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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冒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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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尖叫声传来时,卢栎还没睡。

    见到赵杼让他情绪起伏剧烈,根本睡不着,脑子里思考的东西也开始发散,从人到案子,从过去到现在,从家人到朋友。

    夜风呜鸣,寂夜里仿佛能听到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好似怕吵醒了睡着的人。

    卢栎抱着大白裹着被子,突然非常想念沈万沙。

    他早决定过,为防万一,短时间不要再见沈万沙。可知道百宝楼是自己的,就想到少爷喜欢里面某些东西,想要拿出来送给他;知道百宝楼消息灵通,就拜托钱坤注意着点沈家动静,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可以暗里搭把手。他知道沈家势大,家主也极有本事,根本用不着他操心帮忙,可他就是……

    无法不惦记沈万沙。

    没见面时尚能忍受,见过之后,思念更甚。

    他发现在这一点上,他也错了,友情,亦是无法利落割舍的……

    少爷那么热情,那么单纯,那么可爱,遇到这样的事……一定很难过。

    卢栎以手覆面,深深叹息,他是怎么走出这种讨厌局面的?

    要不要去找少爷呢……

    脑中思绪沉浮,终于迷迷糊糊有点睡意的时候,卢栎一激灵,被尖叫声吓醒。

    午夜尖叫实在太瘆人,大白立刻站起来,冲窗外‘汪汪’的叫,卢栎也顺势坐了起来。

    胡薇薇就住在卢栎隔壁,反应更快,跑过来推开卢栎门时,外衫还没穿好,一脸担心,“可是吓醒了?”

    卢栎不想说自己本来就没怎么睡,冲胡薇薇笑了笑,“没事。不过这动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眉梢扬起,声音变的严肃。

    “江湖人的地盘出现这种声音,肯定是出了事。”胡薇薇非常淡定的系外衫上的盘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我不能离开你。不过钱胖子一定去看了,你且等等,很快会有消息回来。”

    “嗯。”卢栎点了点头。

    房间里有姑娘在,卢栎觉得坐在床上不好,索性下床,取下屏风上挂着的外裳披上。好在房间里置了炭盆,一点也不冷。

    在卢栎安抚下,大白也安静了,二人一狗静静坐在房间,等着外面的消息。

    钱坤来的非常快,外面声音越来越嘈杂时,他就回来了,肩上披着雪花,豹眼闪着兴奋光芒,“主子,有人死了!”

    卢栎是仵作,到温祁地盘上来,就是想以仵作手段让温祁信任折服,将老堡主的案子交在他身上。他顺利把这件事办好了,给百宝楼带来强大联盟的同时,也给宗主令带来新的支持者。

    之前救死漂亮的亮了相,现在也不应该放过!

    尸体,代表着机会!

    胡薇薇瞬间想明白这一切,眼角翘的都快飞起来了,立马翻箱倒柜找御寒衣服,“咱们必须过去!”

    卢栎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仔细问钱坤,“死的是谁?温祁过去没有?现场人多么?”

    钱坤笑着说,“死的是一个丫鬟,温堡主已经过去,好多江湖人都跟着去了,咱们去也不乍眼,不会有问题……”

    二人说话间,胡薇薇已经选好了衣服,亲自伺候卢栎穿上,再把那件白狐狸皮的大氅给他披上,最后往他手里塞了个手炉,齐活!

    钱坤抚掌,“润及美玉,皎比圆月,主子穿这一身极好!”同时他朝胡薇薇递了个赞赏眼色,赞她好眼光。

    胡薇薇笑眯眯的接下这份赞扬,一点也不觉得受之有愧。开玩笑,这么多年卖身葬父,她可是靠着一手装扮本事扛下来的!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时间,穿什么样的衣服,她门清!

    不过还缺点东西……胡薇薇转身继续翻箱倒柜,“再等一下!”

    常年与尸体为伍,卢栎对于穿着上面没什么要求,冬天么,只要保暖就行。他不理解胡薇薇的折腾,但左不过是想让他显眼,有气势一点。

    干站着无聊,他与钱坤闲话,“外面……在下雪吧。”

    钱坤点头,“是啊,积挺厚的,主子出门得注意脚下。”

    “我这一身……不是淹没在白色里了?”

    钱坤想想还真是,不过他一回神,又乐了,“可现在是午夜啊,主子这一身白显眼着呢!”

    “出人命了,四下肯定会点灯啊。”

    这下钱坤没话说的,倒也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走了走了!”胡薇薇终于找到了想要的,率先走出房间,打开一把伞,举过头顶,微笑着招呼卢栎过来。

    那是一把红色的,二十四竹骨的油纸伞,造型典雅,颜色热烈。卢栎明白了,这才是乍眼的……

    “走吧。”他冲钱坤微微一笑,往外走。

    钱坤挠挠头,嘿嘿一乐,刚刚卢栎是在逗他玩啊!

    也好,总算有个活泼少年的样子了!

    ……

    胡薇薇很有些巧思,红纸伞不算,她还让钱坤提了个红色的灯笼,前头照亮。

    于是最终出现在命案现场闹人们视线里的主仆三人,相当亮眼。

    白茫茫雪地里,一盏红色灯笼陡然出现,紧接着,一柄红色油纸伞缓缓移过来,一个穿月白长袍,披白狐狸毛大氅的少年走在这红色之间。

    红纸伞举过少年头顶,他捧着手炉,不急不徐,从远方走来。慢慢的,走的近了,大家看到少年颀长的身形,挺拔的姿态。少年相貌俊秀,眉眼间透着灵气,目光干净清澈,唇角笑意温润从容。

    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他似闲庭信步,波澜不兴,宠辱不惊……

    众人呼吸齐齐一窒。很快有人认出这是日前让溺死之人还阳的少年,失口喊出,“神仙来了!”

    可不是?能救死人还阳,还有这样的谪仙气质,不是神仙是什么?

    遂卢栎一来,众人齐齐让出道路,让他走进房间。

    温祁早看到他来了,起身相迎,“卢先生。”

    房间里燃着炭盆,就比外面暖和多了,卢栎脱下披风递给胡薇薇,依旧捧着手炉,客气的与温祁点头,“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他穿了一身白,可他手里手炉是幽沉的绀青色,也不知道胡薇薇从哪里找来,这个绀青色手炉颜色明显,却有些沉,一点也不跳脱,正好调和了卢栎偏少年的气质,将他衬的更加沉稳从容。

    一看就非常可信的样子。

    温祁目光闪动,并不多话,直接引卢栎到尸体面前,“先生请看。”

    尸体是个花信年华的女子,仰躺于床上。

    卢栎将手炉递给胡薇薇,俯下|身仔细察看。

    “死者发散,衣乱,呼吸、心跳皆停止。伸手触之,体温尚存。”

    “死者颜面青紫肿胀,舌尖吐出牙列并有咬伤。”且结膜下出血点大而多,口腔黏膜亦有散在的皮下出血点。

    “颈间有紫黑扼痕,间有大片,不规则皮下出血,颈侧有长圆形皮下出血,半月形表皮剥落……”大片不规则的,是虎口掌侧使力造成,长圆形是手指,半月形则是指甲印。

    所以很明显,“尸体系新死,他杀。”

    女子身上只有里衣,头发自然散开,并非因激烈挣扎发髻绷开……“出事之前,女子应该是自己散了发,脱了衣,上床就寝。凶手突如其来,杀了她。”

    卢栎指着被褥,“床上痕迹凌乱,死者死前曾奋力挣扎。”

    说完他走到门前仔细看了看门闩,又看了看窗子,“门窗没有被撬痕迹,凶手到来,很可能是死者开的门,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认识的。”

    “认识的……”温祁眼睛眯起,戾气突起。

    在场人员不明白温祁情绪转变,一直跟在温祁身边的温九闲出列解释,“不瞒诸位,死者名□□杏,是堡里得用的大丫鬟,最近这些日子,负责接待诸位到来的江湖朋友,在场中人,大都见过她。”

    莲华山庄卓修远捋着胡子叹息一声,目光悲悯,“我就说,这姑娘有些眼熟……大好年华,遇到这种事,真真令人扼腕。”

    他身边的长随也跟着叹气,“昨日我还见过她呢,大方又漂亮的一个姑娘……”

    鹰谷少主车昊炎冷嗤一声,“愚蠢。没听出来么?人家在怀疑咱们呢。”

    温九闲笑笑,“堡主并无此意,一切还要凭证据说话。”

    房间内气氛突然变的有些紧张。

    卢栎看完尸体,觉得手有点冷,重新从胡薇薇手里拿过手炉,“哦,还有一点。”

    他一说话,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齐齐看着他。

    卢栎指着死者的脸,“死者颜面青紫严重,下散出血点大而多,喉骨舌骨均未折断——会出现如此表现,说明凶手扼死她的过程相当长,且很不容易,这个人,很可能没有武功。”

    众人灵台一清。

    他们都会武功,扼死一个女人哪需要那么长时间,还故意忍住不去折断她的骨头?再说,他们若想真心想杀一个女人,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非得这么折腾?

    温九闲心道祖宗唉你怎么不早说,让他得罪了一大票人!

    卢栎完全没注意到温九闲投过来的幽怨眼光,偏头问温祁,“庄子里可有不会武的人?”

    “不多。”温家堡是武林世家,家里有些丫鬟都会学两手自保本事,一点不会的还真是少……

    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先生不就不会武功?”

    这句话顿时把焦点扯到了卢栎身上。

    所有人目光几乎立刻转向卢栎,有人还小声嘀咕:这位一来就施展鬼神之术救死,现在又要验尸缉凶,这么高调,要说对温家堡没目的我一点也不信……

    大家想想觉得很有道理,看向卢栎的眼光立刻不善起来。

    胡薇薇着急了。她倒也没忘了自己现在扮演的软妹子小丫鬟身份,美眸一片震惊,泫然欲泣,“你们……你们冤枉好人!我家主子被堡主特别招待,根本,根本没见过这个丫鬟!这几天也一直在院子里,足不出户,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来杀她……”

    她表情委屈又不失娇俏,脸上带着怯怯的,或者说忿忿的红晕,让在场众人不由自主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

    立刻有人问温九闲,“是这样么?”

    温九闲想了想最近庄子上的安排,“的确如此。”

    “如此说来,凶手该不会是这位先生了。”

    胡薇薇出头表演,卢栎就没说话,只看着房间里的人。

    将焦点拉到他身上的,穿着红衣,年纪不大,正是鹰谷少主车昊炎。小声嘀咕他另有心思的离的太远,又故意躲在人群背后,他没看清脸,只看到这人下巴长的很有特点,明显的地包天。帮他说话的,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如今这壮汉正目光热烈的看着胡薇薇,胡薇薇羞臊的躲到了自己背后……

    还有一个人,表现的非常特殊。他个子不高,身材很胖,两手揉搓,目光闪烁……

    卢栎目光闪了闪,看向温祁,“死者新死,凶手很可能还要庄子里。凶手在死者脖子上留下了明显指痕,堡主大可以把所有不会武功的人召来,比对手印是否匹配。”

    “……不错。”温祁表现也有些奇怪,状态始终有些游离,像不在意,又像故意为之。

    他伸出食指中指,往前一划,“去找!”

    这个命令倒是发的迅速。

    “不用了!”不想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了。

    卢栎一看,正是那个表现有异,个子不高的胖子。

    待走近了,烛光把他的相貌映的更清楚,卢栎看的清楚,这人眼睛不大,鼻子不高,气色不佳,年过不惑,一点也不好看,可他的下半张脸,尤其嘴和下巴,和温祁长的有点像……

    “二叔?”温祁声音微扬,“你来干什么?”

    果然是近亲。

    卢栎来前看过钱坤给他的资料,知道温家堡里有这么一号人,温让。温让是温祁的叔叔,与温祁父亲同父异母,从小不喜欢习武,性子顽劣,没什么出息,所以在权力角逐中,顺利的活了下来。

    如今这温家的正经主子,除了温祁,就是这个温让了。

    温让嗤笑一声,指着床上丫鬟,“她是我杀的。”

    房间里瞬间安静。

    温祁声音有些冷,“哦?为什么?”

    “哼!我瞧她一把年纪还没出嫁甚是可怜,便收用了,想着她要是乖乖的,将来许她个如夫人,谁知道她竟然不听话,暗自怀了胎,让她打还不打!我今夜来寻她,就是为了商量此事,谁知争执激烈之时,错手把她杀了!”

    温让一脸理直气壮,“不过一个贱婢,杀了就杀了,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

    卢栎眉心微蹙,“你说……她怀|孕了?你们还激烈争执……”这个激烈争执,还暗指行了房|事?

    温让声色俱厉,“是!”

    可是不应该啊……

    卢栎又将手炉递给胡薇薇,走至床前,解开了死者衣裳。

    之后,他的手放到死者心口处,由上而下,至肚脐处,轻轻拍打——

    手感非常柔软,一点也不硬。

    “你说谎。”卢栎定定看着温让,“她并没有怀|孕。”

    温让眼珠子乱转,声音扬高,“许是她听话打了呢!打了又不跟我说实话,想勾着我到她这来!”

    尸体在前,想骗一个仵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卢栎叫胡薇薇过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胡薇薇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又与温祁说,“关于死者,还有一点要验。只是死者为大,我等男儿需给些尊重,接下来的验看,由我的侍女代劳,温堡主可请庄子上妇人过来,做个见证。”

    温祁颌首,“可。”

    ……

    很快,两个妇人被叫来房间,胡薇薇也准备好了。三个女人走到床前,放下了帐子。

    帐子隔绝了众人视线,胡薇薇看着棉絮包好的中指,轻轻叹气。

    她漂亮的指甲啊……留了多年,一直精心保养,刚才却被主子命令着剪掉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帮忙,这些都是小事,反正指甲还会长。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帮忙验尸呢!胡薇薇眼睛噌亮。

    妇人把死者下|身衣服脱掉,示意胡薇薇:可以了。

    胡薇薇板正神色,看了看死者的脸,小心将中指插|进死者私|处……

    很快,帐子打开,妇人已经重新帮死者穿好了衣裳,胡薇薇走到卢栎身边,行了一礼,朝众人亮出缠着棉布的中指。

    众人不解。

    卢栎解释道,“血暗,说明死者是处女。”

    是处女……别说怀房的事,姑娘也没做过!

    温让在撒谎!

    若他没有,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那处……太短太小,小到不能让女人失去元红。

    温让一张脸立刻胀的通红,咬牙切齿瞪着卢栎。

    卢栎冲他绽开一个微笑,温让一口血憋在喉咙,最后只得咽回去。

    突然间,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冷笑出声,“我就是看上这贱人了!可她明明是奴籍,却瞧不上我这个温二老爷,屡次推脱,让我不能成事。今夜我趁兴而来,她还是扮贞洁烈妇,让主子如此不开心,赐她死还是便宜了她!”

    “对!我没上过她,可她冒犯我,我就要让她名节不存,死了也不安生!她是没家人了,不然我连她一家子都杀!”温让看着温祁,梗着脖子,神色执拗,“我一个温家二老爷,连打杀个下人都不行?值得你们兴师动众声讨?”

    “不值得。”温祁面对温让略带威胁似的眼神,一点也没有退避,“二叔做什么都是当然的,温家地盘里,不会有人管你。但这丫鬟死状有异,确是得问一问,否则别人当我温家堡是虎狼之地,规矩全无。”

    温让拳头紧捏,“你这是不信我?”

    “侄儿岂敢,”温祁表情冷漠,“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二叔自是好的。可二叔不会武功,我担心二叔被恶人蛊惑。江湖中人,手段多多,各种毒,蛊,迷药……”

    “好好好,都随你!反正你是堡主,这温家都是你说了算,我这个二叔就算长着辈份,也是个不被尊敬的!”温让吼完,甩袖子就冲出了房间。

    叔侄争执,引的在场江湖人无不唏嘘。

    卓修远上前两步,劝着温祁,“都是一家人,话说开就好,何必这么闹?我与你父是至交,你父胸襟豁达志向高远,想来也不想见到家里这样。”

    温祁朝他拱了拱手,非常给面子,“卓叔说的是,是我冲动了。”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男人没脾气,还叫男人么?”卓修远拍着温祁的肩,目光慈爱,“你这样很好,你父亲一定为你骄傲。”

    温祁目光闪动,似是想起了去世的父亲,长长叹息。

    在场江湖中人,有称卓修远仁者心慈的,有赞温祁德能兼备的,一时气氛很是融融。

    唯有车昊炎言语嘲讽,“虚伪。”

    卢栎只分了一些心神听他们说话,大半的心思还在观察现场。

    这个房间很小,若非人群视线阻挡,当一目了然。

    一切与他之前观察结果一样,门是对的,窗是对的,床是对的……鞋子——

    鞋子有些不对。

    卢栎默默移动脚步,走到床前。死者的鞋子整齐的放在脚踏上,是双便于行走的,花样精致的软底鞋。

    温家堡非常富有,家里的丫鬟,尤其主子面前得用的丫鬟常得赏赐,身家并不低,卢栎见过不少丫鬟穿金戴银,跟富家大小姐差不多。

    就像这双鞋子,鞋头上就坠了莲子米大的珍珠。珍珠非正圆,成色也不算特别好,可透着淡淡的粉,订在鞋头很好看,可以想象主人莲步轻移时,是怎样的吸人眼球。

    这个不对,就在鞋头的珍珠上。

    珍珠上隐隐缠了些黛青色细线。这个颜色很特殊,并不常见,卢栎到庄子后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阮英。他从水里捞出来时,身上穿的里衣就是这个颜色。

    这个姑娘……与阮英有过接触?那她与阮英落水有没有关系?

    两件事离的也太近了些……

    刚才一幕,卢栎明显感觉到,温祁与温让不合。那么温让为什么说谎,认下杀死女子之事?温祁是向着阮英的,若这丫鬟之死与阮英有关,他才应该要帮着隐瞒真相才对……

    卢栎有些想不透。

    意识回归时,他听到卓修远正在给温祁荐人,“姓白,叫白时,是上京城很厉害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