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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施姨娘突然大喊一声爬起来,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母兽,誓死捍卫什么一样,“不能闹大!”
她瞪了卢栎一眼,眼看施逸又要过来阻拦,她退后一步,不找怀书玉,不找怀夫人,直接确定方向跑过去抓住怀欣的手,“你也不想这件事公开闹大对不对?”
施姨娘的目光有些疯狂,怀欣吓了一跳,奋力挣扎脱开施姨娘的手,“五姐姐命在旦夕,西京这么大,若能得大家帮忙,早一天找到五姐姐便少受一天罪,为什么不……”
“瑜姐儿是姑娘家!今年十四,还未说亲出阁,如果事情闹大,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还怎么找婆家!”施姨娘厉声打断了怀欣的话。
怀欣有些无语,“人好好活着最重要……”如果人出了事,烦恼这些有什么用?
“你也是姑娘!”施姨娘眯着眼,“你癸水刚来,还未长成,以后也是要找婆家的!”
怀欣没想到施姨娘当着外男说出这种话,立刻羞的脸红,“施姨娘慎言!”
施姨娘哪会考虑她的想法,继续坚定游说,“你们都姓怀,同一个爹生的,你五姐姐若名声不好,你也不会有好名声!就算你养在夫人膝下,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怀欣毕竟是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了施姨娘一而再再而三提什么‘婆家’,气的胸膛鼓动,说不出话。
施姨娘的手再次缠过来,灼灼目光瞪着怀欣,“所以你好生劝劝夫人,不要听外人挑拨的话,怀家名声最重要!”
怀欣是真被施姨娘吓怕了,迅速往后退,可还是没躲过,被施姨娘拽住了胳膊。
“放开我啊——你放开我!”怀欣用力着打施姨娘的胳膊,尖叫着往后退,丫鬟们阻止不及,两个人跌成一团。
怀书玉一看不好,赶紧去拉怀欣起来,施逸也立刻去拉施姨娘。
卢栎与沈万沙看的目瞪口呆,赵杼与赫连羽对视一眼,表示一点也不想管。
大白最爱凑热闹,见人家玩的好,主人也没管它,便甩着尾巴汪汪叫着冲进了人群。大概它觉得施姨娘战斗力太强,怀欣很吃亏,自发加入怀欣阵营,扑向施姨娘。
施姨娘刚被施逸扶起来,还没站稳,就见一只狗扑了过来,吓的脚一软再次跌倒在地,大白就……扑到了施逸身上。
施逸本身身材矮瘦,像个身量未足的少年,不但没有拉住施姨娘,还被大白扑倒在地……
女人尖叫声,男人闷哼声,小狗汪汪声,间或伴有桌椅绊倒的声音,整个厅堂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说。
怀夫人再次发威,摔了一只茶盅,“够了!”
主母发威,效果明显,所有人不敢再闹,丫鬟们扶着主子站了起来。
卢栎也把大白拽了回来。
大白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还以为主人也想玩,汪汪叫着就往卢栎身上扑,还伸舌头想舔他的脸,被赵杼黑着脸阻止了。
赵杼大手越过大白头顶,往它后颈略使力一按,大白就蹲了下去。
每逢他有这个动作,就是该乖乖呆着的时候,大白很明白,蔫蔫的趴了下去。
厅堂一时混乱后,再次安静下来。不用怀夫人指示,厅内众人各自都知道怎么做。怀欣朝怀夫人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由丫鬟们陪着离开;施逸不管施姨娘多么不甘心,朝怀夫人行了个礼,拉着她离开了;怀书玉和大管家出去,叫几个嘴严的下人进来,处理厅中尸体……
怀夫人纤长手指抵着额角,“你可有什么建议?”
这句话是对卢栎说的。
卢栎收拾完工具,摸了摸一脸不开心的大白狗头,微笑道,“其实要怎么做,夫人比我更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怀夫人双眸微阖,沉默不语。
卢栎轻叹口气,“请那日办宴的主家行个方便,了解小宴当日都发生过什么意外之事,任何动静大点的,有可能吸引姑娘注意的事都要看看……”
“看与宴小姐名单,哪些人平时与五小姐走的近,有可能被五小姐求助,问问这些人的行踪,尤其离开主家前后关键时间点……”
“请怀大人与府衙推官,捕快们通个气,严查当日可有不明人士在主家周围晃荡,可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动静……”
卢栎将想到的一一说完,“若有任何消息,夫人可使人告知于我,我四人在外也会四处走访帮忙。今日之事已毕,我四人这便告辞了。”
怀夫人并没有阻拦卢栎,双眸开合间,光芒隐现,“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卢栎顿了顿,笑颜如夏花灿烂,“我答应过的事,自会做到。”
“周妈妈,送客。”
卢栎弯身抱起大白,“不用了,我们认得路。”
周妈妈还是把几人送到了垂花门。
卢栎道谢,一行人由小厮带着,往外走。
沈万沙刚要发表些感叹,又见到了施逸。
他正在亲自拿沉甸甸的荷包打点下人。
见卢栎一行过来,施逸尴尬的笑笑,理理衣襟走了过来,“我姐姐见识不多,脾气也冲,方才多有得罪,几位切莫见怪。”说着奉上四只沉甸甸的荷包。
与方才给下人的荷包不同,这几只荷包都绣着金线,用料上乘,做工精致,上手一摸质感不同,以沈万沙多年经验,认为里头该是金锭子。
他悄悄冲卢栎眨眼,做弟弟的为了帮姐姐收买人心,也是蛮拼。
这种带着歉意讨好的礼与打赏不同,不好不收,卢栎便接了过来。
果然,他看到施逸表情明显一松。
“施公子不必多礼,遇到这种事,施姨娘受刺激很是正常,我等于怀府是外人,并未觉得冒犯。”
施逸拱手诚恳行礼,“几位不怪罪,是君子德高,我却不能不能忝颜生受……”
沈万沙觉得施逸很会做人,给了几个笑脸。
今日在怀家经历一场大戏,大家其实都没有心思聊天,卢栎一行是,施逸也是。所以只寒喧几句,施逸就有眼色的告退,“我还要帮姐姐打点……几位千万别责我怠慢,回头有机会,若几位不嫌弃,我必做东请宴。”
“施公子客气……”
……
卢栎一行离开怀家后,很快回了园子。
进了门,卢栎把大白放下,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自己去玩,拉着沈万沙与赵杼赫连羽一起进了厅堂。
园子门房远远看到他们,就通知了内堂下人,现在厅堂四角已经摆好了冰盆,长长矮榻上放了小桌,桌上有解暑凉汤。几人一进来,就觉精神一震。
喝了清爽凉汤,感受着房间里幽幽冷气,沈万沙舒服的叹口气,十分没形象的歪倒在矮榻上,指挥着赫连羽给他捏腿。
卢栎却颇有些急切的问赵杼,“你们在怀家可有发现?”
“自是有的。”赵杼放下茶盅,卖关子一样停住,老神在在去捏卢栎的手。
卢栎躲开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想着这个!
赵杼眯起了眼睛……都是他的人了,还敢躲!
卢栎挑衅的瞪了赵杼一眼,将希冀的目光投向赫连羽。这人也跟着一起去了,可以提供一样的情报!
可惜……赫连羽正专心致志的给沈万沙捏腿,还时不时给少爷喂一颗葡萄,桃花眼里全是少爷的影子,哪里顾得上看别处!
卢栎心内‘咯噔’一下。
默默转回头,见赵杼一只手拄在桌上托腮,另一只手展开向他伸着,微微歪着头,眸里全是戏谑。
他不动,赵杼也不催,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热烈暧昧。
卢栎咬咬牙,伸手过去重重打了赵杼一下,才乖乖把手放到赵杼掌心。
赵杼捏住小手,满意了。指腹蹭了蹭卢栎柔滑手背,五指微动,转了个方向……十指相扣。
掌心温热,卢栎脸有点红。
赵杼却不满足于此,身体微微前倾,手腕微转,让卢栎手背面对自己,然后轻轻的……印上一吻。
这个吻又轻又迅速,好似蜻蜓点水,卢栎却觉轰的一声,麻痒感觉顺着手背,游走全身!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驻,他听到窗外蝉鸣不断,有婢女执壶添水,赫连羽与沈万沙打着嘴仗……
赵杼怎么敢!
卢栎咬着唇,迅速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没人看到,长长呼了口气,转回头忍不住瞪了赵杼一下。
媳妇又在勾引自己了!脸儿红着,眼儿翘着,嘴儿嗔着……
赵杼喉头滚动,特别想现在抱了卢栎回房,好生疼他一疼!
可惜不行。
赵杼灼灼视线盯着卢栎的唇,要不要亲一亲……
‘啪’的一声,卢栎将茶盅放在他面前,“喝、水!”以为他没看出来这只流氓在想什么么!没门!
赵杼不甘心的又啃了一口卢栎手背,调整坐姿让身体不那么难受,说起了在怀府发现的事。
因为出事的是五小姐怀瑜,他与赫连羽最关注的就是怀瑜住处。
怀瑜住处离施姨娘很近,从小被施姨娘带大,母女感情很深。她继承了施姨娘美貌,又因嘴甜会说话,很受怀德水宠爱。因为这份宠爱,她从小在家里地位就不低,除了不敢明面上与怀夫人对抗,她几乎什么都敢。
她性子好强,样样都要掐尖,与姐妹间常有争吵,不止怀欣,只要怀氏族人,年龄与她差不多的姑娘,不管嫡女庶女,她都与人相处不好,处处都要争先。
她今年十四岁,正是说亲的时候,她本人对此也有很多期待,就算是庶女,她也想说个好人家,能压过怀家所有姑娘才好,所以近半年来,对参加各种小宴兴趣很高。怀瑜房中丫鬟聊天隐隐透出消息,怀瑜好像有目标了,不过想达到目的,并不容易……
“因时间太紧,再多消息听不到,需要私下查询。”赵杼总结。
卢栎点头,“其它的呢?”
赵杼挠了挠卢栎掌心,满意地看到卢栎脸红,瞪过来一眼,才又继续。
怀欣与怀瑜年纪相仿,而且是由庶女身份变成夫人教养,怀瑜有些嫉妒,两人关系特别不好。姐妹争吵怀夫人一向管的不多,若事情闹大,就两个一起罚,如果事情不大,就装做看不到,怀瑜有施姨娘帮忙,还有怀德水撒娇,怀欣没有别人相靠,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吃太多亏。
可见怀欣也是个聪明姑娘。下人们都说怀欣嘴厉,难伺候,可赵杼与赫连羽听了很多人说话,发现怀欣在下人嘴里脾气不好,可却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反倒怀瑜,身边伺候下人换了好几拨,很多被她暗示卖到了暗窠里。
怀瑜失踪前后,怀欣反应并无不妥……
怀夫人更没异样,怀瑜失踪后虽说一直盯着下人们查,精神,行事上并没有特殊之处……
怀书玉好像特别恨施姨娘,但因从小到大受的教育,也因避嫌,很少与施姨娘对上……
至于施姨娘,下人们说她十多岁就到了怀府伺候,十三岁就混到了怀德水面前。她貌美,伶俐,又擅争宠,很快成了怀德水房里人,生下的庶长女比怀夫人的嫡长女只小三岁,屹立后宅二十余年,是个极有本事的。
施姨娘做下人时,总念叨家中弟弟,可她从未与家里联系过,直到前几年怀孕生子,才把家人接到了西京……
“可以施逸的年纪,施姨娘进怀家时肯定没见过这个弟弟。”关系这么近……
卢栎便言,“可能施姨娘的父母不只生了一个儿子。”
赵杼略想了想,继续说。
不管施姨娘之前见没见过施逸,她与施逸感情非常深,施家人一来,施逸过府拜见,施姨娘就向怀德水求了好处,让施逸借着怀德水的官名,在西京做生意。
施逸也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两年,挣下众多家业,不但让施家过了上好日子,也能反馈施氏,让施氏在怀家内宅身板更硬,站的更稳……
怀德水极会做人,官声良好,本地除了一个竞争对手死对头,与旁人关系都维持的极好,没什么仇人……
时间有限,赵杼与赫连羽只是大致在怀府转了几圈,得到信息只有这些。
“若想知道更多,咱们再查。”
“……嗯。”卢栎点点头,眉心蹙起,思绪开始翻腾。
听赵杼的讲说,怀瑜出事,应该不是冲着怀氏家族,那么就是冲着怀瑜本人了。怀瑜只是个闺中女子,就算有些小心思,最大的谋算也是为自己谋一个好夫婿,会得罪了谁呢?
她想谋的夫婿?还是想和她谋同一个夫婿的人?
怀欣年纪尚轻,还没到急切需要给自己谋算夫婿的时候……怀夫人和怀书玉,看起来颇有大家之风,会对一个庶女下重手么?
还有施姨娘,今日反应看起来颇有些疯狂,卢栎理解儿女有失,为母之人情绪会很激动,可施姨娘的表现,他总觉得有些违和,偏偏回想之时哪哪都找不出破绽,他很不理解……
思绪沉浮间,暴躁蝉声远去,有暗香萦鼻。
忽然唇上一暖,意识回归,面前是赵杼放大的脸。
不等挣扎,腰身已被这人牢牢箍住,整个人被压倒,躲闪不得。
“唔……别……有人……”卢栎奋力挣扎。
赵杼捏着他的下巴帮他转头,“哪里有人?”
卢栎一看非常惊讶,“少爷呢?”赫连羽呢?下人们呢?
“姓沈的说要吃好吃的,不想动,让摘星抱着他去厨下吩咐。”
赵杼再一次欺下来,目光充满侵略。
卢栎目光慌乱,“那……我也也饿了……”
“乖,夫君疼你……”赵杼捏住卢栎手腕,举过卢栎头顶,压住,眼尾沁出一抹笑意,“亲亲就带你去吃饭啊……”
卢栎咬着唇,一颗心都要跳出来,紧张的不行。
他与赵杼互相喜欢,对这种亲密接触并不排斥,内心深处甚至有小小渴望,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害怕,不紧张。
他不担心亲吻,可他担心赵杼过火……
而且自打互相表明心意,赵杼就从以前的高冷冰山男,变成随时准备动手动脚的流氓了!他根本招架不住!
比如现在,赵杼用炽热的目光把他五官细细描绘一遍后,盯着他的唇,“你咬它做什么呢?它是我的……”然后他低下头,抵开卢栎牙齿,含住了那片唇……
这个吻太过热情,太过缠绵,卢栎很惊讶,赵杼这混蛋竟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当然,再柔情,也抵不了本性,赵杼呼吸变的粗重,开始不满足的蠢蠢欲动,有些地方也有了明显变化,卢栎咬了他一口,把他推开了。
赵杼非常不满,大手抓住卢栎的手腕,又要继续,卢栎一个翻身躲过去,理直气壮的,声音非常大的喊,“我饿了!”
赵杼愣了愣,之后挑起眉毛,笑的邪气,“我有好东西……保证能喂饱你……”
卢栎先是不懂,后来见赵杼眼睛往下三路走,意识到了什么,气的脸色羞红,这个开黄腔的流氓!
他竖起眉毛,咬牙切齿,“我、要、吃、饭!”
媳妇面色红润,清眸生波,唇瓣水润,每个表情都在跟他说想要,可偏偏嘴上不承认,还说想吃饭!
分明是欲拒还迎吧,是欲求不满!
“真拿你没办法……”想要就给呗,自己媳妇自己伺候。赵杼怪笑着扑上来,再次啃上卢栎的嘴。
这流氓简直没法沟通!
卢栎发了狠,亮出小牙把赵杼嘴唇咬出了血,“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说我饿了,要吃饭!”
“好吧,你既然害羞成这样子,咱们就下次再继续。”赵杼舔过唇边的血,忍不住又倾下身把卢栎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再舔一遍,看样子根本不想停。
害羞你妹啊!
卢栎气的忍不住,冲动之下手扬起‘啪’的打了赵杼一个耳光。
虽是冲动之下动的手,还是下意识收了力气,并不重,却很响。
赵杼顿住,眉毛高高挑起,目光凛然。
巴掌一打出去,卢栎就后悔了,想道歉,可刚刚被占便宜就道歉,好像他做错了似的。卢栎咬着唇,眼睛眨了眨,凑过去轻轻亲了赵杼一口,“对不……”
赵杼却突然眼睛发亮,抓住卢栎手腕,“还没有人敢打我脸呢……媳妇快,再打几下!”
卢栎惊讶地看着赵杼,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刚刚还想道歉来着……现在看,还是算了。
他木着脸,站了起来。
赵杼觉得很可惜。打一下媳妇能主动亲一口呢,多划算!脸一点也不疼,还痒痒的,媳妇小手就是嫩!
赵杼美滋滋的跟着卢栎往外走。
……
走到花厅,贴心小伙伴土豪少爷沈万沙已经和赫连羽一起准备好精致饭菜,见到卢栎过来很开心,“小栎子来的太及时了!不然我还要找人去叫你……咦,你的嘴怎么了?又上火了?”
卢栎讪讪坐到桌边,含糊答了一句,“……嗯。”
“唉这可怎么好?夏日燥热,这么老上火可不行,食疗看起来不大顶用啊……要不一会儿叫个郎中过来给你看看?”沈万沙小眉头紧皱,为小伙伴操碎了心。
“不用……养养就好……”卢栎颇不好意思,红着耳根垂着头。
“可不能讳疾忌医呀小栎子!你这样我可得说你两句了……”
沈万沙在耳边喋喋不休,卢栎简直找个地缝钻过去,求放过啊!
羞耻的不行,他冲着赵杼脚面狠狠踩了下去。
赵杼任他踩,面色不变,夹了一筷子笋丝放到卢栎碗里,“来,下火。”
卢栎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还了一筷子苦瓜过去,“我看你这两天也有些上火,来试试这个。”
赵杼灼灼视线掠过卢栎眉眼,落在唇上,好像就着这秀色,神情享受的大口把苦瓜吃了,“的确不错。”
吃完舌尖还颇有暗示意味的舔了舔唇,“很甜呢……”
很甜你妹!
卢栎差点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