一次聚会时,她被同学引诱着说出了:“可惜学长出生不好,要不然,我肯定会嫁给他。”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司徒芸看到了同学目光中的幸灾乐祸,随着那目光那的转移,遽然回头的她对上了学长饱含伤痛、不敢置信的眼神。
司徒芸的嘴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吐出来,在学长的目光下,她所有想要出口的辩解都是伪饰,这个男人太过聪慧,又太过敏锐,他不会被任何言语欺骗。
几个月后,勉强维持的恋情终于无法再继续了,两人默然分手。
又几个月,司徒芸得到消息,俊美的学长与同界的校友范婧宣告订婚。
司徒芸不敢相信,身为二十一世家位列首位的范家嫡女、桃李满天下的范焘校长与田卉大师最疼爱的小女儿,范婧有着比司徒芸更加优秀的品貌、才情、家世,司徒芸不明白,这样条件优秀的范婧为什么会愿意下嫁一个出身普通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品性端方、才貌出众得整个学校都闻名。
司徒芸不明白同样身为世家女的范婧的想法,只是,那种丢失了生命中什么非常重要东西的感觉却让她无比惶恐、无比委屈、无比痛苦。
仍旧眷恋的男人订婚,司徒芸却什么也不能做,范婧的身份、范家及其背后的风家,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司徒家能够碰触的。其时,司徒家因为种种原因,整个家族的实力受损,已经落至二十一中等世家的末位了,为怕司徒芸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从而招惹上不能招惹的势力,司徒家禁足了司徒芸,直到那场订婚礼成功举办。
再次见到学长时,看到他脸上仍然温暖的笑容,以及那种几乎形之于外的幸福,司徒芸的心头如遭重击,当她的目光移至陪在学长身畔那位比自己更加美丽的少女,司徒芸心中最后一层自我欺骗的朦胧轻纱被掀开,就在那个时刻,司徒芸终于真正地明白,她失去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巨大的打击之下,司徒芸狼狈败退……一场大醉,再醒来时,与司徒芸共用一个枕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陌生的男人俊美远胜学长,在男人满带诱惑的笑容与暖昧的劝慰中,尤带醉意的司徒芸抛开所有顾虑与痛苦,沉沦情/欲。
一场不在计算中的邂逅,那个老练的情场老手引导着司徒芸找到了驱除痛苦的最好办法——放纵享受青春。
在或俊美、或伟岸、或温柔、或能力出众的不同男人身上,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司徒芸那受到重击的自尊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在男人们注视着她的痴迷、贪婪的目光中,她所有的自我怀疑都得到了治愈,几乎崩溃的自信,也被她很快地再次找了回来——天下男人万万千,她完全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因为一句话就放弃她,是学长心胸狭隘,那样小心眼儿的男人,她司徒芸没必要为他自苦,从此,她对那个男人,也不会再心存眷恋。
肆意享受的日子过了几年,司徒芸遭遇了平生第二次打击,家族中人共同通过了一个决议,身为司徒家嫡女的她必须与五行城一个小家族的继承人联姻,呆若木鸡的司徒芸从来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她被家族放弃了!
感觉心灵受到巨大伤害的司徒芸,找到她最契合的床伴李家的庶子李泯,两人一起离开京城,隐姓埋名跑到了另一个城市。
从最初摆脱家族轾梏的亢奋激动,到一个月后面对残酷现实的无助,司徒芸与李泯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自认的解放,其实只是一种不知天高地厚。从小呼仆唤侍、连饭也不会做的两个年青人,对于面对的生活,没有任何准备,在几乎用光了两人所带的一切财物之后,两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想被饿死,他们必须像所有的能力者一样,出城狩猎变异生物换取物资以供两人生存下去。
两个初生牛犊般的年青人在最初的手足无措之后,很快打起精神,他们认为,既然别的能力者能凭着自身能力拼出一片天地,他们自然也可以。
准备了一切所需要工具,两人跟着别的能力者出了城,森林里狩猎变异生物的过程艰辛而危险,肮脏的环境、糟糕的饮食让从小锦衣玉食的两人完全无法接受,在忍受了一路,终于与变异兽接触后,变异生物的冷酷凶残、人与兽撕杀时的惨烈血腥几乎吓破了两个年青人的胆,他们完全鼓不起勇气独面庞大、又脏又臭、几乎捕捉不到身影的变异兽。
第一次狼狈而回后,两人后来又出过一次城,只是,第二次的经历并不比第一次强,而这两次失败的狩猎,让司徒芸与李泯完全失去了信心,他们无法适应那种游走在生死边沿的压力,那种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过程,是两个有着强大家世的年青人从不曾想象到的,也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可是,除了用自己所具有的能力狩猎,他们又完全没有别的谋生能力,怎么办呢?
挣扎并不艰难,在终于用光了所有财物之后,认清现实的司徒芸与李泯相携回到京城,向各自的家族低头。
喜爱富贵荣华、无法吃苦、更忍受不了艰苦的劳作,自觉自己生命比别人尊贵的司徒芸清楚地认识到,听从家族安排,嫁到唐家,即使生活会比司徒家差,却是她如今唯一的出路。
带着嫁妆嫁入唐家后的生活,一如司徒芸所想的一样乏味无趣,一个小家族,财势完全不能与司徒家相比,哪怕她下嫁的原因是司徒家需要借助唐家之力、从五行城得到更多的资源,在司徒芸眼里,这样的唐家,仍然让她觉得委屈。
司徒芸的高傲让她无法真正溶入夫家,在与五行城的夫人圈子打交道时,名门贵女的派头让司徒芸无法低下头,渐渐的,其它四家的族长夫人们都与她疏远了,剩下的围绕在司徒芸身边的,不是家世更加贫乏的一些女人,就是对唐家有所求的人。
在听说唐宣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后,司徒芸除了感觉尊严被冒犯外,在情感上,她并不在意,唐宣这样一个长相一般、气质普通、能力平庸的男人,完全无法勾起司徒芸的任何兴趣,对于这个男人在外面找存在感的行为,司徒芸除了报以不屑的冷笑之外,再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家族长辈们在知道唐宣的动作后,对司徒芸下了一条严厉的命令,作为唐家妇,她必须为唐家生下一个有着司徒家血脉的儿子,这个孩子,也必须成为唐家的族长,这样,司徒家与唐家的联系才真正地不可分割、互为助力。
司徒家,是司徒芸敢于傲视五行城所有小世家的原因,家族的命令,已经有过一次惨痛教训的司徒芸不敢有一丝反抗,她低一了头,开如在唐宣身上花费心思。
这个高傲的世家女低的头,曾经在床上冷冰冰的女人,用尽了手段地讨好他,司徒芸的行为,让唐宣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本来已经被司徒芸的行为所冰冻下的各种心思,又再次跑了出来,他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了司徒芸的床上,直到司徒芸成功怀孕。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司徒芸成功生下了一个资质绝佳的儿子,唐家人为他到名为——锦。
在唐锦出生后,司徒芸对唐宣再次变得冷漠起来,恼怒的唐宣在明白自己成为了司徒芸怀孕的工具后,连带自己的儿子也迁怒上了,他不喜欢唐锦,这个儿子的存在,如同一个标识,时时嘲讽着他曾经的天真,从此,他再不曾踏进司徒芸的寝室,哪怕她因为空虚而没有任何顾忌地找了床、伴、情、人。
在享受着唐家丰美衣食的同时,司徒芸却并不觉得幸福,唐宣的完全背离,更是让她时时怀念曾经的生活,而随着唐锦慢慢长大,她总是忍不住在儿子耳边念叨京城司徒家的辉煌,她带着唐锦回京城,带着他感受司徒家的繁华,然后在回到唐家后,继续她怀念从前的生活。
唐锦十四岁时,唐宣将那个叫唐璨的儿子带回了唐家,并且要求三位长老将这个小儿子记入族谱。
第一次看到冷漠的父亲也会用慈爱的目光看人,在司徒芸与唐宣的互相讥嘲之中,这个少年怀着一种冷酷的疯狂,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砍杀了唐宣的左右手——那个为唐宣与唐璨生母牵线的罪魁祸首。
暴怒的唐宣几乎当场打杀了让他丢尽了脸面的大儿子,而一直坐在高位的唐家三老却制止了这个几乎失去理智的男人——唐锦的天资、唐锦背后的司徒家,都被他们所看重,相较于那个比唐锦小了几岁看着血腥的场面吓得失禁的唐璨,唐家三老更看好血统尊贵、性情果决的唐锦。
几个月后,唐家人在司徒家来人施压之下,立下了唐锦成为唐家下一任族长继承人的族令,因为唐璨的存在,唐家族长的信物也被提前交到了唐锦手中,从此,唐宣与唐锦本就淡薄的亲情变得几近于无。
唐锦十五岁时,京城的司徒家已完全走出困境,再次步入中级世家的中等地位,功德圆满的司徒芸得到了家族的允许,与唐宣离婚,而后,司徒芸再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五行城,回到了她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京城。
回到京城的司徒芸很快与一直未婚的李泯结了婚,而就在她怀上自己人生第二个孩子的同时,留在司徒家的侍从传来消息,唐锦受到毒害,几乎殒命,而身为族长的唐宣却什么也没有察出来。
身在京城的司徒芸无比气恨,她十分清楚地知道,那向儿子伸出手的是谁,只是,此时的她已经离开了唐家,已经再没有权利管唐家的任何事,即使,事关自己的儿子——这是她当初离开唐家的条件之一。
好在,与唐宣的任性相比,唐家三老明显更加睿智,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唐锦死了,唐家将会遭受司徒家怎样的打压,他们花了最大的代价,找到了一个十阶制药师,为唐锦解了毒,唐锦,幸运地活了下来。
在京中,得到唐锦活下来的消息后,司徒芸与祖父作了商议,然后派出人到五行城问唐锦,是否愿意跟着母亲在京城生活。
只是,让唐家与司徒家都感到意外的是,十五岁的唐锦最终的选择却是——参军!
“我会变得强大,强大得让唐家所有的人都要在我面前低头!”
十六岁的唐锦脸上尤带稚气,中毒后的身体还没有养回来,显得有些瘦弱,而就是这个眼神满蕴阴暗,并不强壮的少年,站在司徒伯这样一个掌控了无数人生死,一生站在上层权利场的老人面前,却没有一丝气弱。
按说,唐锦这样一身阴郁气息的孩子,决不会讨人喜欢,甚至,这样的孩子会招致许多人不自禁的远离与厌恶,这个孩子身上,有着一个孩子不该存在的狠烈,他眼神中那种藏不住的对已对人都无比冷酷的狠辣,会让心志不坚之人在接近他时胆寒又畏惧,可是又正是因为唐锦如今表现出的这种气势,得到了司徒家最高掌权人司徒伯的赏识。
司徒伯联系了叶家,将唐锦送进了军队,临行前,老人拍着这个曾外孙的肩,以世家独有的傲然承诺:“你身上流着我司徒家的血,唐家,最后只会属于你。”
也许是因为都不被唐宣所喜,司徒芸知道,她的大儿子对她有着远胜别人的怜惜,而这种怜惜,也正是司徒芸所需要的,她在司徒家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在感受过在唐家曾经的影响力后,她不再满足于这种被养的生活,她渴望得到更多。
只是,世事无常,出乎司徒家所有人意料的是,直至唐锦二十岁,他的能力都不曾跨过六阶,之后不久,在李家一次偶然的事故中,司徒家又得到一个信息,唐锦所中的毒,决定了他从此后再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要放弃这个孩子吗?
司徒家的人聚在一起商议着以后对待这个孩子的态度。
已经将整个家族交给小辈的司徒伯在儿孙们激烈的争辩中阖目思索,最后,他说:“那个孩子的心智远超常人,在我司徒家的同辈人中,没有哪一个有他那样远大的目光与坚定的心性,就算他的能力从此停滞在五阶,他也不会意气消沉。
这个孩子,是最凶狠的猛兽,你们不要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还是照常对他就是。”
老爷子的一番话,决定了司徒家人的态度,唐锦,在司徒家仍然会得到其应有的尊重,只是,也仅此而已。
司徒芸从老爷子的一番话里,听到了危机——大儿子这算是废了?!
小儿子李波如今只有几岁,并且,资质先天就不如大儿子,未来,从这一天起,开始变得危机四伏。
与司徒芸一样,李泯的危机感同样被激发了出来,说到底,他与司徒芸都依附着司徒家,司徒芸能在司徒家一直万事顺遂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是来因为她的大儿子,未来唐家的族长唐锦,可是,现在唐锦已经不再值得依靠了。
李泯与司徒芸的日子,在那一次家族聚会后开始慢慢改变,这些改变不着痕迹,却让人无法忽略,兄弟姐妹们言谈中的态度、仆人侍从服侍时的尽心程度、日常供应物品定例的质量……每一天,他们都能感觉到那种变化。
唐锦已经不可靠了,以后,他们就只能靠自己。
在一次拿着唐家族长的信物去京中唐家的暗部提取物资时,李泯暗自扣下了一批,司徒芸知道了这个消息,却选择了沉默。
司徒芸拒绝去想,司徒家拿到手的物资减少,儿子在司徒家的处境是否会随之变得更坏,她想得更多的是,相较于大儿子,小儿子更加可怜无助。
司徒老爷子看着这种变化,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不过,没有出乎司徒伯的预料,在感觉到司徒家人的改变后,唐锦很快搭上了京中的太子党,唐锦灵活的头脑、缜密的心计、强超的办事能力、甚至在某些时候狠辣没有任何顾忌的行事手段,让他得到了南宫家、叶家、李家几大家族核心子弟的看重,同时,他还与二十一世家中实力排在前列的孟、瞿、戚、白、廖、丁、迟六家的子弟交情莫逆。
唐锦的地位,在短暂的摇摆后,再一次得到了巩固,只是,在知道大儿子的身体因为毒药所受到的不可逆伤害后,司徒芸心中的危机感,再也不曾消褪过。
…… ……
温妮的出现,不在司徒芸的预料之中,随着越来越了解温妮,司徒芸心理也越来越矛盾,儿子喜欢的这个少女触动了她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这个儿子宠爱的这个女人,与她深爱的那个出身平常却俊美温柔、能力出众的学长,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这种相似如同一根无形的刺,扎进司徒芸的心中,不见血,却一直隐隐发痛。
大儿子的能力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举涨至九阶,而他最大的变化,却不是在能力方面,司徒芸看得很清楚,大儿子的眼底不再是一团看不见底的黑暗,他唇角上翘的尺度,不再如同被精准测量过那样标准,他身上那种似乎压抑着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满带暴虐杀戮*的凶兽气息变得很淡,取而代之的是世事尽在掌握的泰然、坦荡与强大自信。
坦荡!
多么可笑!
司徒芸从没想象过一身阴郁的儿子有一天会与这样正面的词联系在一起。
随着唐锦实力如同奇迹一样地增长,司徒芸越来越深地体会到,那个曾经只爱着她的儿子的心,日渐与她远离,而那个与学长无比相像的温妮,却越来越被儿子所重视,直至到最后,儿子为了她,当面将她的安排挡了回来——儿子拒绝了她安排的女人,当时,儿子的言辞很平和,可是,就是从这样平和看似正常的言辞里,司徒芸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大儿子,已经完全摆脱了她的影响,从此,这个儿子,对她再没有依恋。
一个对她已再没有依恋的儿子,还如何为她谋利?!
…… ……
平日陪受冷待的各种宴会里,在一场全国大比、大儿子的能力广为人知后,司徒芸再一次得到了重视,各个中级世家的家主夫人看着她,满眼羡慕,她们个个对大儿子交口称赞,这种态度,让司徒芸从最初的受宠若惊,到后来的反应平淡,她适应得很快,只是,在经历过儿子的打脸之举后,再听这些张口闭口羡慕他们母子情深的说辞,司徒芸却只觉刺耳。
那个大儿子,对她哪里情深了?
连一个能保障她影响力的女人也不愿意接手,这个儿子现在的心,早已被那个长相狐媚的女人占满了——真是什么人的种就像什么人,唐锦完全和他老子一样,被一个女人抓在手里,随意拿捏。
想起那个已经死了唐璨母子,司徒芸心中一动——温妮的母不详,那么,她是不是又一个日系后裔?
司徒芸开始调动大量的人手调查温妮的过去,只是,还没等她查出什么来,最糟的事情,发生了——唐锦要娶那个女人了。
儿子的婚礼,按说身为母亲,哪怕百感交集,但在再怎么复杂的情绪之中,怎么着也应该有喜气的,只是,在大儿子的婚礼上,司徒芸却觉得无比糟心——那个完全被迷惑了心智的大儿子,居然当着二十一个城市所有掌权人士的面,许下了终身伴侣誓言。
这个誓言,终于让司徒芸的心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最后的奢望,在唐锦的终身伴侣誓言说出口后,全部化作泡影,大儿子没有给她机会,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可能,他以决绝的姿态表明了对所有女人的拒绝,从此,在他的心中,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的地位能够凌驾于那个女人之上!
她等不到再次插手儿子婚姻的可能了!
大儿子,让她对他将来的一切算计都落了空。
…… ……
“妈,将来,我会让唐家所有人都向你行礼。”——如今,唐家所有人行礼致敬的,是那个二十岁的女人。
“妈,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以我为傲。”——他如今,让她以他为傲了,只是,他已经不再在乎自己这个母亲的心情。
“妈,你别伤心,就算失去了一切,你还有我。”——如今,她失去了这个大儿子。
“妈,你是我在这世界最重要的人。”——可如今的他,却没有一丝遮掩地向她表达了不希望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她伤害的意愿。
无数的回忆,从司徒芸的脑中流过,司徒芸在唐锦婚礼的这一天,无比清晰地体会到,她,完全失去了她的大儿子。
…… ……
看着大儿子给那个家世平常的女人戴上代表唐家主母地位的权戒,司徒芸目光恍惚——二十几年前,俊美的学长也是这样接受范婧婚戒的吗?
在宾客们的祝贺声中,司徒芸开始思念她的小儿子,或者,她上次不该放弃小儿子,哪怕小儿子选择的是他的父亲……一会儿回家后,她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奉卫沌为主的“绝杀”并不曾受到国家的打压,因为风主席的特令,绝杀被收归国有,而李泯,也不曾成为通辑犯,她和李泯与小儿子李波,他们仍然是一家人,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