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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一看到那几个人,脸上的恐惧更浓了,抓着江度月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江度月感觉到后,低声问道:“小年,他们是谁?”
“是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还有村西头的狗蛋。”在说话的时候,小年的眼睛也一直瞅着那四个人。
江度月表示了解地点点头,看来这四个当中有三个都是老江家的人。
“小傻子,你们不都被奶赶出去了嘛,怎么还有脸跑回来啊?”其中长得最壮、也最胖的那个开了口。
江度月捏了捏小年的手,小年立刻答道:“那是大堂哥,是大伯父家的大儿子,名叫江度文,他旁边那个是大伯父家的二儿子,名叫江度武。”
江度文的话一说完,作为亲弟弟的江度武就开始附和地连连点头:“就是、就是,都被赶出去了,还敢回来,真是不要脸!”
说着,江度武就把手上的小石头朝着江度月丢了过来,这种带有侮辱意味的话语和举动,一下子就把江度月给激怒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快给我住手!你们……立刻、马上、现在就给我和小年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江度月你脑子没病吧?竟然让我们给你道歉,简直是做梦!”另一个看起来更小些的男孩轻蔑地笑了。
江度月看向那人,小年也是尽职地解释:“这是二伯父家的长子,叫江度龙。”
因见江度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小年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大堂哥今年都十五岁了,二堂哥和三堂哥也十三岁了,他们都比我们大……很多。”
江度月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年这是在提醒自己两方的武力值差距太大,最好不要动手吗?
“小年,他们之前是不是经常欺负你?”江度月问道。
小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老实地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亲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小年就算站在江度月的身后,也还是会觉得害怕。但是今个儿他却突然觉得姐的肩膀好像变宽了,让他感觉很有安全感。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错觉,因为以前的江度月,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很怯懦,肩膀更是塌着的,但现在的江度月,无论是走路、还是站着,都会下意识地挺直自己的脊背,这才让小年有了这种感觉。
加上现在的江度月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和气势都不同了,从以前的胆怯和隐忍,变成了此刻的坚定和强势,所以给人的感觉自然也就不同了。
见小年点头,江度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教训一下这几个混小子了:“小年,今天姐就帮你报仇!”
“姐,咱打不过他们的。”而且就算能打过,他也不敢打啊,不然奶和大伯娘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江度月拍了拍江度年的头:“放心吧,姐自有分寸。”
说完这话,江度月就转头看向那几人:“江度文,你知不知道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啊?”
江度文一愣之后,十分轻蔑地笑了:“今个儿不逢年、也不过节的,能是什么日子?难道你是说今儿是你们挨打的日子?江度月,我可是听说你之前因为被男人甩了,就想不开呢,今个儿你不会打算再死一次吧?”
“嘿嘿,也不怪人家李公子不要她,你看她长得这个样子,有人要才怪呢!”应该是叫做狗蛋的那个也开了口。
“今天是江度婉定亲的日子,你作为她的亲兄长,难道都不知道吗?哎,江度婉可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猪头哥哥呢!”江度月一脸惋惜地看着江度文,脸上的嘲讽更是毫不掩饰。
江度文一听,顿时怒了:“你个死丫头,你说谁是猪头呢?”
“你别急啊,我就是想告诉你,今天可是你妹妹的大日子,如果咱们闹出了什么事的话,你觉得奶和大伯父、大伯娘会高兴吗?”江度月循序渐进地道。
江度文听了这话,非但没有露出胆怯和犹豫,反而更加地嚣张了,甚至还捡起一块小石头丢到了江度月的身上:“就算我把你打死,奶和爹、娘也不会骂我的,你可别想吓唬我!”
“你确定吗?我敢说,今个儿你要是敢动我,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江度月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语带威胁地大声出口。
江度文和另外几个人互相看看,一齐哄笑起来:“江度月,你该不会是跳了一次井,脑袋不好使了吧?奶根本就不待见你,你竟然还敢拿这个威胁我?”
小年也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江度月:“姐,以前他们欺负我,奶大部分时候都是知道的,但是奶从来都没……”
后面的话,小年有些说不下去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分明每次被欺负的都是他,但是奶最后训斥的也是他。
江度月捏了捏小年的手,更是下定了决定:“小年,待会儿姐无论做什么,你都别怕,也别说话,知道吗?”
“姐,你可别吓我,你才刚醒过来没多久啊……”小年急得用两只手拽住了江度月的手,眼圈也更红了。
江度月见状,不禁十分轻柔地笑了:“小年,你放心,姐绝对不会再想不开的。”
说完,江度月就转头看向那几个人:“既然你们不相信,那咱们就一起试试好了!”
“江度月,你以为你这样吓唬吓唬我,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小贱zhong,就算你死了,也没人会管你!”江度文一面说着难听的话,一面继续捡小石头往江度月和小年的身上招呼。
另外几个人一面跟着高呼“小贱zhong”,一面一齐捡起石头往两人身上砸。
江度月一把将小年拉在身后,一个人承受着众人的羞辱,此时江度月的心中已经在冒火了,她虽然不想伤害自己,但是为了让效果达到更好,也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这么想着,江度月伸手接住了被丢过来的一枚小石头,然后对着自己的额头用力划了一下,虽然没有破皮,但是很快就形成一道明显的红痕。
“哈哈,你不会真是脑子坏掉了吧?哪有人会拿石头往自己脸上划的?”江度文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
其余几人也跟着哄笑不止,口中吐出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江度月对此充耳不闻,在做了这件事后,她直接领着小年重新朝着老宅走去,本来两人就没走出多远,所以很快两人就重新站在了老宅的院子里。
“奶、大伯父、大伯娘,你们出来啊!”站在院子里,江度月大声吼了一句。
片刻后,江小云、江度婉就一起从正屋走了出来。
“你刚刚不是说了不闹了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反悔了?”江度婉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江度月。
江度月也不理江度婉,继续大声地喊:“奶、大伯父、大伯娘,你们出来啊!”
“江度月,你闹什么闹?不嫌丢人啊!”江小云气得直跺脚。
这时候江度文那几个人也跟着进来了,仍旧是一脸的轻视和嘲讽,江度文更是毫不客气地道:“江度月,就算你把奶和我爹娘叫来,也没人会帮你的!”
江度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再一次重复道:“奶、大伯父、大伯娘,你们快出来啊!”
“江度月,你别喊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江度婉恨恨地瞪了江度月一眼,却不得不先妥协。
本来这农村邻里间就住得很近,一家叫唤,一排的人都能听得到,江度婉可不希望江度月把邻居们都招来看热闹,更何况今个儿可是她定亲的大日子!
江度月看着江度婉:“不想我喊?那就把你爹娘,还有奶都叫出来,我有话要说!”
“江度月,你还是不是人了?你刚刚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江度婉的目光就像一把刀似的剜在江度月的身上。
但江度月对此却是毫不在乎:“我说的是今日我不生事,但如果有人非要生事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啊!”
“江度月,你别血口喷人,谁非要生事了?”江度文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怎么自己的妹妹和老姑今天好像都有些奇怪的样子?
若是往日发生了这种事,江度月一般都是不敢来告状的,就算真的告状了,也没人会帮她。相反的,奶和爹娘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把江度月和江度年骂一通,长此以往,江度月姐弟俩就更不敢反抗了,而江度文他们则是越来越有恃无恐。
至于江度婉和江小云,她们作为家中很受宠的两个人,更是不会把江度月姐弟俩看在眼里,说起话来也是从不客气,怎么今个儿这两人说起话来反而都变得拘谨起来了呢?
所谓“拘谨”,其实就是没有不爆粗口的意思。
“大姐、老姑,你们看看我额头上的伤,这可是你的好弟弟、好侄子们给砸的!”江度月指了指自己额头上微微肿起的红痕,气愤地瞪着江度婉和江小云。
“你胡说,你额头上的伤根本就是你自己划的!”江度文下意识地反驳。
江度月冷笑一声,声音仍然极大:“你是说我自己把自己给划伤了吗?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猪头吗?”
“你这个小贱zhong,你竟然敢诬陷我!”江度文气得脸色涨红,伸手拉了自己的弟弟,“小文,你告诉他们,那伤是不是她自己划的?”
江度武连忙点头:“姐、老姑,那真的是江度月自己弄上去的,我们都看到了!”
“你们可是亲兄弟,他当然要帮着你说话了!”江度月嘲讽地看着江度文,一脸的冷峻和不屑。
江度文不禁一噎,又看向狗蛋:“狗蛋,你不是我弟弟,你来说,那伤是怎么来的?”
狗蛋一直跟着江度文混,听了这话,立刻答道:“我也看到了,那伤根本就不是我们砸的,是江度月她自己划上去的!”
“真是好笑,你们一起欺负我,拿着石头砸我和小年,当然是一个鼻孔出气了,如果狗蛋说不是,那我才要觉得奇怪呢!”江度月仍旧是那副嘲讽且固执的表情。
江度文彻底怒了:“江度月你这个贱蹄子,你竟然敢诬陷我!”
“诬陷你?你们平时欺负我和小年,欺负得还少吗?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江度月的目光冷冷地院中的几人身上扫过,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江度婉不禁有些头疼,平日里哥哥们欺负江度月和江度年也就算了,可他们怎么偏偏就挑了今天呢?江度月的性子看起来可是和之前大不相同了,这要是真闹起来,自己还怎么定亲?
这么一想,江度婉只得压下心中的愤怒,沉着脸看向江度文几人:“大哥,你们怎么能欺负三妹和四弟呢?”
“小婉,她额头上的伤真不是我弄的!”江度文虽然是江度婉的大哥,但是却一向很听自己妹妹的话,此时更是忍不住着急地解释。
江度婉先是看了江度月一眼,然后才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哥,你快向三妹、四弟道歉!”
她可算是看出来了,江度月今天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挑事儿,想搅黄自己的亲事呢!
哼,不过她越是这样做,自己就越是不能让她得逞,而且自己还要风风光光地和李家公子定亲,让江度月心里难受死、嫉妒死!
江度月丝毫不知道江度婉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个结果她倒是想到了,所以一脸心安理得地等着几个混小子给她和小年道歉,不过只是道歉可不够,今个儿她还得趁机要点福利。
江度文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小婉,你说什么?”
这震惊并不仅仅是因为江度婉竟然相信了江度月的话,而误会了他,更是因为她竟然让自己给江度月道歉?
“大哥,你快给三妹道歉吧。”江度婉不想多说,只是这么看着江度文。
在这种沉静中带着一丝烦躁的目光下,江度文一时间竟没了言语,但他怎么可能愿意给江度月道歉呢?
“江度月,你告诉小婉和老姑,是你自己把额头划伤的,快点!”江度文暴躁地看着江度月,甚至威胁地扬了扬拳头。
江度月见状,忍不住嘲讽地笑了:“大哥,你这是要威胁我吗?你觉得就算我这个时候改口,会有人相信吗?”
“你这个小贱种!”江度文气得举着拳头就往江度月身边冲,江度月可不是傻瓜,直接一个避身,再一抬脚,就见江度文十分狼狈地扑到了地上。
看着江度文高高撅起的屁股,江度月真想给他两脚,但是碍于还有好几个人在场,江度月只得暂时忍住了,拉着小年往后退了两步:“大姐,你看大哥他竟然还想打我,呜呜……”
看着江度月哭得和笑差不多的表情,江度婉的火气也在蹭蹭地往上冒:“江度月,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姐,如果有人拿石头砸你,还害得你险些破相,你会大方地一笑而过吗?”江度月一面笑着看江度婉,一面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痕迹。
“你!”江度婉气得没话说了,只能语气生硬地再一次地对江度文等人道,“你们还不快给三妹道歉?难道真要我把爹娘和奶叫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