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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妃平安生了儿子。
消息传到昭宁宫,因为知道傅容今日生子忙完政务特地来陪淑妃一起等信儿的嘉和帝龙颜大悦,当即赐下重赏送往肃王府,回头朝淑妃感慨道:“老四媳妇一举得男,总算没辜负老四的心意。”
淑妃正在整理自己新缝的小儿衣裳,背对他打趣道:“岂止没辜负景行的宠爱,也没辜负皇上的厚望啊,瞧皇上笑的,您又不是第一次抱孙子,至于高兴成这样吗?”反正不管孙子还是孙女,她都喜欢,孙子更好,免得儿子担心自己碰不得。
嘉和帝笑而不语。
他能不高兴吗?
第一个皇孙早早没了,叫他好一阵伤怀,去年太子妃太子侧妃都生了儿子,可惜嫡子病弱,康健的又是庶子。嘉和帝盼着一个健康的嫡出皇孙,老五媳妇怀孕时他着实盼了一阵,偏那是个福薄的,没能保住孩子,如今终于有个儿媳妇顺了他的意。
孙子的名字嘉和帝私底下早想好了几个,一一念叨给淑妃听。
淑妃笑着听他说。
皇祖父赐名是荣耀,她高兴,儿子也会高兴。
最后两人敲定了“瑧”字,大名徐瑧,小名瑧哥儿。
傅容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哄儿子时就“瑧哥儿瑧哥儿”的唤他。
这天徐晋下朝回来,在前院换完衣裳便急切地赶往芙蕖院,恰好瑧哥儿睡醒一觉正精神呢,躺在床上跟娘亲玩躲迷藏。傅容举起枕头挡在面前,过一会儿突然探出头,后日就要过满月的小家伙瞧见娘亲,咧着小嘴儿笑,酷似徐晋的一双凤眼眯得跟一条线似的。
瞧见徐晋进来,傅容兴奋跟他报喜:“刚刚儿子笑出声音了,特别好听。”
徐晋只听过儿子哭,还没听过儿子咯咯笑,闻言十分惊喜:“真的?你不是说媛媛两个月时才笑出声的吗?”傅容喜欢小孩子,对亲外甥女尤其喜欢,每次媛媛有什么新进展,譬如会笑了会坐了,她都会跟徐晋念叨,徐晋爱听她说这些事,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傅容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得意道:“说明咱们儿子比他姐姐聪明啊。”
“给我抱抱。”徐晋坐到床上,熟练地将襁褓接到自己怀里,“瑧哥儿给爹笑一个。”
瑧哥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爹爹,看了会儿扭头寻找娘亲,结果没看到娘亲,看见一个大红枕头。瑧哥儿困惑地眨眨眼睛,乌黑的眼珠左转转又转转,他倒也聪明,知道娘亲肯定会从枕头旁边露出来,没往别处看。
“瑧哥儿看这是谁啊?”傅容放下枕头,突然凑到儿子面前,“是不是娘亲?”
瑧哥儿高兴地咧嘴,兴奋地直蹬小腿,就是没有笑出声,傅容接连逗了好几次都没用。徐晋在旁边看着眼馋,馋儿子跟他娘之间的亲密劲儿,但他不可能当着傅容的面做这个,只好干瞧着。
“干净了吗?”瞧着瞧着,徐晋目光挪到了傅容身下,再次重复问了快半个月的问题。
他问的是傅容的恶露。
女人生完孩子都有一段日子不干净,其实没什么味道,是傅容自己觉得不舒服,加上坐月子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勤快洗澡,傅容不愿让徐晋天天面对这样的自己,便劝徐晋去前院睡,等她出了月子再搬回来。徐晋不愿意,却又不敢惹怒坐月子的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前院了。
因此这一个月来,徐晋跟儿子相处时间真不多,傅容跟他抱怨儿子夜里哭闹烦人,他却巴不得被烦一烦呢,为此很是嫉妒傅容。如果傅容不赶他走,儿子说不定更亲他一些的。
傅容昨日恶露就断了,怕今日又来才没告诉他,如今证实彻底干净了,傅容自然不会再瞒着徐晋,垂眸点点头。
阳春三月,天气暖和了不少,傅容坐月子虽然穿的还很暖和,却也没有冬日那么严实了。现在她跪坐在床上,上面着桃红色的夹袄,宝蓝色的衣领衬得她脖颈越发白皙,一头乌发挽在脑后,露出细白耳垂。
徐晋看得心神一荡,他有多久没有好好亲她了?
将儿子交给傅容,徐晋脱了靴子爬到床里头,再从后面抱住她,低头闻她身上的香:“那今晚我搬回来?”
久违的碰触,突然来袭更让人难以招架。怕失力摔了儿子,傅容将瑧哥儿放到床里侧,扭头嗔他:“王爷不怕儿子夜里哭闹尽管搬回来好了,不过我事先说清楚,我,我再过几天才算真正出月子呢,在那之前王爷别想闹我。”
她莹润脸庞色若桃花,秋水般的眸子含羞带怯地瞪过来,分明是欲迎还拒。徐晋素了好几个月了,如何能忍得住,当即放下帐子,再将羞答答跪在那儿的妻子放平在床上,低头去亲。
傅容心里也是渴望的,忍羞随他恣意妄为,只在徐晋扯开她夹袄又准备褪她裙子时紧紧按住他手,态度坚决:“不行,王爷别为难我……”
徐晋呼吸早乱了,知道她现在确实还不能伺候他,他不再碰她裙子,重新回到上面:“今天喂过儿子了吗?”边说边动手动口,爱怜不够。
傅容抱着他脖子,脑袋里眩晕一般,什么话都顾不得回了。
瑧哥儿乖乖躺在一旁,视线被襁褓两侧折起来的部分遮挡,看不见爹爹跟娘亲在做什么。刚开始他以为娘亲又在跟他玩捉迷藏,老老实实地等着,过了会儿一直看不到娘亲,小家伙着急了,踢踢小腿要哭,旁边突然传来娘亲的声音。
那音调有些怪,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瑧哥儿第一次听见娘亲这样说话,觉得有趣,一边蹬着小腿一边听,两只小胖手无意识地抓啊抓的,直到他饿了。其实瑧哥儿没觉得饿的,但旁边不时响起有些熟悉的吞咽声,瑧哥儿听了就也想吃。
小家伙馋得哭了起来。
傅容担心儿子,费力地推徐晋,推不开,她狠狠抓了他一把,干脆带着他一起转身。
瑧哥儿瞧见娘亲衣裳都没了,那原本属于他的美味儿被旁人占了一边,顿时哭得更委屈。傅容看了心疼,再无半点心软将徐晋推了开去,拿过帕子擦擦,改成侧躺,将儿子抱了过来。
娘亲香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瑧哥儿立即含住,咕嘟咕嘟吃了起来。
徐晋不跟儿子生气,挪到傅容身后,前面给儿子,后面他也稀罕,趁傅容忙着,他大胆使坏。
他在那边做什么,傅容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徐晋支起身子亲她耳朵,紧紧挨着她,手上忙活时某处故意碰到她背,还给自己找了理由:“谁让你现在不能给我?你要是能给,我用自己来吗?”
傅容不想跟他比谁的脸皮厚,嫌弃地往前挪。
徐晋追了上去,蜻蜓点水般纠缠不放。
犹如雨点落在背上,清清凉凉的,傅容躲不开他,闭着眼睛嘱咐道:“你别弄到我身上……”
徐晋没应。
其实他也是头回这样欺负她,看着她红红的脸蹙起来的黛眉,他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如果他弄在她身上,她又会如何。
真到了那一刻,他将她的小衣往她腰下塞了塞,免得脏了被褥。
傅容身体一僵,扭头想要骂他,被他抢先堵住了嘴。
平静下来后,徐晋用微微发烫的帕子替傅容擦拭背上,见她一心哄儿子跟身边没他一般,分明还在生气,徐晋小声赔不是:“浓浓别生气,我以后不这样欺负你了。”
傅容充耳未闻。
徐晋明白她并非真的生气,既然赔罪不管用,她理都不理他,他继续耍无赖,帮她穿好衣服后压了过去,故意亲她最怕痒痒的耳朵。
傅容缩着脖子躲,徐晋紧追不舍,夫妻俩闹起来忘了旁的,倒是瑧哥儿,被这种玩法吸引,在娘亲揪住爹爹耳朵爹爹依然咬着娘亲耳朵吃时,咯咯笑了出来。
傅容动作一顿。
徐晋更是震惊,低头看儿子。
瑧哥儿望着爹爹笑。
徐晋心软似水,放了傅容,抱起儿子狠狠亲了一口。
傅容也忘了刚刚那点小别扭,坐起来跟他一起稀罕儿子。
晚上徐晋如愿以偿地搬了过来,临睡前又欺负了一次妻子,心满意足,不想夜里被儿子的哭声吵醒两次。等傅容终于哄儿子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劝她:“以后夜里还是让乳母照看他吧,白天你再抱到身边。”
傅容亲亲他皱起来的眉头,轻声道:“好。”
这一个月里虽然有梅香兰香两个丫鬟起夜给瑧哥儿把屎把尿,傅容只需搂着儿子喂他哄他睡觉就好,但小家伙每晚都要哭几次,傅容也觉得累。如果没有徐晋,她会继续这样下去,为夜半吵醒烦躁,又为看着儿子在她怀里睡着满足。但她有徐晋啊,儿子她可以留到白天再亲近,徐晋白日办差,夫妻俩只有夜里才能好好相处。
徐晋喜欢儿子吗?傅容毫不怀疑。
徐晋喜欢夜里照顾哭闹的儿子吗?那肯定不可能,一天两天他或许能忍,时间久了肯定受不了,毕竟他天不亮就得起床了。傅容不想将徐晋逼回前院自己住着去,也舍不得他夜里睡不安稳,不如听他的建议,晚上将儿子交给乳母带。
听她答应,徐晋眉头舒展开来,搂着人亲了一口。
次日晚上,小哭神不在身边,夫妻俩一起睡了个好觉,醒来后神清气爽地准备儿子的满月宴。